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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第二百九十七章.由误会引发的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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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全力,让吾看到你的资格。)
不悔峰上,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练习了多久,甚至是他们自己,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他们的时间不多,能够做的便是与面前之人抗衡。
鬼知道那个名为樱吹雪的女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虽然他们确实要找任飘渺报复杀师之仇,但绝对不急于这一时,更何况那家伙看着也不太想与他们继续纠缠,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有台阶不下,硬走独木桥呢。
尽管如此,他们却并不会因此将那账单一笔勾销,就是温皇有意留他们一命,他们于对方的仇依旧不共戴天。
恨吗,是的,他们痛恨着自己的无能,悔吗,愧疚已然根深,如果当时他信了那人说的话,如果当时的自己愿意放下面子去阻止,是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无人知道,包括宫本熙自己,他不了解宫本总司,但是直觉告诉他,对方与自己其实是同一种人,无论自己当初阻止与否,或许那一场赌约之战他依旧会去。
可惜唯一的遗憾,却是直到他的生命即将行至尽头,自己这才幡然醒悟,一切皆已太迟,终究什么也没有留住。
宫本熙恨的不仅仅是温皇,只是相较于之下他更恨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最少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烈日当空,宫本熙依旧站立于那高耸的山巅之上,见到的人,没有谁能够明白他在做什么,其中同样包括他自己。
或许是在忏悔当初之过,又或者是在找刃意中更高层次的境界,他无法肯定,亦或者与他而言,二者皆存。
就算是秋季,尽管有凉风徐徐,但不悔峰的高度毕竟算不上底,加上正直午时,汗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浸透了衣衫。
何?你问金光界是否换衣服一事,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一个被人类操纵的戏偶世界,换衣服之事必然为理所应当,不然天天顶着一身汗臭味的衣服谁受得了。
不过由于临时“绑架”的原因,他们的备用衣物只有一套,所以自然无法频繁换衣。
“你要打算在这里呆上多久。”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子声。
他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他知道那样是不尊重他人的表现,但是现在的他只想求得一场宁静,并不想见到任何人。
女子皱眉,袖中的拳头不禁握紧,看着对方那依然毫无动静的身影,终于再难平静。
手中之刀以极快的速度出鞘,除了空气中隐隐传来的撕裂声响之外,你甚至没有听到刃端与鞘壁所取出之时发出的摩擦声响。
刀刃反转,以刀背架于宫本熙之颈部:“宫本熙,这样的你是要打算颓废到什么时候,没有宫本总司你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这声质问终于使宫本熙平静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感受到脖间的微微凉意,他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向面前之人,面无表情,用着毫无波澜的声音开口道:“我在做人生的思考。”
“……”樱吹雪顿时无言,虽然她本来就没多少话可说,但是面对这家伙的回答,她还是不由被其说谎不打草稿的言录震惊到了,用一种他仿佛在框傻子一般的神情瞧着对方。
未言之意更像再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当我傻’之类的话语。
宫本熙却不在言语,直径朝前走去,仿佛就没有看见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子一般,如此,更别说恐惧了,就是对方突然放手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估计也不带眨眼。
然而,樱吹雪还真就这么做了,手中刀突然一翻,利刃直指对方脖间,步步后退。
好在留有一手,所以除了一道细小的伤痕之外,几乎不见鲜血冒出,对此,樱吹雪不由皱眉:“现在的你不是他想见的。”
“改变的我他也见不到……”说着话的时候,宫本熙自己也很惊讶,大概是心中压抑了太久,这一个没注意,居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樱吹雪无言,只因宫本熙之语,让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亦或者是有,只是对方实在是太过于清醒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很遗憾,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我的路还很长,自然也明白自己不该终结于此。”说完就要离开,结果樱吹雪依旧没有将他放行的想法。
“你不想报仇。”这不是问题,她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心中所想,但与她的直白不同,宫本熙对于这个答案仅有一个模糊回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准确来说,现在的他还未找准未来的方向,复仇什么于他而言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虽然叔父死于温皇之手,但是杀了对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自己不是圣母之心,但这个人的命他也同样不会取,主要还是这家伙实在正反难分,而自己杀的人从来只有绝对的恶,也就是那些留着性命依旧会无恶不做的人。
对于温皇,讲实话,他并未听过太多有关于他的负面传闻,自然他也不一定会因为一人之死,而去取走另一者生存的权利。
虽然自己对那个还珠楼的楼主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就是了。
到底没有了再阻拦的意思,樱吹雪随之将刀收回:“吾知晓了,这是你的选择,吾不会拦你,但我希望你能够给总司一个交代,一脉承一脉,汝是伊之后代,想来他对你的选择也无异议。”
宫本熙下了山,结果不巧的是他正好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剑无极,此时,他已然将眼罩摘了下来,举起手中之刃,以刀柄直指对方,一脸的严肃之意:“打败吾。”
看着面前之人,他不由皱眉,不过对方会过来拦下他,原因无非一点,便是他方才就跟随在樱吹雪身后,并且全程听的一清二楚。
“吾不打。”一句话,十分的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
如此之答,倒是出乎剑无极之意料,险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差点与自己擦身而过,他才一把拦住对方的手臂,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愤怒。
