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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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感觉……
我不愉快的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就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别说了。”我逃避地说。
「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果然地，她服从地没有再说任何话。
「因为我就是无情的神，所以我不想听到任何让我感到痛苦的话了。」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心想。
我缓慢地站起来。
低着头，我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整个仿佛时间暂停的街道只剩下我闷闷的声音，清晰地回响，空旷寂寞地无限循环。
我看着她，又像看着她身后的一切的一切。
我说：“如果我真的是神的话，我真想创造一个没有你们的世界，虔诚的，真心的。”
*
几乎是话落的第一个呼吸、
第一个眨眼的瞬间。
世界陡然陷入了黑暗。
不过应该不是物理上的。因为我面前确实两眼一黑，眼前的一切都一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了。
漆黑一片……
欸？
难道……
难道是这荒谬的世界、离奇的一切把我给气晕过去了吗？
我笑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就连我的身体都这么配合这场演出。晕过去了……？没开玩笑吧，我晕过去了她就会为所欲为了吧？她会拿昏迷的我做什么事我都不敢想象了。
很快，我有点无暇顾及了。
可能是神器小姐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体上的疲倦几乎是随着画面的黯淡转化成了无边的迷茫的困意
…好像我真的睡了很久、正在缺乏睡眠
嗯…
困意……？
我才醒没多久啊？我表情古怪地想。
“水思，水思酱……”
朦胧的声音。
哪里来的……声音？
“水思酱，准备下一节课了哦，水思酱？”
“欸……她真的太累了吧？都怪男鹿他们太吵了！打架能不能到走廊去打？”
仿佛混杂着水声。
沉闷的。
在水底用音质很差的手机播放出来的音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水思…你还好吗…如果…再不起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
什么…
来不及……？
我现在来不及的东西太多了。
我还没有成为魔法少女，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没有和哥哥一起环球旅行，没有看到哥哥幸福地生活下去，没有创造一个……
……
「只有我能够幸福的世界」
……
呼吸暂停了。
……
好安静。
好安静的世界。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没有生命的世界。
……
意识也…………
「呼吸、
水思……
呼吸，
呼吸……
呼吸…！」
……
“！”
吸气了——！
猛地抬头。
…
入目的是——
摇晃的线。
线——？
不，
眯起眼睛。竭力尝试去辨认了。
那是……
时钟的指针。
时钟…
钟表上的时间在走。
……
欸——
这是几来着？
朦胧的视线随着眼眶的眯起而逐渐清晰。
……
十点…
…十五、
十点………
…教室的……十点十五。
……
十点十五是什么意思。
……
镜头渐渐拉远，时钟下是一块熟悉的黑板。
…黑板。
黑板——？
……
既然有黑板，那就是说——
……我
……我在教室里。
我，
我在教室里——！！！？？
欸——？？？？？？
……什、
什么……！！
眼睛还没有彻底聚焦。
“水思！”
一张担忧的面容就出现在我面前，占据了几乎全部的视线。
这是……
雷霆般轰隆沉闷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
她的嘴唇张张合合，让我的大脑配合地开始解读她说的话。
——“（杂音）…………终于醒了吗？”
——“水思，真的担心死我了。”
这个人紧蹙的眉头宽心地舒展开来。
只是宽慰的语气，仍旧有化不开的忧色。
——“你睡了三节课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下节是料理家政课，我必须得叫醒你了，水思。”
“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
不舒服……
不舒服是指……
欸。
等等。
我睡了三节课。
太牛了吧。
不对，
什么三节课。
我今天不是没去上课吗？
以及，
这位是——
这双漂亮的眼睛、温柔到让坏小子们暗恋的蓝长直气质…浑身写满了「欸、完美的美少女啦」的再寻常不过的白富美高中生……
还有不能够忽略的，
周遭羡慕憎恨敢怒不敢言纠结惆怅嫉妒的复杂情绪的观众视线……
…我服了…
照桥心美。
——我的临时同桌，照桥心美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感觉我要跪了。
我怎么……
……怎么会在教室里啊！
以及、
我居然睡了三节课！？
莫非……
我表情深思。
莫非……
我晕了，所以我出现幻觉了？
但是这种幻觉的感觉真的好真实啊。
或者……
刚刚……
刚刚的一切的一切，忽然出现的神器和莫名其妙的中二病情节，都是我在做梦？
……
见我在神游。
同桌照桥心美语气和缓地笑了，“还没有缓过神来吗？水思酱。”
我仔细地眯起眼睛，打量她的脸。
