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的小眼球[克系]》蓝珑琼

22、啦啦啦啦啦啦

　　周末过去，新的的一周开始。

　　遗憾的是大家都没有心情跟小伙伴们分享自己周末的遭遇，因为残酷无情的巴泽先生开学上来就给他们一场随堂考试！

　　在学生们哀嚎遍地之下，巴泽先生不为所动。

　　“最近你们太松懈，我要测试一下每个人的学习水平，事先告诉你们，让你们有所准备就不是真实水平了。好了，今天只进行测试，测试结束后你们可以提前放学。”

　　提前放学的好处没有让学生们开心，大家都一副绝望脸，在他们眼里巴泽先生仿佛化身为地狱里的大魔鬼，正对大伙说什么‘放心签署跟我的契约然后你们随便去哪里浪都可以’的鬼话，该死的，只要签署契约就死了啊！还怎么可能有灵魂去别处浪！

　　所有人都很紧张，哪怕是学习成绩一向不错的雷莉。因为巴泽先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大家最近因心情眼球的流行都处于兴奋状态，多数人哪怕自己没有，也忍不住去眼球跟围观这种神奇生物，导致……真的没有人在认真用心学习呢，笑。

　　巴泽先生面无表情的扫视一下绝望的学生们，心情好了很多。

　　没错，心情眼球让他背负沉重的心理阴影，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自己处于恐慌实在让人不爽，别的事他做不到，但让他这群学生们亲自体验一下自己的感受，对他来说还是很轻而易举。

　　卷子发下来，莉莉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卷子之后，跟其他同学一样脸皱成奇怪的表情。

　　这是一套综合性很强的卷子，除了之前巴泽先生讲课过的内容，有关小镇的历史之外，还有物理跟数学题。物理很简单，多数是小学生都能答得上来的一些问题，数学就难到离谱了，别说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了，恐怕连大学预科生都未必能回答上来。

　　集合求解？线性函数绘图？这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每个都认识，合起来不知道谁是谁？相比之下，微积分竟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绝望了，最起码微积分是她见过的东西！

　　莉莉丝抬头偷看一眼巴泽先生，见到对方满足的表情，顿悟这就是一套以打击他们为目的的卷子，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低下头，决定能做多少做多少。

　　这些，还不是最为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些恐怖的题海之中，还穿插了很多不明所以的题目。

　　你以为是她看不懂所以不明所以吗？不，现在给你看看这道题，你就知道她的感受了。

　　题目：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A．啦啦啦啦啦啦

　　B．啦啦啦啦啦

　　C．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D．啦啦

　　莉莉丝双眼转圈，什么啦，这是什么啦，她被啦啦啦洗脑了有没有！如果是看不懂的东西游戏自动屏蔽，能不能用黑色方块或马赛克之类的常规屏蔽手段，一堆啦是什么鬼，是策划偷懒还是游戏中毒？晕，这怎么答？

　　莉莉丝严肃，如此一来，只能——

　　——三短一长选最长！C！

　　下一道，三长一短选最短！D！

　　莉莉丝先用自己高深莫测（？）的强大考试经验，将那些奇怪的啦啦啦的题目先回答了，然后将考卷里自己会的题目再答了，剩下不会的，想办法猜测。

　　好比一道数学题求解边长，各种设定条件跟要求过于复杂，于是她悄悄用同比例画了个同样的图，直接量了长度。

　　总之连蒙带混，在她答完卷子的时候，巴泽先生正好说停止。

　　卷子收上去之后，所有人都两眼无神，微微张嘴的呆滞模样，仿佛发出无声的阿巴阿巴阿巴。

　　巴泽先生宣布下课，离开教室之后很久，班里才发出各种哀嚎声。

　　“我死了！太难了！巴泽先生在想什么，我回去会被老爸打烂屁股！”

　　“第三题你选的是C还是A？”

　　“好难，太难了！”

　　横尸遍野，听到大家都很惨，莉莉丝安心了。

　　路瓦特感慨道：“数学有点难，还有没见过的公式，我想巴泽先生就是靠数学题来卡分，其他的题还好，都是上课教过的。”

　　莉莉丝支棱起来：“其他题还好？第二十六题的选择，你是怎么回答的？”

　　没错，二十六题就是第一道全是啦啦啦的题目！

　　路瓦特很干脆：“当然是选A，啦啦啦啦啦啦的选项。怎么了？”

　　莉莉丝差点被啦啦晕了。

　　为什么，就连说出来都会屏蔽！不要再啦了，孩子受不了这么多啦！

　　果然这到底还是个游戏世界，没有此类BUG的时候完全跟真实世界似的，但一旦有类似BUG，违和感就让她尴尬得炸裂。

　　雷莉也忍不住询问：“数学只是有点难？路瓦特，第六大题你怎么答的？”

　　路瓦特给出的答案，雷莉也转变成绝望脸。

　　路瓦特不好意思道：“抱歉，因为木匠会用到几何，对数学我有在很用心的自学。”

　　至于简，简宛如失去灵魂，现在还脸色灰白，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完全没参加大家的对答案活动。

