10、收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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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丽娜·布莱克死了。
死于一个午夜，死于“维丽娜·布莱克”离开斯温德尔公司的第二周。
她在白天被散步的第一发现人发现，并火速报警。
经过检查，警察得知了她的身份，他们发现了死者身上唯一的伤口周围有明显的灼伤，确认了她的致死伤为太阳穴处、9毫米口径的手.枪射出的子弹。
符合这个条件的枪不多不少，凶器本身也不足以造成搜寻的麻烦，但女人当天无法被追查到的行动轨迹，以及她家里被搜出的与凶杀案不知是否有关的“证物”，变成警方不知怎么处理的难题。
于是能够被查到的、曾与死者有过接触的泽田弘树以及他背后的托马斯·辛德勒，便顺理成章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您是说，死者是主动提出要留在斯温德尔给您养子授课的？”
“正是如此。”
已经准备好各种手续，马上就要亲自带着养子回纽约的辛德勒接受了警方的调查，即便他在心里觉得维丽娜·布莱克死的不是时候，现在也露出了对死者的可惜。
“布莱克小姐是个很好的老师，弘树因为她的原因学到了许多。之前她向我提出离职，我和弘树虽然很遗憾，但并未因此阻止她离开。”
“只是没想到，不过几日光景，她居然会……哎。”
来调查的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位拿出了一份资料，示意辛德勒看。
“那么，辛德勒先生。”警官问道，“您知道维丽娜·布莱克……其实是另有所谋吗？”
辛德勒心里咯噔了一下。
即使他同意了维丽娜·布莱克为自己养子授课，也不代表他完全信任对方。但他相信自己没有死角的监控以及探听，所以放任了养子和那个女人接触。
现在忽然听到这句“另有所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布莱克果然是商业间谍，且死无对证。
不过看到警官递来的资料后，那种被欺骗、商业机密可能被泄露的紧张褪去，变成了另一种被愚弄的恼火。
资料的开头是警方在维丽娜·布莱克的住所发现的“收藏品”。
沾了灰的毛绒玩具？
这没什么，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那种软乎乎的东西，布莱克喜欢收集但不愿意打理也是合理的。
造型童趣的糖果？
这也没什么，喜欢吃甜食的人那么多，愿意为造型买单甚至不是为了吃的也不少，以布莱克的工资水准，她甚至可以买下同品牌所有种类的糖果。
低分的国语成绩单？
布莱克是单身、独居，假设她的本职工作需要她课后辅导自己的学生，应该也不需要留下学生的成绩单吧。
再往后，辛德勒看到了小孩戴的眼镜、留下褶皱的童装、沾有污泥的童鞋，最后一页，是几张照片的截图，上面是维丽娜·布莱克的自拍。
照片是不变的二人照。
除了不同表情的维丽娜·布莱克，每一张自拍的另一个主角都是孩子。
——年龄不超过六岁的男孩。
——被维丽娜·布莱克压着的、哭泣着的男孩。
“辛德勒先生，您确定您的养子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困扰吗？”警官在他看完后问到。
辛德勒的脸色并不好看。
设有监控的他当然知道维丽娜·布莱克什么也没做，而前几天的公园旅行有保镖跟着，维丽娜·布莱克的一切都在保镖的监视之下，更不可能对泽田弘树做什么。
他脸色难看的原因，是想到如果自己养子被维丽娜·布莱克那个该死的恋.童.癖看上的消息暴露出去，会对他和公司有多少麻烦的负面影响！
“我很肯定。”辛德勒对维丽娜·布莱克的恼火在外人看来正是关心自己养子的表现，“布莱克她绝对没有机会对弘树做什么！”
身为他的养子、明面上的公司继承人，辛德勒绝对不会让泽田弘树身上有任何污点出现。
维丽娜·布莱克当然不是辛德勒杀的。
任警方如何调查，隐于背后的组织都不会让他们发现真凶。
即使辛德勒现在还没有接触组织，也做了符合组织心意的事情。
——他动用权势，让警方将维丽娜·布莱克的一切消息封锁。
贫弱的人际关系，偏远的住所。
这些外在条件让死去的维丽娜·布莱克如同海浪里的水花，连随波逐流的机会都没有，便泯灭在各色别的消息之下。
可那只是糊弄外人的手段。
被压下的消息没在外面引起多少波澜，却瞒不过参与了整场事件的泽田弘树——死去的那个维丽娜·布莱克绝非与他相处一个多月，教导他、却没有对他动过什么手脚的老师。
可这个消息没有让泽田弘树感觉到放松。
