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大佬回到现代》三横王

31、第31章

　　吴保国翻翻日历发现快清明了。

　　以往都是廖小妹折纸钱，但今年她沉浸在采茶当中，每天时间越呆越久，人也晒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累，晚上呼噜声打的比吴保国还大，却依然不肯休息一天。

　　茶期就一个月的时间，歇一天至少少赚五十，她舍不得。

　　吴保国便没提醒她清明的事情，破天荒的去街上买了东西回来折纸钱。

　　这天周六，天好。

　　吴保国坐在门口折纸钱，吴廖则坐在一旁默默学着。

　　刚开始没多久，蔡凤珠也拎着簸箕和板凳走来，嘴里调侃着，“今年吴老板亲自折纸钱啦？”

　　吴保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将手里折好的金元宝扔到簸箕里，回道：“我不能折吗？”

　　“能哦，谁说不能的。”蔡凤珠在吴保国旁边坐下，“不过以往不都是小侉子折么，怎么今年你折啦？”

　　“谁规定一定要是谁折吗？谁有空谁折呗，小妹采茶叶没时间，当然我折啊。”

　　蔡凤珠拿起一张纸折着，惊问道：“你还没找到工作啊？”

　　吴保国没回答。

　　蔡凤珠疑惑道：“张单这么有本事吗？”

　　“看来我们以后不能得罪张家，这多吓人啊，找不到工作以后怎么活啊。”

　　话落，一道凌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蔡凤珠，你嘴闲的，一来就听到你在说张家的事。”

　　众人抬头，看到张老太从前面巷子里出来。

　　蔡凤珠笑道：“你管我呢，嘴长了不就是说事的嘛，再说了，我说的又不是你家的事。”

　　张老太走到蔡凤珠身边，然后冲着吴保国打招呼，“保国还闲在家的啊？还不上班啊？”

　　吴保国挤出一抹假笑，不过没回答，冲着吴廖道：“寥寥去家里搬张板凳给老太。”

　　吴廖听话的起身往屋里走去，然后搬了一张板凳给张老太。

　　张老太接过后直接坐下继续道：“张单这么针对你，你以后怎么办啊？听说前段时间还喊人把你腿弄伤的哇。”

　　蔡凤珠惊讶道：“真的假的？张单心这么黑啊？”

　　“你以为啊，”张老太道，“他们一家子人坏的没命的。”

　　“得命，”蔡凤珠感叹着，随后看向吴保国叮嘱道，“你们一家子以后得当心点了，张锁现在被关进去了，张单肯定气死了，不把你们弄出事肯定不会罢休的。”

　　“哎呀。”吴保国听不下去了，“我的脚是我自己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弄得，不是张单喊人弄的。”

　　“咦，”蔡凤珠看向张老太，“那你怎么说是张单弄得呢？”

　　“我也是听村里人讲的好吧。”

　　吴保国嘟囔道：“一天天的，传瞎话。”

　　蔡凤珠和张老太安静了一会儿，随后张老太又忍不住开口道：“张力和叶芳走了。”

　　蔡凤珠折纸的手停住，“啊？去哪儿啦？”

　　“回娘家了，自从张锁出事后，张小花一天到晚闹腾，两人没辙躲到娘家去了，张小花去要人没要回来，听说两家人还差点打起来。”

　　“她也是不嫌烦，这边闹闹那边闹闹，一把年纪的人了，腿脚也不方便，歇歇不好吗？”蔡凤珠又追问，“叶芳妈什么意思呢？让叶芳离婚吗？”

　　张老太摇头，“不离哦。”

　　“这还不离啊？等张锁回来再把叶芳打个半死啊？她有多少命给张锁打啊？”

　　“听说是叶芳不肯离。”

　　“做梦的！”感叹完，蔡凤珠又道，“你别闲着，帮我折纸钱。”

　　张老太刚拿起一张纸钱，吴保国就道：“瞎来哦，纸钱还能帮折哒？”

　　蔡凤珠毫不在意，“要什么紧。”

　　“你开玩笑呢，她折的你家老祖宗能拿走哒？这个东西谁家用谁家折啊。”

　　蔡凤珠低斥道：“老迷信，瞎讲究，现在国家都禁止迷信了。”

　　“随你们，到时候烧过去由你们两家祖宗抢吧。”

　　接下来大半天，蔡凤珠和张老太又说了其他人的闲言碎语。

　　正当吴廖听得津津有味地时候，突然听到吴保国喊道：“火，起火了。”

　　蔡凤珠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簸箕里的纸钱莫名其妙烧了起来。

　　她吓得连忙用脚踩灭，然而没多久，火又起来了，她继续踩灭，一连几次火才真的被熄灭。

　　众人呆愣在原地。

　　蔡凤珠茫然道：“得命，莫名其妙的怎么会起火的？”

