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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第三百三十三章.生死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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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本来还有十日的时间,在最后一夜平安的钟声过后,终究迎来了新的开始。
是喜是悲,是哀或仇,是伤亦亡,谁又说得准。
变数早已埋下,更何况就以自己对苗疆皇室成员的记忆而言,其中最少就有四个不曾隶属苗疆。
以及那些本该死去,如今却依旧安然无恙的人……
关于就狼主这件事情,哪怕之前信心满满的他,在此时此刻的成功率也仍然不足五成。
然而,这样的变数不在任何人,却也关乎任何人。
如果自己记得不错,这第三本九龙天书的开启时间应该是今日的零点,非是此刻的三更,而是几个时辰之后的又一新夜。
至于地点,素思源自然是知晓的,毕竟此计为苗疆另一位智者北竞王亲手安排,而温皇手笔之书当然早就被替换了。
除了地点与时间存在差异之外,其中内容几乎一致,若非小王看过真书,或许北竞王也会深信不疑,可惜幸好小王是个聪明人。
至于素思源为何打从一开始就未相信,对剧情了解大概的轮廓是之一,更多的则是其中的地点名为五指山。
话说,这是不是哪里串台了?为何金光九界会多出一个金光西游记?
当然,起初他也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问自己那位疑似通天知理的新姐姐,素依澜给出的回答当时差点就让素思源惊掉了下巴。
“中原地界中确实有一座五指山,位于西北方,不过与汝所想的西游记剧情应该没什么关系,那里没有人口居住,年年皆是寒山飘雪,哪怕是身强力壮的年轻大汉上去,最多七天时间,必定冻成冰雕。”
凭金吾却是不由来了兴趣:“但年轻的壮汉也只是普通人啊,如果史贤人史罗碧与黑白熊猫一起去了会如何,就是不久前称霸……呸!名扬中原的三大巨头,如果他们去了会有事吗?”
素依澜微微挑眉,思索了半晌,又将视线重新转向了手中的茶水,点头道。
“会有,哪怕功体再强,估计也无法有人能够在零下近五十度的地方呆上太久吧,除非你是霹雳界的那几些先天,这个我了解不多,只是过去听父亲说过,现在他老人家整日整日的失踪,估计短时间也不会回来了。”
每次一谈到霹雳,其中感受最深的恐怕只有素思源了,毕竟自一世过后,那里便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一个真真正正有血缘关系牵挂的故乡。
可惜离开多时,自己甚至忘了时间的概念,这些时日一直忙得前脚不沾后地,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做了一点,但实际也只是一点,现在的自己依旧没有得到真正的成长,剑法更是停留于莲剑五式止步不前。
连在这个世界的自己都已经活得如此艰苦了,那回到苦境呢,自己岂不是寸步难行,甚至日日如同那人间炼狱。
他思念着远在故土的亲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只是……只是他害怕,他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是的实力只会拖累大家。
他的意图只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他人,而不是成为亲朋好友的累赘。
这样的想法在内心盘旋了多少次,他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自己只是想了,却什么也没有做出改变。
不由发出一声长长叹息,终究还是启程去往了地点。
是的,他必须要比任何人都要提早到达目的地,只有那样,或许成功的概率才越多。
至于其中原因为何,狼主那件事是其一,更多的则是他须要了解地形,甚至要做好所有以防万一的打算。
虽然九脉峰去过一次了,但讲实话,自己所了解的甚至可能不比当时正在疾疾逃命的史藏二人多。
路上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将线路规划了大概,抵达地点的时候,天色已然亮起,只是眼前之景却是不由叫他怀疑其中是真或假?
