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的小眼球[克系]》蓝珑琼

12、遗骸

　　路瓦特第一个开始担心：“如果大叔越长越大，饭量也增大，开销会很成问题，以后还是喂它草跟木头好了，我家有很多造家具剩下的零散木屑。”

　　莉莉丝也开始担忧：“我之前喂了蘑菇，但蘑菇的数量也有限，路瓦特，能分我一些木屑吗？”

　　路瓦特：“没问题，我家有很多！”

　　莉莉丝：“太好了，那我就能种更多的蘑菇了！”

　　路瓦特：“啊？”

　　莉莉丝：“抱歉，我还是觉得木屑可能口感不好，但是木屑能用来种植蘑菇！”

　　路瓦特：“没、没关系。”

　　突然觉得对不起大叔，自己在虐待大叔了怎么办？要、要不然偶尔给它吃正常的饭，只是偶尔！

　　雷莉：“……。”

　　简：“雷莉你都喂白蔷薇吃什么？也是木屑吗？”

　　雷莉：“蛋糕。”

　　众：“……！”

　　雷莉脸红：“不、不算太多，否则会被爸爸妈妈发现。”

　　众人看向白蔷薇，心中产生果然是小公主的感慨。

　　在其他眼球吃木屑，吃蘑菇的时候，白蔷薇吃的可是蛋糕呢！

　　路瓦特：“要不要我也给你一些木屑？只吃蛋糕不够吧？你看白蔷薇最小，好像长得太慢了。”

　　雷莉摇头：“不，这样就很好。如果长太快，像你的那只那么大，我肯定就养不了，会被大人发现。”

　　众人劝说无果，最终只能任由雷莉这样去了。没办法，每家有每家的难处，如果被雷莉的家长发现她在养小眼球，说不定小眼球真的会被丢掉。

　　简还忍不住说假如白蔷薇被发现不能养，一定别丢掉，可以给她养，雷莉瞪了简一眼，才不会丢掉，不会被发现的，不会！

　　“看来大家都很喜欢自己的小眼球，那么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女巫玛丽对孩子们相当友好的询问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这里有新的客人需要接待。”

　　孩子们本来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但他们也不想打扰女巫小姐做生意，于是纷纷摇头说不用了，抱着他们的小眼球从后门匆匆离开狭窄的店铺，好给接下来的客人让位。

　　莉莉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之后的客人竟然是亨利治安官！她想起之前在教堂听到过治安官先生对神父质疑玛丽小姐的生意，于是她有些好奇的放慢脚步，想听听治安官找玛丽小姐有什么事。

　　“莉莉丝，怎么了？”

　　雷莉注意到，刚想询问，就被莉莉丝用手捂住嘴，两人在后门处站着偷听里面的对话。至于路瓦特跟简，已经早早走出店铺，两人聊起大叔球的事，暂时没发现小伙伴们没跟着出来。

　　“你到底在向镇民贩卖什么可疑的东西？我不知道你的许可证是怎么弄到的，但是我问过其他城镇的人，他们根本没听说过这种生物！”

　　亨利治安官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极为严厉。

　　“哎呀哎呀，或许它们是稀有一些，但这不代表什么，亲爱的治安官大人。难道有哪里规定不能贩卖它们？既然它们不在任何禁止贩卖的物品清单上，我又有贩卖许可，您恐怕无权叫停。”

　　碰！

　　捶桌子的声音，想必愤怒的治安官大人一拳头捶在了女巫店主的木质桌面上，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我会立即向镇长反应，你得意不了多久！最近镇里出现好几起家畜失踪事件，如果被查出来跟你或你的可疑生物有关，你就在大牢里度过你的余生吧，女巫！”

　　“啧，啧，您的言行可不符合您的身份，歧视他人宗教跟职业可是违反法律的行为，我可以控告您恶意骚扰。天，因为可怜的女巫开店的时候没有花钱打点当地治安官，所以被紧追不舍，各种刁难，我想那些小报记者对这题材应该很感兴趣。”

　　“你——！”

　　“好了，我的耐心有限，治安官先生，如果没有搜查令，请您快点，还有其他客人在等着我。”

　　“你给我等着！”

　　亨利先生愤怒的放话之后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莉莉丝跟雷莉手忙脚乱跑出去，跟其他两位小朋友汇合。

　　“你们怎么才出来？”

　　路瓦特有些奇怪，刚想追问，就见亨利先生出来了。跟刚才的严厉声音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穿着制服，中年发福有点小肚子的男人面对孩子们的时候显得非常温和。

　　“你们也来这家店？有从店里买什么东西吗？”

　　简差点就回答了，雷莉速度很快的抢话道：“一些整蛊的恶作剧玩具，这里整蛊玩具的种类很多。”

　　亨利先生看上去有些失望，不过他很礼貌的跟大家道别，还提醒他们不要随便买一些不明真相的东西。

　　等他走远，四个小朋友赶紧离开女巫的店铺，跑到人少一些的小路上讨论起来。雷莉将她刚才跟莉莉丝听到的事告诉简跟路瓦特，果然他们两个都吓一跳。

　　简抓住重点：“所以治安官认为心情眼球有问题？”

