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茝泽行》轩辕韧澈

32、芒种季割麦种稻

　　第三十二回 芒种季割麦种稻

　　话说司空溯和扶沿在家忙起了农耕。
　　小满之后，二人先收割起大麦。仅仅三分大麦田，二人决定亲自动手。先是换上粗麻布衣，穿上草鞋，全部束发，在田间挥舞镰刀。
　　一阵忙碌后，将大麦收起。跟着又要松土，薅草，施肥，没几天下了一场雨，二人暂歇。
　　雨过天晴，二人拿出去岁留下的粟子，开始播种，天不下雨，二人便挑水浇田。
　　紧接着又是小麦收割，收割完，又种黍稷，等到秋季再收。小部分的麦子，二人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几亩地的粟，二人不想动手了。
　　扶沿道：“子游，明日种粟，你施法还是我施法？”
　　司空溯道：“我来！明日，我直接将粟种下，你就在家等。”说着，咂咂嘴，又道：“要是能种水稻就更好了。”
　　扶沿道：“回头卖了粟，买水稻。你是南方人，吃不惯粟。”
　　司空溯笑笑道：“你呢？”扶沿笑道：“我都行！”
　　司空溯道：“你倒是不挑食！”
　　扶沿笑道：“不要紧，我喜欢。”
　　司空溯一个眼神，二人笑笑。
　　扶沿道：“我看，有魔力真好！如此便捷，又能——为何世人不容？”
　　司空溯道：“农人一生忙碌，又有几人丰衣足食？最终还不是落入官家手中！人皆见不得别人好，因此容不下！”
　　扶沿摇头叹息。司空溯道：“别想了，越想越不明白。只要你我安稳度日，无须在意其他！”
　　扶沿点头道：“是！”
　　司空溯道：“等家中忙完，我们去桃源看看藏韶。”
　　扶沿道：“好！若是可以——”
　　司空溯不等他说完，忙摇头道：“不可！虽说藏韶待我等不薄，不过，难免——”司空溯不想再说，扶沿点点头，道：“我明白！”
　　司空溯道：“再者，她家离得近，家人自会帮她的。不过，藏韶好像不曾种这些。算了，不说了，干活。”
　　扶沿点头道是。
　　次日，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晚上，二人坐下院子里。天空一弯新月，星星点点。
　　扶沿道：“多时未练功，明日起，我要练功了。这一次，我自己来。”
　　司空溯道：“好！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扶沿笑道：“有道理！”
　　二人同时发功，顿时大风刮起，草树随风东倒西歪。
　　继而魔幻花纷纷扬扬，飘满庭院。司空溯挥扇，扶行润舞剑，二人直接飞到空中，同时使出玄黑破，顿时两股真气对峙，司空溯占尽上风，扶行润逐渐功力不够，司空溯见状，逐渐收功，扶沿察觉，亦收功。
　　二人落地，扶沿道：“如今，我已到何种境界？”
　　司空溯道：“已能收放自如，却未及人花合一。”
　　扶沿道：“那我勤加练习。”
　　司空溯止之道：“不，不是勤加练习，应前往雪峰山一趟。”
　　扶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了，多年未往雪峰山，应当去闭关了。”
　　司空溯点点头。
　　扶沿拉起司空溯手，道：“即刻前往。”
　　司空溯点点头，顺手抛出玄玉扇，二人御扇而去。
　　来到雪峰山，魔幻花丛依旧。
　　扶沿直接扑进魔幻花丛中，司空溯手持玄玉扇，站在一旁望着，会心一笑。
　　清风拂过，魔幻花随风舞动。
　　一连十日，二人在魔幻花丛中提升功力。
