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女子学校》小兔子瑶懿

49、14.【威芝/补档】温馨三十题十四——二重奏

　　14.【威芝/补档】温馨三十题十四——二重奏
　　#旅顺虐梗有
　　#多半姐妹情
　　#四谎的梗

　　钢琴凳上坐着一个人，浑身颤抖着，连踏上踏板的力气也没有。

　　她紧紧抱着自己，泣不成声，宛如一个在大海里连救命浮板也没有的落难人。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注视着她。

　　威海本身是不想学习钢琴的。

　　繁琐而又沉重的训练，一个音节节奏都不能差的强要求，似乎要将幼小的威海压得喘不过气。

　　这些训练，身为被同样培养的威海的姐姐烟台也感同身受，但她并不能改变什么。

　　“威海，一起出来玩吧！”

　　“不行......泉哥说我要练琴。”

　　“威海，对面有家新开的小吃摊，一起去尝尝？”

　　“不行......泉哥说我要练琴。”

　　威海的人生仿佛被那无数的黑白键锁住了一般，她的人生也几乎是黑白的。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人。

　　“这是沈阳的妹妹旅顺，她是和你差不多年纪学习小提琴的，你们好好配合，一定要在中央里合奏！”

　　威海的人生被照亮了，她第一次从枯燥的五线谱中发现了灵动的韵律，与旅顺一起。

　　听着旅顺的弓弦，她仿佛能够跟上节拍器的节奏丝毫没有误差。

　　她不再惧怕钢琴了，因为这是她和旅顺合奏的载体，是她能和旅顺接触唯一的理由。

　　“你不觉得拉小提琴很辛苦吗？”看着旅顺和自己被拉长得差不多的手筋，威海有些心疼。
　　但她却没有发觉，一直有一个人在为她心疼。

　　“是挺辛苦的。”旅顺委婉地笑了笑：“但想到我的妹妹不用遭受这么大的罪，心里就舒服多了。”

　　哪有姐姐不爱自己妹妹的呢？

　　但并不是所有拥有妹妹的人都配拥有姐姐的称号。

　　烟台就觉得，自己并不配。

　　自旅顺出车祸意外身亡后，沈阳开始培养其妹大连作为新的小提琴手，而济南也逐渐放弃了再也无法弹奏钢琴的威海，转而从青岛重新培养。

　　就正如她当初抛下自己选择了威海一般。

　　烟台听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的威海，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不配当姐姐，我当初就不应该顺从济南强迫威海学钢琴。

　　威海是个十分温柔的孩子，她并不能成为一台完美弹奏钢琴的机器，她的钢琴是拥有情感的。

　　想着那么小的孩子一直承受着那些，烟台不仅潸然泪下。

　　年复一年，大连渐渐长成了旅顺昔日的模样，和青岛的合奏不仅登上了中央，更是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威海似是被众人遗忘了，烟台摇了摇头，就连自己当初被众人遗忘也没有感受到那样大的不平与悲哀。

　　“威海，要弹弹钢琴吗？”烟台推开一小部分门，问道。

　　在找不到威海的时候，烟台知道她肯定会在这里，会在这里盯着和旅顺合奏过的谱子。

　　“姐姐......”从蜷缩的身躯中烟台可以感受到她强烈的抵触：“我弹不出来的。”

　　连那台渐渐落上灰尘的钢琴也似乎在嘲笑着威海，想要将她吞噬。

　　“不，你可以。”烟台大步走上前去在威海身旁坐下，温柔但又强硬地牵起威海的手触向钢琴。

　　仅仅是微微地一碰，威海的情绪便更激动了起来。

　　“姐姐，我不想弹！我不想弹！”威海抽回自己的手，抱住自己的头缩了回去。

　　烟台的手搭上了钢琴。

　　音律随着指尖的跳动逐渐流泻出来，伴随着一把打开威海心房的钥匙。

　　威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烟台，似是在控诉她的残酷。

　　这是一首十分简单的曲子，但也是威海和旅顺初次合奏的曲子。

　　“你不愿意再弹钢琴，是因为你在弹钢琴的时候会看到旅顺的影子。”一曲终了，烟台的眼睛直视着威海，很温柔。

　　“你一直都了解，旅顺已经不在了。但她其实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你的心里，只要你弹奏钢琴的时候，你就能感受到她。”

　　听着钢琴音色，威海似乎能够感受到旅顺的小提琴再和它呼应。

　　不知名的驱动力让威海的手搭上了钢琴，同烟台展开了一场二重奏。

　　威海一直都记着指法和谱子，她也一直都在练习，虽然并不在钢琴上。

　　她还是能够演奏的，只是她不想。

　　而现在，在烟台身旁，她终于敢于演奏出那首旅顺最喜爱的曲子。

　　二重奏完毕，威海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角的泪痕。

　　“你看到旅顺了吗？”

　　“我看到了，姐姐。”

　　那就好。

　　“同样的，我也看到了在我身边的您。”

　　温暖的怀抱下，两者的二重奏表演完毕。

　　在看不见的角落，有一个已经不在了的身影透着微笑，为她们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