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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轮月 ...


  •   封铎不闭眼,眸底深深隽隽,像藏着无数吸人的沼泽,花月错开目光,挣着要抽开手,不想掌心突然袭来一阵蜇人的吮咬湿濡。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花月错愕又羞耻。
      混蛋!

      封铎盯着她生动又复杂的表情,勾唇一弯,像是有被取悦到,他尝到好处愿意退让,于是意犹未尽地挪开下巴,作势起身。

      眼见花月要舒松口气,封铎逗弄一般膝盖再次前顶,又反手将她手腕握紧,举过头顶。

      双方力量悬殊,花月挣脱两下未果,不再白费力气,她微抬下巴,开口时睨着眼,有股子傲人的劲。

      “封老板是要硬来?”

      “硬来……”封铎屈膝,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玩味渐浓,他一手摩挲着花月的细腕,另一手故意落在自己皮带中间的金属锁扣上,但他没进一步的侵欺动作,只往下压了压,蹭过她的身,片刻后,他意有所指开口道,“够不够,花小姐先感受下。”

      听他说着混账话,花月双手攥紧,脸色更瞬时绯红浮涨起来。

      被他这样子捉弄,她先是忿忿,而后又忍不住懊恼自己那些难抑自控的反应,双腿发软,心跳错乱,尤其目光下意识胶着在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心惊肉跳地盯紧那打开禁忌界域前的一道门。

      察觉她的视线,封铎目光愈热。

      他低了低身,呼吸烫到花月的耳垂上,不知是被痒到,还是被硌到的缘故,花月蹙眉躲开时忍不住哼颤出喏喏的声音来。

      “乱叫什么?”封铎开口更哑了几分,眸子沉浑,仿佛先前的酒气全部回来了似的。

      又问她:“想吗?”

      花月顿觉不妙,绷力推拒:“你下去。”

      “鱼儿上钩了也不收吗?”他眯眸,呼出的热气灼得花月无法心绪平复。

      花月不说话,封铎却急,当他忍不住再次张口催促时,花月却不紧不慢提醒他道:“封老板,我是房客。”

      封铎一顿,盯住花月:“你不愿意?”

      花月残忍地没有出声。

      眼见花月表情冷淡,封铎心烦意乱,先前她的那些刻意招惹,叫封铎以为她多少是对自己有意的,可此刻,她目光仿佛睨含胜者的得意与轻快,叫他觉得异样刺眼。

      他眯紧眸:“说清楚。”

      太多人对她前赴后继过,所谓熟能生巧,在拒绝人方面,花月出手熟稔,也向来都是怎么扎心怎么来,但这次,她承认自己多少有些舍不得。

      双手被高举过头顶好不羞耻,被他粗鲁摁掐住下巴又是别样的刺激,以前她最不喜欢这种弱势被征服的姿态,可此刻,近距离亲眼看到封铎滚跳的喉结,性感蓬勃,荷尔蒙逼人,她心里的确油然而生期待的雀跃……

      真是疯了!

      封铎隐怒的眼神逼过来,叫她思绪回归现实,只得叹息。

      想想眼下自身遭遇,她和封铎总归欠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嗯,不愿意了。”她口吻冷淡。

      封铎忽的自嘲一笑,恶劣伸手拍了拍花月的脸颊,动作粗鲁混痞,他也有傲气,没再继续纠缠,直接从她软躯上翻身而下。

      男人粗糙的手茧磨得她脸痒,心更痒。

      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听话……花月暗暗腹诽了句。

      封铎一眼不再看她,立在床边自顾自开始解自己上衣的衣扣,衣服脱下被他随意丢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上半身赤着,腹肌块垒分明,线条纵伸有力地直往下扎。

      “花小姐还不走,是要看我继续脱?”他头也不抬地下逐客令。

      花月从床上半撑起身,对封铎的驱逐置若罔闻,她眼神定在他身上,当下只顾一心琢磨,他这一身劲硕的腱子肉得做多少运动才能练成,可细看又不像是单纯健身房出来的壮,更像身经百战,力量感实实在在。

      封铎见她又是那副轻佻样,皱着眉头俯身,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颈,眼神警告意味十足:“不是说不想?那就别用这种勾引人的眼神看老子!”

