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亲吻与拥抱》常行

1、亲吻与拥抱 全

　　起兴.十几岁的时候梦想就是个可以触及的光球

　　深井铜赶到礼堂的时候，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少年靠在礼堂的外柱上，听到她走过来的声音偏头看过来。

　　“观月，抱歉迟到了。我实在……”

　　“我了解。不过你准备讲稿要用这么长时间的话我还真是困扰了呢，这样的机会以后有很多的。”
　　观月初看着面前的深井铜，知道她是一路跑过来的。这个人一直这么冒失，上次在宿舍的时候摔的那下显然长没长记性，地上这么滑还跑着。

　　“嗯我知道……以后会练的。”

　　“好了，进去吧。让人家发现竞选校学生会的人中竟然也有迟到的，毕竟不好。”

　　“嗯，”深井习惯性的欠身点了一下头，把怀里的书递给观月，“这些是你要的书。”

　　说实话，观月看到那摞书的时候愣了一下，只是电话里和她提过一句，当时那边的声音也漫不经心的——莫不如说当时自己是和一个正忙于讲稿准备的小姑娘通电话。

　　他回过神的时候深井早已跑进了礼堂，地上延伸的是她的脚印，夹带着丝丝细雪。观月叹了口气心想希望铜不要低着头然后上台对着话筒吸鼻涕就好。托去年参加选举的福，他早就知道登上讲台以后就是选美，深井的话只要发挥正常就没问题。
　　那姑娘一定不知道自己抬起头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嘛，其实还好吧……也不是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看。

　　“那个……观月。”

　　“啊……啊？”
　　观月反应不及，一瞬间回头的动作有点狼狈。他看到深井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她说：“我问过老师了，她说如果是观月的话现在都可以让你参加选举。毕竟是上届的主席嘛。”

　　“我不参加。”

　　“果然是对高中部的网球部很上心啊。那么我进去了啊？”

　　“去吧。”

　　在观月的记忆中大概一直都是这样，面前的这个人在别人面前畏首畏尾，在自己面前就干吐吐舌头然后看着自己有点挂不住的面子。
　　好在没有外人？这样可以自我安慰吧。

　　观月抱好书，慢慢向宿舍走去。甬路上的雪几乎还是原始状态，他看看胸前的书，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用不上这些书的。下大雪了，气象局说晚上雪会停，那么自己今天去打扫球场，明天部活可以照常的吧？

　　他不自禁地仰起头，下一刻就有雪花落到脸上。观月感叹感叹“真是不错的雪，只是不是时候”，然后继续走着。走到一些地方看到一对向自己反方向奔驰的脚印，想想深井铜刚刚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样子就有那么点好笑。

　　当时铜并没有说错。观月来到圣鲁道夫高中后看到他们的网球部后大受打击，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观月记得自己和深井说过，高一是打网球多好的年纪，不用像中三时候还多少在担心学习。当时自己说“高一和中一差不多，就是玩着过”时铜皱了皱眉，然后观月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好了。

　　印象里那似乎是他们最正常的一次对话了，虽然是国中同班，但平时说话的时候经常别别扭扭的。只有那次还算正常。大概铜也感觉到自己的意思了吧。

　　观月心中一直有一个期盼。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要将自己在中三时候受到的一切耻辱，无论是否释怀了的都要洗刷干净。他知道自己拿起球拍的时候会在某一个瞬间无法理智的思考，他知道那意味着网球在他观月初而言占据着不可忽视的位置。
　　所以把博客的名字也改成My^DrEaM。

　　无论是阳光普照的午后还是群星丛生的夜间，能为自己的梦想奋斗，想想就觉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最无奈的就是想当年，在观月建立自己的梦想后，大概是半年左右吧，他突然发现自己周围平庸的不平庸的同学口头全部挂上了梦想。

　　嗯。那一定是第一次，自己想一巴掌拍死那些肆意强调着“梦想”的什么人。

　　观月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女孩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一个梦想，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是完全怀着尊重与相信的心情，听深井铜说自己对文字的喜爱，听她靠在墙边说她真喜欢这样的时候。
　　她说，午后与阳光，多么惬意的时候。她指着他的鼻尖说，小市民的喜悦怕是你们这些高层人物感受不到的吧。

　　观月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渐生的寒意，果然雪是越来越大了。加上刚刚脑中莫名其妙回忆起来的东西，他不忍回头看看礼堂的方向。天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中又有随风降临的雪花，几乎看不清了。

