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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手术日志 ...
起
上个周末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拿了一盘新的录影带过来,日吉随手丢在电视上面,那天晚饭之后迹部拿起来看,看完之后指着正在书房啃那本厚得可以媲美楼板的《风湿性心脏病病例分析》的日吉的鼻子骂“美国的导演是不是都被你和忍足那小子传染了”。
日吉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嘟囔了一句:“关我和忍足前辈什么事……”
又不是他们让美国的导演把电影弄得像外科手术纪实。
“那上次又是谁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本大爷的生日会上搞得别墅大厅像医院抢救室啊?”
“……是病人动脉破裂溅血,就算我是医生也不能保证身上完全沾不到啊。”
一个半月以前迹部大爷生日会定在下午四点开始,上午排了手术的忍□□接完自己的事情之后说要去机场接向日先走,把车钥匙给他扔下了。午饭时间刚过难得清闲一会儿的日吉正在办公室里面核对患者病志,急诊送来一个病人说是意外造成颈动脉破裂要立刻上手术,眼看当值的医生还没回来他就跟着进了手术室。不知道是谁撞到谁,总之卡着血管断口的止血钳一下子就松了,他总算有机会亲身体验了一下不知道是那位前辈说过的“颈动脉破裂出血最开始三十秒就像人体喷泉”,顺便淋了一身血浴。但是手术室里面几个还没上过大手术的护士当场就吓哭了,最后还是他带着一助和二助好不容易把血止了,监督着那一群菜鸟做最后的处理。
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正打算去换套衣服的日吉在走廊里遇上同一办公室的同事,听见一句“日吉医师你不是四点钟还有约会吗?现在都三点半了啊”之后,根本就不想换衣服的事情了,冲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从医院到办生日会的迹部家某幢别墅差不多刚好是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如果在迹部大爷的生日会上迟到,且不提迹部家爷爷的脸色会怎样,光是他可能会遭受的种种不人道待遇就已经够他抛弃一切了。
这就是“迹部家准孙婿满身是血出现在情人生日会上”的事实经过。
对此日吉向来摆一张很无辜的脸,事实上他也确实很无辜……
盯了他半天,迹部收回指着他鼻子的手。
“本大爷后天飞德国出工差,下个月五号回来。”意思是让他排时间出来去接机,德航飞成田的民用航班无非每天就那么一次,正点下午四点半着陆,出了机场正是去用晚餐的好时间。
“五号那天排了台瓣膜置换手术,我第二主刀。”意思是绝对不能去机场接人,心脏瓣膜置换术一年难得碰上一台算是挺大的手术,上午十点进手术室出来的时间不确定,心脏情况复杂的在台上趟二十一个小时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日吉可以发誓他看见迹部的眉梢在抖。
又生气了……
他看着迹部走出书房听着迹部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的声音。
“忍足你下个月五号到成田接我,下午四点半那趟德航……什么叫没时间,你扔下岳人两个小时会死啊……手术?什么手术……”
日吉抖了一下,有点皱眉,因为突然传过来的砸电话的声音。
明天又要换新电话机了,他想,这个月的第三部。
还有,他刚刚好像忘了说五号那台手术忍足是第一主刀。
卧室门开了又关,有点火气过剩的迹部又跑到卧室里去打电话,开始有不祥预感的日吉合起书,走到卧室门外开始光明正大的偷听。
“手冢,下个月五号下午有时间吗……四点半到成田接本大爷……”
现在日吉可以准备换这个月第四部电话了。
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向房门这边靠过来,一步一步落地有声,在他真的打开门之前日吉先推开门闪了进去,挺直的背靠在紧闭的门板上,刚才还在心脏里面转悠的脑子现在想的是要怎么哄他才不会被踢出去。
就算今天是他不对,他也不想晚上抱着毛毯睡客厅。
更何况他一直是无辜的。
“景吾……”
一条毛毯飞过来。
柏林时间12月4日夜21点,东京时间12月5日晨5点。
一天就要结束,一天才刚刚开始。
日吉在洗手间刷牙,夹着电话,迹部景吾在柏林机场打来的国际长途。
“我拜托别人今天去接你了,回来的路上自己吃晚饭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手术。”含着牙刷和满嘴的白色泡沫,喷出淡淡的薄荷香。
“应该是明天才对吧,德国现在才四号。我买了晚饭等你回去吃。”十二月的德国很冷,即使是穿了很厚的皮草在露天打电话也是很冷的,但是他讨厌候机室里面的人山人海。
听筒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漱口,洗牙刷,夹着电话开始放洗脸水,把毛巾扔进去弄湿再绞干。
“如果我七点还没回来就别等了,吃了饭早点休息。”坐差不多十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
“本大爷高兴,就要等着……CHECK IN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日吉把电话扔到一边开始洗脸,这个时候他还有时间弄点简单的早餐喝一杯鲜牛奶,再看一下那本病例总结,然后叫计程车去医院,大手术之前要尽量的放松。
