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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囚笼少女(三) ...

  •   崇判一点也不相信郁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请求”这种鬼话根本不能让他信服。只要稍微审一审守卫士兵,劣质的谎言就会不攻而破。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从现在起,一直到将这个囚徒送上王庭之前,他要对她施行绝对的看守,她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段话语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他不会给她一点点可以逃走的可能。

      他把郁桑扔在军帐的床上,郁桑撑着手要起身,可转瞬之间手就被捆在了床头。崇判不带一丝怜惜,将她的手紧紧绑住。

      随着郁桑的挣扎,绳索却越来越紧,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崇判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个法器,任何锐利的刀剑都难以将它砍断,除非主人亲自解开。

      郁桑的力量在法器前微不足道。

      她的皮肤是娇嫩的,扶桑花瓣一样的娇嫩。就连风吹都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印痕。她挣扎摩擦让皮肤上很快出现了红痕,再摩擦几下,也许就会有血液渗出,晕染在绳索上。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纤细的手指无措地乱动着,骨节处透出不均匀的粉色,与其他白皙的皮肤颜色不一,让人想要将这抹颜色抹去。

      他弯下身,一个男人向着一个躺在床上衣裙不整且手被绑住的女人弯下身——郁桑立刻联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她乞求着看向他,可他动作没有停下。郁桑紧张地闭上眼睛,但预想中的暴行并没有发生。崇判只是扯了一张薄毯随手丢在她身上:“你以后就睡在我的军帐里,别想着逃,那东西你脱不开。”

      他指得是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郁桑停下了所有动作,她看向崇判,而崇判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抱着手臂闭上了眼睛。

      他要这样睡觉?哈……不愧是行渊,在折腾了一天之后还能这样睡着。

      郁桑的目光开始慢慢变得放肆,看着他刀刻斧凿般的脸部线条和结实遒劲的手臂,她对他进行目光审查,得出的结果是:行渊的这副身体让她很满意。

      迟早有一天,迟早……她要崇判用这双她满意的手臂将她举起,她要骑在崇判的肩上,把他变成他的坐骑。她会一点点看着崇判冰冷的目光融化成滚烫熔岩,用目光将她烧尽吧,她乐意至极。

      至于手上这条让她疼痛的绳索——它很有用,但不该用在她身上。谁才是主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以后会知道的。

      郁桑缓缓闭上眼睛,陷入香甜的梦境。

      他们并没有睡多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透了进来,崇判睁开眼睛,闻到了一丝甜腻的香气。

      他晃了下脑袋让意识变得清醒一点,去寻找香气的来源。有的时候敌人会刻意释放带有香味的烟雾弹,一些烟雾弹甚至能麻痹人的意志,虽然现在是休战期,但他不能不警惕。

      可是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香气的源头。崇判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少女身上,他靠近,低下头,少女的睡颜是一朵初生的白云,她的馨香处处可闻,弥漫于每一个呼吸吐纳间。她的皮肤、发丝、躯干……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散发诱人的气息,根本无需什么摄心术,她自己就是最完美钓饵,也是馥郁香气的来源。

      诱饵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让他心神震荡的毫无防备的柔软表情,他身体内有什么在发出嘶吼。

      兴许他把一只啃食花朵的野兽封印在了身体里,而现在,野兽再一次看见了沾着露水的花苞。

      崇判不动声色,丝毫没有被抓住不轨行径的不安,他抬手在郁桑手上一晃,绳索脱落,他捡起来绑在腰间:“吃点东西就赶路。”

      有士兵送来了吃的,两碗汤水和几个果子,果子应该是他们现采的,酸得要命,几乎还没有成熟,只是刚刚好达到能吃的界限。

      崇判几口就将一个果子吃下肚,没有一点怨言,他动作之快让郁桑以为他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可当她咬下一口果子,酸涩的汁水瞬间涌入口腔,舌头分泌出大量液体与汁水一起滚进喉咙深处,郁桑不得不吸一口果子,好让自己不要吃得太过难堪。

      殷红的唇得是深秋的浆果林,熟透了的浆果砸在落叶上,破皮涌出的汁液就是她现在嘴唇的颜色。她用手擦嘴唇的时候,简直就是在蹂/躏浆果。

      郁桑抬头去看崇判,看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唇。她做出懊恼羞怯的样子低下头。

      崇判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放下了果子,将汤水喝尽。

      崇判重新拿出绳索要将她的手再次绑起来,郁桑害怕得向后退,把手藏在身后:“我的手被绑了一夜了,很疼…真的很疼,我不会再跑了,别绑我好吗?”

