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搭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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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好像生气了。
霎时间，祁越屏住呼吸，对视的两秒，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和沈砚还在谈恋爱，沈砚来捉奸了。
他不禁脊背发凉。
一种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唯有局外人苏年没有察觉到异样。
苏年率先转过身面对着沈砚，双手半捂着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打破了沉寂的局面：“沈老师？！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
“不。”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莫名的压抑与警惕，“我今天上午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我是来接人的。”
祁越的胸口骤然剧烈跳动起来，脑中警铃大作。
接人？接谁？
只见沈砚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淡淡地扫过祁越的脸，眼神落在了苏年身上：“下午我会加入你们。你的搭档在外面等你。”
那一刻，祁越的心沉入了谷底，脑后像是被钝器击打，耳边嗡鸣。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三年前，沈砚就对他仁至义尽了。
苏年开心地几乎要蹦起来，欢呼声回荡在房间：“真的吗？谢谢沈老师！”。
沈砚淡淡嗯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藏住紧握着的拳头。
他垂下眼睫，往后退了一步：“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苏年笑着看沈砚关上门，双手提起裙摆，在祁越面前转了个圈，笑着问道，“我好看吗？”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你的粉丝想看你穿女装了。” 祁越敛起失落，露出格式化的笑容，十分绅士地帮着苏年提起裙摆，“走吧。”
苏年的脸更红了，轻声说了声谢谢。
拍摄的时候，祁越大脑一片空白，他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砚。
“穿西装的表情自然一点，笑一笑，注意看镜头——”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两人，眼皮直跳。怎么一个像是拍结婚证，一个像是在拍离婚证？
祁越只好收回眼神，露出僵硬的笑容。
“好——休息一下。”
趁着休息祁越鼓起勇气走到沈砚旁边坐下来。
沈砚拿着手机刷微博，对他的接近视若无睹。
“我刚才……”祁越下意识想要解释，对上沈砚淡漠的眼眸，一下子愣住了。
“抱歉，刚才忘记敲门了。”仿佛刚才那抹淡漠只是他的幻觉，此时的沈砚温润如玉，没有一点棱角。
“刚才，苏年的拉链拉不上了，我帮他一下。”祁越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
沈砚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祁越抿唇看了一眼桌上的矿泉水，伸手递给了沈砚：“喝水吗？”
沈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谢谢。”
祁越见沈砚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得灰头土脸的嗯了一声，回去坐到了苏年身边，等到摄影师叫他们了，就继续拍摄。
拍摄结束已经是11点了，祁越站在原地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沈砚的身影了。
“来看看照片，可以的话，我们就结束了。”摄影师朝着祁越、苏年招了招手。
祁越走过去看着电脑里还没修过的照片，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高冷的1。
“你这么A，平时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吧？”苏年双手交缠在一起，低着头问道。
祁越面对镜头装得很开心：“以前读书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女孩子追……”
但是深入接触后，那些女孩大多就会远离他。
沈砚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暴露本性后，沈砚忍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沈砚没有底线。
祁越不禁叹了口气：“但现在就不行了，我太菜了。”
无论是事业还是年纪，都比不上圈里的小鲜肉，他拿什么留住他？
苏年不知为何，耳垂红得滴血：“没有，你挺好的，热心温柔，一定有很多人会喜欢你。”
祁越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把温柔一词放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因为感受过温柔的力量，所有忍不住想成为像沈砚一样温柔的人吧。
“谢谢。”虽然他的温柔只是装出来的表象，但他还是道了一声谢。
“对了，你下午去哪？”苏年问道。
祁越思索了片刻，说道：“好像是北苑路67号。你呢？”
苏年有些失望：“我在西林路。那咱们只能分道扬镳了。”
两人走出婚纱店，站在路口，一辆黑色的车正停在那，是剧组的商务车。
车窗慢慢放了下来，副驾驶露出沈砚那张完美精致的脸庞，温和地问道：“苏年，上车吧。”
后座的车窗也放了下来，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宁川：“苏年，快上车，等你好久了！”
祁越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两步，抿着嘴唇。