柏林时间12月4日夜22点,东京时间12月5日晨6点。
夜游一族开始活动,晨练一族亦然。
飞往成田机场的德航班机划破深沉的黑夜升空,迹部景吾坐在头等舱里,身边的座位上坐的是白皮肤的德国人,实际上他不是很喜欢跟做事一板一眼的德国人打交道,虽然他曾很欣赏风格像极了德国人的手冢国光。
打开银色超薄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应该在德国就整理好的资料,就算讨厌但是该他做的事情他还是要做好,否则不符合他的美学。
大量的数字,看得人头疼。
同样大量的数字,日吉看着那些数字脸色不太好。
“术后三十天内死亡率为4.43,手术死亡率为1.35,手术早期并发症发生率6.76。”
“约有70%或以上的病人在术后可存活九年,但需要终生服用抗凝剂。”
“长期左心功能不全者手术死亡率约为10%,后期的死亡率仍高达每年5%。”
莫明其妙的觉得紧张,合上书靠在椅子里面闭目养神,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桌上的表,秒针一格一格的匆匆走着。
那家伙,该上飞机了吧。
雅典时间12月5日0点,东京时间12月5日7点。
新的一天开始,是时候安排一切了。
不知不觉一小时就过去了,迹部揉揉眉心,最基本的部分总算是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回到日本完成就可以。
一个对话框从桌面上时钟的位置跳出来,他看也不看直接扣上电脑。
戴眼罩,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的日吉被忍足的电话叫起来,放在桌角上的热牛奶已经完全凉了,他苦笑一下对自己说“这种状态上手术完全不行啊”,到厨房去热牛奶,然后整理自己工作需要带的东西,确认一切之后给计程车公司打电话。
迹部家的爷爷打电话来提醒他今天迹部景吾回东京,强调今天是12月5号。
12月5日……那又怎样?
莫斯科时间12月5日凌晨2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上午8点。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街头交通最繁忙的时刻。
头等舱里静悄悄的,空中小姐面带微笑的尽量保持安静为乘客服务。
一切都与他没关系,从日本来要回日本去的迹部景吾正在睡觉。
东京街头在这个时候依旧堵车,本来就是上班的高峰期,虽然已经在拼命的疏导交通但是这种状况要在短时间内缓解也是不太可能的。
在大阪经营自家洗衣店分店的芥川慈郎打电话来,完全是懒洋洋没睡醒的声音,问今天可不可以回东京玩。
日吉坐在计程车里一边想着有了新干线之后交通真方便一边告诉他今天他和忍足都很忙,而迹部要下午才能到家,要回东京玩的话最好改天。
挂了电话看着前面堵得像蜗牛爬一样的车海,忽然觉得飞机不堵车真好,否则说不定迹部要什么时候才回到家里。
阿布扎比时间12月5日凌晨4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上午9点。
深冬夜长还没有天亮的迹象,人们已经开始精神抖擞的工作了。
迹部景吾开始做梦,梦境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念国中,一群无忧无虑看起来不可一世实际上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孩子,掌心里隐隐约约还有网球拍的触感,他站在最高点看着同龄人或是后辈的成长,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手冢国光等等的一群朋友。
还有一个怎么看都认真过头像个傻孩子似的日吉若。
计程车刚离开医院门口不到十分钟,日吉若穿着有名牌的白色制服走在白得刺眼的走廊里,身边是忍足侑士,带着护士一再的确认手术同意书、输血同意书、术前小结、手术审批书等等一系列手续是否已经齐全,路过病房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手术室来接病人。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男孩子,二十一岁住进医院之前是东京大学的学生,病史十二年。这样的男孩子却跟他们以前一样,是网球社的主力,据说还在关东地区的单打锦标赛上拿过不错的成绩。
名字对于医生来说没有意义,不管是日吉还是忍足都习惯的叫他“7号”,那是病房号。
做好了前期的准备两个人进了洗手间,挤了厚厚的洛本清之后用毛刷认真的清洗,从指尖到肘上十公分,一边的二助笑着说在学校时学得最好的就是洗手。
有点年纪的一助瞪那个明显开朗过头的小伙子,日吉觉得他笑不出来。
冲掉浓厚的白色泡沫,进手术室。
□□堡时间12月5日清晨6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上午10点。
清爽的一天又要开始,街头充斥着汽车的味道。
梦中的情景模模糊糊的变化,本来就比他高的忍足侑士和手冢国光依旧比他高,但是什么时候连日吉若那个小子也变得比他高了?好吧好吧,就算只高了那么一点他也还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他傻乎乎跑来告白的时候,低着头。迹部景吾说一不二,拒绝就是拒绝,要听对缺点的分析也可以,先列出十二条来让他去反省。
“本来以为能看见蘑菇头掉眼泪呢,想不到这么能承受打击。”这句话是谁说的,忍足还是向日?
