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夫夫怕是进了个假系统》米糠盒子

123、地狱

　　因为孽镜地狱判官的力量消耗，剩下的能量不足以带人瞬移，庄水矣先让判官把鬼差收入铃铛，吩咐江爷爷寸步不离地守着于合里后，由判官带路去本层地狱的鬼差集中安置处。

　　连跑带蹦，足半小时才到达冰山地狱的鬼差安置点，孽镜地狱判官气喘吁吁，累得直不起腰来：“平时……平时去个地方，也就……就眨眼的功夫，我这都多久没靠腿跑这么远的距离了，差点跑掉我的小命。”

　　相比判官这种平常都坐办公室、出行靠飞的人员，庄水矣这种平时注重健身的人，一跑半小时，气都不带喘。

　　鬼差被花围绕的画面，美丽中带着颓丧。

　　庄水矣眯起眼睛靠近一些，冰山地狱判官抹着汗冲过来：“你们怎么来了？”对孽镜地狱判官说：“你怎么把预言之子也给带来了，多危险，被伤了被传染了怎么办？走走走，你们快走。”

　　孽镜地狱判官：“没事，要传染早传染了。”况且，找不到解决方法，还不是都是死。后面这句话，他没点明。

　　“不行，一时传染不上，永远传染不上吗？预言之子已经折了一个了！”

　　孽镜地狱判官脑子转了转，问：“你怎么知道预言之子折了一个？”

　　冰山地狱判官愣了愣后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孔：“这不是你们说的吗？一个人吐血晕了过去，你们发现彼岸花和水晶兰有些用处什么的。你忘了？”

　　原来指的是这个，孽镜地狱判官接受了这个说法。

　　庄水矣眼里极快闪过些什么：“走吧，回去。”

　　原本以为让人走还需要废些力气的冰山地狱判官再次愣了愣，然后露出喜色。

　　庄水矣往外走了几步，停留下脚步，转身对冰山地狱判官说：“刚才我们跑过来的，可能跑得太急，我现在心口疼，全身没劲，你们合力送我回去吧。为了以防万一，你们都一起过去吧。要是我也折了，你们可以及时商量对策。”

　　冰山地狱判官刚露出拒绝的意思时，庄水矣继续说：“要不，我还是在这里休息休息、溜达溜达，等身体舒服些了再走？”这句话里加重“休息休息、溜达溜达”的语气。

　　冰山地狱判官垂眸片刻，最终点了头。真身体不舒服，要回去慢慢走就行了，孽镜地狱判官虽然不明白庄水矣为什么把消耗力量的事放在这件事上，但他没有说什么。直觉庄水矣不是这么矫情、儿戏的一个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

　　两个光点带这个光点，眨眼之间回到休息室。

　　听到动静的江爷爷垫着脚走到屏风之后，警惕探出一双眼睛，发现是庄水矣回来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走出屏风问：“有线索了吗？”

　　围观了这场短暂的出行的于合里揪着眉，不管不顾抓住系统猫的爪子往画面上一指，“刚才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鬼差安置点里的鬼差被丝丝缕缕的黑线缠绕？彼岸花和水晶兰也在枯萎当中，并且花的边缘已经开始起焦。”

　　猫任由他抓着自己的爪子，“你这是终于发现问题了？”

　　于合里把猫薅进怀里，揉捏几下后，问怀里的猫：“你还记得最先发现异常的受刑者吗？”

　　对上睁着无辜大眼的猫，撸撸猫，继续说：“他那时说过，他眼前发黑了好一阵，不过说的是疼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这些黑雾不像黑雾，丝线不像丝线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影响了他的判断。”

　　撸猫的动作一停，把猫插着腋下摆到自己的面前，一边猛摇一边说：“快让我回去！不行就让我送个话或者递个信回去！”

　　于合里感受不到自己该有的情绪了，余光中自己插着猫腋下的手一直在发抖。

　　没看错的话，丝丝缕缕最密集的是冰山地狱判官，他身上已经看不清丝丝缕缕的交织模样，已经密集成了黑雾，而着黑雾向外散发，与鬼差身上的黑线交织，并且这些黑线如烟雾向外蔓延。

　　加上于合里明明听见庄水矣叮嘱孽镜地狱判官不要把自己后来的情况说出去，而冰山地狱判官说折了一个，解释为之前送花过去时的说法，这让他忽悠了过去，现在看来，他明明知道的是最终结果。

　　这些都说明冰山地狱判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始作俑者。

　　之前被一度怀疑过孽镜地狱判官的身上，于合里反而没有看见这些黑雾黑丝。

　　若真与他有关，不可能做到半点不沾身。去摘朵花还能手有余香呢。

　　猫不顾被摇得晃来晃去的腿，问：“你发现线索了，但你知道解决方法了吗？”