　　第一章.张嘴笑笑庆祝一下吧，我请你去圣鲁道夫食堂，随便吃

　　“啥？”

　　柳泽听到消息的时候一下子停止了跑步练习，他听到身旁的球场中顿时没有了击球的声音，他能勉强想象出所有人的惊愕。

　　在刚刚进行了的校学生会选举中，木更津淳入选并担任活动部部长，远山淮初担任校学生会副主席，最超出想象的是深井铜那个孩子担任的居然是信息部部长。

　　大概是感觉到广播宣布校学生会成员后的异常，观月从部室走出来看着呆愣愣的一群人叹了口气。可能是谁也想象不出，那个低着头有点懦懦的女孩子挑起一向都是由胖胖的男生担任的信息部部长职务的样子吧。所以网球部部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暂停了一分钟，也情有可原。
　　“好了好了，”观月走进球场，双手拍了几下，“你们预备这样浪费多长时间？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把雪从球场上扫走，你们这么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可是要罚跑圈的哦。”

　　“呐观月，你是跟青学学来的这招？”

　　“想试试吗？”观月回过头一脸笑意，众人囧然，一边说着不用了不用了一边想，观月是不是也被深井的职位吓到了？
　　信息部部长呐。

　　-

　　“虽然能入选是不错，”观月站在部室的窗边，嘬了口红茶，偏头看看坐在自己电脑面前摆弄的深井，“不过信息部，真的有信心胜任吗？”

　　“还好吧。他们都很吃惊？”

　　“有那么点吧，话说你不是有自己的专用电脑么？”

　　“嘛，当时突然被任命到信息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听到这话观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右手握着鼠标的姑娘，就又看向窗外。学生都已经去吃饭了，“信息部并不是电脑部，信息可以说是可令大脑识别的指令，那是一个宣传、技术、文字、摄影等等兼顾的部门呐。”

　　“对了，上次去冰帝的时候听说他们有一个电视台，我去参观了一下，很惊讶啊。全部是学生策划，但水平绝对专业。你可以将电视台的建设作为第一个工作，学校不是有电教组么，去联系他们有关设备和技术的问题，在学生中作调查，关于电视台的内容以及期次，还有主持人和记者的甄选等等。决定了就要好好去做。”

　　“这样啊……好厉害。”

　　听着深井漫不经心的称赞，观月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烫。看看窗外没有人，干脆将脸颊贴上玻璃，沁凉的触觉和脸上的燥热相互抵消，很舒服的感觉。

　　“呐观月，你知道吗？天气预报。”

　　观月的脸颊下意识的从窗上弹了起来：“怎么了？”

　　“今天晚上又有雪哦。”

　　“……”
　　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纯良，然后让我觉得是自己反应太大了……观月感觉自己的气场一下子弱了，昨天才刚刚打扫的场地啊。

　　“嘛，反正今天不是也正常训练了吗？走吧走吧，需要的话晚上我陪你一起打扫。”

　　“你？”

　　“怎么了？我不是娇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观月噎住笑看神经有点生气的面庞，“走吧去吃饭。圣鲁道夫食堂随便吃，我请客，庆祝你入选校学生会。”

　　“喂……圣鲁道夫是自助好不好？”

　　“一起去吃吧。”

　　观月那个时候觉得，十几岁的时候只要有深井铜在身边，还有她那个“需要的话晚上陪你一起打扫”的约定，再加上自己带领圣鲁道夫称霸全国的从未说出口的梦想，自己生活中有这些色彩，雪下得再大他也不会抱怨什么。

　　第二章.社团经理和学生会是不同的体系，除了傻瓜谁都知道他们不在一起开会

　　周一大风，例行的全校集会，校学生会成员要和全校师生见面。
　　深井铜没头没脑的上了主席台，直到她站上主席台的前一秒她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说话的。编了那么几句居然也混过去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看向高一年级的队伍，微微一笑。
　　观月，也许你说的对，我这个人可能确实有点莫名其妙的领导天赋。也许我该去做特工？

　　她暗自得意，风刮得她满脸通红。

　　“做什么特工。”
　　观月咬了一口三明治，看着柳泽坐在他的对面，透过玻璃能看到部室外面网球部部员来来往往。正是中午，阳光尽力的融化冰雪，如果室外没有那个6级风的话绝对是个晒太阳的好时候。

