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茝泽行》轩辕韧澈

39、桃源深陷灭顶灾

　　第三十九回 桃源深陷灭顶灾

　　话说鱼藏昭经此教训，彻底改变了对司空溯的看法。往日里最看不惯司空溯来桃源，这一次，却盼望司空溯来桃源。
　　鱼藏韶看出来了，但不点破。
　　鱼藏昭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可否飞鸽传书？”
　　鱼藏韶故意道：“传书给谁？”
　　鱼藏昭道：“司空溯。”
　　鱼藏韶道；“当然，不可。”
　　鱼藏昭不解：“为何？”
　　鱼藏韶道：“你让人家来人家就来啊？命令？”
　　鱼藏昭道：“不，岂敢命令！来，玩儿？可行？”
　　鱼藏韶摇摇头，道：“不行不行。”
　　鱼藏昭唉声叹气，鱼藏韶道：“耐心等等。出去干干活，毕竟五十两银子，也要挣回来。”
　　鱼藏昭点点头，决定替人抄写文书赚几个钱。
　　鱼藏韶道：“都行。去吧。抄写文书有几个钱？”
　　鱼藏昭道：“二两银子一个月。量很大。”
　　鱼藏韶道：“罢了，去吧。”
　　次日，鱼藏昭便去了。暂不在话下。
　　且说花正风在天水玩得是尽兴了。
　　是日，花正风要回江陵，和扶沿、司空溯道别。
　　花正风牵着马，道：“子游兄，你当真不回江陵看看？时隔多年，当年之事，如今鲜有人谈起了。”
　　司空溯道：“当年之事是鲜有人谈起，如今人人皆道司空魔头。罢了，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花正风点点头。跨上马鞍，勒转马头，道：“二位请留步！多多保重！桃源再见！”
　　司空溯和扶沿：“好！桃源再见！”
　　三人挥手作别。
　　“驾！”
　　马蹄踏起灰尘，花正风往南而去。
　　司空溯道：“都回去了，咱也回去。”
　　扶沿手一伸，道：“请。”
　　司空溯一笑，道：“请。”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暂不在话下。
　　且说祝成绍在井园，大发雷霆，道：“今后再有不服我者，格杀勿论！”
　　祝方立胆战心惊问道：“王爷，那临淄吴氏，还有桃源——”
　　祝成绍道：“我说的是在随州。至于其他地方，一时不去管他。等我有空，和他们一一算账。”
　　“是是是！”
　　手下无不应诺。
　　祝成绍道：“我军此番损失多少？”
　　祝方立道：“大略估算了一下，近三成。”
　　祝成绍盯着他。
　　祝方立胆战心惊，道：“烟霞族损失足有七八成。还是我军胜利。”
　　祝成绍道：“哼！若非刁民，我定拿下烟霞族！”
　　祝方立忙应道：“那是！烟霞族何足道哉！”
　　祝成绍道：“我弟祝介嵚现在何处？”
　　祝方立不敢吭声。
　　祝成绍道：“说话！”
　　祝方立颤颤巍巍，道：“属下不知。当日二园主重伤后，便不曾看见。”
　　祝成绍想起来，稍微顿了顿，道：“二弟死在了魔幻花下。是烟霞族干的！烟霞族裘潏杀了他。”
　　祝方立道：“裘潏死了，也算为二园主报仇了！”
　　祝成绍道；“烟霞族，给我等着！”随即按着额头，道：“去供个牌位，祭祀一下。”
　　祝方立应诺，随即安排人去。
　　祝成绍道：“去准备贡品，本王要亲自去！”
　　“是！”
　　不多时，祝介嵚牌位上供，祝成绍上了柱香，道：“介嵚二弟，安息吧。我会给你立个衣冠冢，每年都会祭祀你的。”随后又命手下去办。手下无不应诺。
　　祝成绍来到井边道：“井园绝不会输！”
　　随即又回去擦拭狻猊，看着狻猊，道：“依旧光亮如新，好物助我一臂之力！”