　　路瓦特辩解：“可是他也没证据，否则早就能叫停心情眼球的贩售了。”

　　雷莉很冷静：“其实我之前也在想这个问题，每个人饲养的心情眼球都不一样，心情眼球的性格又跟主人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凑巧被养出凶悍甚至有威胁性的心情眼球，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很在理，别说是心情眼球这样神秘的生物了，哪怕是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也会因受到主人的不同对待有不同的性格。也有被人类虐待，奋起反抗咬死主人的狗，狗尚且如此，更别提如此不确定的心情眼球了。

　　简有些担心：“那怎么办，你们不养了吗？”

　　……不养？

　　当然不可能。孩子们很喜欢自己的心情眼球，虽然相处时间很短，它们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小伙伴。

　　路瓦特叹口气：“突然感到压力更大了，我之前真的只想随便养一养，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得对大叔更用心一些，不可以太敷衍。”

　　伙食的话光是木屑果然还是不行，就是多做一份饭，算了，饭钱他来挣，去帮爸爸接几件雕刻工作抽成好了。

　　莉莉丝当然不肯放弃：“我家露西才不会做坏事，它是世上最漂亮可爱的小眼球，怎么可能做坏事？我会保护露西，不让别人伤害它！”

　　雷莉有些不太肯定：“我……说实话，我养白蔷薇的时间很短，基本它也不怎么爱动，性格比较胆小，吃东西也只吃一点。客观来说，我无法否认亨利先生的话，因为我没有证据白蔷薇不会做坏事。我只能说，我会尽量看着它，让它不要随便乱跑。”

　　说完之后，雷莉又补充道。

　　“实际上是因为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心情眼球，才会有这种担忧跟误解。如果了解它们的性格跟特性，以及饲养方法之后，只要小心注意一点就好。我听说就连毒蛇，为了能取用蛇的毒素，还有专门的人来饲养。可见只要知道方法，就连饲养毒蛇都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不了解的生物，养起来肯定会有各种风险。”

　　几个小朋友们讨论之后，决定经常聚头来分析了解小眼球的饲养，如果可以的话，每隔一段时间去路瓦特家让小眼球们互相接触。他们之中只有路瓦特有养狗狗的经验，他认为养宠物要在生活中注意驯化，让小家伙养成习惯跟规矩之后，才能更好的跟人类一起共同生活。另外，同类之间的接触也很重要，跟人类一样，动物也要有自己的社交圈。

　　简有些不得劲，好像只有她没有小眼球，被排斥出了朋友们的小圈子。虽说大家都让她一起来，但她觉得那样很尴尬，于是随口说了句有空她会来，心里却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成为朋友圈中的游离者。

　　……明明是她最先说要养！

　　简难过的想。

　　但她临到跟前，还是退缩了。她家的情况……其实不适合养生物，但这个理由，她难以说出口。就连家庭教育非常严格的雷莉都在偷偷的养，她却……

　　简的失落，被路瓦特看在眼里。

　　“我经常要去工坊帮忙，恐怕有的时候没办法照顾大叔跟哒哒，到时候你能帮我照看他们吗？”路瓦特建议道，“会不会麻烦你，简？”

　　简连忙摇头，随即欣喜回答：“好啊！既然你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帮帮你好了！”

　　莉莉丝跟雷莉对视一眼，两个小朋友偷笑。明明之前养哒哒的时候，路瓦特也从没有忙到难以照顾狗啊？啧啧，年轻人。

　　回到家中，莉莉丝打开小盒子，发现露西在睡觉。

　　睡着的露西就像一颗黑色的弹力球，特别有趣，感觉碰一下肯定会很Q弹。

　　莉莉丝忍住没去碰，那样会吵醒露西。她将露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自己钻到被窝里。

　　“晚安，露西。”

　　……

　　…………

　　它，在做梦。

　　应该说是梦吗？它是否有跟人类一样做梦的功能？

　　又或许，只是在读取一段段情报的片段，一些……在短暂的时间内，通过奇妙的放电形式传递给它的情报。

　　那是一些画面，就像从电影中切取的片段，没有先后顺序杂乱的交叉剪切在一起。

　　但又跟平面的电影不同，要更为立体，带给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唯一的差别，就是真实世界有颜色之分，而这些情景之中的一切，都是通过不同的灰度来表现出颜色差别。

　　这，或许不是人类的视野。更甚至，可能不是光学视觉所‘看’到的。

　　好比……

　　……在黑暗的地下，人类的视觉无法看到光源无法照射的地方。

　　但情报之中，最初的景象就是这里了。

　　地下。

　　被岩石掩盖的庞然大物。

　　大量的碎石跟断层，最终暴露出来的东西，那是——

　　如同石质地球仪的轨道一般，又像石头制成的宽车轮，一环套着一环，大大小小共有六个环状物互相错落嵌套！

　　如果莉莉丝看到肯定会震惊，这个物体，像极了她在圣书上所看到的图案：座天使！

　　只是这明显不是活着的生物，而是某种遗迹，或者说……

　　……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