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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二天一大早,沉睡中的两人就被拍门声吵醒了,外面的天才蒙蒙亮,砖瓦房面积小顶低又阴暗的很,只有半开的窗户透出丝丝亮光。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的付绒绒只能在黑暗的房间里眯着眼摸索着。
      昨晚她睡觉穿着洗完澡换的衬衫短裤盖着薄被也没觉得热,这房间不透风也没风扇,还好开着窗不然就是个大蒸笼,徐二丫这个身体应该是虚的紧,昨天干了一天活也没流多少汗。
      她愣了一会儿神,昨天晚上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缓了神的付绒绒伸了个懒腰头一歪正好瞅到了旁边,想都不想一巴掌打向了醒了一下又很快睡着现在正四仰八叉打着呼噜的徐四宝的屁股,"快点起来。"
      男孩的小脸汗津津的,黑里透着红,小孩小热力也大即使只是穿着一条短裤但是从上到下都是湿的。被自家二姐打了一巴掌的他一脸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付绒绒哼了一下,自己睡不了他也别想睡。

      清晨的山区飘着点薄雾,空气里带着的水气沾到身上还有点凉丝丝的,太阳流着红油从山洼里探出头来。
      付绒绒拿着小红盆里面放着小毛巾到井边把盖井的石板给搬到了一边,小木桶扔下去打上来一桶水倒在了小盆里顺便看了厨房一眼,钱英已经烧起早饭来了。
      徐四宝这时候也晃晃悠悠从屋里走了出来。窗台上放着四个搪瓷缸,每个缸子的釉都剥落了不少,两个双喜的两个鸳鸯的,露出下面黑漆漆的金属,缸子里的牙刷也用的很是毛躁了。
      付绒绒直接拿过插着一只粉色牙刷的鸳鸯缸子。昨天初来乍到的她因为这还推理了一番,首先是发现了左边第一只粉色的牙刷是湿淋淋的,其次还剩一只蓝色一只绿色和另外一只粉色牙刷,所以剩下的另一只粉色牙刷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但是还是等小男孩先拿走了一只绿色牙刷她才犹犹豫豫下手的,后来也证明她的确没错。
      徐四宝也慢悠悠地拿着缸子刷起牙来直接蹲着吐到屋边的排水沟了,付绒绒等他拿毛巾呼噜完脸,把盆里的水直接倒排水沟了,顺便冲走了牙膏沫。
      等到早饭快做好的时候他们的爹才起来,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站在门口打着哈欠顺便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愣了会神才去洗脸刷牙。

      早饭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一碟咸菜香菜和一块腐乳。
      姐弟两个正呼噜着稀饭钱英敲着桌子让他俩等他们走后就去山上挖点野菜,厨房留了三个馒头一点咸菜咸肉让他俩中午就吃那个,他们下午就回来了。徐父听着一边努力地扒稀饭一边点头。
      饭后夫妻两个从房间里把昨天收拾出来的三麻袋野菜拖了出来。徐向阳从晾衣绳上拽了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后从房子的侧面推出来一辆二八大杠,手脚麻利的把两个麻袋分别拴在两边的扶手处,剩下的一个由钱英坐在后面抱着。
      两个大人什么都没说就蹬着车出发了,两个小孩盯着大人远去的身影看了一会,付绒绒转头看向徐四宝,正好男孩也抬起头看向她,两人互看了片刻,徐四宝就觉得无聊自己玩去了。付绒绒站在大门口倒是开始有点头疼,她哪认识什么野菜,最多只有以前吃过马齿苋地衣啥的还能认出来,看徐四宝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她慢慢悠悠地在堂屋里找到了一个竹筐,招呼了小孩一声一起出门。徐四宝哦了一声冲了出去,付绒绒落在后面关门,只是带上了门,门上也没有锁,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