不管怎么样,那个时候他要是哭出来本大爷这辈子也不要他,就算他找爷爷也是一样的。
在巡回护士的协助下穿上了无菌衣,日吉背对着忍足拉手套,腰以上肩以下的胸前,上多了小手术之后无菌规则就像身体的一部分,熟练得麻木。
真正站在手术台边的时候麻醉还只进行了一半,能看见年轻的男孩子略带紧张的脸,忍足从口罩后面对他们的手术对象说:“因为是全身麻醉,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一切交给我们,你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了。”
日吉突然觉得肩膀有种陌生的负重感,进入医院的时候院长和前辈说过的话在脑子里面回旋起来。
“你是医生,你要对患者的生命负责。”
机械护士递过来手术刀,忍足接过之后这台手术才算正式的开始了。
行正中胸骨切口,开胸并进行低温体外循环。因为已经是二次手术,危险性相对大了很多,连开朗过度的二助都绷了一张严肃的脸。
一句不相干的话从日吉脑中晃过。
新西伯利亚时间12月5日上午8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上午11点。
温柔初冬日的早晨,临近午休的倦怠。
“以后景吾就交给你了,你要对我唯一的孙子完全负责。”
就算是在梦里爷爷的脸也一样的严肃,迹部景吾想不清楚日吉若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他严肃古板的爷爷说出这句话,不过现在弄清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算他是迹部景吾在自家爷爷面前也是能接受这种既成的事实——事实与他的愿望完全相抵的状况除外。
这个事实虽然不与他的愿望完全相抵,受人摆布的感觉却让他非常不爽。
成年之后第一次离家出走,在两个小时之内被罪魁祸首捕获。
日落之后的东京制高点,俯视万家灯火交换第一个吻,技术真烂。
上了他的床还因为一句“你该不会还是处男”满脸通红,迹部景吾就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最后被以吻封缄,以欺负傻孩子为乐的迹部景吾和据说“喜欢被当傻孩子欺负”的日吉若的第一次没想象中那么美好,第二天日吉若就被连床都爬不起来的迹部大爷踢去睡客厅。
做梦都是这么不爽的事情。
迹部景吾摘下眼罩,晨光穿过云层射来,他喜欢的金色。
“以后景吾就交给你了,你要对我唯一的孙子完全负责。”
虽然不一样的两件事,本质上却十分的相似,日吉这样想,在下一刻提醒自己不要在手术台上分心,这一刻他手下的病人要比迹部景吾重要得多。
新鲜油润的黄色脂肪、肌理分明的暗红色肌肉、雪白发亮的韧带组织、血流清晰的血管脉络、触手温热的胸内脏器,手术野里的东西看起来极没有真实感,外科医生把它们当成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品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眼前的这颗心脏不是严重的左心房扩大,大概也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了吧。
从前做过闭式二尖瓣交界分离手术的痕迹还在,根据病志记录上次手术是在四年前,实际上五年之内二尖瓣狭窄病人再发狭窄的几率只有10%而且多为女性,现在这样的病例是很罕见的。
但是要说有临床研究价值也要等病人活下来或者真的死了才有意义。
日吉皱眉,他对死亡这个词一直很反感。
哥哥说过对死亡的反应这么大的人不应该来做医生,但是他觉得他做了医生如果能减少不正常的死亡,自己也会很高兴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迹部说他是个傻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傻乎乎的。
曼谷时间12月5日上午10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中午12点。
上午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漂亮,午休时间的饭店餐厅总是挤满了人。
空中小姐过来询问是不是需要什么,迹部想也不想就回答一杯黑咖啡,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换成牛奶,要温过的,还要两包砂糖。
他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可是日吉说他早晨起来空腹喝咖啡的毛病要是不改掉他的胃迟早第一个崩溃,第二个就是心脏。
