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乐[甜宠]》墨上清风

11、无法解释的误会

　　顾非跟着顾父进了书房，顾母则忙不迭地把水果塞到孟子鱼手里：“来来，吃点水果。这么瘦的孩子，吃苦了吧。”
　　这纯属孟子鱼没有料到的反应，他有些招架不住：“啊没有没有，好，谢谢阿姨，阿姨您也吃。”
　　顾母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水果，问道：“你是叫孟子鱼，孩子的子，鱼水情深的鱼？”
　　“是的阿姨。”
　　“子鱼啊，你和小非认识多长时间了？”
　　“我和老顾，啊不，顾哥是去年认识的，有一年了。”孟子鱼笑道，“我那会儿没地方住，他就收留了我。”
　　顾母的神色很奇怪，看起来有些怀疑，有些错愕，又有些心疼：“哎哟，一年啦，很难熬吧。”她握住孟子鱼的手，“孩子，苦了你了，有什么委屈跟阿姨说。”
　　孟子鱼：“……啊？”
　　他有点没跟上顾母的话题。
　　……

　　“儿子，坐吧。”
　　父子二人在书房相对而坐。
　　顾父沉重地开了头：“儿子，你三哥……我知道你小时候经常跟着他玩，你俩感情不错。可是他和孟敏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孟敏受到应有的处罚，你三哥现在也已经看开了。”
　　“爸，你叫我进来就说这个？”
　　“什么叫就说这个？我是看你到现在还拎不清！”顾父一拍桌子，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感觉，“说了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你私下去找孟敏还把自己搭进去，这事，我和你妈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啊，现在你出息了啊，你还搞起连坐了！还学会祸害人家儿子了！”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认识多久了？”
　　“一年。”
　　“孩子还上学吧？”
　　“刚升高三。”
　　“刚升高三，好啊，刚升高三……”顾父喘着粗气，压低声音怒道，“你还知道人家上学呢！成年了吗！啊！是你能霍霍的吗！啊？！你顾律师不是学法的吗，这就是你学的法？！我看你上学都上到狗肚子里了！”
　　“顾非，你老子我告诉你，孟敏是罪有应得，你怎么修理她，我和你妈管不了。可人家小孟是无辜的！还是个孩子！你、你怎么下得了手！你、你真是！嗨！”顾父恨铁不成钢，差点没指着鼻子骂他不当人了。
　　顾非：“爸，你是不是误会了……”
　　……

　　“哎，子鱼啊。”顾母看着孟子鱼纯净的眼睛和细皮嫩肉、肤白貌美的一张小脸蛋，再想想自己那个在某些方面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混账儿子，叹了口气，哎，怨不得老话都说孩子就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主，她现在颇有种子债父偿、悲从中来的感觉。
　　“子鱼，我们顾家啊，也算是艺术世家了。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家出过画画的、写字的、唱歌的、演戏的，就连经商，也是和艺术沾边的，开画廊啊，搞服装设计啊。就唯独我这个儿子，从小和其他人不一样。”
　　顾母回忆道：“我记得，在小非四岁那年，去他堂哥家玩，他堂哥那会儿刚开始学素描，家里买了几条鲤鱼让他边养边观察。这群小朋友好奇啊，就围在一起看。然后就发现鱼缸里有一条鱼一直不动，就那么飘在水面上。他堂哥从屋里出来听到小朋友们在议论，这一看，当初就把在场的小朋友训了个遍。当时人多，又乱，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堂哥一顿训，都蒙了，哇哇哭啊。就我们家那个臭小子站出来，说他们来的时候鱼已经飘上去了，看鱼的肚子明显是喂得过饱撑死的，还说，要是不相信就捞出来解剖看看。”
　　“噗。”孟子鱼忍不住笑了，“怎么感觉这个剧情有点熟悉。”
　　顾母也笑了笑：“他堂哥天生就是个艺术家的料子，内心很柔软，他是把鲤鱼当宠物养的，听到这话都傻了，指着小非的鼻子问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们家啊，对孩子是放养政策，当时家长们都觉得好笑，就没管。后来才知道他堂哥记恨上了，拉着别的小朋友一块孤立小非。结果，你猜怎么着？”
　　孟子鱼笑道：“没想到顾先生从小就这么清醒理智啊，后来就发愤图强，卓尔不群了？”
　　顾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来，他就到处收集小动物的尸体解剖给他堂哥看。”
　　“……额，这挺、清新脱俗的。”
　　“哎，谁说不是呢，整整八年，抗战也该胜利了。一直到他初中住校，这事才揭过去。”
　　“那他可真有毅力。”
　　顾母：“……”
　　傻孩子，我是想让你发出这种感慨吗。阿姨是想提醒你和你一块住的是个报复心超强的狼崽子，他绝对是为了报复你妈才给你下套的！
　　……