      他咬牙切齿,目光凶狠,说完把人甩力一推,眼不见为净。

      而花月倒下瞬间,眼疾手快伸手一拽,封铎上半身早已无一物,她无骨玉指胡乱一抓,无意勾扯到他的腰身皮带。

      她扯着他一起向后倒,随即耳边听到一声难忍的哑嘶。

      花月猜到什么,面露无辜,喃喃问:“勒到了?”

      “花月!”

      眼见封铎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的愠怒凶戾样,花月不怯,只觉心痒,他的短硬寸头扎着她的手,也钻得她心头炙热生火。

      她突然就不想虑豫那么多了。

      “封铎。”花月倾身向前一凑,附耳对他开口:“我好像,改主意了。”

      封铎看着她不说话。

      “跟谁玩不开似的。”花月自以为是的口吻,听起来好无所谓,“不就一夜情嘛,想想看,我也不算吃亏。”

      一如她刚进客栈时就有的想法,她大着胆子伸手,往封铎结实的胸肌上招惹地戳了戳,像猫爪子挠人似的。

      可对方却并没有给出她意料当中的热情回应。

      封铎沉着脸,抓住她作乱的手,一把甩开,“一夜情?”

      花月未察他隐怒的架势,还以为自己太过善变,叫他不适应,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浑身妩媚招舒,仰头呼气,气息尽数缭到他滚动的喉结上。

      “嗯,可以。”

      她根本势在必得,当然不想到会有第二种结果。

      封铎眼底情.欲依旧,只是语气全然冰冷,他看着花月的眼睛,一字一顿,恶声道:“你做梦。”

      花月动作僵住,以为自己听错,可封铎已经毫不留恋地翻身下去,脸色阴恻。

      “出去。”他语气冷凛,起身背对着她,这回是连个正脸都不肯留了。

      花月怔然,微蹙起眉。
      她说错话了吗?

      可是露水情缘,事后一拍两散,江湖不见,这不就是成年人之间不成文的默契规定?

      花月还没琢磨明白,就被封铎一把拽起,他打开房门,嫌恶一般直接将她推了出来。

      “……”

      什么人啊!翻脸翻得这么快!

      花月左右看看,忙手整理好自己的睡裙衣领,庆幸楼道无人,她白眼一翻,赶紧开门回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清早,封铃急冲冲地来敲封铎的门,一声震过一声:“哥!打你电话不接,快起来了,人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睡!”

      “哥……你醒醒!”
      “封铎!”

      封铎半宿没睡着,直到天快亮了才堪堪合上眼,睡着还没一会儿,眼下被人吵醒实在不爽至极,他紧拧眉头打开门,不耐烦地眯起眼,厉声道:“吵什么?”

      封铃也不顾他的恼气,急说:“人要走了,你不去送送啊。”

      “她走了?”
      “行李都搬好了,马上出发。”

      封铎一阵沉默,余光瞥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一时简直烦躁到了极点。

      “走就走,关我屁事。难不成还要老子下去帮她提行李?”说完,封铎彻底沉下脸,甩手把房门狠力一关。

      “砰”的一声巨响,封铃吓了一跳,她愣在原地,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是谁惹着这位爷了。

      阿哲哥八点多的飞机,现在怎么也该出发了,客栈位置又比较偏,她不敢继续招兄长的烦,于是无奈叫来阿绍,辛苦他送人去机场一趟。

      出门前,封铃不放心地问道:“阿哲哥,你们昨天喝酒,你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我去叫他送送你,你不知道他脸色有多吓人。”

      姜睿哲同样一脸懵,听完封铃的话,还真赶紧仔细回想了遍昨晚酒桌上的事,他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没有吧,我哪敢惹铎哥啊。”

      “那他突然发什么疯。”
      “起床气?”

