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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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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是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总应该做些什么的。”
纵使这几日半夏待在屋子里的时候占大头儿,他还是瞧出了周家的日子过得是有些艰难的。
为着他这个‘新媳妇儿’,才将好东西一股脑儿掏了出来。
人家对他好一回事,但半夏自己不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自然的,他也不会装傻充愣,对周家的窘况视而不见。
既然已经遇到命定之人,难得还如此合拍,半夏自然要为这个家打算一二……
不过以何种方式创收,半夏还没有头绪。
初来乍到的,对这边的风土、情况都不甚了解,半夏打算闲来多出去走走,视情况而定。
“确实有一件事情要你做才行,嗯……”周奇沉吟,貌似思考了一瞬,末了偏头朝半夏莞尔一笑,“貌似还挺紧急。”
珠圆玉润的指尖耷在周奇扇风的手背上,小指在他蜜色的宽阔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重些。”
他自小畏热,少时家境好时倒是不显;没落后,保命都是奢望,那些冰碗、蚕丝小衣,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
苦夏的他,每到七八月天上下火的时候,都要瘦上八九十斤……
周奇眸色肉眼能可见染上一层晦暗,手掌紧了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蒲扇的动作愈发大开大合起来。
“你怎么不说是什么事。”
半夏终于是舒服了,微阖眼眸,神情倦怠,好似下一秒就要睡过去,懒散的靠在壁柜上。
“成婚时候的喜服是要新娘子亲手绣的。”
半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往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倚靠在周奇肩膀处,抬眼瞧他。
“可我不会啊,这该怎么办才好。”
软软糯糯的声调在耳边响起,稍微偏眸就可以看到半夏率性慵懒的深情近在咫尺。
周某人脑海中蓦然浮现初相识那日,半夏屏息凝神射出那一箭时的光景。
激烈的反差,让他想到了赫连雪山遇到那只暗夜精灵—雪豹。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优雅、高贵;出手,便是绝杀……
悖然相反的气质于一身完美相融,对于他这种走过腥风血雨的人而言,天生有着致命的吸引。
周奇呼吸一窒,心跳停滞了一瞬,然后疯狂澎湃。
不由自主的,炙热但不强烈,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半夏眼角。
即触即逝。
完事之后一本正经继续摇着蒲扇,好似刚刚无事发生一般。
“不会便不会,反正阿娘她不舍得你动弹一下。”
半夏早就忘了自己早前说过什么,听此觉得有些莫名。
是不是有些夸张了?任谁家怕也是不愿意取回一个菩萨供着的吧,更何况是这样连吃穿都是问题的农家妇人。
“那我也不能成天光吃不干活吧,那多不好意思……”
嗯……
抛开事实不谈的话,半夏觉得自己其实也能接受。
“你不是和小敏说自己有孕在身了么,爹娘哪里舍得让你干活。”
“呃……”
忘了这茬儿。
半夏一下子不困了,怀抱周奇手臂讪笑。
“我那是逗孩子玩呢……”
周奇曲起一条大长腿,轻笑:
“爹娘可是当真了,家里剩下的两只老母鸡已经让周放宰了……
你还是想想到时候怎么给他们生一个大胖孙子吧。”
半夏:“……”
此刻唯有苦笑。
她就是想让周敏吃两块玉米饼子,没成想要给里搭个孩子……
当然,也怨自己这张嘴。
摸摸半夏蔫了吧唧的小脸儿,周奇心情格外晴朗。
“要不要我帮忙?毕竟这可是个大工程。”
半夏白他一眼,怀里抱着的手臂也让他’丢’了出去。
只听他故作凶狠的说道:
“废话!让旁人来帮忙你能同意?”
周奇眸色晦暗,一把将人扯到怀里,摇蒲扇的手倒是没有停下来。
“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只要我点头就打算出手了?”
男人眉梢上挑,眼神有些危险。
奈何半夏没有一丝惧色,沉浸在澎湃汪洋当中的他,呼吸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胸腔急促起伏。
“是谁?”
粗糙指腹裹挟骇人热度,停驻在小巧精致喉结处,爱不释手把玩着。
男人坚实的胸怀宛若炽热的牢笼,灼人异常,似要将他融化……
刚刚经历过情潮的身子敏感异常,半夏觉得身子里着火一样,难耐异常。
而摇动蒲扇送来的风,非但没有丝毫作用,貌似还让这把火愈烧愈烈……
佳人轻咬下唇,双颊微醺,温润的一双眸子直泛出秋水。
“是谁,嗯?”
