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的凑活》雁归湖滨

22、第 22 章

　　阿斯塔仍然不敢相信她那天在霍格莫德干了什么。伊诺克带她去了猪头酒吧，一个各方面都相当不高贵不优雅——甚至不卫生的地方，一看就不符合“斯莱特林气质”。事实也正是这样，里面正在聚集的学生们有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唯独没有斯莱特林。他们俩进屋的时候，格兰芬多的格兰杰正气呼呼地说：“厄尼，你真的以为我会把这张名单到处乱扔吗？
　　她的两个朋友，波特和韦斯莱——罗恩·韦斯莱，看见伊诺克和阿斯塔走进来，都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可是伊诺克把阿斯塔往前一推，大声说：“这位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她想在你们的名单上签名。我想你们会愿意收她吧？”
　　有那么一瞬间，那三个格兰芬多好像被突发状况吓傻了。比伊诺克高一年级的那个韦斯莱看看伊诺克又看看阿斯塔，迷惑地问：“什么？”阿斯塔觉得这个韦斯莱要像之前她见过的那样说“斯莱特林的都是坏蛋”之类的话了，可是他又看了看伊诺克，没有说出话来。也许是伊诺克让他想起了他妹妹，他那神通广大的妹妹最听不得这种话。
　　“你们两个是斯莱特林，”他慢慢地说，脸也涨红了，好像想骂人又不敢，“对吧？”
　　但一个深红色头发的长辫子女生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闭嘴。他的脸更红了，简直跟他的头发一样红。阿斯塔不认识那个女生，只知道她好像是赫奇帕奇的。
　　“如果你们是已经在水蓝儿的组织里了，”格兰杰说，“就没有必要——”
　　“我不是银龙成员。”阿斯塔说，“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她注意到那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听见这话显得有点儿不自然，但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这下没问题了吧？”伊诺克也说，“她不是银龙的。”
　　波特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看了看他的两个朋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直到周三的晚饭后金妮·韦斯莱过来告诉她“今天晚上八点去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阿斯塔才对自己的确参与了一个格兰芬多主办的组织这件事有了一定的实感。
　　“你是说有求必应屋，对吗？”阿斯塔明知故问，很满意地看见那个红发的漂亮姑娘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不过那表情没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她很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你是斯莱特林，所以你一定说得有些道理，因为小水是你们的首席，她从来不会错”。
　　“别这样看着我，”阿斯塔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你妹妹的人。没看见我比他们长得都难看吗？”
　　金妮·韦斯莱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能说出来。这些格兰芬多都是这样，一个个好像都带着很不少的刺，可是对上和水蓝儿相关的事就没词了。

　　那天晚上阿斯塔在新成立的“D.A”大放异彩——她简直不能相信原来斯莱特林学院以外的世界是这样的，这里的景象跟她在首席挑战赛见到的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波特让他们两两一组练习缴械咒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的咒语都用得乱七八糟，不少人根本不能解除对手的武器，只是逼着他们往后跳几步或畏缩一下；他们的准头也差得离谱，打偏了的咒语击中有求必应屋里书架上的书，阿斯塔这才知道原来厚重的课本也可以漫天飞舞。
　　而阿斯塔“咒无虚发”，每次都轻而易举地击飞玛丽埃塔·艾克莫的魔杖。阿斯塔先是尝试了让艾克莫的魔杖飞进自己手里，而后又发现自己其实也可以控制她的魔杖飞到别的地方，就恶劣地故意让那根倒霉的魔杖一次一次飞遍了整间屋子。
　　艾克莫幽怨地望向拖她来的秋·张——大概是在想如果是张而不是阿斯塔对她使缴械咒，一定会温柔得多。可惜张的温柔现在都放在迪戈里身上；迪戈里和艾克莫一样，是和张一起来D.A的。自从他去年和波特一起被水蓝儿从神秘人那儿救下以来，就一直对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相当有积极性。
　　阿斯塔对迪戈里和张没有兴趣，但她不喜欢艾克莫，所以很乐于看见艾克莫到处捡魔杖的样子。其实阿斯塔讨厌她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真要说起来的话，那就是“谁让她长着一头跟韦斯莱颜色一样的头发呢”。

　　上次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伊诺克说他找到了波特他们不用那间屋子、他们俩可以再去练习的时间就告诉阿斯塔，而且还说要“直接告诉”阿斯塔，不用去找菲利萨。
　　他也确实做到了，周五晚上阿斯塔在她宿舍里看见了她见过的那只银白色、半透明的长毛大狗。它趴在阿斯塔宿舍里的地毯上，见到阿斯塔就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她，然后张开嘴用伊诺克的声音说：“今天晚上八点，你有时间吗？”
　　“噢，”阿斯塔想起伊诺克说过守护神可以用来传信，小声答应它，“好啊。”
　　对阿斯塔来说，其实就算她不喜欢伊诺克，跟他学东西也是是很高兴的。伊诺克完全不像德拉科，他不会对她搞什么“别扭的关心”——其实阿斯塔从来也没觉得德拉科那些刻薄粗鄙又没什么水平的话算是“别扭的关心”，他明明只是在处处显示出他那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而已——好吧，有些不算莫名其妙，比如有关阿斯塔长相的那些。那时小利亚只会傻乎乎地看着他那张粉雕玉琢、完美无缺的脸，组织不出语言来反击他。
　　周五晚上八点，阿斯塔准时回到有求必应屋，看见伊诺克还像原来那样坐在在那儿等她；她很不情愿地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心又像每次单独和他见面时那样愉快地跃动起来。
　　“D.A怎么样？”他问，并站起来帮她拉开椅子。
　　“挺好的。”阿斯塔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坐在那把椅子上，“……谢谢。”
　　“表现不错？”
　　“不错。”
　　阿斯塔知道他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水平远不够进银龙，但在D.A能学到适合她的东西。在D.A她也的确找到一些自信了：尽管她的决斗技术在斯莱特林是倒数，可是出了斯莱特林，她还是很有些水平的嘛！当然，她一定要感谢先前伊诺克给她纠正了那些错误的习惯，那些小小的纠正的确对她技术的提高帮助很大……
　　那天在霍格莫德阿斯塔说希望伊诺克不要那么过分地觉得她脆弱、处处需要照顾，而最好愿意给她一个锻炼、提高的机会——她不指望伊诺克知道那个叫尼采的德国麻瓜；如果他真的揭开了阿斯塔自作聪明的“暗示”，阿斯塔倒会有些尴尬了；也许她其实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乎伊诺克知道自己喜欢他之后的反应。
　　伊诺克微笑起来，这次不像他喝醉了的时候幅度那样大——阿斯塔一想起他喝黄油啤酒居然能喝醉就想笑，她一边笑一边看着伊诺克微笑的样子，胸口又有隐隐发紧的感觉了。
　　伊诺克和气地问：“你比他们都厉害吧？”
　　阿斯塔也笑起来，她自豪地说：“当然，我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