      摸不清状况的两人,一齐相觑着耸了耸肩。

      ……

      封铎的回笼觉当然没睡好,他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翻身,心头闷郁平复不了,于是抓起手边的枕头,用力往地上一扔,又等了几分钟,他猛得坐起身,板沉着脸,三下五除二利索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下楼看到封铃正在厨房做早餐,他疾步过去,问:“她人呢?”

      封铃抬头看了眼自家兄长,此人喜怒无常,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人格,但见他少有的不修边幅,她忍笑提醒道:“哥,你这么急,扣子都系错了。”

      他低头看了眼,并无心思理会,声音加重几分,表情也更严肃:“我问你话。”

      封铃撇撇嘴,一边继续熬粥,一边慢悠悠地回复:“都走半小时了,刚才叫你下来,你只管甩脸色,可飞机哪里会等人,我没办法只好麻烦阿绍去送人一趟了。”

      闻言,封铎立刻掏出手机去拨打阿绍的电话,无法接通,他着急去前台翻找钥匙。

      封铃不解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说:“早晨他们是开你的车去的。”

      封铎手下动作一顿,理智这时候终于慢慢恢复了几分。

      他挣扎着,拦下又能怎么样?

      花月态度明确,她就是想玩一玩,让单调的旅程多点额外乐趣,而自己恰巧能入她的眼,是他玩不起,居然贪图感情,妄想和她走心。

      昨晚他一气之下把人赶走,可现在她真一走了之了,他又那么后悔,那么不甘心。

      “哥?你去哪?”
      “借车。”

      席泽家离客栈最近,封铎一大清早把人叫起来,没来得及多作解释,要来车钥匙后他直奔机场方向。

      他没有花月的手机号码,一路上只好不断地拨给阿绍,听筒一次次传来嘟嘟忙音,叫他本就急躁的心情更显焦灼。

      封铎握紧方向盘全力加速,此时紧追的急迫,仿佛比他去年决胜达喀尔赛道时更让他在意结果,可客观事实无法改变,他起步足足晚了半个小时,再优秀的车手也超越不了的距离差距。

      他输了。

      将车子停在路边,封铎颓闷地握起拳头,用力砸向方向盘,随后点上支烟狠吸了几口。

      烟灰抖在车窗外,冷风簌簌叫他清醒,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场梦,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莫贪图,抽到第二支的时候,阿绍的电话回打了过来。

      “铎哥?出什么事了,我看你给我打了13通电话,我调静音没注意,刚刚才看到……”

      “她人在哪?”

      已知结果,语气自然不存波澜。

      阿绍开口,证实他的猜想:“刚才登机了,我现在也正准备回去。”

      封铎默了默,咬着烟蒂,这一口没吸下去,他掩了情绪回:“嗯,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副驾一扔,眼里无神。

      他后悔了,可晚了。

      他甚至卑微在想,如果昨晚真的放纵自我,意乱情迷一回,最起码花月走后,不会那么快忘了他。

      露水情,不也算情?

      倾颓时刻,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是封铃,封铎淡淡瞥了眼,有气无力地接听。

      “喂。”

      铃铃声音清脆:“哥,你是去城里了吧,要不顺便把马师傅接来修修热水器,花月姐跟我提过好几次了,洗澡的时候热水总供应不上,你要再不找人维修,人家没准下午就到别的民宿去办理入住了。”

      封铎不禁苦笑:“人都走了,修好也没用。”

      “什么走了?不就阿哲哥今早回京市了嘛,我们剩下的人也需要用热水啊。”

      封铎一怔,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

      “我说接马师傅过来修热水器。”

      对方抓不到重点,封铎却显然等不及了,他像荒漠旅人艰辛寻到绿洲,又似身溺急湍后,终于抓到了活命的浮板。

      他急急追问:“花月没走?”