毕竟地形崎岖,按理来说,伏羲深渊的开启之地就算不是洞窟,也应该得是在荒山野岭之地。
而此刻,除了一条通往深渊之触的路径之外,此地近乎被山峰两面包围,令天空形成一线,就算是白天,这一丝的明亮就如同明灯一盏,总是会有无法照见的角落。
手中拿着点燃的木棍,小心前进,却又发现似乎有些不大相同,至少与自己上次的所行之处相比,这里的九脉峰反而显得更加偏僻。
不知为何,莫名之间他有一种自己仿佛走错了地图的感觉,又或者小王给错了图纸。
只是这些皆不是他能够再操心的了,而是狼主真的能够寻来此地吗?他疑惑,同样也无解。
其实路程也不算太长,只是一刻钟的时间,阴窄之地终于渐渐变得宽阔了起来,偶尔有几处还能看见从高处散落的灿烂阳光。
素思源不由长舒一口气,好在没有错误,只是地图之中”路线杂乱,自己恰巧抄了一条较近的路线罢了。
时间分秒流逝,天色也愈加明亮,素思源终于是找到了那块巨岩,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将手放在上边。
顿时一股莫名龙气席卷全身,不适之感却并未预期而至,反倒能够明显感知这样的气息对自己甚至不存在排斥。
不仅如此,隐于自己灵气之中的莲剑似乎也开始有所动作了。
不过片刻,莲歌已然现身而出,悬浮于半空之中:“主人,这些龙气似乎可以为汝所用。”
“……”素思源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却并未立刻给出回答。
就在莲歌不解之时,对方的体内迸发出另一道与之相似的灵力,若是此刻的它可以化形,或许此时它的表情应该是惊讶的。
“这……”似乎明白了什么,莲歌一时也陷入了沉默,如果这个龙气的主人来自于久远之前,且是那个时代的话,那么他会亲近于主人也就并非不无道理了,更何况莲与龙本就有着数载历史的牵绊,或许这便是属于素思源的机缘吧。
是否是机缘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却是无比清楚,这些龙气于自己而言只有利而无害,就光自己手中逐渐浮现的另类灵力便已然是最好的答案了。
白色的雾不知多久过后才开始散退,手上同时多出一份重量,若非即时施灵支撑,或许此时的他已经松下了双手,直到光芒隐去,他才终于看清了手中之物……长琴?古筝?弦若净笙?
此乐器整体呈现黑色,边缘可见白边雕刻,弦丝略微偏红,其实介于黑棕之间,情头可见蓝青色渐变流苏,其实与弦若净笙的那副长琴根本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方才的龙气更是在其上方盘旋,仿佛在等待着面前之人的弹奏,对此莲歌已经不再多言,只因为此琴的主人……
“此琴?”闭上双目,手指触碰琴弦,内心已有乐谱隐现,顺之而奏,熟悉的同时,脑海中不知何时构出一副景象,令人似曾相识。
“醉酒赋诗词,冷月寒光曲,山巅立孤影,似悲喜亦愁。”忆中之人无法看清模样,却意外显得很似高级,大概是雾气显得轮廓过于厚重,倒是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嗯?”有些不解的翻动着手中之琴,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处,他也随之停下了动作,视线落在了方才说话之人的身上,似是打量:“为何?”
“殊知认主,灵器有灵,它需要更好的宿主。”那人半晌才答,其中之言隐存怨念,也不知为何,竟是莫名令他想要发笑。
“或许他不愿意,我没有那个义务接纳,琴灵有主,但殊知的主人不会是我。”说着真要还回,对方却不由后退半步:“长琴与吾不合,比起琴,笛或许更适合于吾,我没有那样的实力,虽然不想承认,但殊知会喜欢你的。”
“不止吾一人会琴,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不明白对方为何一定要执着于自己,那人却僵了下身,静站着思索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吾不喜欢汝,但吾依然会承认,汝比其他人更靠谱,殊知在你的手里,吾才能放心。”
“因为情吗?”仅仅只是一个问题,那人已然不再回应,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难得不再刨根问底,只是收起了琴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当他再向那处看去之时,被雾掩盖的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最终还是告别了,哪怕不甘心,可他说的无错,情便是罪,最是缘也是孽,或许他该转修无情道的,至少不会困情一生,苦不堪言,放下亦或者放弃,仅在一念之间,他不会后悔。
“……”素思源不语,一段对话下来,琴肯定不是自己的,且琴有灵,名为殊知,至于其他,言语之中并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
终究还是没有往深处细想,毕竟眼下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分给这些闲事,至于这些浮于琴弦之上的龙气,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有灵智这种东西,到底还是不由一试:“话说,你们要去哪?回去吗?还是附着于琴弦之上?”