因为算上真正的维丽娜·布莱克，他的老师已经夺走了两个人的性命！
男孩固然聪慧非常，但到底经历的少。
他对死亡的理解尚且片面，却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老师身处两个世界的事实。
不过他的年幼与聪慧，正是他的利器。
泽田弘树决定抓住之前的灵光一闪，将想法落于现实。
既然不知道老师的身份，那就去找。
巧合的是，他恰好留了一根她的头发。
那是出发去公园前，老师不小心勾到他衣服挂扣上的头发。
虽然她当时主动解开了被缠着的头发，还小心谨慎地将发丝全部拿了回去，但男孩在事情尘埃落地后发现，还有短短的一节遗漏在了内扣里侧。
如果换个时间，他都不会留下它，可现在它变成了男孩如愿的巧合。
说是不甘心也好，说是包庇也罢。
无法认可老师做法，又难能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他人、让老师被追缉的泽田弘树，决定等查到老师的真实身份再做决定。
比起陷入观念冲突不知如何是好的学生，作为前任老师的花见响已经顺利转换了身份，将作为维丽娜·布莱克的自己抛去在脑后。
完成了首领的任务，又得到相当可观任务准备时间（假期）的花见响，带着想要吐糟她奇怪态度、但不得不恪守组织新人人设的苏格兰，直接飞去了加利福尼亚。
——是的，就是她现任所在的那个加利福尼亚。
对此毫不知情的赤井秀一此刻正慢慢执行潜入任务，抓住机会借着组织任务的幌子联系FBI的同事、传达最新收到的消息。
在他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假装敬业地回到当地暂住的位置时，他称得上惊吓地被隐匿气息蹲守房间的花见抱住了。
——好极了。
赤井秀一想。
要不是现在的场景多少有些似曾相识，他可能就会暴露自己在FBI学习的擒拿、把那个女人直接按倒在地，然后卧底失败。
“亲爱的Rye。”那个毫无自觉的女人已经缠上了他的半个身子，甚至眯着眼闻了闻他身上还未散去的烟味，眼中似是怀念，片刻后又变成了难以形容的笑意。
“我们已经两个月零三天没有见到了，你不想我吗？”
“还是说——”
“你手里的任务有那么棘手，让你连消息都没法给我发一个？”
赤井秀一已经不想探究本来应该在日本的金浆酒为什么会出现在美国，他只觉得在日本盯梢的同僚实在难堪大任，并决定以后探寻她行踪的事还是他亲自上更好。
“Gold。”他自拿到代号后也改变了对她的称呼，现在更是一秒切换成男友专用语气，“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我也是怕和你联系会让我分心，要是再因为这种事让首领不愉……”
“——好吧。”见他搬出首领，花见很快妥协。
不过——
“我可是特意飞来见你的。”她勾着他进到内室，将他扑倒在床沿，“至少现在，让我这个和男友分别多日的可怜女人，收一点小小的利息吧。”
开玩笑。
花见响从不执行没有收获的行动。
就是可怜了跟着花见响一起来、却在下飞机后又被抛到一边自生自灭的苏格兰。
第二天一早，收到上级新指示准备叫上金浆酒一起执行的苏格兰，敲响了金浆酒给出号码的酒店房间的大门。
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花见响。
她看到苏格兰因为她的打扮下意识瞪大了眼，却只随意地散了散有些缠在一起的金发，完全没有自己身上的痕迹因为她的穿着隐约透出的自觉。
“我是不是该说早上好？Scotch，你其实可以不那么准时。”
“对、对不起？”
被她的打扮冲击的苏格兰，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
然后在花见响因为他的回答饶有兴趣地挑眉时，总算反应过来地后退一步，反手关上了大门。
“是谁？”
“Scotch。”她回答，又感兴趣地继续道，“没想到你原来的搭档这么纯情，真意外。”
“……好歹有点自觉吧，Gold。”
“唔？”
“现在，我可是在你身边啊。”
苏格兰在关门后听到了房间内的对话，自然也听出了那道和金浆酒交谈的男声，正是已经不再和他组队做任务的莱伊。
——等等，这根本不让人意外。
苏格兰捂脸，想要平复刚刚那一幕造成的冲击。
他早就知道的。
金浆酒在完成旧金山的任务后会飞来加利福尼亚，不就是因为莱伊在这里吗？
苏格兰深呼吸几下，还是没能把刚刚的画面完全忘干净。
毕竟，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那一幕还是过于刺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收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