      封铃感觉莫名其妙,她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一边吃吐司,一边刷剧的花月姐,对答道:“当然没走啊,花月姐正坐我旁边吃早餐呢。”

      封铎不信:“你让她接电话。”

      电话忙音不过几秒,只须臾的间隔,封铎却等得异常艰难,直到手机声筒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身躯微僵,笼罩心门的乌云霎时消散开。

      “你找我?”

      辨不出情绪的语气。
      但确认是她。

      封铎背靠到座椅后,单手刮着自己太阳穴,徐徐舒气,如释重负。

      他害怕机会转瞬又从眼前溜走,于是顾不得面子,开口直接道:“花月,我后悔了。”

      “什么意思?”花月不解。

      “昨晚,你的提议。”他的提醒点到为止,咽下最后一丝不甘,他握紧手机,声沉继续,“我现在说愿意,你要是敢反悔,老子……”

      不等他把狠话放完,花月嗤出一声轻笑,尾调黏糊糊的,格外抓人。

      “行,我不反悔,那你买东西回来。”

      “现在就敢使唤我做事?”封铎蹙眉不悦,语气不情不愿,但还是接话道,“你需要什么?”

      话筒嘈杂了阵,似乎是花月正拿着手机避开人,隔了一会儿才再次传来声音,这次她开口没多客气,直接啐了一声,不留情面说:“我需要什么……你自己用的东西自己买!”

      说完,直接摁断电话。

      封铎抿唇片刻,舌尖往上膛顶了顶,表情微滞后,又胡乱地往自己寸头上抓了一把。

      他目光朝前车窗略扫过,环视左右的临街门铺,最后视线定在一家便利店的招牌上,他摸摸自己鼻尖,没多犹豫打开车门,朝左前方向阔步过去,脚下好似生风。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们,下章入V,感谢支持~
    明天晚八的更新挪后几小时,过零点放三合一大肥章。
    ——————
    预收文案《遇雪时见你》,喜欢可专栏收藏。
    文案:
    【美丽留学生vs高冷电竞男神】
    【异国邂逅/罗曼蒂克】
    在挪威卑尔根的凛冽雪夜里。
    他于GFG总决赛舞台捧杯最高荣耀,而她披着绒毯失望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厚厚云层,没有等来极光。
    ……
    战队整装回国前,队员们有五天空闲的游玩时间,领队提议前往奥斯陆,而于妄兴致缺缺,选择继续留在卑尔根。
    又一个雪夜。
    酒馆里,因翻译器失灵,于妄点单遇阻。
    临桌的华人女孩和他拼桌,英文流利地帮忙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道谢时,对方问。
    “你来旅游吗,如果是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去北边特隆赫姆玩几天,我想报双人团,临时找不到人。”她有些自来熟。
    那是挪威最北边的城市,比领队去的奥斯陆还要远得多。
    于妄最讨厌麻烦,更不喜欢匆忙赶路。
    “抱歉,不了。”他拒绝。
    傅恩熙笑着摇摇头,善解人意,“没关系的。”
    用完餐准备离开时,他注意到不少白人男子都将目光打量在女孩身上,像是被其美貌吸引,更有见他单独离开,而蠢蠢欲动想来搭讪的。
    重新回到酒店,于妄没有困意,游戏更是打不下去,沉默片刻,犹豫半响,他起身将黑色棉服重新穿好,快步出了门。
    街道飘雪,她正从酒馆推门而出,身后跟着方才那些不怀好意的白人。
    于妄迈步上前,将那些人隔在身后。
    问道:“特隆赫姆,一起去?”
    傅恩熙愣了愣,随即灿然一笑,“好啊,不怕我是坏人的话。”
    于妄也弯唇,“你不怕就好。”
    傅恩熙以为,这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短时心动。
    却不知在两人分开的半年时光里,他在紧密训练的少有间隙中,向卑尔根飞了无数次。
    遇雪时见你。
    你比浓雪朝圣,更绚丽过极光。
    (公主请收藏,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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