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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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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附身的冰山地狱判官闭了闭眼。
要不是那群该死的判官的元神还能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还在维持秩序，他早就完成十八层地狱的一统了。不过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早就下了禁止，不让他们传出消息。
在里面守着于合里身体的江爷爷：“……”这一听就知道冰山地狱判官不知道鲱鱼罐头是什么，而且这个世界有这个罐头吗？
庄水矣不做评价，“你先把大家恢复正常。”
“你先把人带来给我啊，不然没得谈。”
在识海里的于合里在一只猫面前成功吊到系统这只猫的鱼后，猫让他看庄水矣他们的进展。
“附身？开玩笑的吧？”于合里对已经在怀的猫旁敲侧击。已经钓到的鱼，当然可以开宰了。不过得提防宰的时候鱼脱手，啪嗒啪嗒重新滚入水里。
猫没有回答。于合里没有纠结没能达到目的，给猫顺了把毛，掏了掏下巴后，抓住猫的前肢往前伸直，然后玩起了两肢交叉交替的游戏。
“猫猫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那怎么把这黑乎乎的东西剥离下来了呢？判官都被附身了，还用最后的力气抵抗这团黑，多感人啊。”
猫嘴一张道：“我号称人性化，但的确不是人，感动不到我，谢谢。”
于合里：“……”
“不是人”这一骂人的话，好像用在这里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听上去怪怪的。
猫幽幽再来了一句：“还有，严格来说，判官也不是人。”
于合里收回抓着猫前肢的手，点点猫头：“差不多行了啊。”这系统出现在这里不就是给他们送办法的嘛。
结果答案还没听到，就听到庄水矣说的移花接木的名单，于合里已经开始闻到杀伤性十足的臭味了，克制不住干呕了呕。
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焦灼，猫从于合里怀里跳了出来，对着虚空一只爪子做出冲锋的姿势：“去吧！铲屎官！”
于合里眼前一黑。想大骂！去是可以去！你到是把办法给我吖！真是个不靠谱的系统。
他感觉头晕了晕，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直在专心听屏风外动静的江爷爷，江爷爷没有注意到自己醒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准备起身去看看情况，突然感觉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拿到眼前一看，有点像羊脂玉的鼻烟壶。正面有朵惟妙惟肖的彼岸花，背后雕刻着一丛状态各异的水晶兰。
待他看清楚后脑海里出现系统的声音：“你不是问怎么剥离吗？你拿着这个……嗯……就称为净壶吧。”
于合里：“……”这名是临时取的？好随意啊。拿着这个，然后呢？大喊“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知道他问题的系统继续说：“你拿着它，心里想着你要干的事就可以了……对了，记得盖好盖子吖。”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江爷爷激动的声音：“你醒了？那什么！于合里醒了！”
于合里还想问系统什么的时候，系统已经消失了。
他拍了拍江爷爷的手，从床上起来，气势腾腾杀了出去。
给庄水矣一个眼神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鼻……净壶得盖子一掀，对着冰山地狱判官，按系统说的做。
刚才还得瑟的一脸你不能拿我怎么办的冰山地狱判官突然得了癫痫一般扭动起来，眼睛翻白，庄水矣差点压不住他。
过了一小会儿，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他身上冒出来，直达净壶之中。直到没有黑色物质再冒出来后，气喘几声，晕了过去。
庄水矣把他放开，来到刚盖好净壶盖子的于合里身边，“怎么回事，哪来的？”
“系统给的。我们快去别的地方收这玩意，具体路上说。”
把冰山地狱判官翻过身来的孽镜地狱判官拍拍他的脸，见没醒后，掐人中、捏虎口，什么都上了，终于把人搞醒了后，泪汪汪说：“太好了！就是这个臭得要命的冰山脸，一生气一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个样子，”抽了抽鼻子后，“你还有力气吗？时间不多了，我们最好送他们去各个地狱。”
冰山地狱判官虽然被附身，但意识还是有的，他也知道这个情况，现在时间紧迫，咬牙起来后，对孽镜地狱判官点点头。
于合里以为自己得跑断腿，结果可以用飞的，心里轻松了些。
没想到这个轻松轻松得太早了些。十八层地狱实在太多了些，虽然是用意念，但用多了脑袋疼。