　　“真的，我看她好像真的有那个心。当时我只不过在课上嘟囔了几句‘深井你不能去做特工啊’，然后她一回头就嚷了一句闭嘴，声音可大了老师讲课都停了一下。”

　　“她为什么想当特工？”

　　“就是因为当时我无意说了一句，夸她长得显小，让人没有警惕感。她原来不是还说过要当律师吗？诶观月你觉不觉得她变了？”

　　“变外向了？” 观月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眼睛上翻着盯着柳泽知道柳泽受不了说“观月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才罢休。他记得深井那个人还说过要当医生呢。

　　“有点吧。对了观月，现在确定下来周六的练习赛了么？我让他们提前和家里打招呼说周末不回去了。”

　　“确定了，当然确定了。现在不确定怎么行……”

　　“哦。”
　　柳泽点点头，最近的深井怪，最近的观月更怪。虽然高中的网球部确实不怎么样，那也不用偏执到连着两次把正常的雪打扫干净以便他们的训练吧？举止言谈也经常怪怪的，对，就像这样。

　　“观月——深井叫你去开会！”

　　屋内的两个人突然听到外面的部员这么喊，喊得观月一头雾水，抬头看看电子日历，周一中午应该是学生会例行开会的时间吧。

　　“观月，开会去开会去。”
　　两个人脑子还转不过来，深井就开门冲了进来，口里说着观月你这个人怎么忘记开会。

　　“傻瓜。社团经理和学生会是不同的体系，不在一起开会。”
　　观月走上前去，走到深井都不自觉后退的位置说。

　　“是吗？那么观月我就在这里说了，我决定在会上宣布信息部将成立圣鲁道夫的电视台，周六陪我去冰帝考察情况。我走了。”
　　深井铜说完这话后就掉头跑走，跑着跑着心里想着我才不是傻瓜。傻瓜能成立电视台？

　　于是屋里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观月，周六……”

　　“提早时间，争取中午结束。”

　　刚听观月这么说的时候柳泽是百分之一百的不满，刚想张口说喂喂你先答应我的好不好，稍微冷静了一下后想起来深井铜在这方面说一不二的性子，拍拍脑袋也就算了。

　　那个姑娘风风火火的，哪里还和国中时候那个爱脸红还低着头的小孩对得上号。
　　谁能想得到这朵花这么快就开了，还开得咋咋呼呼的，需要观月骂一声傻瓜然后细细修剪边角。他回过头看看已经蹲下双手抱膝的观月，这个人的脸一定已经红了，柳泽猜观月一定在心里猛摇头想着啊啊啊我在说些什么。
　　他一直如是掩饰，不过这也算是个公开的秘密了吧。想想这两个人都是一样。

　　傻瓜骂傻瓜：“傻瓜”。
　　然后两个人一起想办法，问题放到别人手里棘手，放到他们手中就玩玩闹闹着解决了。

　　第三章.球场上不认真你不可能赢，但走出球场后认真你就输了

　　“圣鲁道夫观月，6：3！”
　　听到木更津淳这么喊，深井铜赶忙关掉所有网页，拎起挂在椅背上的汗巾就走出部室。

　　“这样就结束了？”她小跑着过去给刚走出球场的观月递上汗巾，完全无心顾及外校一群人叽叽喳喳。

　　“嗯。我安排一下，你先把电脑关了去。”

　　“你果然知道啊。”深井突然来了心情，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钻回部室关电脑，留下观月在原地被别人围观。他拍拍脑门，圣鲁道夫的人是看习惯了，问题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外校啊。
　　观月初转过身，清清嗓子，宣布练习赛结束，和对方部长说了两句恭维话就赶忙回到部室，一推门第一句话就是“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我会很困扰”。然后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看着深井玩味的眼神。观月拿起水猛嘬了一口，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在深井铜手里被折腾得半死。

　　所谓克星却又是你很久都离不开的最习惯的那个人，观月恨不得照着镜子指着那个人的鼻子骂，你怎么就这么幸运。一瞬间确实这么想过，不过观月下一瞬间做的事情却是进入更衣室，砰的一下关上门，不一会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穿着白衬衫，恢复常态。

　　“走吗？”

　　“当然。”

　　-

　　冰帝在东京相对繁华的地带，两个人从较偏僻的郊区乘公交到市里就费了不少时间，又正巧赶上一点钟的堵车，无聊之间深井趴在窗口看着一辆辆车，嘴里感叹着要是在圣鲁道夫能见到这么多车就好。