“你们天才都这么向来狗眼看人低吗?宫本总司的死在你眼里成了什么,我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师尊肯定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宫本熙,你之作为只会令宫本总司感到心寒。”
“……”宫本熙被怼到无言,眼角更是不禁抽搐,一副疑惑的表情盯着对方,心中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剑无极见他一副无辜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对方的身份,就以他这样的态度,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一拳打趴在地,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不过,他也不介意提醒对方一句:“你不就是认为宫本总司会死完全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吗,你不就是认为他这样的作为只是为了博取汝之同情嘛,你不就是……”
还未等对方说完,宫本熙已然将他之言打断道:“我何时说过这些了。”
“你是没有说,但是你和银燕一样都将心中的情绪写在了脸上。”剑无极十分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随着对方话尽,宫本熙动作不由一僵,还想开口解释的说词更是噎在喉中,一句难言,主要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至于为何,他已经无法说明了,更不想再去浪费口舌,去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只能说他与雪山银燕根本就不是同类人。
虽然过往认识自己的人也说过自己其实是一个表面看着冷酷无情,其实内心如火一般的内热外冷之人。
尽管他们也说过,在没接触自己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我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但是就算自己外表冷漠,看着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厌世的模样,然而他绝对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剑无极想的那么夸张。
“要走,请展现出你的实力,先通过我这一关吧。”
不想解释,也无需辩解,只因现在的他就是不想复仇,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约定是他们所定,本来就是以生死为局的赌约,孰死孰伤在战后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死去的人无法反悔,因为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无法去埋怨,自己也同样不应该去抱怨他人的残忍……
虽然,温皇之为,真的很不厚道。
“吾不介意,但是吾希望汝能使出全力,让吾看看汝是否有拦下吾的资格。”
说完已然取下身后长刀,虽未出鞘,却已能隐约感到刺骨寒刃如风席卷,剑无极也不由抬手挡脸,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本来他不认为对方在他处学的三脚猫功夫能有两把刷子,之所以如此挑衅也不过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打消那样的想法。
事实证明是他低估了对方,将其想的过于简单了,就算不是宫本总司亲手教导,但是再怎么说,身上好歹也流着宫本一氏的血脉吧,自然就算是门外招式,习成之后的成果想来也不会太差。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老天,你搁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樱吹雪不知何时已然从山巅之上走了下来,不过见到此状,她倒是毫无劝架之意,毕竟要打的是剑无极,祸从口出这一点,大概只有涨了教训,这家伙估计才能老实一点。
不过就以现在的情况,不难看出,宫本熙已然动了真格。
在她看来,这家伙也不像是那种性子容易冲动之人,若说对方现在是愤怒的,说实话,樱吹雪半点也不相信。
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毕竟是性子温和且话少之人,在他们认为这件事情不能用言语解决之时,这个时候的他们,一般都会采用较为极端的方式——以武力值取胜。
既然口头说不过,那就用武力值解决吧。
无法抵挡这些存在于空气之中的刃意,剑无极只能将手中之刀放回原位,摆好战姿。
“一剑无极!”随着招式出后,周身顿时弥漫起一股剑意之气,尽管对方用的只是一柄刀,但不得不说,其中招式如火纯青,放在普通一辈中已经很是不错了。
他不是一个天才,却是一个积极上进,愿意比别人付出更多时间去努力的人,自然他也很佩服这样的人,或许他的天赋不算出众,至少他用别样的方式一样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不过如果只是想用这一招来将自己打败,宫本熙甚至根本没打算让单刀出鞘的意思,更别说使出自己的招式了。
只见轻描淡写的笔画了几下,然后看似强横的招式瞬间就在剑无极大受震撼的目光下消除了。
“请用出你最强的招式,我不需要汝之试探,因为以吾之实力,吾也无需了解汝。”如此狂妄自大的言语估计也就只有他敢这么说了,不过以对方之前能够与任飘渺平分秋色的招式来说,这家伙也确实拥有可以豪横的资本。
对此,剑无极只是冷哼一声,显然他不认为此人的实力一定在自己之上,哪怕当初的他“侥幸”挡下了来自于任飘渺的攻击。
“一剑无尽!”剑意再起,环绕身侧,最后化成刀刀利锋直逼宫本熙。
抬手之间,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从容之态,若非知晓己之剑力,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一种与孩童耍剑的感觉。
然而,他仍然没有用出当初对战任飘渺的招式……
“如果你的实力只有这一点的话,那么你我根本没有对战的必要。”宫本熙直接说穿了对方现在的局势。
听闻此言,剑无极这哪里还能忍,虽然他的性子不像雪山银燕,但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更何况眼前之人总是以一种过于自以为是的语气。
“是你逼我的,此招定胜负,一剑飘渺!”
剑入鞘,再拔出,剑锋横扫四周,卷起沙土阵阵。
见此,宫本熙不由一笑,开口却是一如方才那般淡漠,“有气势了,可惜你的实力依旧不够格,一切到此为止。”
说完,单刀在手臂间来回都转了一圈,在不经意时剑头直立地面,宫本熙则是一把握住剑柄,利刃出鞘,四周乎静,风不闻声。
“弈·刃中虚!”随着招式出口,微风拂面,不再轻柔,仿如刀子洗脸。
明明未见其举起手中武器,剑无极身上的伤却已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布局,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一时握剑不稳,刚积攒而出的招式也在顷刻间散去的一干二净
吃惊抬头,眸中更是恐惧难言,索性宫本熙无心伤及性命,见好就收,看着对方略显无神的双目,仅是微微一笑:“吾之恐怖,汝无法预知,包括温皇。”
不是说笑,而是事实,哪怕自己离最后一个境界仅差一步之遥,但他仍然坚信自己的实力。
在说话完之后,他的身影便渐渐消隐与尘沙之中,直到对方彻底不见,剑无极这才回神,恐惧之意却依旧不见减少,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是真的对他照成了一定的心里阴影。
好家伙,原以为是个青铜,结果自己跟人家根本就是天壤之别,简直天上地下。
包括樱吹雪,讲实话,那样一战看下来,她的内心其实已经改变了对那家伙的初始印象,不因为别的,只是人家有实力,也确实有可以狂傲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