　　闻言，于合里立刻把猫搂进怀里了，以防猫逃跑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先挤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猫啊，办法呢？”

　　猫脸上的毛绒绒无风自动，似乎是无语地抽了抽眼角。

　　于合里视而不见，再接再厉道：“快说吖。咱们去拯救世界吧！”后面这句话换成了豪情万丈的语气。

　　猫：“你别忘记了，这个世界是我构建出来的世界，我若是愿意，可以构建出一个、两个、乃至无数个。”

　　“可你构建再多都不是原来那个啊。纸片人也是人……”说到这里，于合里停了下来，活人都不一定人人在乎，纸片人就更没人权了。不管是系统还是猫，该无情的时候，都一样无情。

　　他不说了，猫还不乐意了，肉垫之上冒出一根锋利的爪尖戳了戳“铲屎官”：“说啊，怎么不说了？兴许我听高兴了就告诉你了呢。”

　　谁知于合里没如它的愿，非但不继续绞尽脑汁说服这个冷血猫，还把捏着猫的后脖子，把猫放到了一边，这还不算完，还推了推猫，示意它离开。

　　猫顺着这股力道往前几步，后头观察“铲屎官”，没得到挽留后，一个晃神消失在了原地。

　　场景再次变成它还没出现时的黑漆漆。

　　于合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个姿势到天荒地老。

　　黑暗的可怕在于未知。

　　可在黑暗中视物的猫出现在于合里的身后，爪子变换成鱿鱼的触须，悄悄贴了贴他的手臂，没见到吓尿的动静就算了，一点吸引力都吸引不过来，猫不死心，开始把触手弄成黏黏腻腻、冰凉的触感，悄悄从于合里的衣角一点一点的探进去。

　　都这么吓人又恶心了，于合里还是作古般一动不动。

　　猫收回了作怪的爪子，换成老鼠窜入于合里的衣服，接着又变成老虎、狼等食肉动物在他的耳旁吼叫，再然后就是“还我命来”的厉鬼形象，为了增加效果，还当头打下了昏暗的聚光灯。

　　试了种种花样后，再次化成猫，原地摊成了一个饼，累得吐出了半截舌头。突然眼珠子一转，把它在这里第一次出场的场景再次演绎了一次。

　　上次于合捣乱，这次猫自己唱到快破音都没有吸引到注意力。

　　猫收了手，重新跳入于合里的怀里：“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的嘛。”

　　听到这里，于合里眼皮动了一动。不过还是没有轻易说话。

　　天知道刚才自己快被吓尿了。之所以还能忍住，是他知道系统一定在黑暗里观察他，系统不可能按照喜好奖励谁伤害谁，不然大概率就是这些世界维持不下去，每次都可能因为系统崩塌。

　　现在他苦苦哀求，变着法被折腾，也不见的能及时得到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知道这个办法的人自己急，主动交代。

　　他在黑暗里静等。当他感觉手被什么碰了碰后，他知道系统这是上钩了。

　　也多亏了这试探性的一碰，当黏糊冰冷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上活动的时候，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尖叫着跳起来，疯狂抖动衣服。

　　强行忍住这种恐怖的恶心之感，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以免系统察觉出异常。同时祈祷系统不要监测他的体温和心跳，不然一准露馅。

　　最恐怖的是系统居然变成老鼠在自己的衣服里乱窜。不是猫就是老鼠！这是系统让别人当了一回耗子不过瘾，现在也来尝试一下？

　　系统没注意到的是于合里咬紧的牙齿。

　　当窜动一停，于合里立刻把牙齿放松下来。之后吓唬人的吼叫，反正咬不到自己，叫就叫呗。

　　有一次系统也假意尝试过咬人，把于合里的脖子刁入口中，牙齿在颈部大动脉处磨来趁去，试乎在说：我咬了啊，你再不给点反应，我真咬了啊。

　　于合里心里把系统来回骂来骂去，借此消除一些心里的恐慌，他赌系统不会真咬下去。结果他赢了。

　　之后的“还我命来”，他隐蔽地掐掐手心，直想冲上去握住厉鬼的手，泪汪汪大呼：“同志啊！”

　　这个时候，谁比他还想向系统说出这几个字？自己的呼吸已经弱得快感受不到了，眼看地狱历险记变成了奔赴地狱的具体过程。

　　再之后的猫合唱，第一次他以破音破解，这次直接状听不见。谁能让一个装聋的人听见呢？呵呵呵……

　　这不，收获了一只主动跳进怀里的系统猫。系统猫还要与自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