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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次直播 ...

  •   说罢几个提刀的士兵上前来准备擒住钟盼儿。

      这群人的装扮明显不是军营中的士兵装扮,“罪妇”“圣驾”这两个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替兄从军的事被发现了,眼前这群人正是奉了当今陛下的命令来捉拿她的。

      钟盼儿知晓,这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被抓住,等待她的只有凌迟处死一条路。她在沙场浴血征战数年,最初为的也不过是保住这一条命,怎么甘心就这样领死。

      身侧挂着的是她惯用的长剑和□□,眼见来人正要伸手去擒她,钟盼儿拍桌而起,一把摘下长剑和□□,在将□□甩过后背的同时,长剑已经出手划过试图抓她的士兵两人的手臂。

      趁着对方呼痛退开的机会,钟盼儿凭着长剑连续击退几个帐中的士兵,挥开帐门,朝着营门飞奔而去。

      军营中的士兵显然大部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钟盼儿拿着武器出来都还一脸懵。
      只见钟盼儿夺过一匹马驹,翻身而上,训练良好的骏马在营门处纵身一跃,便带着钟盼儿逃出军营。

      “钟盼儿!你胆敢逃出一丈,我便杀你族中一人!等到无人可杀了,那便只有拿这营中之人凑数了。”
      阴沉的声音从营中传来,话语中的威胁让已经被树林掩住了身形的钟盼儿不得不勒住了缰绳。

      她踟蹰不前,一面是自己的性命,一面是自己的族人战友,她便是真的逃出生天也会终生受良心的谴责。

      “营中副将何在!”方才喝住钟盼儿的领头之人高声问道。
      顷刻间便有两人压着副将上前来,那副将一句话未说,便听一声闷哼,有人悲愤地呼喊道:“张副将!”

      钟盼儿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前一日还与自己把酒言欢,说着家中妻儿老小如何如何的男人脖颈间喷洒出鲜血,身体不自主地抽搐着却依旧望着她的方向嘴唇无声张合。
      “将、军、快、走!”

      她瞪大了眼,纵使在战场见过了无数的尸体,甚至被鲜血灌了一头一脸,她也从未像此刻一般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对于自己性命逝去的害怕,而是眼睁睁看着亲如手足的战友因为自己倒在血泊中,却无法挽救他性命的恐惧感。

      “看到了吗,这是第一个,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
      那人高声说完又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营内士兵面前道:“啧啧啧,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好将军,连自己副将的性命都不在乎,你们知道是为何吗!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胆敢欺君罔上、乱我朝纲、毁我军威的女人!”
      “我堂堂大宁的军队,竟由一个女子掌控了这许久,你们说她该不该杀!”

      这一番话在军营中引起了一阵巨大的喧哗,钟盼儿在远处听不真切,却也想见自己将会被如何辱骂,暗自握紧了拳头,眼中一片幽深。
      她清楚,这是军营,来抓她的人就算再有权,也不敢真的将军营中的士兵屠戮殆尽,最多几人、十几人,他们见自己不出去,便会放弃。所以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按兵不动,躲好,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去。

      “可、可是、是钟将军护住了这一城的百姓,护住了我们的家人!若没有她,这城早就破了!”
      “对啊,没错!”
      “管她男人女人,能保家卫国的才是好人!”
      ……

      钟盼儿冰冷的心因为这些话又重燃起了火焰。
      可是接下来她却听见领头那人冷声道:“杀了。”
      她还未来得及阻止,已经见有几人倒在了血泊中。

      她再也忍耐不住,调转马头,马蹄声中,她搭弓射箭,箭矢破空而去,深深扎进那几个在砍杀无辜士兵之人的后心。

      看着举着染血大刀的士兵在自己面前无力倒下,众人都如看见天神一般呼喊着钟将军!

      钟盼儿骑在马上,纵然身形不如其他男人魁梧,气势却压了所有人。
      只见她弓如满月,箭似利刃,早已瞄准了那领头下令杀人之人。
      而此时,军营中也是几十只箭矢对准了她。
      她的胜算可以说是零。

      “钟盼儿,你已经插翅难飞,劝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只能落个死无全尸的地步!”有人对着钟盼儿叫嚣着。

      钟盼儿却似乎并没有看见周围这些利箭,手中弓依旧拉满如圆月,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你们尽管试试,看是我的箭先射中他的头,还是你们先把我射成筛子。”

      她能坐上将军一位,自然是有些真本领在身上的,百步穿杨,她闭着眼都能做到。

      “就算你杀了我,今天也逃不出去。”领头人倒是混不在意,气定神闲地连位置都不挪一下,甚至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护卫。

      钟盼儿身姿未变,嗤笑一声道:“我既然回来就没想着能活着走出去。”

      这倒是让领头人有了兴趣,他好奇地打量着钟盼儿,问道:“你的目的就是想拉我与你陪葬?”