在我专注的注视下。照桥心美的脸渐渐地红了，她显而易见地感到局促，这是她的显著buff发动了「对御所水思的关注感到100%的赧然」，具体怎么得来的要说能说很久，不过她对我表现出来的微妙的喜爱，让我一直觉得很难尝试去理解。
但她的出现——
至少代表了我100%正在一个现实的时间线里。
嗯。
盯——
“欸、水、水思同学……怎么、怎么突然这么仔细地看着我？”
她有点结巴，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流利，不知道她忽然想到什么，脸猛地涨红。
“欸，喜欢我什么的虽然是理所当然，哈哈，但是突然凑得这么近的话——”
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掏我的桌洞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或者对不上的，毕竟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手摸到钱包，我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崭新的五千加上皱巴巴的五十。谁新谁旧一目了然。
“吉田宽文呢？”
想到什么，我的脸猛然沉下来，“他人呢。”
“……”
照桥心美脸上的情绪一瞬间僵硬。
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东西，她不情不愿地笑着说：“太害羞的话也没关系的，水思酱，没有必要叨扰那个…吉田同学吧……不舍得离开我，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哦。”
我严肃地说：“我现在有要事要向他了解。”
“对了！”
我的视线回归到照桥心美身上。
她和吉田宽文一起在正常部上课，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才转来本部，在那之前，她一定对他有所耳闻吧？第一受欢迎的校花和第一受欢迎的校草……
我凑近了，紧紧握住她的手，迫切认真地看着她，“心美酱，我是真的有拯救世界的重担在身上的，你能够明白我肩负的重任吗？神国的复苏，太阳的回归，千百年的御魂，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这句话的话我会重新晕过去的，所以——请问你知道吉田宽文的班级是哪个班吗？”
听着我说的话，对她全盘托出的说辞，照桥心美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带着些许赧然间忍不住的得意。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她总是热衷于我对她表现出入迷的状态，后来我发现她只是享受特殊的人对她这样的状态而已。
甚至在我对她稍微亲切的态度，都会让她可爱地自满笑出声来，脑补一出我情难自禁地迷恋她，所以平时才畏手畏脚不和她说话的戏码
——「没办法、御所水思同学一定是太自卑了、经常缺勤又是宅宅所以没什么朋友才不好意思对我太热情的吧？不过没关系啦，本小姐会接受她深刻热忱的爱，对她施加友好的帮助的」
毕竟在这所学校，她的外貌和受欢迎程度就像受了什么诅咒一样，我怀疑来到石矢魔高中之前她一直过得都是「我太受欢迎了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的生活。
而这所学校不正常的人类又太多了，合班后，自称恶魔太保和恶魔女仆的异类满地乱走，打架的时候尘土飞扬，把照桥心美吓得不轻。
然而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僵硬地石化在原地，良久，她才阴暗地笑着说了两句：“欸……哪种事情，人家不是很关注。毕竟我不是很关心我们年级的男生，呵呵，哦呵呵呵。”
……看来问不出来了。
我感觉我的死宅能量又上来了。果然社交不是我的擅长项。
在这所学校里我根本没什么朋友，和照桥心美认识，也是因为她在学园祭和我偶遇，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她对我产生了「一定让这个人真正地为我的可爱所折服」的心理，才多了一位受欢迎的朋友而已。
头好晕……在人多的地方果然我会感到全身发冷。虽然说话转移注意力可以改善，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我果然不擅长上学。
……
不对啊。
我在混混高中读书啊。
这个课间时刻……
教室根本就没有人、全在外面决斗好吧——！！！
我感觉好多了。
果然，因为照桥心美坐在我旁边所以我松懈了…带入到正常部的普通中学了吗？
与此同时，我渐渐升起对独自前往正常部，找到吉田宽文过程的恐惧。
整齐摆放的教室桌椅、一尘不染的卫生、精神面貌向上又团结的班级…认真讲课的老师……课间安静休息或者用功读书的氛围…健康开朗的社交氛围…我光是想一想就感觉血都冷了。
我、我……
果然很可怕…！！
我怕得舌头打结了。
但，但如果……
如果让人陪我去的话……
照桥心美——
绝对会招来一堆惹眼的视线，根本就没办法低调了。搞不好过几天我们三个的绯闻就会传到天上去。
知道我们这么大阵仗，烈怒帝瑠社团也一定会找麻烦的……它可是亲本部的组织，对本校的女生有着极强的保护欲，尤其是……在我拒绝了它的邀请后。
哦。我记得。正常部有一个叫什么……恶魔猎人社的社团。一群很不入流的中二病在学习的高压下搞出来的东西。
如果我假装加入——不行不行。
本部一直很讨厌与它相关的一切——本部自称恶魔的混混们数量基本上是压倒性的，更何况，吉田宽文…是这个名字吧？好像是这个部的骨干人员。
果然不能够很显眼地去正常部……可是我有认识的朋友在正常部吗？
欸……
欸……
我绞尽脑汁地想，认真认真地想。一直想到家政课上，小组作业，切胡萝卜丝的时候。
“那个……请问，御所水思同学在吗。”教室外，有人抱歉地敲门。
“那个，在本部代课的加茂老师找你有事……”
……
我停下了切胡萝卜丝的动作。
……
欸……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