　　芒种只剩三日，司空溯道：“去桃源看看。”扶沿点头。二人步行而去。
　　走了一个时辰，扶沿想休息，司空溯道：“来，御扇而行。”
　　来到桃源，鱼藏韶和花正风在摘枇杷。一见二人，惊喜无比。鱼藏韶道：“子游，行润，快来，吃枇杷。”
　　二人点头应道：“来了。”
　　花正风道：“来得真及时！”
　　四人吃起枇杷，司空溯道：“真甜！”
　　扶沿道：“藏韶，玄姬，过完农忙了？”
　　鱼藏韶道：“我不种地，我家种，但我没回去。”说罢笑笑。
　　花正风道：“我就种了一小块，五六天就忙完了，现在不下雨只要多晒晒就好了。”
　　司空溯道：“玄姬，你是要定居桃源？”
　　花正风点头道：“是。我一直想找世外桃源而居，如今能够来到桃源，更有幸与诸位相识，安能错过！”
　　众人大笑。
　　正谈笑间，鱼藏韶之父鱼入瀚推着一辆小车来了。车上装了四五个大麻袋。
　　鱼藏韶听到声响，出去一看，惊讶道：“爹，你这是——”
　　鱼入瀚道：“今年丰收，多收了几袋，院子了晒不下，我想着弄到桃源来晒，反正你要粮食，正好给你，你多晒晒。”
　　鱼藏韶道：“好！田里的都收上来了？”
　　鱼入瀚道：“收上来了。不是前几天下了雨早就收好了。”又见几人在，笑道：“都在呢！”
　　鱼藏韶道：“来，爹，来吃枇杷。”
　　鱼入瀚道：“我正好渴了。”
　　鱼藏韶倒茶，又端来点心。
　　鱼入瀚擦擦汗，道：“你们也坐。”花正风道：“鱼伯父，我们吃过了。我回家翻翻麦子。”鱼入瀚点点头：“好，来玩。”
　　花正风点头。
　　司空溯道：“玄姬，我去你家看看。”
　　花正风道：“好好好，走！行润也去！”
　　扶沿点头。三人和鱼入瀚道别走了。
　　鱼入瀚连喝了三碗水，又吃了几块糕点，又剥起枇杷。鱼藏韶在外晒麦子。
　　鱼入瀚端着碗，出来道：“上面两麻袋是大麦，下面三麻袋是小麦，布袋里是大米，米不用晒。”
　　鱼藏韶点点头，将米袋拎回去，又晒起麦子。
　　且说司空溯和扶沿来到花正风家。二人一见竹屋，扶沿感慨道：“真俭朴！玄姬，这竹屋是你自己盖的么？”
　　花正风点点头：“是！”又笑道：“是否太过简陋？”
　　司空溯道：“不不不，不简陋，朴实无华，适合桃源。世外桃源，应当如此！”
　　花正风笑道：“来，进屋坐。”
　　二人进屋，花正风泡茶。
　　墙上挂着字画，窗前还有一幅绣品，是一幅百鸟朝凤图。
　　扶沿道：“好手艺！”
　　花正风拎来紫砂壶，道：“来，喝茶。”
　　司空溯道：“玄姬，这幅‘百鸟朝凤’，价值不菲！”
　　花正风道：“当然！光是这片花素绫就是上等品。”
　　扶沿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司空溯道：“为何不用刻丝？”
　　花正风笑笑，摇摇头道：“学艺不精，不会这刻丝技艺！而且刻丝一针绣错，整片作废，我实在不敢！”
　　司空溯道：“确实，太考验手上功夫了！”
　　花正风端来点心，道：“来，吃莲子。”
　　司空溯看到莲子，猛然想起江陵。
　　花正风道：“子游，此乃江陵莲子，你是否还记得？”
　　司空溯点点头，道：“还有印象。”
　　花正风笑道：“这幅绣品便是汉绣。”
　　司空溯一怔，放下紫砂杯，冲过去一看，果然如此！方才竟未认出！
　　司空溯望着百鸟朝凤图发愣，扶沿和花正风相视一眼，花正风示意扶沿，扶沿走过去。
　　花正风道：“子游，等我绣好了，这幅百鸟朝凤就送给你！”
　　司空溯忙道：“不不不，不用！你留下！我只是，太久不见了，一时遗忘了。”
　　花正风道：“来，坐，别客气。午饭就在我家吃，我煮牛肉汤给你吃。”
　　司空溯道：“多谢了！”