试着交给别人来做剩下的部分，可是一到别人手里就没有用，好不容易装进去的黑乎乎们还想趁机逃出来。
他只能咬牙继续进行下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脸色越来越白。刚开始为了节省能量，庄水矣留在了休息室，孽镜也不再安排实时画面。他的这个情况在一通混乱里没有人发现。
终于完成后，他张了张自己干涸的嘴唇，让他们送他回庄水矣身边。
危机解除后，这个要求立刻被满足。他回到了庄水矣身边，把净壶塞到庄水矣手里后，歪着头笑着说：“怎么这样看着我这个英雄啊？都不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眼一闭，软到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前自嘲：自己真是不是在晕，就是在晕的途中。
再次醒来时，是被压醒的，被胸前蹲坐着的系统猫压醒的。
没等他把猫抱开，这猫在自己身上四肢打开，摊成一块饼，以这姿势揶揄：“我来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于合里终于想起自己晕倒前对庄水矣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在一回想，自己怎么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话呢？好羞耻啊。
嫌弃地把猫掀开，腹诽：谁要你的抱抱了。
嘴上却问：“我怎么又来到这了？”
“当然是你又晕了。”
“我当然知道我又晕了，问题是我晕了以后，你让我来的目的。”
猫爪子点点地：“来找你一起看戏啊。有些戏就是这样看才精彩。”
“你就直说吧，你只是把我当了一回工具人。”
本只是半开玩笑的话，猫却给了肯定。
于合里：“……”转个身把屁股对着这不人道的猫。
“有没有人想知道这黑雾和黑丝的来历？”猫舔舔自己毛，耐心等待。
于合里叹口气，转了回来。
这次猫没有作妖，直接说：“十八层地狱无数年形成的丝丝缕缕怨念和恨意集成一个黑雾。这就是来历。”
于合里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受那种酷刑，这不，怨念、恨意什么的，酿成了大祸。不过这祸挺纳闷，让人中邪般追求受刑的感觉。”
所以原本零散的丝线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在刀锯地狱第一个有明显症状的人身上感受到瞬间强烈的同类气息，这种吸引力把它们合为了一体，生出全新的自我意识。
“这种自我意识首先让受刑者爱上受刑？不是应该加重刑罚，让怨念和恨意更加多，它更强大吗？”
猫摇摇头，“它毕竟是不良情绪造就的。事实都有正反两面，它能体会的也有两面。怨念、恨意产生时，还带了解脱的愿望。愿望积少成多，力量也大了起来。受制约影响，每天都要上刑，倒不如心态改变。这就是这场灾难的原因。”
啊……这个有点像是神明的信仰之力？自己突然又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庄水矣吓到了没有。于合里抓住一只猫爪朝空荡荡的舞台往虚空点去，然后耐心等待，心想：自己抓猫爪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跟这只猫也越来越不见外了。
被这没头没尾的动作袭击的猫：“……你干什么？”
“该放实时画面了。”
猫头上划下三根粗黑线，没再点爪爪，直接把实时画面放了出来。
“所以你每次放实时画面时做的动作目的只在摆出来让人看的？”
“闭嘴吧你。”
要说晕过去和不晕过去，哪样更受罪的话，往往是在乎你的人更受罪。
画面里于合里无知无觉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似乎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庄水矣背对着于合里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爷爷忧心忡忡坐在一边，看看昏迷不醒的于合里又看看阴郁笼罩着的庄水矣，嘴巴偶尔嗫嚅几下，终是没说出话来。
孽镜地狱判官来看过了，说：“死气缠身，命不久矣。届时，生魂变死魂。”
其他的他就不发表些什么了。对于是生魂还是死魂，都是在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改了一个字的区别。
灾后重建，迫在眉睫。孽镜地狱判官留下一句他会把情况告诉大家，让大家来想办法。之后就离开了。
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没有多少可信度。识海里的于合里恨恨咬牙：“我都没有一点英雄的待遇就算了，怎么他们还见死不救呢！”
他现在除了不能自由活动，其他感觉都还好，没有命不久矣之感，但庄水矣的样子让他莫名揪心。冲上前去，隔空握往庄水矣的手，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握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