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福地》恋悠灵

43、一年后

　　43第一章：一年后

　　每月初一是雷打不动的桃园高层例会，从早上8点整整开到下午2点，散场时众人早就饥肠辘辘，三两成帮的四散而去，凌昆四人照例最后离开，刚出了五义楼，昆仑便迎面而来，身后是两个毕恭毕敬的陌生面孔。
　　昆仑双手递上帖子：“大伯，是徐阁老的拜帖”
　　像这种见个面还要写两个字的规矩，只有那几个老人还在奉行，不过也说明，徐阁老对凌昆还算客气。
　　徐阁老的一个手下说着：“阁老就在前面”
　　便见徐阁老咳嗽着从一辆黑色车里走出来。凌昆一怔，忙走过去，道：“阁老怎么亲自来了”转头责怪昆仑：“阁老来了怎么不早传话进去”
　　昆仑低头，无声
　　徐阁老白发白须似个世外老人，满脸维和的说：“初一例会，是我忘了日子”捏了捏胡须，又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贤侄可有时间？”
　　凌昆低头看看时间，也不知道阁老吃过午餐没有，向后望去：“云鹤，你们先回桃园，晚上等我一起去楚公那”
　　再转身吩咐昆仑：“去茶园打点”
　　昆仑躬身先行。
　　十分钟功夫，凌昆和徐阁老也到了茶园。凌昆很少来这儿，虽是桃园的产业，却一向是楚公亲自管理，这个时间，再找不到比茶园更合适的谈话地点了。
　　徐阁老落座，凌昆便在阁老下首坐下，深海鱼汤已经端了上来，花炉里冒着翠绿色的青烟，是印度进口的熏香，有提神明目的功效。潺潺细流萦绕在桌椅下方，真有点世外仙境的韵律。
　　徐阁老先是对这茶室的布置称赞了一番，也不多说，三两句就表露了来意：“最近听说，贤侄在教育界也有涉足”
　　凌昆在路上已经大致猜到是关于“华德学府”的事。于是说：“阁老莫要担心，翰宗已在学院名单里，这是楚公一早就吩咐过的”
　　徐翰宗已经接到了入学通知，徐阁老是知道的，又恰恰是凌昆亲自派人去通知他，阁老盯视着凌昆看了一眼，其实他还摸不准这位当家人的脾性，一边思量着，说道：“翰宗在桃园这么些年，我自然是不担心的，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小儿”停顿了下，又抬起脸郑重的说：“王孝国找过我，他的意思……”
　　凌昆转念一想，若是为了建学校的事，王孝国找徐阁老恐怕是为了入股，凌昆又有些想不通，这所打着大学的幌子办起来的精英学校，是没有什么利润可言的，王孝国占着澳门半数以上的货运公司，不会看的上什么教育资金的。
　　“阁老不必为难，有什么话不妨相告，凌昆能帮的上忙的，一定鼎力相助”
　　徐阁老面色平静下来，手捏胡须出了一阵子神，款款说道：“你大概也听说过金宇这个人”
　　凌昆想了想，阁老说的金宇莫非是王孝国那个智障外甥，于是问：“可是王老板的外甥？”
　　徐阁老点头，凌昆大概也明白那孩子的缺陷：“他想给这孩子买一个名额”
　　凌昆吃惊：“什么名额？不会是……”
　　徐阁老不语反笑：“听起来像个笑话”继而强调说：“而且，不是普通的名额，是精英班的名额”
　　凌昆忍不住皱眉，让一个傻子去精英班，是什么意思，一边思量着如何回绝，一边猜测是不是刻意针对：“普通班的名额倒是可以，如果是精英班，得楚公同意” 徐阁老没去内阁找楚公，明显是觉得他那一块不可行。
　　“起初也不妄想，只是外界传言，华德学府的精英班有三个免试名额……”
　　凌昆一愣，倒笑了：“哦，的确有三个名额，不过名额已经派出去了，何况已经开学一月有余……”
　　“王孝国的意思是，他要买一个名额” ‘买’字拖的很长，是刻意强调的语气。
　　凌昆摇头，态度很坚定：“若是为了钱，也不会费力的兴办什么教育了”
　　“不是用钱买”徐阁老从身侧的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这个我不方便给楚公，他看到这个，会同意”
　　凌昆接过照片，紫灰色背景衬托一只翠绿湖玉佛像，佛像不大，仅有巴掌尺寸，凌昆不懂得鉴赏玉的色泽，也就无法估计这个物件的价值，他抬头再次对上徐阁老的双眸：“阁老为何不方便拿给楚公”
　　阁老已经起身，目光透过玻璃延伸很远：“他若问起，你大可说是我转交与你的，楚公自然不会深问”

　　事实也正如此，当凌昆把这张照片交给楚公的时候，他仅问了句：“谁给你的”
　　凌昆说：“徐阁老”
　　楚崇义盯着照片出神，手捏着照片背着手踱着步子，在凌昆眼前晃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说：“给他个名额”
　　凌昆大惊，看看照片又看看楚公的神情，忍不住问：“精英班？”
　　楚崇义突然转过身来，盯着凌昆大吼：“你他吗的还好意思问，我找你回来是管赌场的，你开个屁学校，学校是你能开的？你上过几天学？”
　　被楚公劈头盖脸的骂过来，这还是头一遭，不知道说什么，人也愣了。
　　展云鹤和左重阳在院子里等凌昆，也同样听见了楚公的咆哮，两分钟后，伴随一句响彻内阁的“滚”字，凌昆果然黑着脸出来了。展和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忙凑过去。凌昆摆摆手，连他都不知道楚公的爆发点在哪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张照片是个法门，凌昆看了一眼展云鹤：“楚公信佛吗？”
　　展云鹤被问的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