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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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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主意了,”阿斯塔站在菲利萨的宿舍看着她收拾房间,大声宣布,“我不准备报复韦斯莱了。”
“为什么?”菲利萨问,蹲在房间的另一头翻着东西,看都没看阿斯塔一眼。
“没意思。”阿斯塔简短地说,觉得自己这几个字说得很有气势。
“行吧,”菲利萨说,仍然没看她,把一小堆不明物体从一大堆不明物体里挪出来,“那守护神咒——”
“我还是要学,”阿斯塔说,“你赢了,菲利萨,我觉得我就是喜欢他。”
“我觉得不行,”菲利萨摇了摇头,“你自己说了,他又不可能喜欢你。”
“你看我像受不了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的那种人吗?”
“像。”菲利萨说。阿斯塔惊叹于她理解复杂句式的速度。
“去你的,”阿斯塔骂骂咧咧,“我看你是不跟我唱反调就浑身难受。”
所以阿斯塔还是照样去学守护神咒。其实她跟伊诺克凑在一起做的事早就不只学守护神咒了——这也许是她实在学不会守护神咒的好处之一,阿斯塔是这么想的。
伊诺克还像以前一样到得比阿斯塔早,坐在有求必应屋里的课桌附近等着她。看见阿斯塔来了,他就站起身跟她打招呼,还会帮她拉开椅子。
阿斯塔一直觉得这太……过于注重形式了,不过鉴于对方好像对此很自豪,阿斯塔就没提过。除了伊诺克以外,阿斯塔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这样完全遵守那些“贵族的守则”,他的“举止有礼”简直是渗进骨头缝里了。奇怪的是,阿斯塔以前并不觉得夏普是个响当当的贵族姓氏啊。
阿斯塔像以前那样哼哼唧唧地挤出一声“谢谢”——说不定比往常还更不情愿一些,因为她还在因为伊诺克试图让她被水蓝儿接受而生他的气。她坐在那把椅子上,把书包从背后抖下来,然后从里面翻出她那些准备问他的知识点。
“格林格拉斯,以后我们可能不能按现在的时间来这儿练习了。”伊诺克把她的课本接过去,放在桌子上翻开,“格兰芬多那边准备成立一个新组织,也是在有求必应屋活动。”
“哦,好。”阿斯塔说,暗自害怕自己露出惋惜的神情。自从上次伊诺克对她那句“我现在已经在喜欢另一个人了”表现得漠不关心之后,她就一直对自己“又一次喜欢上了不会喜欢自己的人”感到很恼火。她低着头假装检查书包里还有没有需要拿出来的课本,其实是不敢去看伊诺克——她不想从他脸上读出“哈哈,终于有理由少跟你打交道啦”。
“呃,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阿斯塔磕磕绊绊地说,“如果你愿意继续教我的话……”阿斯塔觉得没话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提出什么条件来——或者也许是她也知道自己提不出什么条件来。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他,在他面前变得不像自己对阿斯塔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真可恶,她知道自己一向很蠢,可是在他面前她总是显得格外蠢。这不公平,阿斯塔想,他明明也是个蠢人,他们俩谁也不比谁强。
“我可以推测出他们每次活动的时间,但我的推测不会提前很多。”伊诺克说,他大概是在阿斯塔来之前就想好了怎么说这些话,所以才没回答她前面的问题,“我找到了他们不用这屋子、我们可以来练习的时间就告诉你——呃,可能会占用你白天的时间——如果你也觉得合适的话再告诉我,这样可以吗?”
“你随时都能叫我,”她立刻表态,“我的空闲时间多得很。我不是银龙成员,也没有什么魔法研究社的作业。——以前你白天也带我去过几次霍格莫德嘛。”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她胸口那种隐隐的钝痛又回来了,但还是如释重负。
“那太好了。”伊诺克说。
“如果——万一你找不到我的话,你可以告诉菲利萨,让她告诉我。她经常在公共休息室待着。”阿斯塔补充道,又开始计算要请菲利萨吃多少个巧克力蛙才能让请得动她长期干这传声筒的活儿。也许还是阿斯塔自己多在公共休息室里打发些时间更划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多花些时间在公共休息室待着……”话说出口阿斯塔就又在对自己不满了,她还真是控制不住总要说这种让人家觉得自己好对付的话。
“不用了,”伊诺克说,“我会直接告诉你的。”
他似乎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就又从他的空间袋里拿出前天那个纸袋来。上周阿斯塔说了伊诺克的苹果派好吃之后,他又给她带了一块来。
阿斯塔说,在做苹果派这方面,夏普家的家养小精灵一定比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的水平高不少。伊诺克说那是他自己做的,夏普家没有家养小精灵。阿斯塔很痛快地夸他比家养小精灵厉害。
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的告示贴出来的时候,距离万圣节还有三天。那天晚饭的时候,菲利萨乐呵呵地向阿斯塔展示她那张有监护人签字的申请表。加卡布斯太太的字迹非常工整,一看就很有贵族风度。
“我明天就能去霍格莫德了,”菲利萨说,“我准备和雷蒙德一起去。你知道吗,自从我进了银龙以后……”
“哦,我没有监护人签字。”阿斯塔打断了菲利萨,因为她不想听有关雷蒙德·贝洛克的事。
“嘁,我早就猜到了。”菲利萨的表情很轻蔑,但还是热心地继续说,“那你准备怎么去?仿造一个签名骗过斯内普教授——‘雷厄贝尔·格林格拉斯’,对吧?我觉得我就可以,我会写花体字。”
“谢谢,但我还没傻到那份儿上,”阿斯塔说,“他肯定早就猜到我没有监护人签字了。我会想别的办法混进去的。”
当然,她早就去过霍格莫德不止一次,那时候她不仅没有父母的签字,就连表格也没有。打人柳到尖叫棚屋那条路她跟着伊诺克走了那么多次,早就轻车熟路。
“他也可能猜不到呢。”菲利萨说。
“他肯定猜到了。”阿斯塔说。
“他确实猜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们俩背后说。她俩一起回过头,看见一个油头发、薄嘴唇、鹰钩鼻的瘦子——正是斯内普教授。
“听到你提起格林格拉斯先生可真有意思,加卡布斯小姐。”他嘲弄地说,“格林格拉斯,你父亲当年也没有申请表。我不准备为轻率地认为你在这件事上也会和他一样而向你道歉。”
阿斯塔觉得很好笑,菲利萨是“加卡布斯小姐”,而她只是“格林格拉斯”。达芙妮在斯内普口中应该还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因为她不会像阿斯塔一样大鸣大放地表示她对斯莱特林那套严格的等级制度的蔑视。
“没关系,教授。”阿斯塔说,“我可以当做您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