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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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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见到过一个银发的法国男人吗?个子大概…….这么高,看起来像在找什么人。"
热带季风气候的冬季应该叫做旱季,但街上却莫名其妙地下起雨来。我扯了件遮雨布,殷勤地询问每一个路人。大部分人只是摇头,一小部分人说好像见过但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怎么办?一点有用的也问不出来。"我把遮雨布分出一半给花京院和阿布德尔。
"……分头找吧。"阿布德尔没有像花京院一样钻进来,"应该不会走远。"
"说不定他自己找到了旅舍,下雨的时候还不出来呢。"花京院说,"旅馆什么也留意一下吧。"
加尔各答真的不小。我看着错综复杂的街道,内心早就泄气了。
等我碰到你,波鲁那雷夫!
我深吸一口气,把遮雨布甩给花京院,再次冲进了雨中。
"您好!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银发的法国男人,大约这么高,到处找人问有没有一个长着两只右手的男人……"
"啊……见到了,在那里呢。他刚刚还跟我打听来着。"这是唯一一个给我指出了波鲁那雷夫去向的人。
"谢谢您。"我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没看到波鲁那雷夫,但是看到了两个并排走的男人,其中一个像身上套了个大号塑料袋似的,雨水从他身边滑走,而不是落在他身上。
这不是双右手男的特征之一吗!
然后,我和波鲁那雷夫视线交错。
这家伙! 我想把他拽过来狠狠骂一顿,又想赶紧提醒他身边有敌人。但他询问的那个人指出了双右手男的去向,他急匆匆地跟了过去,我无论怎么跑也追不上。
雨就在这时候停了。地上的积水像镜子一样明亮。
波鲁那雷夫你这个蠢货!我越跑越着急,左脚绊右脚,摔进一个水坑里。
……笨死了你!吉良秀美!只会泄气和犯低级错误的家伙!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快去追波鲁那雷夫啊!
我站起身来,双右手男不见了,只剩下他身边那个西部牛仔。
他进水面的那个镜中世界了!
波鲁那雷夫召唤出了银色战车,毫无防备地迎着那个西部牛仔。如果这时候被偷袭……
"波鲁那雷夫!"
那个西部牛仔,子弹会拐弯,真不愧是美国的神剧主角,不过这些吐槽都是后话了,我只看到子弹绕过银色战车的剑刃,要射到他的后脑了!
"波鲁那雷夫!!!"
果然,来过的人对街道更熟悉,阿布德尔比我更快地追上了波鲁那雷夫。
太好了!
"让我来烧死他!魔术师之红!"阿布德尔也召唤出了他的替身。
魔术师之红在这场战斗中特别有优势啊。我心中一喜,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
等等,积水。
那个双右手男,利用水面攻击了阿布德尔,子弹就击中了他的额头。
……我操!
花京院、承太郎和乔瑟夫先生也跑了过来。西部牛仔溜了,剩下我们面面相觑。
……为什么脚步还慢下来了啊!吉良秀美!你今天在想什么啊!
花京院飞奔过去检查阿布德尔。半晌他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水光∶"没有脉搏了……"
我一向觉得自己懦弱又可恶,但今天格外地痛恨自己。
"我们先把阿布德尔安葬一下吧。"乔瑟夫先生沉痛地说。我咬了咬嘴唇。
我和波鲁那雷夫留在原地。他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走吧,波鲁那雷夫。你还得给你妹妹报仇去,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波鲁那雷夫刚要回答,我看到对面商店的橱窗里,那个倒吊人替身又出现了!
"闪开!"
波鲁那雷夫避之不及,被刺伤了肩膀。一辆越野车奔驰而来,卷起一路尘埃,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面前。
"来不及解释了!"花京院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快上车!"
我们想也没想就钻进了车里。
我没问花京院车是哪来的,他有没有驾照——因为他说来不及解释了。我提出了一个更有建设性的问题∶"倒吊人会追上来吧!车上有镜子!"
花京院一手把方向盘,一手"叭"地掰断了车上的后视镜丢出车窗。
……好狠啊你!