　　“哈，答案？那是什么？为什么考完还要记答案？知道自己错多少然后更难受吗？”简喃喃自语，“不，考试根本不存在，我今天没有来学校，哈哈哈，我做了个很漫长的噩梦，我要回去接着睡。”

　　不用看了，就连雷莉都在怀疑人生，简的成绩恐怕惨不忍睹。

　　结果小伙伴们之中，路瓦特大约才是此次考试的人生赢家。

　　众人有些嫉妒的看向路瓦特，为什么大家都在玩耍，你要这么卷？

　　路瓦特：“没办法，如果我成绩不好，爸妈可能会认为是大叔球的缘故，所以我一直都有在自学。对了，我把大叔球介绍给家人了，他们说随意我养，但是我的成绩不能退步，而且它的伙食要我自己负责。”

　　路瓦特一下显得高大尚起来，有家要养充满责任感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莉莉丝长叹口气：“我都能想象到巴泽先生拿着批改过的卷子之后，蔑视的看着我们的神情了。”

　　众人点头，简直栩栩如生！巴泽先生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折磨他们？太可怕了，希望巴泽先生以后每天心情愉快，这样的考试不要再来一次，会掉生命值！

　　将卷子收上来之后，巴泽先生率先翻开答题卡，寻找第二十六题的答案。

　　他在考卷之中混入了一些关于心情眼球看法的问题。第二十六题就是询问学生们对于最近流行的心情眼球的看法，大部分的学生竟然选的都是‘与它友好相处’的A选项，这让巴泽先生不免感到气馁。终于，他从大部分之中看到了一个选C：‘需要更谨慎小心的对待此种特殊生物’的答题卡，顿时眼前一亮。

　　“我看看，这是——莉莉丝？”

　　如同任何一名老师，巴泽先生对于成绩最好跟最差的学生印象更深一些，其他的那些学生，他基本没太深刻的印象。他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是经常跟雷莉跟路瓦特还有简混在一起的女孩。

　　雷莉家境很好，甚至有家教，来学校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做社会实践，因而大部分的课程雷莉的成绩都很好，但也许是因为死板的死记硬背的缘故，雷莉更擅长有固定答案的题目，就像数学那种灵活性比较强，应用性也很强的学科就是她的死穴。遇到不会的题，她真是一点都不会，连半个公式都不会往上写的那种。

　　路瓦特就是比较偏科的数学天才了，他曾多次向巴泽先生借阅数学专业的书籍，还询问过他一些相关问题。在巴泽先生看来，路瓦特留在这个偏僻的小镇真的很屈才，送路瓦特到更大的城镇的专业高等学府，才是对男孩的最好选择。但路瓦特本人更希望留在小镇，继承父亲的工坊。巴泽先生早就想跟路瓦特的家人聊一下这个问题，但反正孩子还小，他想着等过一段时间让孩子学习了更多东西，对学习产生更强烈的兴趣，再跟他们一家谈谈看。

　　与这两个学习很好的学生相比，简就是典型不学无术混日子的类型，她似乎就是为了在学校里跟其他学生泡在一起才来上学。巴泽先生曾经去家访过，发现简的家庭环境很复杂，她的母亲跟情人私奔，因此仅有父亲在照顾她。虽然她的父亲表面上是个很耐心的好父亲，但经验丰富的教师还是发现简对她的父亲相当恐惧，他怀疑简的父亲可能对她有家|暴嫌疑。

　　但这种事，只要当事人不举证，其他人再怎么担心也没办法，他也询问过简多次，也告诉简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跟他讲，他会尽力帮忙。可是简还是很随便的敷衍了过去，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与这三个学生相比，莉莉丝很普通，基本没给他太深刻的印象。女孩的成绩普普通通，为人上也不算太突出，对了，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她迟到了一次。

　　巴泽先生一边回想关于莉莉丝的事，还是没想出这个女孩的其他较为特别的事。于是他开始看笔试大题部分，老师了解一个人都是从卷面开始。一个人的笔记跟书写习惯，还有答题方式跟技巧，都会将这个人的性格特征展露无遗。

　　结果他发现，这孩子的卷子回答的竟然相当好。

　　以前他教过的知识都掌握的不错，数学题目让他印象很深刻，跟大部分的学生不同，莉莉丝的数学题很多步骤完全跳过，答案却是正确的，不知道她是怎么的得出的答案。

　　“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

　　巴泽先生一直都有认真监考，可以确定这小姑娘没有抄其他人的答案，那么就是用了一些特殊方法得出答案，却没办法写出解题的步骤。

　　巴泽先生看完答案，他站起来整理学生们的答题卡跟试卷的时候，突然发现原始卷子的题目之中有很多‘啦啦啦’，意义不明的字符。

　　巴泽先生皱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些题的确是写着很多的‘啦’字。

　　他隐约记着，那是一些涉及到神学之类的题目，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印卷子时候打错了？但是为什么这么多道题变成了不明所以的含义，学生们不仅没有询问他，反而做了解答？

　　他突然想到什么，将卷子翻到最前面的第二十六题。

　　他看着卷面上一大串‘啦啦啦’的字符，坐回椅子上，陷入沉默。

　　——究竟是这个世界疯狂了，还是，仅有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