顿时,龙气瞬间争先恐后地进入琴中……?素思源不解的与莲歌对视了一眼,对方显然也不明所以。
“算了。”正要收琴之时,突然一道杀气直直逼向自己,若非留了份心眼,或许仅此一招,自己必然已经死不瞑目。
“谁?”看向刚才光闪过的地方,无人应声,对方的招式显然越来越多,仿佛丝毫不打算让他有可能挣扎的机会。
时间分分秒秒,也许太久没有动手了,不知不觉中,体力下降的速度连他也没有想到。
伤口顿时又一次新添,唇边见血,他则是无语了一时:“你是在恐惧什么?还是你不敢见我?话说我此身虽为行善无数,但应该也没得罪你吧?”
不知何处,传出一道陌生的人声:“或许吧,但是很可惜,你活着便是得罪了这天。”
终于,一道黑色的人影自暗处走出,只是此人一身黑色兜帽,全然遮盖的面颊,根本无法叫人看见对方的容貌。
不过听他刚才说的话,素思源一时竟也觉得无言反驳。
“你是谁?没有理由也救罢了,至少让我有个瞑目吧!”
那人则是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哈~致命之伤都未死,这一次就是在劫难逃,但估计我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很大,所以吾又何必自拆底牌呢。”
如此,显然他对于上一次天恒君击杀自己未果的任务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这样的答案素思源并不能肯定什么,毕竟他也有可能是他人的下属,亦或者他有自己的指使。
想着,不由眉头紧锁,如果此人的目的是在于九龙天书呢?
他不知,也无法知晓,相问却不答,这家伙不是他该寻求的真相。
“既然出来了,暗杀什么想来也没必要了,干脆堂堂正正打一场吧!”
兜帽下的人没有言语,不过聚力的手已然说明了一切,杀气再凝,白色的力量攀爬于那举起的手臂之上,哪怕此时昼夜区分,也依旧能够叫人清晰可辨。
“红尘章乱法,欲诉留离影,箫声鸣愁音,何来知解答。”
“汝有天意相护,吾取不走汝之性命,但汝此招之下,估计也不会好受到哪去。”
“天地两仪,双生成像,日月交错,气话无穷,往生·命徒。”
话音落下,白光渐红,其中邪魔之气引着天地异象,动荡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将注意力转来了此处。
压迫感令素思源半分也无法动弹,只觉犹如天罚,死亡的气息愈加沉重,可是他会甘心吗?
这一回,他沉默了,以往本该激奋的内心,此刻却是平静到不见一丝涟漪。
“其实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上一次天恒君动手之时吾便死了,反正活着什么也不是,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说着,将双眼缓缓闭上,似乎毫不在意的淡然接受了。
兜帽之下的人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的主意,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或许是因为对方的颓然之言,心中的波纹使他收回了最无情的力道,留下了一丝可见的生机。
可惜面前之人已经放弃了反抗的挣扎,最终还是毫无意外的重伤了。
那人难得不见喜悦,而是平静中有着一丝极易察觉的怒火:“你是在为谁而活?为了执念还是自己?”
“血肉长在自己的身上,你受的苦别人不会知晓半分,更是一点也不会理解,欲望不能成为活下去的理由,却是一道已然开创的悠悠长路,痛是自己的,乐也是自己的,别人有别人的命数,你有你的命数,何必甘愿沉声于他人的影子之下。”
很奇怪的发言,要杀自己的人如今却在开导自己,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下。
为了病患,为了亲人,未来更是可能为了天下,自己呢?
大概并不重要吧,毕竟影子之下的他们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他们为着这份信念活过了。
活在自己的理念之中固然是好,但如果全盘以自己为中心而从未为他人着想过的人,其实才最是残忍吧,至少那不是最有意义的。
不过此时视线模糊的他在呕出一口血后,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开口反驳了。
对方沉默了半晌,便离开了,素思源则是缓缓平躺于地,静静等候着死亡亦或者救援。
啊,说想死不假,但命数之中他其实也仍然抱有一丝生的希望,毕竟就这么交代在此了,自己对不起的人似乎还挺多的。
天道简直无言以对,好家伙,怎么会有这么不爱惜性命的人,虽然他死了可以让自己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再让他入轮回,那到时候他要历劫的地点,金光界恐怕免不了又要遭殃了。
“唉~”属实心累至极。
最终还是设下了一道护心脉,只要有一线生机,概率上应该也死不了了。
除非这家伙的人缘差到了极致,真的没人愿意在意他的生死。
不过显然,素思远与那些无恶不作之人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