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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棋子往哪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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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杜宇在家里听过师傅的教导,吃罢午饭,午休过后。
杜宇收拾了下,准备会一会这个改口不吃饭的怪人。
大门口郑重的捋了两边的袖子,抬脚从正门出去,跟在大门檐下守门的打了声招呼,就直奔西街去了。
李宅门前,杜宇老老实实跟守门的打声招呼:“劳驾,烦请通报一声,找你们家李公子”。
“找守尘啊,劳您先在这坐下,我去问一声,也好叫他来迎您”
“劳驾”
看着守门的往院子里去,杜宇也向前走了两步,坐在守门那把竹椅子上,望着这县丞府,到底是官邸,不知道多少任县丞住过,威严却干净,但多少次的翻新也藏不住老旧的气息。
“杜宇兄弟”,听声扭头便看见守门的引着李复洲过来了。
跟着李复洲一路绕过前厅,进到后院,进了屋。
“坐”,李复洲顺手倒着茶,给自己倒完也坐下。“昨日一见,没想到今天就能又见到小兄弟”,又顿了下“一直称呼你为小兄弟,不知可否妥当,我今年16”。
“倒是多有叨扰,不过今年我15,要叫一声小兄弟也并无不妥”,说罢,拿着茶盏饮着茶,等着对面说话。
“其实我也不会下象棋,从小资质平平,实在搞不懂这些经天纬地,纵横捭阖之事。那天的提问实属意外,万望杜兄不要见怪”
说完两人皆沉默不语,望着门外,门口一左一右栽着两颗玉兰树,现在正是玉兰花开,深色的枝上,洁白肥厚的花瓣点缀其间。素净得撇去了所有的颜色,只留下一身内敛雅致立在哪里,像大家笔下的水墨画。
李复洲忽然转过头,盯着杜宇,似是察觉到他的眼光,杜宇也转过身来坐正。
“鸡吃粮食,鸭吃草,都是家禽啊,再说鸡同鸭讲到底是同类”杜宇开口道,“是吧,守、尘、小、郎、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点了点杜宇。“明明叫松柏与竹君同行”。
便起身从边上的案子上拿了副象棋。
“刚好的事儿,你也不会,我也不会,咱哥俩研究研究”
“马走日字,象走田,車走直线,炮翻山”说完杜宇咂咂嘴,“我就会这两句”。
李复洲站起来,双臂交叉抱着,绕着桌子转了两圈。
“你在这施法呢?”
“打岔!我看两棋子不一样的颜色,咱正好下五子棋。”
“五子棋?”
“五子棋!”
说罢李复洲拿了张纸,拿了笔墨在画格子。杜宇在一边,将棋子一个一个拿出来,堆在一边。
“看!,我是不是超厉害”杜宇一脸自豪望着李复洲,原来是他把象棋一个一个垒起来,垒的歪歪斜斜却又高而不倒。
李复洲低头看了看手里快要画完的格子,将笔扔到一边,也拢了一堆棋子开始摆起来,两个人热火朝天、你争我抢的摆起了棋子。
杜宇眼睛扫了一眼旁边。
“抱歉手滑”
杜宇将李复洲超过自己一大截的棋子小塔挥手碰倒了。
李复洲愣了,“哇啊啊啊,你个无赖,你耍赖皮”,看着杜宇夺门而出的背影喊道。
两个人围着院子追着跑,带起片片衣角翩飞,翻搅在一起。
旁边的玉兰树好似被他们所带动,颤了颤枝头,几片洁白花瓣坠下来,砸在地上,随着微风在地上滚了两圈,堆在墙角。
出前厅进后院的门口。
“守尘”
李父背着光站着。
李复洲从两人坐的葡萄藤架下站起来,两步跨过石头砌的长廊,径直向父亲走去,两步远时站定,微微低着头喊一句“父亲”。杜宇跟着喊了句“伯父”。
“好孩子”李父又说“令尊是?”
“吉祥钱庄”杜宇规规矩矩接到。
“嗯,是了。我就不多打扰你们了”,话音落毕,顺着房廊,向着左边房间走去,揭开帘子,进去。
“听闻新来的县丞在其他地方政绩很为出色,又是李大人门生,怎么调到这里来了”
少年对大人的事情不懂,却又总是很好奇,好像知道一些自己也能变成大人似的。
“你过来”李复洲拉着杜宇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一个赵字。
两人对视一眼,杜宇心里便有了答案。
李复洲将杜宇送到门口。
“后日春分,几家公子约着一起西山打马球,我想你也去,好看看杜小爷的绰约风姿”还不忘提醒一句,“这几个家境不错”。
李复洲抱拳,“谢了”。
杜宇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款步离开了。
夕阳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李复洲身上,又一点点离开。最后竟然看不见他的样子只剩一修长的身影,在淡紫、淡粉交织的云彩的挥洒里走开。
“想来是昨天太过鲁莽把人家吓到了,来兴师问罪了”,他喃喃说到。
李复洲背着芸摇摇晃晃,逗着她玩。
“吓到谁,吓到谁”芸儿拍着小手说。
“吓到我们的小宝芸喽”,说着把芸向上高高的一抛,又稳稳地接住。逗得她吱吱笑。
“今天新出现的小哥是谁呀,就是白白的,我在屋里跟娘看见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小嘴张着,一脸好奇。
“哥的新朋友”
“芸芸也想要新朋友,新朋友,嘿嘿,漂亮新朋友”
“芸会有好多好朋友的,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搂着李复洲的脖子吧唧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