我们乘着来路不明的越野车飞驰向郊外。花京院用一击肘击作为和好的标志,我无言以对。
我坐在后座,跟着转弯和颠簸在车厢内自由的运动,晃得我一阵犯恶心。
看看蓝天吧,能缓解晕车。我这么想着,向窗外看去。
车窗里映出了一个倒吊人。我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花京院快下车!倒吊人在窗里!"
我们三人叽里咕噜滚下车。
"快,把身上能反光的东西都摘下来!"花京院指挥我们。我拽下纽扣,发卡,褪下腕表塞进裙子口袋里。
"秀美,你刚刚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一切忙完,花京院喘着粗气说,"其实,根本没有镜中世界。他应该是像光一样,可以靠镜子之类的东西反射,他存在于表面。"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好像有点小问题,但是他的分析合乎现在的情况。
"那我们怎么办?"
花京院刚要继续分析,远处一个小孩注意到了鬼鬼崇崇的我们三个。"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怎么了?"
"这里很危险!"我赶紧冲他喊到,"不要过来!"
"可是你们受伤了,身上还在流血,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吗?"
他不听劝阻地走了过来。
糟了!
我肩膀一下子紧张起来。花京院拽住了我的袖子,提醒我还有更糟的∶倒吊人利用了那孩子的瞳孔,向我们移动过来了。
总不能刺瞎这孩子的眼睛啊!
好在波鲁那雷夫想出了扬尘的办法,让孩子闭上了眼睛,借他固定了移动轨迹这一事实砍了他一剑。
"那边有人聚集,他应该也在那里!"花京院说,"走吧!"
倒吊人是个奸诈狡猾而且没什么道德感的人,为了逃避我们的追查,甚至刺伤了一个无辜的路人,为了逃跑又把一大堆流浪汉引来了我们周围。
"真的要给我们钱吗?你们可真是大善人啊!"
我们不是大善人,但那个倒吊人真的是大恶人。看着他即将逃离战场,我想起了扬尘的办法。
"花京院,你有反光的东西吗?"
花京院掏了掏口袋,只有一枚表面脏兮兮的金币。
我和波鲁那雷夫翻找起了口袋。波鲁那雷夫耸耸肩,我碰了碰口袋里的手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八十万啊!我已经不是流泪了,我是在流血啊!
咬了咬下嘴唇,我狠狠抛出了妈妈最喜欢的手表,八十万日元。
"各位——这是价值两万美元的瑞士名表!如果你们有谁能接住,这就算是谁的了!"
波鲁那雷夫露出了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流浪汉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手表。波鲁那雷夫成功锁定了倒吊人的替身,银色战车几剑就刺伤了他,让他动弹不得,为阿布德尔和他的妹妹复了仇。我们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沿原路返回市区。
"抱歉。"在寻找他的同伙,那个西部牛仔的途中,波鲁那雷夫突然凑近。"那个……我会赔偿给你的……"
"啊?哦,你是指我的手表。"我挠了挠头,笑了笑,"没关系,不用在意,那是定制款,你也买不到的。"
……他看起来更加苦恼了。
虽然很肉痛,但是,"唉,咱们现在还安全就好了。"
波鲁那雷夫的苦恼又增加了!
我想我还是不要说话了。
西部牛仔居然在这短暂的旅行中获得了一个痴心踏地爱他的小姑娘,这是我们万万都没想到的。
渣男西部牛仔跑了,留下一个好像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死死抱住乔斯达先生的大腿。
我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眼。
"那个……"
"喂……"
唉?我和承太郎又对视了一眼。"你先说。""你先。"
……唉?
直到乔斯达先生决定把这女孩送回家,我和承太郎也没说出想说的话。
"承太郎……你刚刚想说什么啊……"
"……不重要。"
"该不会是'麻烦死了,才不要管'这种话吧。"
他不说话了。
我看向窗外。
"妈妈给的手表,在战斗的时候,丢掉了。
"……嗯。"
"……不知道妈妈回家了没有。她会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