　　马路边还残留着前几天下的雪，已经是十二月中旬的天气，所有人都缩着脖子，观月看看那个坐在窗边沐浴在午后阳光中的姑娘，外套被深井抱在胸前，她全身神经松弛，完全没有缩脖子的样子。她只是在专心致志的盯着一动不动的车而已。观月看着看着自己也点点头，过后才反应过来。

　　于是到达冰帝的时候两个人是两种状态。深井一下车就赶忙穿衣服，口中抱怨着为什么这么冷，观月盯着她，摇摇头，又摇摇头。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挎包，摸了摸作记录的本子，此次来冰帝也要收集到一些资料才行。

　　观月真的后悔没有和赤泽一起来——应该说是后悔没有让赤泽在国内留到今天再出国。用赤泽的话来说，在冰帝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像这样，刚刚进入校门就冲过来一个姑娘险些把深井铜扑倒，两个人还跳着笑着说好久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可能还算正常的吧。

　　“神城……夏实？”
　　等两个人的面部差不多可以用肉眼捕捉到，观月一下子叫出这个名字。

　　“你认识夏实？”

　　“和迹部有关的人呐，”可能是国三的时候陪裕太去青学太频繁了，观月已经习惯推推空气眼镜，“今天网球部有训练吗？”

　　“嗯。”

　　“在这之前——”观月和神城正说着话，深井铜突然插话进来，“夏实，带我去你们的电视台看看吧。”

　　“嗯……好。不过内部的设施恐怕参观的话不太好，但是结构组成还是可以的。”

　　“观月，你去球场吧，”出乎另两个人的意料，这时深井转过身对观月说，“去吧去吧。”

　　“那我走了，”观月习惯性的整了整领带，“告辞。”

　　“噗。”
　　待观月走远，神城夏实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

　　“铜啊，我们小时候是邻居，我发现你可是越来越不坦诚了。这个人不是挺好的嘛。”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好了？”

　　“国二的时候，忘了？那时候你打电话给我说，这个人经常以极其从容的姿态出现，明明是挺狼狈的……之类。”

　　“是吗？”

　　深井挠挠头，她可不记得这样的心事和别人说过，不过看这样子当时是确实说了。

　　“不要打软口水仗了，带我去你们电视台！”

　　“好——”

　　-

　　“那么，你要的东西都搞到了？”深井铜走上车时这么说着，同时熟练地刷了卡。

　　“你也是？”观月感觉包里的东西沉甸甸的，今天侦察到的东西真的不少，回去以后要将取材尽早利用。
　　在心理上最有理的一点就是，观月突然发现原来迹部他们和观月的处境相差无几。虽然国中时候冰帝网球部人数众多，而一结束义务教育就有不少人去了国外，留下的大多也是乌合之众。
　　观月想着又突然想到赤泽，这个一溜烟出国跑了的家伙。人散曲终的伤感，他这么猜测，在迹部无懈可击的外表中也多少掺杂了起来。
　　赤泽临走的时候还那么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加油，所有人说说笑笑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场合。现在那些人总该有些察觉了吧，为什么要将悔恨与思念留在这个与从前毫无关联的今天。没有了从前那么好的人，需要学习的是为人处事。

　　天已经黑了，看着亮起来的灯火与路灯，观月又伤感起来。还记得刚进入圣鲁道夫的时候深井铜摽着他的脖子哭得昏天暗地，当时的自己也被那种情绪感染。他看看身旁的深井，灯光在她的脸颊上移动。正巧经过一座桥，没再多想，观月轻轻靠近深井的脸庞，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只是一下。

　　过了桥，观月红着脸装没事人，无奈深井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两个人就那么坐着。过了一会儿，观月佯装看着窗外，对深井作了一个口型。

　　谢谢。

　　第四章.所有人的眼中，年末烟花会的组织者可比中午去查哪个班级没开窗的人要好上千倍

　　已经到了十二月下旬，学生会的事务一下子转到平安夜的礼拜。当然常规还是在进行的，尤其是到了节日之前的总复习，所有人都在准备期末考试，每个班的电脑以及开窗通风情况就成了最常规的常规。
　　于是闲置已久的活动部在木更津淳的策划下草拟出了礼拜当天的秩序维持及其他事务，关于圣鲁道夫的保留节目：燃放烟花，也是有组织者的，在这之前有一个高一年级女生的节目，淳请示了老师，关于学生会副会长是否能参加表演，结果是完全没问题。无聊的时候深井铜算算时间，烟花的燃放就是明天晚上。她坐在台下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淳，然后下意识的转头看看远山淮初。这两个人近来同进同出，关系甚是暧昧。