　　扶沿道：“家乡之物，睹物思情。”
　　司空溯长叹一声。
　　中午，三人吃着牛肉，花正风道：“行润，味道如何？”扶沿道：“味道鲜美。”花正风笑道：“那就多吃点。”
　　扶沿笑道：“好！和我家乡牛肉味道各具特色，我要好好品尝。”花正风道：“自己夹，别客气！”
　　扶沿点头。
　　花正风道：“子游，你也多吃点。”
　　司空溯道：“我不客气，我一直在吃。”
　　且说鱼入瀚帮鱼藏韶晒麦子，父女二人忙了一阵。鱼藏昭悄悄来到桃源，没见到司空溯和扶沿，便舒了口气。
　　鱼藏韶吃完饭，正在翻麦，抬头看见了他。鱼入瀚道：“你小子来桃源何事？”
　　鱼藏昭道：“爹，我来喊你回家吃饭。”
　　鱼入瀚道：“嘿，你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让你先吃，你到现在还没吃？”
　　鱼藏韶道：“没吃就在这吃。”
　　鱼藏昭道：“我吃了，给你留的饭菜。”
　　鱼藏韶道：“这话说的，怎么，爹来桃源，我会让他饿着离开？”
　　鱼入瀚道：“就是！我看你小子就是想来玩！”
　　鱼藏韶道：“想来玩就来玩，找什么借口！就算找借口你也找得有水平！”
　　鱼入瀚道：“就是！”
　　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堵得鱼藏昭哑口无言。
　　鱼藏韶道：“屋里有枇杷，自己去吃。”
　　鱼藏昭笑道：“我不饿，就是天太热，有点儿渴了。”
　　鱼藏韶知道他想喝桃花泪，却故意道：“渴了喝水，屋里泡了茶，自己去倒。”
　　鱼藏昭道：“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欢喝茶。”
　　鱼藏韶道：“那喝开水。”
　　鱼藏昭道：“喝开水没味道。”
　　鱼入瀚拿着棒槌，道：“我给你俩棒槌你就不嫌没味道了！我看你就是欠扁！”
　　鱼藏昭连忙跑了。
　　鱼入瀚放下棒槌，开始扫地。
　　鱼藏韶在一旁笑。
　　下午，鱼入瀚推车回家了。鱼藏昭在桃源玩。
　　鱼藏韶睡午觉。
　　却说司空溯和扶沿在花正风家，花正风家不如桃源宽敞，外面又太晒，花正风在绣花。二人在一旁看着。
　　一阵睡意袭来，花正风安排二人在书房休息，司空溯和扶沿便在竹榻上睡着了。花正风在平时睡午觉的长方形大竹编筐子里睡了。
　　不觉夏至来到，黄梅时节，花正风和鱼藏韶约好了做梅饼。扶沿道：“一说起梅子，我就想起‘望梅止渴’，别说，还真有感觉。”
　　哈哈哈哈哈——
　　鱼藏昭一见二人，不由得心里一惊。虽说对二人态度冷淡，却少了敌意。自上次之事后，鱼藏昭不再称司空溯为魔头，却也不搭理二人。
　　即便坐在一桌，鱼藏昭与司空溯和扶沿毫无交流。只和花正风说了几句。
　　鱼藏韶道：“子游，行润，你二人还是住在桃源，玄姬家无空房。”
　　司空溯道：“悉听尊便。”
　　鱼藏昭玩够了，加上司空溯和扶沿的缘故，这才回家了。又是大包小包拎回去。
　　鱼藏韶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花正风笑道：“少主，令弟怕你。”
　　鱼藏韶道：“那是！不然我收拾他！”
　　花正风道：“亲姐弟就是不一样。”
　　鱼藏韶道：“未必！也有亲兄弟姐妹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花正风道：“我知道！不过，你家还不错！”
　　鱼藏韶道：“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