此时此刻的他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苏年正准备上车，却回头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的祁越，便对着沈砚问道：“沈老师，能不能再搭个人？”
沈砚瞥了一眼站在婚纱店门口的祁越。
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孩一样可怜。
他低头看了看表，面色平静地说道：“时间上是允许的，规则上也没说不能带别组的人，况且，这车是宁川抽到的，你说可以便可以。”
苏年连忙向宁川投去求救的眼神。
宁川笑着朝两人招手：“快上来吧。”
苏年连忙道谢，把一脸懵的祁越拉上了车。
“先去北苑路67号可以吗？”苏年坐在后座中间，他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沈砚问道。
“可以，我没意见。”沈砚温润的嗓音萦绕在祁越的耳畔，如梦似幻。
“谢谢沈老师。”祁越想起昨晚的狼狈，低下了头。
“不客气，你应该谢谢苏年和宁川。”客气而疏离的声音像一只手，将祁越一掌拍下了山崖。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掌心的刺痛像是被无尽的烈火灼烧。
宁川连忙摆了摆手说不要客气。
他大概是整辆车里最活泼的存在，将整辆车的气氛都弄活跃了起来，扒拉着刚上车的两人，喋喋不休地问着上午发生的事。
祁越疲乏地闭上眼，假寐躲避追问。
苏年倒是乖巧地回答了。
“你们呢？你们早上的活动是什么？”苏年问出这个问题后，祁越倏而睁开眼，竖起耳朵听。
宁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们早上的活动可刺激了！我们去赛车了。沈老师真的太厉害了，每次都是第一。我嘛也还行，几乎都是第二个到终点的。”
祁越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听起来是一人一辆车，而且听起来一点都不会暧昧。
“说起来，我运气真不错。出行方式抽中了一等奖，还正好碰上沈老师的车，我就停下来打了个招呼，发现是一路的，沈老师说和我们一起走。上午的活动太棒了，给节目组点个赞！”宁川带着灿烂的笑容，感觉自己像是走大运了。
“啊，是挺巧的。”祁越垂下眼睫，所以他才能捡漏。
按照他对沈砚的了解，他看似温柔，但实际上对不熟的人是客气疏离的，他怎么会主动上不认识的人的车？
也许，真的像昨晚沈砚说的那样，他根本没那么了解他吧。
不然，当初两个人怎么会越走越远呢？
祁越将头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隐约闻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应该是沈砚身上的。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想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尽可能多的汲取，却猝不及防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
苏年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接过沈砚递来的纸巾，再递给祁越：“祁学长，你没事吧。”
沈砚听到这个称呼，目光微沉，一言不发地盯着人来人往的路面。
司机忽而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祁越缓过来后用纸巾擦了擦嘴：“没，没事，就是不小心被自己呛到了，见笑了。”
倏而，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他忍不住放慢了动作，抬眼看向后视镜，却看不见沈砚的脸。
他缓缓将纸巾揉成团，攥在手心。
如果他能装得久一点，而不是在一起作天作地毫无顾忌，也许他们不会走到那一步。
如果当初他不做那么偏激的事，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回到三年的那个晚上，他一定会早点回家，抱住沈砚，告诉他：“我很想你。”
那样，他可以天天闻到沈砚身上的味道，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知道沈砚的动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甚至需要通过别人了解沈砚。
此时，车停了，一切杂乱的思绪都随着一个急刹车消失在空气里。
“到了。”沈砚温和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臆想。
“谢谢。”祁越恋恋不舍地打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路口，看着车飞驰而去。
他想，如果不是苏年和宁川，沈砚应该不会让他上车吧？
祁越在风中站了一会，正午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正当他准备找个地方遮阳，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越转过身，看向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肌肉男，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摄影师。
“你好，我是蒋一杰。是个健身教练。”蒋一杰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祁越。”祁越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握了手，然后自然地收了回来。
“北苑路67号，你也是这里吧？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店，下午的活动就要仰仗你了。” 蒋一杰客气地说道，大笑两声。
“没有，我只来过一次。”
祁越转过身看了一眼67号，是一家DIY手工店，纯白的花体字被鲜花包围，门口的装饰也是小清新风格的，处处透着青涩的浪漫。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搭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