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试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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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欣赏不了这些高雅艺术，每次进来，只觉得这烟熏得他辣眼睛，脱了鞋子坐她对面，开门见山：“徐导，拍什么？”
徐涛幽幽看他一眼，往他面前扔了个本子，“你自己看。”
程子墨二话不说翻起来，只有他翻动书页的声音和暗香浮动。
徐涛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一个优雅的女人，外人传她家业庞大，整日穿着春日海棠红旗袍，说话不疾不徐，深有城府，无法从她的外表看出她是个什么人。
外头有人传言程子墨是他的御用男主，每次有什么戏，剧本都是先送到他手上，等他挑过不要了再给其他人，甚至还有人传程子墨是她的入幕之宾。
实际怎么样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徐涛选程子墨完全因为喜欢他的长相和他粗俗得可爱。
没错，外人无法从外表知道徐涛是什么人，也没人从外表知道程子墨是什么人。
一次徐涛主办的聚会，赵璐带程子墨一同出席。在场全是风云人物，那时候程子墨刚红不久，在这群人里就是个愣头青。
赵璐带他去敬酒，开了上好的皇家鹰鸣赤霞珠，吃喝全是高级食材，众人无不装得多懂料理，多懂食材品鉴，一个个高谈阔论，就程子墨一个人漫不经心牛嚼牡丹，好像这五百块一克的新西兰空运牛里脊和菜市场五十块一斤的牛肉没有任何区别。
西餐特点菜量少，份数多，来一道程子墨恨不得装盘都给吃干净了。
徐涛哑然失笑，向他敬酒，“今天的菜不合口味？”
程子墨一愣，端起酒和她碰一下，“倒不是，挺好吃，太少了。”
常年的贫穷，程子墨饥一顿饱一顿，对食物的索求比常人大很多，一道菜两三块肉，对于他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徐涛哑然失笑，让厨师给他多上几碟，程子墨点头道谢，耳朵尖悄悄红了，想抽自己一巴掌，在人家宴会像个饿死鬼投胎，面子全丢光了！
徐涛却不介意，甚至还让助理给了他名片，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的脸我挺喜欢的。”
席间嘉宾酸溜溜，这愣头青算是在徐导面前露了个脸，飞黄腾达只怕迟早的事情。
果然，程子墨前段时间刚结束和徐涛合作的第二部戏，徐涛很看好他。
程子墨看完剧本，疑惑，“你什么时候喜欢拍漫改了？”
徐涛优雅喝口茶，“没什么，只是最近感觉年纪大了，不懂现在年轻人流行，就浅看下近段时间大红的作品，发现还挺有趣。”
程子墨无语，“同志漫画，是最近流行？”
徐涛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个现在叫耽美了，男主，拍不拍？”
程子墨扬眉，要是他接了，赵璐指不定得打死他。他近段时间磕自己cp，了解很多平时不知道的知识。演同性恋，说好听了为艺术献身，说难听的就是恰烂钱。
不过，按照他这个咖位，谁也说不了什么，顶多说几句他想钱想疯了。
“我得再考虑考虑。”
“行，没问题，过几天试镜其他角色，你来看看吧。”
“对了，我演攻吧？”程子墨想自己怎么也是一脸攻气。
说起这个，徐涛表情顿时变得意味深长，看着他，“还在讨论你更合适哪个。”
程子墨这可不干了，要是他演了受，他还怎么磕自己产品，不行，绝对不行，程子墨二话不说拒绝：“不行，我必须演攻。”
徐涛意外，“你知道攻是什么？”
“我有什么不知道，攻就是上面那个，我本来就是攻。”程子墨说起这个就硬气。
“本来就是？”徐涛抓住重点。
程子墨咳嗽两声，在她的视线下感觉自己被X光扫了一遍，“我的长相，我的身材，哪里是受的样子！”
“这可不一定，现在小姑娘喜欢壮受，就你这样的。”
程子墨不想和她再争辩下去，徐涛是个老狐狸，他肯定会被她套出话来的，“我不管，总之不演受。”
“行行行，我的御用男主，待老夫再参谋参谋。”徐涛乐呵呵。
回到家赵璐给他来电话，“徐导这次拍什么？”
“一个漫改。”
赵璐皱眉，“徐导不是一向只做原创剧本，怎么改漫改了，什么漫改？”
“男同性恋。”
程子墨简明扼要，把赵璐说傻在原地，“不行，这电影我们不能接。”
程子墨也不想接，剧本不算是有趣，也是老一套，自从能做一番男主后，他对搭档要求也是很高的，不知道搭档，他很难接。