　　张老太想起吴保国刚才说的话，吓得将手里的纸钱丢下，“不能折了，赶紧的，把我刚才折的几个都拿出来吧，你不能用了，老祖宗真打起来了。”

　　蔡凤珠叫道：“你不要吓人啊。”

　　不过她动作麻利的将张老太折的几个都挑了出去。

　　随后看向吴保国，责怪道：“吴保国，都怪你外。”

　　吴保国反驳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折你家的。”

　　“都怪你瞎说八道的，大白天的我后背吓出一声冷汗。”

　　“什么瞎说八道，遗传了几千年的规矩你好随便改哒？自己不当回事怪谁啊？”

　　蔡凤珠犹豫了两下，最后不折了，开始收拾东西，“怪吓人的，我还是回家自己折吧，免得又出什么事，我还指望他们保佑我家呢。”

　　她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了，张老太也跟着离开了。

　　门口就剩吴廖和吴保国。

　　吴廖对这些老规矩很好奇，她问：“爸爸，这个有很多讲究吗？”

　　“当然啦，除了不能帮别人折之外，还不能在太阳落山后折。”

　　“另外，等清明那天，如果我们在外面烧，要在上面写上名字，不然也会被人拿走；飘纸的时候也要念名字。外面孤魂野鬼太多了，而且凶，老祖宗肯定抢不过的。”

　　吴廖：“……”

　　涨知识了。

　　清明节那天，廖小妹还是空了一天出来。

　　一大早，她带着吴廖去菜市场买菜。

　　由于过节，这天买菜的人格外多，而且菜价也涨价了。

　　买完菜，廖小妹牵着吴寥往菜场外走，边走边算自己花了多少钱，算完之后忍不住感慨道:“肉也太贵了，这样下去饭都吃不起了。”

　　“那我们自己养肉不就好了嘛。”话落，吴廖停住，指着菜市场外面的一个摊子道，“妈妈，我们买些小鸡小鸭小鹅回去养吧？”

　　廖小妹拉着吴廖就要走，“家里有两只老母鸡的，不用买。”

　　“可是家里的老母鸡是留着下蛋的啊，又不是为了吃肉。”吴廖挣脱开廖小妹的手，然后停在了原地，“反正爸爸最近不工作，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在家养些畜生了。”

　　廖小妹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惊讶地看着吴廖，“你，你知道了？”

　　吴廖点点头，“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

　　说完，她就往那个摊子走去。

　　廖小妹追了过去，想着家里确实没养多少畜生，到了年底没肉吃还得买，不如就买些回去养一养。

　　到了摊前，问了价格之后，两人又因为数量僵在了原地。

　　吴寥当然是想买的越多越好，家里养不下可以养在鱼塘，然而廖小妹只想买着够家里吃就行。

　　最后，吴廖退了一步，然后撒撒娇，装装委屈，让廖小妹买下了二十只小鸡、十只小鸭和四只小白鹅。

　　买完东西，廖小妹寻到自行车，将东西放在车篓里。

　　刚准备推着自行车出去，就看到车前窜出来一人。

　　对方盯着她打量了好几眼，看的她心里发毛，直接拽住吴廖的手不敢松开，以为是坏人。

　　廖小妹语气不善地问：“你谁啊？挡我车前干嘛？让让，我要回家了。”

　　吴廖倒是立马认出了对方，指着面前之人出声道：“你是买凝香果的那位叔叔。”

　　闻言，王建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是我。”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手里还有凝香果吗？”

　　廖小妹终于对王建民有了印象，神色放松了些，回道：“没有了。”

　　王建民脸上肉眼可见地挂上了失望。

　　吴廖在一旁开口道：“叔叔，你要多少？”

　　王建民立马低头看吴寥，满怀期待地问：“小朋友，你有吗？”

　　吴寥摇摇头，“妈妈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呢，不过家里再等两三个月就有了。”

　　“真的？”王建民喜道，“有多少？”

　　“二三十颗树，有好多呢，叔叔你想要多少呢？”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王建民脸上已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听到后面一句，他更是豪放道：“叔叔全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吴廖歪着头问他：“那你给我多少钱呀？上次我和妈妈卖完回去后被爸爸骂了，他说凝香果是天然的，不伤手还自带香味，我们卖便宜了，如果我们下次再卖，肯定是要涨价的。”

　　廖小妹瞪大了眼睛看向吴寥，谁教她开口说瞎话的？

　　不过她没开口拆穿吴寥的谎话。

　　家里确实种了不少凝香果树。

　　她没注意什么时候结果，如果再过两三个月就能结果，那家里又能有一批收入了。

　　这样的话，她自然希望将价钱谈高一点，多赚点钱。

　　王建民既然找过来了，自然做过涨价的心理准备。

　　上次买回去的凝香果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已经卖的很好了，有钱人很喜欢。

　　但量实在太少了。

　　他已经开始限量出售，每天只卖30颗，且价格涨到了一块钱3颗。

　　即便如此，每天都是售空状态。

　　为了可持续发展，他已经在这个镇上待了小半个月了，就是为了找到廖小妹谈合作。

　　如果再找不到，他都打算去乡下一家家找了。

　　幸好幸好，他终于找到了。

　　不过商人总是重利的，即便做好了涨价的心理准备，面上还是很为难的模样。

　　他没和吴廖说，而是看向廖小妹，“涨价了？那贵了啊，要不我和我老婆说一声不买了吧，也不是非得这个不可，本来家里就没多少钱。”