　　正巧这时淳的演说结束，身为副主席的远山淮初便走上台，两人擦肩的一瞬总有点说不清楚的东西，深井不知道怎么形容。
　　“由于生活部的事务较多，深井同学，每天中午信息部查电脑开关情况的时候就顺便把通风情况记录一下吧。”

　　“好的。”

　　“麻烦了。那么就是这样，散会。”

　　深井缓缓的站起来，直视笑着从台上走下来，并向自己走来的远山淮初。
　　“最近都没怎么见面啊，除了例会见一面。今天不去网球部了？”

　　“才不去，”深井铜耸耸肩，和远山并排向阶梯教室外走着，“上周末观月和我一起去冰帝的时候收集了不少资料，人家现在正在整理运用呢，我过去肯定打扰他。”

　　“这样啊。和观月还好吗？”

　　“也就那样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就是，实验班的优等生怎么不来我们班找木更津淳了？还是他自己会自觉地去找你？”

　　“嘛……不说这个了，我是来找你玩的，我要你陪我去网球部那边好不好？”

　　“随便。”没有恶意的打趣却被有点不自然地顶回来，深井心里更怀疑眼前这家伙确实和木更津淳有什么关系。

　　“检查电脑呢？”

　　“早就交给干事了。”

　　“这招是观月教你的？”

　　“切。”

　　“呵呵。”远山笑了笑，一抬头就看到前方不远站着木更津淳。

　　深井没反应过来情况，和远山并排走到那个淳站着的死角，直到三个人几乎是面对面站着，气氛有点不对劲，她才摆着手说“我撤我撤”。刚走出那个死角，说着“淳啊观月弄没弄完”，话还没说完，一转头就突然发现那两个人身影的重叠有点不正常。

　　亲吻。

　　她突然有点害怕，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突然有一种重量降临到她的身上，她深井铜有史以来第一次做了大灯泡。她不再说一个字，悄悄走掉。

　　那之后深井铜愣了两节课。她想着，也许是学生会副主席的话亲吻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吧。
　　嗯。所有人一定都是这么认为的，年末烟花会的组织者可比中午去查哪个班级没开窗的人要好上千倍。

　　第五章.瓜果满桌，你现在不吃，以后也不要吃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深井铜都还没有从那时候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也许对她而言那确实是过于沉重的枷锁吧。
　　中午的时候她依旧来到网球部，看着木更津还在和部员打球，不见远山淮初的身影。似乎经常出入这里的只有她一个女生。

　　“怎么了？”
　　隐约感到深井铜的异常，观月在她面前放了一杯红茶，白气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满桌瓜果，你吃吗？”深井铜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一句，“观月认为青春是什么？”

　　满桌瓜果。她不知道是不是如果现在维持原状，以后就也吃不上了。

　　“别想了。今天晚上还有远山的表演，我昨天看了彩排，很精彩。青春不是应该自己找答案吗，我记得你这么说过的。”
　　听到走近来的脚步声，她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观月向深井面前的红茶中加了一匙糖，稍微搅拌，那些糖就融进红茶。

　　第六章.焰火漫天，地上一瞬间清晰的是每个人的影子——关于来路，现在，以及无数次在心中编制的未来

　　看到远山淮初在寒冷的室外穿着露背装登上舞台的时候，深井铜真的惊讶了。音乐响起，远山在唱远山在跳，深井知道她脚下的步子是Gee，她看着远山笑着，真的很好看。
　　于是这个令教导处老师大跌眼镜的节目结束后，远山披上外套就被老师叫了过去，台上已经有人在准备点燃烟花。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议论刚刚的演出。
　　深井铜回过头寻找观月的身影，一瞬间好像是看到了——不过同时她听到烟花冲天的声音，赶忙又转回去仰起头，烟花已经在夜空中四散纷飞。

　　她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看到最美的一瞬，不过那时候她似乎看到了更好的东西。
　　深井铜摸摸嘴唇，她看到观月与她在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对，就是在烟花冲天的那一瞬间。

　　——在新的一年中，请多关照。

　　收束.请亲吻你的双手与四肢，拥抱这些与你荣辱与共的，朋友。

　　-FIN
　　于北京，2010-1-10 凌晨0时许。
　　全文完结，约75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