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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是否重圆 ...

  •   当日秦月楼上东方青戈的背离,一开始,子英并未感觉到如何痛彻心扉,他只是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人无法察觉到他今日的异常,连他自己都未曾知觉。

      只是结束了一段露水姻缘,他真的以为不值一提。
      当晚,子英睡下时,心情出奇地平静,朦胧间,他的魂魄似乎脱离了躯壳,五感从未有过的清晰。不知为何,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流下,一滴一滴,止不住。

      子英试着拉回自己的灵魂,细细回想今日发生的一起,细细回忆他与东方青戈的纠缠,突然间,胸间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刻,他才明白,他失去了东方青戈。
      想到这儿,子英愤怒、委屈、后悔、憎恨,猛然间,从床上坐起身来,嚎啕大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日,俞总管发现少主病倒了,伤寒。
      他忙着请大夫抓药,无意间,也听闻了昨日秦月楼上发生的事,心下有着几分明悟,却也奇怪:少主的脸上只有病寒的虚弱与疲惫,并未见丝毫伤痛之色?也许少主对东方青戈也只是一场戏弄而已。

      这一病,子英足足躺了十天。
      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在回忆,都在疼痛,都在流泪,也在暗暗下着决断。
      此时,他终于体会了当年兮然的话。

      起身,沐浴,穿上外衣出门迎客时,子英实实在在是把东方青戈放在了过去。

      这一天来范家递上拜帖的人是驸马府的副总管,大驸马约子英明日在轩辕山下的别苑一见。
      子英淡笑着应下,因为他没有拒绝的实力。

      如今朝廷动荡,皇上式微,范家危在旦夕,子英苦笑:我怎能还执迷于东方青戈?!

      隔日,子英换上金麟云纹紫服,束起了发,拿起随身佩剑,一人骑马去了轩辕山。
      其实那日后,也带给子英一个好处,无论发生任何事,他的心都是出奇地平静,冷冷地分析着情势,无所畏惧。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心——死了。

      晌午时分,子英来到别苑,一座空荡荡的竹木猎屋。
      子英好奇谨慎地推开了木栅,一瞬间,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失去的五感似乎在一点点回来,游荡的灵魂也与□□重新结合一起,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的声音。

      门打开了,空无一人,却让子英发现许多令他印象深刻的物件。
      相思,轻轻地抚摸上琴弦,子英的惊多过喜,他甚至在害怕,害怕一切都是场梦。

      突然间,他似乎明白大驸马让他来这儿的目的了,可他本人却开始犹豫。

      他该怎么办?
      如果前进,下一次失去时绝不会像今日般只是大病一场。
      如果后退,将来会抱憾终身吗?

      子英颓然地坐到相思琴边,无法决断。

      夕阳西下,门外响起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子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不假思索地冲出猎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看一眼就好!

      牵着马走进院子的人一身戎装,头发些微凌乱,脸色苍白得近乎青紫,马上挂着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白狐,可惜的是,纯白美丽的皮毛上沾染了一缕血红。

      子英突然想起当日东方青戈送来的第一份礼物,俞总管曾经说过:煞费心思。
      一张完整无暇的白狐皮,需要的不仅仅是狩猎者的技艺,还有智慧与耐性,这样的人物是稚嫩的自己有能力招惹的吗?

      “听说你最近病了?”东方青戈的嗓音有些沙哑:“好些了吗?”

      “好多了。”子英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他在怀疑,一切是否又是另一个圈套,布局的人是大驸马,还是东方青戈本人呢?

      “子英……”东方青戈似乎并未意识到子英的踌躇,她缓缓地走上前,轻柔地抱住子英:“我在等你,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原谅我,但我一直在等你。”

      东方青戈不愿去解释当日的对错,她只是想要个结果:子英还在她身边,仍然是她的情人。
      子英不敢去追究当日的对错,他害怕一旦深究,东方青戈又会拂袖而去,他只是想维持一个结果:东方青戈还是属于他的。

      他还年轻,摔倒了还能再站起来,而一旦错过,也许就会抱憾终身。
      子英想,一生一次,总要放手搏一回,全部付出,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宠一个人,让她开心幸福,无论结局如何,他还输得起。

      因为年轻,他还有单纯的冲动,不去考虑责任与重担。

      月上枝头,山间偶尔传来野兽的嘶鸣。
      子英在火堆旁温柔地抱着东方青戈,他感觉所有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子英,我搬去范家可好?”东方青戈躺在子英怀中,轻轻地低语。

      子英的心一震,此时他才想起许多必须去面对的障碍,例如:苏容。
      “好。”无论多么困难,他也不愿拂了东方青戈的意:“大驸马呢?”
      “他并不需要我。”东方青戈的身体猛然间有些僵硬,她缓缓坐起身来,面对着子英,眼神有着沉重的担忧与复杂:“东方堡的人会齐来京城只有一个原因。”说着,东方青戈从手腕上取下一个古朴狰狞的银镯,牵起子英的手,轻轻给他戴上:“有我东方青戈在,这个天下最多只有一人能伤你,如果落到这个人手中,他看到银镯,至少会给你个全尸。”

      “谁?”子英反握住东方青戈的手:“他会伤你吗?”

      “不知道。”东方青戈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行为就是因为无法估算,才是最可怕的。子英,像你这样的男子落到他的手中,一定会生不如死,所以好好戴着这个银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离身。”

      “他是谁?”子英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和东方堡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呵呵!”东方青戈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有些疯狂:“离安,他是个疯子!罗云负了少爷,少爷负了离安,一个入了魔,一个发了疯。最后一战,子英,你知道吗,南侯梓风迫害范家,范家送你来京城依靠皇室的庇护,这一切都预示着最后一战开始了。贵妃剑指偏锋,引来这个煞星,不知是来覆灭皇家宗亲,还是对抗长公主大驸马。无论结局如何,我要保你,子英,一生一世的安康富贵。”

      “那你呢?”子英突然站了起来,扣住东方青戈的手腕:“我不要富贵权势,我只要我们俩人平平安安地厮守在一起。我知道你放不下大驸马,就像我也放不下范家。”

      “子英……”东方青戈眷恋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像在喃喃自语:“你还太年轻,不该卷入这场动乱。可是,已经晚了,他来了,带着死亡来结束这场棋局。”

      “他是谁?”子英感觉到东方青戈心中的害怕,因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北王离安,大驸马的弟子与仇人,我与兮然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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