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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项目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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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少女眼底微微有些发青,昨晚聚餐后回去的时间稍微有些晚,莫茶茶顺手从桌子上捞起眼睛,这是院长妈妈专门找人定制的,帮助夜晚视力不足的她。
但大部分时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是为了遮盖眼底的乌青惨状,还有眼中的平淡,对着镜子,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呆呆的感觉,仿佛很好欺负的样子。
莫茶茶瞧着镜子中的自己,白皙的肤色,微眯起来的眼睛,纤细的睫毛,学生气十足的气质,怪不得论坛上对她的评价是一只软妹,确实是一副让人放松姿态的样子。
论坛上的莫茶茶自然不仅仅只有软妹一个评价,对她讨论最多的其实是她万年不变的穿衣搭扮,在辟谣之前,所有人认为她是一个“怪人”。
春秋永远都是浅灰色卫衣,漆黑的裤子和黑色的鞋子,冬天加一件黑色羽绒服,夏天上身换成标准的T恤,纯白色的那种。
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评价,莫茶茶一项都是随心发展的,但作为她的秦枝率先看不下去了,作为一名艺术生的她硬是拖拽着莫茶茶,把人拖上了表演舞台上,画着美美的妆容,唱了一首甜甜的歌曲,自此一仗打响。
但由此麻烦也更多,之前咖啡店中的温远就是一个例子。
莫茶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半。
——距离考试还有两个小时开始。
朦胧地哼唧声从头顶上传来,莫茶茶抬头,用力拍了拍出床板,“枝枝,快点起来,九点校车来接我们。”
没有人应答。
莫茶茶:“……”
“哦哇啊——”
秦枝一头栽在床褥中,脑袋下的枕头被人釜底抽薪。
莫茶茶一甩手上的枕头,朝上轻轻一扔,落在了翻过来身的秦枝脸上说:“快点起床,不然要赶不上校车了。”
秦枝一脸浓浓睡意地爬起来,对铺空空如也,被子折叠整齐,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后问:“小月跟瑾人呢?”
“去买早饭了,我拜托她们帮我们也带一份,顺便一提,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按照你正常的洗漱化妆时间,估计不太够。”
莫茶茶检查着考试用的东西,顺利地听到了惊慌的惨叫,补充道:“这可不能怨我,我起床后的第一时间就叫你了,我上去扯你的枕头和被子,你没有丝毫的反应。”
秦枝慌乱地踩着楼梯下床,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乱糟糟地头发:“呃,其实,我感觉到了,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抱歉啊,下次你叫我一定起。”
莫茶茶木着一张脸:“你都保证过好几次了……”
惯犯!你是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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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
匆忙赶来的两人在最后一秒坐上了校车,后排的许胧月和粟日瑾朝着上车的两人挥了挥手,莫茶茶瞧见后拉着依旧昏沉的秦枝,往校车的后排走去。
一落座,秦枝索性瘫在了椅子上,许胧月瞧她一副没魂的样子,将买的西米露递过去,秦枝歪头贴了贴热乎乎的豆浆,窗边吹起晨起微凉的风,差点接着昏睡过去。
许胧月:“……”
四人是混寝,每个人考试的安排都不太一样,许胧月和秦枝率先下了车,一打开车门,冷风萧瑟,落叶被这风刮得乱飘,秦枝叹了一口气,迈出脚准备下车。
“哎?”秦枝惊呼了一声。
许胧月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跌倒的秦枝,手臂使劲将两人的位置转换,惊心动魄一场。
莫茶茶听见秦枝小小的惊呼声,微微将她伸出窗外喊:“怎么了,枝枝?”
“没事,没事,安心复习啦。”
校车转动起车轮,缓缓地再度启动,秦枝站在站牌下一阵后怕,抚摸着自己的脸,“还好你拉住我了,不然那角度铁定要破相。”
她低头看了看散开的鞋带,当然还有鞋带上明显的脚印子,心里肺腑:倒霉死了!
考试教学楼附近拉着黄色的警戒线,监考老师没来,大门上挂着一串大锁,估计是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考场,莫茶茶揉了揉微酸的眼睛,捧着马思课本靠在水杉树下。
一阵冷风吹来。
“阿嚏!”莫茶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嘟囔了一句:“好冷,早知道再套一层毛衣。”
粟日瑾:“……”
你都快裹成狗熊了!