　　想着想着，唤来祝方立：“去命厨房，今晚准备烤乳猪、红烧甲鱼，再来一份鹿肉，这些天在外，也没好好吃个荤。快去！”
　　“是是是！”祝方立赶忙跑去厨房吩咐。
　　晚上，祝成绍吃得津津有味。祝方立看得直咽口水。
　　一只烤乳猪，祝成绍吃得剩了个后腿，祝方立眼睛直勾勾的，祝成绍道：“这条腿赏你了。”
　　祝方立忙道：“谢王爷！”
　　抓起来就啃，恨不得连骨头都咽下去。
　　一盘鹿肉，祝成绍吃了个精光。
　　红烧甲鱼吃了一半，打了个饱嗝。问道：“方立，你跟随我多久了？”
　　祝方立道：“属下十七岁跟随园主，距今三十一年有余。”
　　祝成绍点点头，道：“不错，我比你大五岁。当年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就留你在身边了。”
　　祝方立道：“是。”
　　祝成绍道：“坐下，桌上的菜，归你了，吃完收拾了。”
　　祝方立道：“王爷，我还是先扶你回去。”
　　祝成绍道：“不用。我还不至于老得不行。我出去走走。”
　　祝方立道：“是！”
　　祝成绍出去，祝方立随即坐下，吃得满嘴流油，恨不得连碗都吃了。吃完感慨道：“果然是园主！王爷！吃得就是好！嗝！”又命丫鬟收拾了，自己则去找祝成绍。不在话下。
　　且说临淄吴氏，吴金劳得知桃源无人，心想拿下桃源。
　　吴金苗道：“大哥，拿下桃源，可否将桃源交与我？”
　　吴金劳道：“你想当桃源少主？”
　　吴金苗道：“我想当桃源之主！桃源今后就是我吴氏所有！”
　　吴金劳道：“好！为兄拿下桃源送给你！”
　　吴金苗道：“大哥，此番进攻桃源，我愿打头阵！”
　　吴金劳道：“准了！”
　　吴金劳点兵，共十万人马，五万跟随吴金苗，五万自己带领，全军进攻桃源。
　　十万大军自临淄出兵，百姓惶恐不安。
　　来到桃源，十万大军将桃源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鱼藏韶尚在自家不知此事。
　　渔父见状吓得弃船而逃。
　　有人见状道：“这可如何是好？”
　　又有人道：“少主何在？”
　　有人道：“不知。”
　　另一人道：“我昨日看到她在自家里，不知可曾来此。”
　　有人道：“去看看。”
　　随即离开。
　　来到鱼藏韶家，果然看见鱼藏韶，连忙告诉她。鱼藏韶大惊，道：“我去看看。”
　　有人道：“别去，根本去不了！吴氏大军已将桃源团团围住！除非从天而降！否则接近不了桃源！”
　　鱼藏韶一愣。
　　鱼藏昭得知此事，提前回家，道：“姐姐，你还不飞鸽传书给司空溯，请他来解桃源之危！”
　　鱼藏韶道：“次次劳烦他，我都过意不去！我想我应当和裘潏一样！”
　　鱼藏昭道：“姐姐，不可！”
　　鱼藏韶道：“为何？你还是——”
　　鱼藏昭忙道：“不！我是说，来不及了！你即便有魔幻花，功力依旧比不上司空溯！”
　　鱼藏韶点点头，道：“那倒也是！子游已是最高境界。我自然比不得。”
　　鱼藏昭道：“那快飞鸽传书！哪怕跪下求他，我也愿意！”
　　鱼藏韶道：“罢了。”
　　随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
　　却说祝成绍得知吴氏兄妹兵发桃源，顿时心生一计。唤来祝方立如此如此。
　　祝方立连连应诺。
　　祝成绍冷笑道：“吴金劳，吴金苗，多谢你二人为我打下桃源！”随即自己在家练起武。
　　话说司空溯和扶沿在家，吃着早饭，商议着过几日外出。
　　扶沿道：“此番何往？”
　　司空溯道：“不知。”
　　扶沿道：“去蜀地如何？”
　　司空溯道：“要去登蜀道？”
　　扶沿笑道：“不去。”
　　司空溯道：“那去，峨眉山？”
　　扶沿道：“不去！不想爬山！去江南如何？”