      崇判盯着她的表情,分析着她每个字的可信度,这次她好像没有说谎。

      他说:“让我看看。”

      郁桑伸出手,磨损的皮肤透出血红的纹理,失去表皮保护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崇判将手覆盖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慢慢收紧。

      受到挤压的伤口向郁桑传达出尖锐的疼痛,像是在求救。郁桑脸色瞬间白了,她倒抽着气,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再她快忍不住的时候,崇判松开了手。

      “如果你还想逃,就不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疼痛了。”

      郁桑含着眼泪点头。

      苍冥的军队继续向前行驶,从白天到深夜,他们这次没有停歇,因为不远处就是苍冥的地界,一座边陲小城。

      午夜的时候下了点淅淅沥沥的小雨,这种天气还不足以让军队放慢速度,苍冥的人与马井然有序地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向前方行驶。

      郁桑被困在崇判的两手之间,崇判坐在她身后,两手抓住缰绳。这个动作使得他自己变成了一座钳制住她的牢笼,他本意也是如此。

      但现在,在雨水洒下来时,他高大的身躯变成了郁桑的遮雨伞,郁桑让自己靠在他胸膛上,好躲避一些雨水的侵袭。崇判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恢复如常,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带领着队伍向前行进。只要他低下头,就会看到那个金灿灿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脆弱的、敏感的、易折断的,他的身前憩息着一个这样的小东西。

      雨水不会弄脏她,只会在她的身上点画,勾勒出每一条线条,让她变成一幅美人图。她本就应该活在画中,而不是在这里。

      如果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人,那一定是作恶多端却手指清白的刽子手。

      崇判的余光暼见了她的小腿,因为破损的衣裙而不得不露出来的一截白皙饱满的小腿,风吹过时她手上的铃铛轻响,衣裙的一角伴随着铃铛飘动,剩下的就与雨水混合沾裹在她的身体上。

      崇判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又好像确确实实看见了一些泥泞的画面,当他怀疑郁桑对他使用了某种法术而低头端详时,才发现郁桑已经迷糊地睡了过去。

      他想了想,决定将他的怀疑抹去。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想法只有一个,山灵族女人的衣裙很漂亮,丝绸一般、若隐若现的。

      边陲小城被军队的到来打破了平静,粗鲁的士兵不知道何为礼仪,于深夜扣响所有驿馆的门。不过他们给银子很大方,这足以抹去所有店家的怒气。

      崇判扛着睡的迷迷糊糊的郁桑进了房间,他依旧将她的手腕绑在床头。他走出房间,可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松了松绳子,好让绳子不会过分紧勒。

      松垮的绳索能够圈住她的手不使其逃脱,又不会加重她手腕的伤痕——在她不刻意挣扎的情况下。她应该不会傻到这种时候还以为自己能逃的掉吧。

      他冒雨走出驿馆,再回到房间时手上多了几样东西——两套衣裙,一盒药膏。

      药膏还算好买,买衣裙的过程就曲折了很多。你几乎很难找到一家在夜晚开门的布庄,他跑了不少路,又加了丰厚的银子,这才让一家布庄开了门。

      崇判解开郁桑手腕上的绳索,又坐到桌前喝了几口茶,静静地等待着。

      他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沉睡着的水下芙蕖,想要看穿她身上到底含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很少遐想,但当看着她的时候,意识总是不受他控制地产生某些遐想,这一定是她的原因。

      遐想是一种疾病,一种会让人失控的疾病。也许只有让遐想得到满足才能去除病灶。他必须要医治好自己。

      郁桑发出了一声嘤咛,缓缓转醒,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点灯,苍冥人拥有着异常好的夜行能力,这让他们在昏暗的环境中也能看清猎物。

      崇判扔了一套衣裙过去:“醒了就换上衣服。”

      这是套很漂亮的衣裙,轻柔的布料摸起来像是风吹过的雾霭,在指缝间游走。

      郁桑抱着衣服要躲到屏风后去换。

      “不,就在床上换。”崇判冷冰冰地命令。

      郁桑愣住了:“怎么能在这里……”

      “不要质疑我说的话,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崇判专注地看着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不是一直在勾引我吗。”

      郁桑咬着唇,因为不堪羞辱,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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