      钟盼儿眼神凌厉,一字一句道:“你既然要复命,自然带个活人去最好,我自愿随你们走,但是你不可再伤我营中任何一兵。若是不允,那就让你手下带着咱两的人头一同去面圣吧!”

      她这些兵,身后都是一个个家庭,他们的命不是一条,是三条,甚至十条。可她钟盼儿孤家寡人一个,真的不金贵,更不必用几十条命来换她的一条。

      “你倒是有些脾气,我应了。”
      “将这几个受伤的拉去处理下,其余人都散了。”
      “怎么,都不愿走?钟盼儿,这可不是我食言,是他们在逼我啊。”

      看着那些不愿离去,一声声叫着钟将军的兵,钟盼儿手抖了抖,眼眶有种被烟熏到的酸感。

      她喝到:“若是你们还认我这个将军,便回去!想想家中的妻儿,想想你们为何投身军营,不要因为我,忘了自己的初心!”
      眼见还有部分人站在原地,钟盼儿怒骂道:“都给老子滚!再不走,老子干脆就死在你们面前算了。”
      这些兵也知道钟盼儿是为他们好,只好含泪缓步离开。

      待到没有一名营地里的兵在这了,钟盼儿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抓住她!”

      钟盼儿下了马,没有反抗的任人扭着手臂戴上枷锁。

      被拽着往外拖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扑倒在血泊中张副将的尸身,垂下眼眸在心中说了句抱歉。
      抱歉害你无辜枉死,抱歉没听你的话什么也不管地离开,抱歉她再也无法替他实现守护大宁每一位百姓的理想。

      从边疆去都城,路程遥远,按照寻常走法没个半个月也得十来天,但是显然这群人都集赶着去复命,并没有什么耐心慢悠悠地走。
      精壮的马匹日夜兼程,每到一个驿站便有新的马匹早早就备好只等众人换上。不到三日,他们便已经望见了都城冰冷的宫墙。

      出乎钟盼儿意外的,她并没有即刻被下大狱等待皇上的提审,而是被伪装着送进了宫。

      取下蒙着眼的黑布时,室内明黄的装饰反射出的光还让她有些不适应,想要伸出手遮挡一下,却被人一把踢着后腿跪下。
      “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钟盼儿微微抬头看着端坐龙椅上的宁睿远,对方穿着一身黄袍,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把玩,面色温和的像个白面书生。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宁睿远,但是却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见他,也是第一次敢抬起头真正看清宁睿远的面容。
      她发出一声嗤笑,谁能想到那温和的面容之下是如此可怖的罗刹呢。

      “朕该叫你钟盼儿还是钟壮?”

      钟盼儿垂下头闭上眼并不说话。

      宁睿远倒也不恼,继续道:“朕猜你比较喜欢钟盼儿这个名字,毕竟钟壮是你哥哥的名字,啧啧,用钟壮这个名字封了将军,你哥哥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钟盼儿继续不做声,她虽然不知宁睿远将她抓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但是能养出那般冷血手下的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左右也是死,她并不想再陪这位帝王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你的族人……”

      听到这句话钟盼儿终究是破防了,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冒出愤恨的光,却又即刻垂下眼帘,低声下气地叩头道:“请陛下不要株连我的族人,这都是我一人的主意!”

      她听见宁睿远轻叹口气:“主意是你的,但是他们却都知情不报。朕如何不想做个爱民如子的明君呢,只是这国法不可违,你可知?”

      钟盼儿急忙道:“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想要放过他们只是一句话的事,陛下……”

      她话说到一半,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因为她终于意识到宁睿远让她进宫,并不是来跟她讨论国法家情的,他有另外的目的。
      如果他真的不忍心株连自己的族人,有千百种方式,根本不需要让她知晓。国法之事有的是臣子与他探讨,也轮不到特意来和她说这些。
      唯一的原因,便是宁睿远想让她办一件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50次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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