　　书房里，顾父也是气得血管直蹦：“顾非啊，从小我和你妈就知道你这孩子报复心强，我们之所以不管你，是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能突破底线！”
　　顾非极其无语：“爸，我日行一善还有错么？”
　　“你日小孟就是不对！”顾父也是口不择言了，他迅速忘记刚才所说的，循循善诱，“儿子，你可是律师啊，你考证容易吗，学那么长时间，背那么多法条，那多辛苦啊，你不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律师证吊销了，你再考就难了。”
　　“不辛苦，挺容易的。”顾父眼睛一瞪，顾非立马改口，“是是是，爸你说得对，我一定遵纪守法，绝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犯罪的事更不能干！”
　　“啊对，我保证！”
　　“那你跟我说说，小孟这事怎么解决。哎哟，让你气得我头疼。”
　　“爸，你别生气，孟子鱼很好，我帮他是认真的，可能一开始和孟敏有点关系，但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报复，是真心想要帮他。”
　　顾父激动的情绪还没平缓，脑袋嗡嗡的，耳朵嗡嗡的，看着顾非嘴巴张张合合，隐约间听见他说：“……子鱼很好……我、认真的……和孟敏……关系……你相信我……是真心……”
　　顾父揉了揉头，缓和了一会儿，最终无奈道：“你怎样我和你妈都可以不管你，就是不能触犯法律，知道吗？”
　　“知道。”
　　……

　　顾母已经放弃向孟子鱼灌输自家崽子的狼性了，只能寄希望于他爸那边能劝动孩子。
　　书房门开了，顾母看顾父沉着脸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调节起气氛：“我看你们在做饭呢，阿姨来吧，阿姨手艺棒着呢！”
　　孟子鱼想着顾先生今天生日，肯定也想吃一顿母亲亲手做的饭，便也没有谦让：“阿姨，我帮您。”
　　“好。”顾母进厨房看准备的差不多了，“既然我和他爸过来了，就载添道菜吧，子鱼，我记得柜子上面有粉丝，头菜捞粉丝？”
　　“好的阿姨。”说着就抬手开柜子，去勾柜子里的粉丝。
　　孟子鱼平时在家缺乏锻炼，最多也就是跑步机上跑一会儿，最近，顾先生教他一块练筋骨，昨晚刚昨晚20组，筋倒是拉开了，但是到现在还疼，尤其是抬胳膊去拿高处的东西。
　　“嘶——”孟子鱼不小心扯到筋，轻轻痛呼一声。
　　“怎么了？”顾母紧张地问道。
　　“哦，没事阿姨，”孟子鱼被热气蒸的迷了眼睛，他朝顾母笑笑，“最近锻炼的多，身上有点痛。”
　　从顾母的角度看，他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怕她担心还强颜欢笑，这可把顾母心疼的哟，她扭头用谴责的目光盯着顾非，痛斥道：“你看你这个兔崽子干的好事！把小鱼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顾非：“？”他又咋了？
　　顾母说罢，扶住孟子鱼的胳膊，把他带出厨房，温声细语道，“小鱼啊，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你休息会儿，阿姨好不容易来一趟，让阿姨展示展示，好吧？”
　　孟子鱼被不由分说地送到沙发上坐着，手里被塞了一杯热水。
　　顾母回厨房之前又狠狠剜了顾非一眼。
　　顾·冤枉·莫名其妙·百口莫辩·非先生：“……妈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