喝着加了砂糖的牛奶他想,本大爷可不想早早的到医院去报到,尤其去了医院可能要天天对着日吉若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表情,他迹部景吾要是做了什么他不赞同的事情就会把那两道眉毛轻轻的一皱,好像被谁对不起了似的。
本大爷不就是喜欢空腹喝咖啡睡前吃甜点嘛,何必摆那种脸。
迹部景吾透过窗子往外看,上午的阳光把云层染成深浅不同的黄,像在德国吃的柠檬派。
不知道那小子的手术顺利与否。
忍足唤了日吉一声,抬抬下颌,日吉立刻会意的把头偏向一侧,巡回护士手脚利落的擦干他额头上的汗珠,刚才病人的血压骤降,确实让他紧张了一阵子。
体外循环恢复正常了,日吉执刀开始进行左心房切口。经房间沟切开之后能看见的是经过一次分离术的二尖瓣,然后要切开融合交界,没有血压的心房存血静静的淌出来,一助拿吸引器吸去流出来的血以保持手术野的清晰。
接下来才是这台手术真正的主要工作了。
因为病患本身还很年轻,就选择了没有退行性变的机械瓣,植入之后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就有可能恢复到与普通人一样的程度,但是就要终生服用抗凝剂了。
虽然总有人说作为病人活下去很痛苦之类的话,但是如果能活着的话,总是好的吧。
对面的忍足作了两次深呼吸,低下头来开始最危险细致的瓣膜置换,日吉协助。
这个时候,不管是向日岳人还是迹部景吾都没有出现在他们脑海里的机会
北京时间12月5日中午12点,东京时间12月5日下午13点。
午餐时间刚刚开始,午餐时间就要结束。
虽然没什么食欲还是要了一份牛肉的套餐,飞机上的食物仍旧那么难吃,德国人的口味又特别重,吃了这么多次也不可能有习惯的一天,嚼着又硬又咸的牛肉就开始想念每次他发了脾气日吉就会做来赔罪的刺身船了,真怀疑他们家的武术道场原来是做厨师出身的。
为了想吃这个跟他吵一架会不会太孩子气?
不管,一定要吃,就算孩子气也是他纵容出来的。
一切都还顺利,日吉看着植入的那个小小的机械的东西,在心底说很难想象这种东西能维持一个正常人长达近十年的生命,最后只能自己感叹现代医学真是神奇了。
巡回护士关注着时间提醒他们机器转流时间已经超过一百二十分钟,长时间维持主动脉阻断的状况会造成相当的危险性。
器械护士递来器具,准备开始第一层缝合……
“忍足医生,病人血压又开始下降了!”
手术中血压二度下降,这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长期左心功能不全者手术死亡率约为10%,后期的死亡率仍高达每年5%……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日吉脑海中,他转头去看,手术野外全身麻醉中的男孩子表情平静。
我是你的医生,我对你的生命负责。
“输血最大流速维持血压,重新检查准备第一层缝合。”
东京时间12月5日下午14点。
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空气中都有中闲适困倦的味道。
飞机上的时间很空闲,尤其在不想做什么的时候,迹部景吾靠在座位里望着头顶的随身行李舱发呆。
偶尔这样的忙里偷闲也不错。
日吉若在争抢一样东西。
他和忍足侑士以及参与这台手术的所有人一起,与死神争抢一个二十一岁的男孩子的生命。
东京时间12月5日下午16点30分。
记忆里的下午茶,在种满了松柏的庭院里。
飞机正点在成田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的时候熟悉的东京的气息涌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东京的冬天特有的暧昧的冷。
不知道日吉究竟找了谁来接他。
站在法拉利旁的男人多多少少让他吃了一惊。
“迹部,好久不见了。”
没有,岁月的烙印……
抢夺成功的成就感不是高兴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体外的机器转流正逐步的转回完全的体内循环,血压在这个过程中维持着正常的水平,一助开始念念叨叨地说也就是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敢这么做,一群护士在旁边掩着嘴笑,忍足说抢救病人跟打架一样最后赢了才有意义。
神经紧紧绷了两个半小时的日吉有种虚脱的感觉,真想就这么往后一倒这台手术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四点半了,景也该下飞机了,你不去接真的没关系?”左心房的缝合完毕,闭合胸腔之前忍足分神问了一句。
现在没力气再去纠正他对迹部的称呼该是如何,跳过那句“不要叫他景”,日吉懒洋洋的回答说“我已经拜托别人去接他了”。
“谁能受此重任?”