      整个村子在山洼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一个南北走向的椭圆形,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溪在村头,溪水的另一边就是公路,徐家在村子的南面,离小溪最远。
      徐四宝好像知道要往哪里去蹦蹦跳跳在前面走一直没回头,付绒绒就跟着他,路过了几片农田,几个在田里做农活的村名看到他们还挥手招呼了一下,两人也挥手回了招呼但是离得远付绒绒也没看得清人。
      直到到了山脚处遇到了一群也要挖野菜的孩子们,其中有三个男孩是徐四宝的好朋友,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另外两个女孩大概一十二岁,这里面就付绒绒年纪最大,徐四宝在他的朋友们中间明显看出营养不良发育缓慢,付绒绒有意和女孩子们比了一下发现自己身高也不高。
      他们准备就在山脚附近挖点,最近山里蛇虫都多,付绒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穿的短袖短裤多么不合适。
      "你们等等我!"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一个穿着牛仔裤长袖T运动鞋梳着马尾的十五六岁女孩追了上来,她逮住其中一个小男孩,"谁让你跑的这么快的?!"小男孩被拽住不高兴的左扭右扭使劲挣脱出来。女孩看抓不住瞪了男孩一眼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大部队,突然她的眼都亮了起来也不觉得累了,"徐二丫,你不是好学生嘛怎么不在家学习过来挖野菜了啊?"女孩一出声就开始呛付绒绒。
      付绒绒不知道这是谁,但是感觉这人和自己的关系肯定不好,想了想,"哦,谢谢,我也知道我学习好。"
      少女往前走了几步,"学习好有什么用以后也只能嫁给刘云留在这里。"
      "我有奖学金我能去市里。"
      "你,"少女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亲爸妈都不要你了有什么好骄傲的。"
      但对于付绒绒来说这些都是0伤害,她还笑嘻嘻的朝对方,"我亲爸妈给了我聪明的脑子我就很感谢他们了。"
      少女气的跺脚强拉着小男孩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走之前还叫道,"徐二丫你还是一样的讨厌!"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间徐四宝晃着头,"刘莹姐还是这么讨厌姐你呢。"其他小孩也齐齐点头。
      随后挖野菜小组开始工作,付绒绒只能悄悄地偷瞄孩子们在挖什么自己在找着挖,还好孩子们的动作都不是很快,采的快还会帮着慢的采。等到他们都采完一筐野菜太阳已经高高的悬在天空中央,孩子们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回家。
      他们在一个四岔路口分开了。
      徐四宝在田埂上蹦蹦跳跳,早上在自家田里忙活的人都回家了。付绒绒在后面愁眉苦脸地挠着手臂和小腿上的包,明明小孩热力大血甜怎么感觉蚊子都紧着她一个人叮了。
      这时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是个男人。这个男人瘦的非常不正常,虽然没到皮包着骨头的程度但是距离的远这细长的身影倒是有些吓人。付绒绒感觉这人不是糖尿病就是肺有问题。
      男人看到他们笑了一下,"回去吃饭啊。"
      "是啊。"付绒绒笑着回。
      "他是谁啊?"付绒绒看他走了过去小声地问身边的小男孩。
      "姐你怎么连刘家大哥都不认识了?"徐四宝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疑问,"他是刘莹姐的哥哥啊,你换婚的对象啊。"
      "哦刘云啊,"付绒绒想起刘莹早上提到的名字,"我刚才突然忘了他名字了。"
      等他们回到家付绒绒给他做了一个馒头夹一切小男孩就忘了这一茬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付绒绒把整个村子转了个遍,小小的村子耕地占了一半零零碎碎只有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老人带小孩,像徐家这种有青年人在家的少之又少。
      直到这天一大早钱英没让她干活倒是骂她不收拾东西想留家里嫁人了吗她才发现到了要去报到的时候了。
      付绒绒记得早上起来她才撕了日历,今天是八月二十九号,难道一天还到不了市里?
      她走回屋内拿了几个塑料袋随便装了点衣服文具,翻斗柜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散装卫生巾和几块零钱都是几毛几毛的票子和硬币,付绒绒想了想也都装了起来。钱英皱着眉盯了付绒绒半天,把她都盯毛了,才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打开里面是一沓各色钞票,女人又是犹豫了半天才抽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她。然后又给了她一张火车票。
      在付绒绒看到这张车票目的地的时候才知道她要去上的学校的确在市里但是不是他们村子所属的花州市而是省会宏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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