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三年》常行

2、三年 下

　　[八]

　　第一次感觉到疲倦，大概是和观月说了太多内心的东西。
　　我开始不知道如何面对观月，无法平和的和他交谈，经常话说到一半舌头打结就结束谈话。
　　柳泽发来短信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他们训练了，他枉自猜测说是我要好好学习了，我打电话过去，得知他在部室然后就大声地说，啊是啊是啊要好好学习了。说实话也不知道观月听到了没有。他们那个部室不大，如果观月在的话就凭柳泽那个手机，一定会听到。

　　卷子更多更多，大早上起来就要考试，本州哪里来那么多区县的卷子要做，神奈川的卷子好难，完全不顾及整个走向似的一味出难题。不过那里的英语试卷观月做得还算顺手，周考的时候就看他在那里奋笔疾书，我只能一遍遍地瞪那篇阅读，瞪了5、6遍还是看不懂。
　　开玩笑的时候也问过他的志愿意向，这人还真虚伪，居然又揣着那种腔调说打算和圣鲁道夫签约。
　　原本口型都摆好了说神奈川那边的立海大。

　　我上网查过，那里的网球部是全国的顶尖，观月没有理由不向往。但大概因为去那里连正选都当不上才屈居在圣鲁道夫的吧，其实圣鲁也不错。
　　不过第一志愿都要往高报，思来想去看着录取分数线，还是选择了同在东京但分数比圣鲁要高出一些的青学。发每个人网上报名的志愿单子的时候我听她们又议论说观月第一志愿居然是圣鲁，是想和那个谁在一起吧，但还真可惜啊人家深井第一志愿是青学，瞄上不二了吗。不过不二的确比观月出色的，而且和深井同一类型。然后那几个人笑作一团
　　实在听不下去，为什么发志愿单子的一定是这几个女生。我从她们手中抢回我自己的志愿，抬眼一看却看到工工整整打印出的观月初，还有第一志愿对应下面的圣鲁道夫学院，加上一反常态的分数偏低的学校在那里罗列着。
　　那是我也许是愣住了，直到有人把我的志愿单子递给我。抬头一看是观月初。
　　——看那个没有用的，随便报的。
　　他从我手中拿回自己的志愿。
　　——我和圣鲁已经签约了。
　　——体育特长生。

　　以前也有过说不出话的感觉，不过这么沉默真的是第一次。
　　我看着他，他说完后就转过身，将志愿单子塞进以往装草稿纸的夹子。

　　那个周末是小学同学聚会，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志愿的问题，说到直升和签约这个问题，大家一致认为没有经历过两次联考的人不是完整。即便是决定自己好好考，但那个心路历程不在孤注一掷的时候不可能体会得到。自己想想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明白我和观月究竟是哪里不同，也是第一次确定第一志愿不是报着玩玩。
　　我是真心的想考上青学，一任她们说些什么。

　　[九]

　　我开始真的像和柳泽说的那样好好学习，一反平时矜持孤傲的身影向班里各科的第一借笔记讨论学习方法。轮到英语的时候还算幸运，观月一直都是第一名却在这次考了个第三。然后找那个第一名借笔记的时候余光看着观月有点爽。
　　然后成绩一路顺利地攀升。大家不再谈我的八卦，在寝室的时候也是和我说别太累着，加油考青学我们都支持你。总之一路都是支持。
　　观月也不再有事没事和我闲聊，但大多时候和我说话的语气还没有变——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腔调，很真实。只是话越来越少。他训练的时间越来越多，已经和学校签约了的，即便是应届考生学校也权当不知道。然后我听得最多的话就是有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这次考试我才不怕，反正已经签约了。

　　不否认他们的幸运，但我觉得这样努力才更值得。

　　只是有些东西的欲望必须被压制，必须专心，还剩十几天挺过去就好。
　　我这么对自己说，晚自习回寝室的时候不再往球场那边看，即便我知道他们在训练——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扭头张望的。

　　同时开始压制的是对观月的暗恋。我已经清楚这是暗恋。不过我要去的是青学，已经知道他会待在圣鲁。不会继续的感情必须忘记。

　　好在现在已经放假回家休整，自己复习还有能够不见到观月的日子，那一周刚好用来忘记。
　　也终于抑制不住的列出一个大纲准备联考以后写，而后第二天写出一个故事。
　　那故事没有以往的词句推敲，是在父母的催促下草率完成。至于名字是《三年》。潦草的写了一些事情，大概更多的事情应该留作忘记。
　　就像那句话，只愿世间风景千般万般熙攘过后，字里行间，人我两忘，相对无言。