　　廖小妹一听，连忙要同意，但吴廖回头看了她一眼，并用唇语叮嘱道：“别出声。”

　　廖小妹也不知怎么想的，真就不说话了。

　　王建民本想让廖小妹急一急，然后用低价拿下所有的货。

　　但他掏出手机，余光看到两人都没什么反应时，心里顿时明白，之前那个价格真的已经不管用了。

　　他连电话都没拨出去，拿到耳边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廖小妹，“我老婆实在喜欢，你看，你要多少价格才出售？”

　　廖小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犹豫着就听吴廖问：“你愿意出多少价格买走呢？”

　　买卖这种事，谁先出价谁落了下乘。

　　王建民看了眼廖小妹，见她没说话，便猜到她默认了吴廖的问话。

　　他心思转了转，最后道：“上次我买时是1角钱5颗，这次我……”

　　他咬咬牙，“这样，我是诚心想买的，就不和你们绕弯子了，我直接给你一口价，价格翻一翻，2角钱5颗如何？”

　　吴廖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心理价，“1角钱1颗。”

　　“1角……”王建民装出吓坏了的模样，“1角钱1颗？这也太贵了吧，还不如买洗衣服粉。”

　　说着，他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太贵了，1角钱1颗我就不要了。”

　　吴廖回头对着廖小妹道：“妈妈……”

　　王建民还以为吴廖要劝廖小妹降价，竖起耳朵听着，结果……

　　“那我们回家吧。”

　　王建民：“……”

　　廖小妹虽然心有不舍，但她心里更没谱，因为她还不确定家里两三个月后是不是有凝香果呢，所以也不急，先回去确认一下也好。

　　吴廖则是在试探王建民的底，如果他这次真的不买了，就说明这个价格偏高，下次出售可以降价，如果这次买了，那就说明……这个价格还是低了。

　　眼见着吴廖爬上了自行车，廖小妹脚一蹬将自行车骑出老远，王建民眯了眯眼，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等等等等，妹子你等下，我们再聊聊。”

　　听到身后的喊话，廖小妹停了下来，吴廖露出“价格还是低了”的可惜表情。

　　王建民跑到她们身边，喘着气道：“1角钱1颗确实太贵了，这样吧，如果你们答应五年之内凝香果只卖给我一个人，我就用这个价钱买下来怎么样？”

　　吴廖微微挑眉，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能保证优先售卖给你，但无法保证只卖给你一个人。”

　　“为什么？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啊，这样也不行吗？”

　　“我们是为你考虑。”吴廖解释道，“为了让凝香果扩大产量，我爸爸专门辞掉工厂的工作在家潜心研究，从短短两颗扩种到了三十颗左右。”

　　“之后他又种植了一批，约70颗左右，如果这70颗能活到三个月后，那时就有100颗左右的树产凝香果。”

　　“然而我爸肯定不会满足于这100颗，到后期树越种越多，产量也越来越多，到时候你依然吃的下？”

　　“就算吃得下，那价格你也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你难道不会想着，产量增多了，价格也应该降一降了？”

　　“同样的，产量多了你必定吃不下这么多的，那剩下的怎么办？让它烂在树上吗？可我们要生活、要赚钱呀，不然我爸辞了工作的意义在哪儿呢，不就是指望着它能发财么。”

　　“你也不能断了我们的财路不是。”

　　“所以我们不会独家给任何一个人或者商家。”

　　吴廖的话听得廖小妹一愣一愣的，但王建民琢磨了一下却觉得有道理。

　　别看他现在对外卖的贵，到时候货多了，他肯定是要降价的，这东西毕竟是生活消耗品。

　　他犹豫了一下，反问：“我有优先购买权是不是意味着我买完了剩下的才让别人买？”

　　“是。”吴廖补充道，“不出意外的话。”

　　王建民同意了，“行，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说着，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钱包，“我给你们10元定金，还有我的电话，等凝香果成熟了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来收货。”

　　吴廖看向廖小妹，廖小妹懵懵懂懂的接过了定金和名片。

　　为了让王建民放心，吴廖随口说了自家住址。

　　王建民听了点点头，然后看着吴廖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不简单，能说会道的。”

　　吴廖昂着头，得意道：“那是，我是我们村最聪明的小孩儿，门门考试都是100分呢。”

　　见吴廖总算露出了孩童般的表情和话语，王建民乐呵呵地笑了，“哦？是吗？那你可真棒。”

　　说完，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