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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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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二那年,卓宁的父母离婚,当听她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觉得他们在开玩笑。
倒也不是说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在十六七岁这个年纪,心智早已成熟,父母离婚这个事,并不会影响到她什么。
只是她不相信,明明上一秒还在恩爱的父母,为什么下一秒就吵着要离婚。
没人告诉她答案,她被判给了母亲,随之而来的是父亲破产自杀的重磅消息。
同年夏天,她跟随母亲转移到了别的城市生活。
离开了优越的生活条件,丰厚的背景,顶级奢华的上流社会圈子。她从含着金钥匙出生众星捧月的富二代变成了家贫落魄一无所有的落汤鸡,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
她甚至有些怀疑,在发生事之前有没有过一丝的预兆。
搬家那天是立夏,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她跟随母亲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来到滨城,虽然没有魔都发展那么好,倒也不错。
房子租的位置离海边不远,她却一次也没有去过,处理繁杂琐事用了不少的时间,心情异常沉重,宋丽早出晚归,卓宁只知道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却想不出一二。
一周后,转学手续办了下来,卓宁本身学习就很好,进了全市最好的一中。
学校很大,她在老师的带领下走进了高二五班。
全班看着陌生的面孔净了一瞬,却因为她那张天生丽质好看的脸又瞬间热闹了起来。
气氛欢快,她的心里却没什么起伏。
“大家好,我叫卓宁,来自魔都。”
不少男生起哄着鼓掌,卓宁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倒数第二排,全班唯一没有穿校服的男生前面,他在趴着睡觉。
同桌是个胖胖的女生,看到她时还有些害羞不敢搭话。
在她第三次想要与卓宁交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卓宁看向她“嗯?”
杨晴晴受宠若惊,终于估计勇气说出了心里的话“你…你好漂亮。”
“谢谢,你也很可爱。”
自信,得体,和无可挑剔精致的五官让杨晴晴有些不好意思与她对视。
“我叫杨晴晴。”
“我叫卓宁。”
————
中午和杨晴晴吃完饭,在操场上散步。
杨晴晴的话很多,卓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她说。
篮球场围了一圈的人,密不透风,时不时有女生的尖叫声。
“那边人好多。”
“一定是迟屿在打篮球,我们去看看。”说着拉着卓宁挤进人群。
迟屿…卓宁想到了她的后桌,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球场上他穿着黑白色的篮球服和短裤,接二连三的进球。
腹部的腹肌随着投篮的动作若隐若现,男性荷尔蒙飙升。
怪不得能让那么多女生疯狂。
2
放学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正当日落时。
太阳藏匿在高楼身后,天边被渲染成橙红色,颇有氛围感。
卓宁想到离家不远处的海域,脚步不自觉向那个方向走去。
海边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周围不远处有几家民宿在,也有人围坐一圈吃着海鲜大排档。
民宿离海边那么近,一定很潮湿,说不定住久了还会得风湿病。卓宁这样想。
沙滩,礁石、鹅卵石,她望着远方,她的未来明明那么光明,却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让她迷茫不已。
她晃了晃脑袋,看到礁石上坐着的人影,眯了眯眼走近,不确定的喊出他的名字“迟屿?”
男生回头,刀削般利落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海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勾人的桃花眼,长着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却有些凶。
卓宁错不及防的和他对视。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行使在海上的轮船被掀起巨大的海浪淹没。
卓宁的呼吸梗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他面前。
迟屿垂眸打量着她,过了几秒,将自己往一边挪了挪,腾出位置。
卓宁踩着较矮些的石头坐了上去,拽了拽裙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叫卓宁。”
“知道。”
她继续说,“你经常来这吗?”
“还行。”他说完觉得不妥,又换了个词“偶尔。”
“哦。”
“你呢,你转学来这干什么?”他捡起礁石上的鹅卵石,向海平面砸去,瞬间连续打出六朵水花。
“魔都岂不是比这好?”他继续说。
“出了些事。”卓宁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不由得低下了头。
“嗯。”他像似随口一问,便不再提。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海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卓宁看着海上的浪花出神。
“哒”的一声火苗窜起,迟屿点了根烟,成了周围唯一的光。
“会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
“不会。”
他哼笑吸低头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来。
抽完一支烟的功夫也就一分钟而已,卓宁却觉得很漫长,她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没有压力,没有负担。
迟屿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一个用力,轻松跳到了沙滩上。
“下来。”他面对着她,展开双臂,想要接着她。
“干嘛?”
“天黑了,不安全,下来。”他向前迈了一步。
“有点高。”卓宁晃了晃双脚,离地还有半米的距离,何况她还穿着裙子。
迟屿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脱下外套系在她腰上,腰很细,绑着她腰的袖子都余出一大截。
“我接着你。”
卓宁看向他向她伸出来的胳膊,抿了下唇,心一横,往前跳了下去。
下巴磕在他的锁骨上,胳膊紧紧的环着他,不敢睁眼。
“你还想抱我多久。”他玩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她双脚落地,急忙推开他,用手拽了拽衣摆。
“胆子真小。”他哼笑。
“你…”
“我什么?”他瘫了瘫,一脸无辜。
卓宁自知理亏,转头就走。
迟屿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很奇怪,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却莫名熟的像几年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