　　也许很久以后，我会忘记此时书写的是最真实的心情。尝试忘记的同时努力弥补因为没有观月的声音心中的空虚，写下这些东西。

　　[十]

　　像流水一样联考结束，假期到来，所有人又开始等春天和樱花，无论是多久以后也总会到来。想起来考前的那段日子更像做梦。
　　网络上面的朋友发来短信说就等你了，我笑了笑回说好我马上开电脑。打开电脑连上网线直奔以往依恋的地方，和他们打成一团。我说我考的一般吧可能，青学大概考不上。然后她们说没关系没关系，圣鲁不是也不错，当时我就敲打键盘反驳说才不好。

　　更多更多的写文字，打开窗户让一切躁动的情绪充斥房间。然后就每每的被父母责骂，开空调呢你还开窗户。
　　我说我缺乏新鲜氧气，这样一次次过来。

　　一切很平常了，呆在家里不会有大起大伏，10天很快过去，成绩出来的时候欣喜了一把，超了青学分数线几近十分。

　　没有必要回去圣鲁，毕业典礼开过了，留在那里的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剩下废旧饮料瓶没有卖掉，算是给下一届的意外横财吧。
　　还有就是观月初这个资源，以后肯定还会有人好好利用他。也许会谈场恋爱，也许会一起去看电影。

　　[十一]

　　——呐，铜国中时候是圣鲁道夫的学生？
　　不二站在我身边又一次这么问我，上午的青学操场阳光还不算充足，完全有凉爽的余地。
　　——嗯。不怎么样的学校吧。居然还有人和那个学校签约的。
　　我从双杠上跳下来和不二一起站在树影下，这时节还不会有吊死鬼出现。所有人都盼着樱花盛放，然后是一段爱情。

　　——不会啊。圣鲁道夫那个学校很好，我弟弟也在那里就读。包括国中同学也有很多考去那里。
　　——是……裕太？
　　——嗯。你们认识？
　　——算是吧，国中时候和网球部的人走得很近。不过你真的是他的哥哥吗？一直都不相信。
　　——你听说过我？
　　——嗯，从一个人那里。

　　上高中以后还是选择住校，已经习惯那种生活模式。而且我学会失眠。大半夜瞪大眼睛看着整个寝室，除了我身后的地方，我有点期盼观月在那里。
　　然后上高中和不二分到一个班，之前听观月说过不二，我们又是同桌，他坐在我右边，我借东西问问题的时候他总是很熟练。然后关系自然好了起来，甚至会时常这样一起逃体育课，别人怎么说都不在意。

　　——呐铜，刚刚铜说签约呐。
　　——嗯对啊有问题吗？

　　——签约呐。
　　——欲太说，即便是签约了，交些钱给学校也可以考其他学校的呢。

　　——对了不二，不二刚刚也说有国中同学考去那里吧？
　　——是什么样的同学呢？

　　树下我们两个心平气和的触碰着彼此心中的极限。

　　我有种预感，观月也会在班里遇到这样一个人。同时我和不二往后也许会交往，也许会成为长久来的牵绊。

　　我丢掉了很多东西，从爱情到友情，文字也不再经常写，至少不像国中时候不写就会疯掉一样。
　　大多时候是和不二在周末出去拍照摄影，或者一起去图书馆。
　　我唯一没有杵逆的是时间。

　　青春留给你什么，今后你便成为什么样的人。

　　而今看来是只留了个手足无措。

　　[十二]

　　日子总要过下去，三年以后会发生些什么在现在看来完全无知。
　　一如三年前的自己，淡漠而毫不渴望爱情，想保全自己最后也落了个雨水落汤鸡。

　　人总是在变化的，任何人的变化在无言间便决定了些什么。
　　只是人本身并不知道而已。

　　也许从一开始意外的失去宝宝和伦，那时候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

　　然后，我还有那么多个三年要过下去。
　　青春留给你什么，你就成为什么样的人。

　　想到要依凭那三年留给我的东西走今后的路，就觉得未免太单薄。

　　-FIN
　　于北京 2009-6-12 晚20时许
　　全文完结，约8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