周奇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额头沁满细密汗珠,不一会的功夫便成股流下……
粗糙指腹欺负的喉结通红之后,终于是转移了阵地,直将浅淡色的唇瓣研磨到泫然欲滴,泣血般鲜红……
“唔~”
难耐轻吟,半夏在周奇坚实的怀里拧成麻花,依稀可见大片春光。
“是谁?”
周奇显然不打算放过他,灼热唇瓣凑到充血经营耳垂,哑声继续追问。
被吊足胃口的半夏旖旎眼角不满的瞥他一眼,故意含糊出言道:
“嗯~周放?
嫂嫂……和小叔子?
啊~!我投降……”
“你敢!”
怒喝一声,周奇后脑海轰然一声巨响,天地素白一片。
早就蓄势待发的他不再迟疑,满脑子都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胆大包天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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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拦着我!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周根生挡在马双双身前,拼尽搂着怒发冲冠老婆子的腰。
马双双手里擀面杖挥舞的直生风,“混账小子,可时候是可以胡闹的么!真是太过了,别拦着我老东西。”
“哎呦呦…”不注意挨了几面杖,周根生感觉老腰刺痛,断了一样的错觉,“年轻人的事咱们老的少插手,你不是说要炖鸡汤的么,老二都收拾好了,这活儿只能你来干,别糟蹋了老母鸡。”
好说歹说,马双双这才没拎着擀面杖杀进去……
—
白家
从地里忙活回来的小树身上的小衣让汗水浸透无数遍,干了又湿,湿了又晒干,表面发硬,析满浅白色晶体,本来就不白的肤色又更黑了一个度。
他干活颇为卖力,又快又好,白财那家伙有一种捡到宝贝蛋的感觉,不也总是横眉冷眼摆脸色给他看。
“小树,赶紧来吃饭了,吃完就去休息休息,后晌午的活让他们干就行,你别跟着去了。”
小树脱了小衣,在拔凉的井水里投一遍水,随手搭在院子里,就这能晒出油的天气,那样的薄衣,晃眼的功夫就干了。
就这样打着赤膊进了厨房。
复生娘朝儿子的院子看一眼,嘴唇动动,有心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张口。
中午的饭菜是肉包子和打卤面,小树坐在桌子前有些拘谨,不太敢伸筷子。
他不自在的缩缩脑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顺手洗了小衣,忘了这不是在自己家……
“多吃点,看你累的。”
小树本想和家里一起帮工的村人一起靠墙跟儿吃的,复生娘不让,硬是拉着他进了厨房,和他们老两口一起吃饭。
复生娘手艺很好,肉包子喷香,面条劲道异常,就连他碗里的卤肉都格外多些。
外面那群帮工的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吃的是窝窝头,喝的是拔凉的井水。
小树还是第一吃白面馍,都有些不敢下嘴,他很小心的不让自己表现的那么没见过世面。
“多吃些,娘蒸了好多呢。”
又给他夹了一个包子,小树蜜色的脸颊熏红,很是认真的吃着。
“树啊,你属什么的。”
小树喝口面汤顺下,声音不大不小说道:“我属虎的。”
“属虎的啊,那你今年……”复生娘顿了一下,掐掐手指头,“那你今年十六了吧,复生今年刚好二十六,快大你一轮儿了……”
听到复生娘提起那人,小树吞咽的动作一顿。
自从那日清晨男人将他踹下床之后,自己又睡回了柴房,说起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了……
小树囫囵点点头,吃罢午饭之后,还是没听复生娘的话,休息了一会,就跟着长工一起下了地。
“你怎么不拦着他!”
白财瞪眼,复生娘顿时偃旗息鼓没了声响。
“我拦着他干嘛,有人干活不好?”
复生娘明显不赞同他的想法,辩称道:
“到底是新过门的媳妇儿,让他下地干活,怕是让邻里笑话。”
白财冷哼一声:“笑话甚,我不信他们知道娶他进门花了花了多少银子还能笑的出来!干点活儿怎么了。”
复生娘不想再看他那副市井小民的样子,虽然有些害怕,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那再娶一房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白财吧嗒旱烟锅子的动作一顿,明显觉得复生娘说的在理,但嘴依旧硬:
“复生还没说什么呢,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砰砰”两下再鞋底敲下烟灰,白财背着手走出门去。
“你去哪儿?”
复生娘问他。
白财梗着脖子,嘴硬道:
“老子去监工,这群格老子的别想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