“让一让,让一让!”几个安保涌入学生流中,开辟出一条道路,老师紧跟在其后,从裹夹的人流中前行,手中骇然是一串钥匙,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
——门开了。
考完上午的一场考试,基本上到了午饭的时间,莫茶茶走出考场的时候,顺手将口袋里关机的手机打开,远处的粟日瑾朝着自己招手,她缓步走过去,踩着树叶间隙中的碎光。
嗡——
嗡嗡——
手机刚一解锁,消息就像是滔天的江水一齐涌来。
1楼:【救救孩子吧,上午的英语是要闹哪样?】
2楼:【英语校考不是从来都不机考吗?】
3楼:【机考来的太突然,我表示两眼一懵,题目一丝……】
4楼:【密密麻麻的英语,外加电脑buff简直就是治疗失眠的良药,可惜爷不需要!!!】
……
机考?
消息在中午得到了官方证实。
校方发布临时通知:目前英语考试临时转为机考。
并且,后面还附带着一个文档,是新分配的考场。
“啊啊啊——”
秦枝将手机撂在饭桌上,以一种无比深沉的语气说:“我算是看明白了,学校这是打定主意让我们过不了一个好暑假,鹅鹅鹅饿——”
秦枝说完,完全一副断了气的样子,生无可恋地摆弄着手边的读写课本,即便是橘橙色的课本,也难掩她心中的忧郁蓝。
莫茶茶:“……”
机考教室位于校园最末角的实验楼,四人午休过后就往那边赶,抵达考场时,一堆人像是蘑菇一样扎堆围在门口。
莫茶茶抬手看了看时间,两点二十分。
人群中出现了抱怨,英语机考难度本就不低,能多做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胜利,可现在马上就要开考,却迟迟不见监考老师的身影。
莫茶茶抬手时注意到几个人,有男有女围成一个圈,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几人中有个男生抬头,莫茶茶快速移开眼,但还是与他的视线碰上,他皱了皱眉。
莫茶茶:“……”
她尴尬地拿书遮了遮脸。
再度放下书时,她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两个男孩子肩并肩弯下了腰,一个个高挑女孩踩上了他们的肩头,像是垒积木一样摞了起来,女孩伸手扶住教室窗户的边缘,试探性地推了一下,窗户应声打开,三人神色大喜。
下方的蘑菇像是仰望着飞鹰一样,女孩艰难地将一只脚蹬上了窗户,在万众瞩目之下,一举翻了进去。
“……”莫茶茶目瞪口呆。
这……还能这么玩?!
这将近一分钟的爬墙时间,比前面二十分钟的等待时间都要漫长,漫长到让人心跳加速。
咔嚓——
密码锁的门不攻自破。
设计这扇门的设计师哭晕在厕所,自己引以为傲的密码门,在出世不久被一群学生攻破,还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那种。
人群中有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羁傲不逊至极,“酷——!”
门开,人瞬见涌了进去,随意扎堆地坐在一起。
至于老师在哪里,在干什么,基本所有的人都忽略掉了这个问题,卷子按时发放在电脑客户端上,有他没他都一样。
但当一位穿着明亮橙色大衣的女老师,气势汹汹地杀到台上的时候,考场中的交谈刹那间消失殆尽。
这老师,怎么这么生气的样子?
莫茶茶疑惑,难道不是她迟到吗?
“谁把门打开的?”
女老师冷不丁地开口,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下方坐着的人不吭声,老师拍着桌子拔高了声音,
“谁开的门,怎么开的?”
教室此时安静的吓人,没有任何人吭声。
老师顿时明白,人是不会主动站出来,径直拉过一旁的滑轮椅子,睥睨下方的学生,说出了让莫茶茶认为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人不出来,考试不进行,所有人都给我——”
“挂科!”
莫茶茶心头陡然凉了下来,老师至于这么严厉地去追究?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熬,终端被强制暂停,考场中所有人都在焦躁不安,当人被别人抓住关键要点时,所有一切的理智在这一刻会变得模糊,台上那位意思尤为明显,单纯地希望窝里斗。
但学校真的会放任这种行为吗?
保守估计,即便是考试被恶意阻碍,校方也会出面补偿,校考学生这么多,他堵不住这么多张嘴的,最起码考试应当是不会耽误,莫茶茶心如明镜。
如果事情闹得再大一点,校方或许会解聘这位老师,莫茶茶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人,不明白这么做对这位老师有什么意义,迟到的人是她,恶意阻碍考试的还是她,她究竟想干什么?
但这一切跟莫茶茶没关系,她只需要安静呆着,静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