“……榊监督。”
忍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还真放心啊。”
日吉皱眉。他该不放心什么?
东京时间12月5日夜23点30分。
疲累的夜总是很安静,没有人声。
迹部缩在没开暖气的卧室里,裹着厚厚的棉被,在梦醒之间晃荡。
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响动,他怕冷,不想出去。
还知道要在十二点之前回来啊,迹部想,要是再不回来他就打电话去叫锁匠来换锁这辈子都不给日吉若开门。
日吉半夜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的灯黑着,书房的灯却开着,玄关处摆着迹部的鞋,那件华丽到奢侈的皮草随意堆在沙发上,大概是迹部太累已经先睡了。
简单的清理一下之后准备上床睡觉,明天安排了难得的轮休,从手术室里出来说一句“手术很成功”然后被人围住感谢的心情并不能维持体力,而且他的好心情早在回家的路上被一涌而上的疲劳消耗殆尽了。
头还没在枕头上放稳就被人一脚从床上踹下去。
“蛋糕在厨房,吃完了再回来睡觉。”
“……睡前不能吃甜食。”
“那是本大爷给你准备的晚餐,本大爷让你吃你敢不吃?”
如果他说不吃……很明显,客厅在向他招手。
终
时间回溯七个小时·成田机场
上了车迹部直接告诉来接他的榊他现在不想回家,要去东京塔。
法拉利立刻开往东京塔,谁能拒绝他的要求?
直接上顶层,东京市的制高点,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向下落,没有云的冬日,能看见一个金黄色的东京都,如花绚烂。
“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回去。”回去还不是他一个人对着电视发呆。
“我们到瞭望餐厅吃饭?”也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没了回应。
榊的视野里,一个华丽的迹部景吾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华灯初上的东京都。
迹部的视野里,一个华丽的东京都被他踩在脚下,里面有一间外科很出名的医院,医院里有一位被称为黄金手术刀之一的年轻医生叫日吉若。
天终于黑下来,迹部终于说送我回家。
榊在前面走,迹部在后面,回头低低笑一声。
“傻孩子。”
新宿,二目町,酒红头发的男人在酒吧里泡了半个晚上,刚坐下就让老板帮他计算着今晚的花销。结果酒吧老板发现他的情人来接他的时候,自己的店除了房子还在之外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从他开店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会打架而且这么会勾起群架的男人。
就这种男人他的情人居然还是个医生,并且是个有钱的医生。
看见穿医生制服带着眼镜笑盈盈看起来斯文优雅的男人走进来朝他甩了一叠厚厚的美钞,再问上一句“这些够不够”,他只有哭笑不得,然后目送二人搭肩搂腰的离去。
“玩得开心吗?”
“你早半个钟头来的话还能赶上我们的最后一摊。”
“医院走不开,而且被人看见医生打架影响会很不好的。”
“你才不会在乎这些……而且,我喜欢侑士穿这件衣服。”
街角暗巷,这个传说中东京最肮脏的地方最盛产的私人空间——第二盛产的是情人旅馆,高个子的医生把情人困在自己的身体与墙角之间,拥吻。
“没受伤吧?”
“这种档次的小混混怎么可能伤到我,倒是你的手术,顺利吧?”
“除了中间出了点小问题之外一切正常。”
衣物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身体摩擦的声音,夹着笑意的呻吟轻微短促。
“侑士,已经过十二点了吧……”
“过了。我告诉过你□□的时候要专心。”
“可是……”
“要、专、心!”
整夜,新宿街头的所有广告霓虹灯上都不停的滚动着清晰的罗马字母。
HAPPY BIRTHDAY TO HIYOSHI WAKASHI.
THE END
有人觉得这里面的迹部太寂寞,也许是我偏心更爱日吉一些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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