但是，赵璐犹豫，男同性恋这题材最近热度很高，很多人疯魔一样迷恋。最近一部耽美剧捧出了两个人气非常大的流量演员。
这流量赵璐不心动是假的，她是个商人，商人追本逐利，拍这个题材，几乎一本万利，只是对名声有损。
“你再看看吧。”赵璐纠结得不行，索性全交给程子墨解决了，“爱怎么弄怎么弄，别把事情搞砸就行。”
“过几天试镜，我去看看，感觉徐导是玩票性质，并不是那么上心。”
“行，看看对手是谁也好。”
几天眨眼而过，程子墨期间一边想着徐导的戏，一边想去找宁宣，又怂，开车在宁宣宿舍楼下游来游去，硬是不敢上前敲门。
宁宣把台词记熟，花了简单妆容信心满满准备出发，临到门口接到方雪电话，“等等，我带你去。”
宁宣瞳孔地震，这怎么敢劳驾大经纪人，方雪让他别唧唧歪歪，等会儿她就到。
宁宣只好蹲在路边等，闲着没事干拔草玩，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看见方雪的宝马。这就是差距啊，他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上车。”
方雪一声令下，宁宣赶紧上去，不敢耽误人家的时间。
“方姐，怎么今天有空带我去试镜？”
“你懂什么，这试戏套路深着呢。”
也是，宁宣很少有试戏机会，他演的男N号不用试镜，其他试镜都是走走过场，不是直接内定，就是看了他之后随意定下了，试镜他几乎没有什么紧张感。
和方雪到了试镜的地方，在一家酒店宽敞的会议大厅，宁宣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大导试戏的排面。
光是坐在外面等候的一溜人，全是说得上名字的当红男星。其实宁宣看到这个剧本有犹豫过，因为这明显玩票性子的剧本，就是徐导消遣玩的，他却因为这个搭上自己名声，得不偿失。
但他也知道和方雪说，肯定要被她嘲笑矫情，你一个十八线都算不上的扑街有什么名声？有你戏拍就不错了。
没有人认识宁宣，但他们都认识韩雪儿，天海的金牌经纪人，就算和他们不搭边，也是圈里前辈，怎么都要打个招呼的。
不少人好奇看向宁宣，发现是个新面孔，一个和方雪相熟些的男艺人问：“方姐，带新人试戏啊？”
方雪没好气瞪一眼宁宣，“他比你早出道六年。”
霍，这可不得了，走廊候戏的人纷纷抬头看宁宣，真的是完完全全不认识，为了避免出丑尴尬，大家很默契一致不说话。
会议室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什么光景。方雪和宁宣做椅子上等，一个个进去一个个出来，看得宁宣无端紧张。
他抠住裤袋边缝，门外响起谈话声，好像有什么人来了，宁宣看过去，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
宁宣瞪大眼睛，神情微微激动，江止年！他的偶像！
宁宣简直想站起来和他打个招呼，但别人不认识他，他未免太过唐突。
江止年染了个金发，耳朵好几个耳骨环，一身饰品亮晶晶，五官俊美逼人，身上气势很盛，好像他生来就是众人仰望的焦点。
和外表不同，江止年演戏是天赋技巧流，无论学什么都非常快，就算是体态训练都比常人练得好，是个非常优秀的方法派演员。
而且他的状态保持非常好，不会因为导演喊多少次卡而中断。
宁宣几乎是目送着他走进会议室，江止年察觉他的视线，回头冲他眨眨眼，宁宣差点就要激动得叫出来。
终于有人喊到他的名字，宁宣站起来，没想到方雪先他一步站起来，走在他前面，示意他跟过来。
宁宣一脸莫名，会议室门打开，方雪立刻挂上公式化的标准微笑，站在门外并不进去，冲坐在中间徐涛笑笑，拍拍宁宣肩膀让他进去。
宁宣走进去，里面也是坐了一排人，导演编剧制片人出品方公司代表，场面架势很大。
宁宣深吸口气，抬头，对上了程子墨的脸，一瞬间表情有点垮，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他才想起程子墨徐涛御用男主的称号，不知道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程子墨旁边坐着江止年，应当也是男主之一。
这个电影有两对cp，一对主cp，另外一对副cp，宁宣来试戏的是副cp的受，其实宁宣觉得自己演攻更合适。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叫宁宣，出道十五年······”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试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