　　司空溯一听，笑道：“真有你的！好！就去江南！”
　　扶沿笑道：“有道是‘江南好’！”
　　司空溯笑笑，道：“收拾行李，改日出发，游江南！”暂不在话下。
　　话说鱼藏韶飞鸽传书给司空溯后，不知花正风是否在桃源，又传书与之。
　　灵鸽来到江陵时，花正风还在午睡。醒来一看，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按着太阳穴，骂道：“这该死的！真是好人多灾多难，坏人肆无忌惮！”
　　随即洗了把脸，这才回过神，想到司空溯应该在天水，鱼藏韶若是请他相助，司空溯自然无不应之理。
　　随即亦修书一封，派灵鸽送往天水。
　　且说两日后，二人正在屋里收拾行李，鱼藏韶飞鸽传书已至门前。
　　须臾，二人拿着行李出来，见灵鸽来到家中。扶沿道：“灵鸽为何会来？”司空溯取出一看，叹了口气，道：“真是折腾！吴氏又犯桃源！”
　　扶沿接过一看，骂道：“这该死的吴氏！真想一掌拍死他！”
　　司空溯道；“看来，江南是去不成了。”
　　扶沿道：“救桃源要紧！事不宜迟，速速前往！”
　　司空溯点点头。
　　二人正出门，又见飞鸽传书至。
　　二人不解。扶沿道：“又是何事？”
　　司空溯取出一看，扶沿立马站在一边看。
　　却见书曰：
　　二位兄台，听闻桃源有难，今我在江陵，二位兄台前往桃源之时，烦请在江陵带我一同前往。感激不尽！
　　花正风
　　司空溯思索片刻，道：“玄姬来信，是否带上她？”
　　扶沿道：“这——还是带上她，玄姬既有此意，顺带非难事。我想，其中凶险，她亦知晓。否则，那次单枪匹马来桃源相助又如何解释？”
　　司空溯点头，道：“说得是！此举确实是令藏韶感动之处！男子亦少有！”
　　扶沿道：“你是说那谁？”
　　司空溯道：“否则还有谁！好在后来其亦醒悟。”
　　扶沿道：“玄姬确是好女子！为人豪爽，侠女气概！”
　　司空抛出玄玉扇，二人御扇而行。
　　此时，花正风头绾圆髻，身著湖蓝交领窄袖直裾袍，青护腕，腰佩剑，肩背包袱，快步出门，来到大路边等候司空溯。
　　仰望长空，时而几只飞鸟掠过，清风拂面，万里无云。
　　花正风坐在树下，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慌张。
　　一片叶子落在花正风衣衫上，花正风拿起叶子，看了看，又捂着眼睛。
　　“玄姬！”
　　不知过了多久，花正风猛然听见有人喊她。抬头一看，司空溯正站在她面前。
　　花正风急忙起身道：“子游哥哥！”
　　司空溯道：“久等了！”
　　花正风摇摇头。司空溯抓住她手臂，道：“走！”
　　花正风没反应过来，已经在空中了。一看，扶沿正在她旁边。
　　花正风道：“行润哥哥！”
　　扶沿笑道：“是不是很惊讶？”
　　花正风点点头。
　　扶沿道：“我说下去接你，你子游哥哥说拉你上来。”
　　花正风笑道：“也行！”
　　三人一路飞行，途经洞庭湖时，见一批人马，紫衣装束，亦往桃源方向进军。
　　司空溯放慢速度，扶沿道：“井园人！”
　　司空溯道：“藏韶只说吴氏，不曾说祝氏，看来，这次两家又来了！”
　　花正风道：“藏韶姐姐应该不知道祝氏会来！”
　　扶沿道：“麻烦事真多！”
　　司空溯道：“祝成绍，你死期到了！”
　　扶沿道：“子游，你是想——”
　　花正风望着二人，道：“子游哥哥，我支持你！”
　　司空溯点头。
　　却说鱼藏韶在家左等右等，鱼藏昭道：“姐姐，司空溯为何还不来？会不会在桃源和吴氏交战了？”
　　鱼藏韶道：“不会。我在书中说了让他们来家里接我一同前往桃源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