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的凑活》雁归湖滨

16、第 16 章

　　阿斯塔在乌姆里奇面前睡了一节课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得满斯莱特林人尽皆知。阿斯塔本来不觉得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她本来想醒着挑衅那只大□□的，就用她惯用的那种即兴胡搅蛮缠），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反应。讲道理，他们不是天天都在宾斯教授的课上打呼噜吗，为什么□□教授就值得比幽灵教授更多的尊重？

　　总而言之，大家都知道她在乌姆里奇的课上睡觉了。阿斯塔听到了一些传言，如“哈喇子都流到书页上了”，那是事实。不过“格林格拉斯甚至清理不干净那些书页，现在她的书页还粘在一起”就是无稽之谈了，她还是会用‘清理一新’的。而且和伊诺克学守护神咒的过程中她很多施咒时不讲究的小习惯都得到了纠正，现在虽然还变不出实体守护神，但也有很可观的进步——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每次听到“书页……粘在一起”，她都骄傲地举着她那本《魔法防御理论》走到他们面前，夸张地把那些干净的书页（也许有点儿过于干净了，她不喜欢记笔记）翻得哗啦哗啦响。

　　周末伊诺克带着一副比平常更认真严肃的表情出现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阿斯塔一点儿也不想听他说“你怎么明知道她是魔法部的特派员还不注意点儿别去惹她”，但阿斯塔隐隐觉得他不会说。他果然没说，阿斯塔猜他应该是不屑于说。

　　简单地寒暄了一下之后，伊诺克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两个药瓶放在桌子上。

　　“首席最近给我们布置了任务，”他说，“在全学院范围内布置驱逐乌姆里奇的魔药。”

　　“你从哪儿把它们拿出来的？”阿斯塔问。

　　伊诺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给阿斯塔看。那是个很普通的小袋子，看起来根本装不下刚才那两个药水瓶。

　　“呃，”阿斯塔觉得莫名其妙，“就这？”

　　“这是个空间袋。”伊诺克解释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一个。”

　　“呃，不用了，”阿斯塔说，“我猜这东西挺贵的。”

　　她听说过空间袋，那是种用了无痕伸展咒的袋子。魔法部对无痕伸展咒是有严格规定的，私人不能使用这个咒语。它只能用于生产那些被特别许可的物品，比如家庭帐篷和达芙妮的行李箱。

　　不过阿斯塔还没有见过除了达芙妮的行李箱之外的有无痕伸展咒的物品。格林格拉斯家是不缺钱的，但毕竟远不比当年，谁也不知道魔法界还会继续给他们这个老牌贵族家庭多久的面子。因此格林格拉斯夫妇通常也不会出手阔绰到随随便便为家里添几样带无痕伸展咒的物件——阿斯塔曾经想要一个家庭帐篷，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野营了，不过格林格拉斯夫妇敷衍了两句就忘了这茬儿。或者也可能他们没忘，只是家庭帐篷实在太贵了。

　　“首席每年圣诞节都会送我一个，”伊诺克说，“我已经有三个了。我用不了那么多。”

　　“她每年都送你一样的东西？”阿斯塔问，“她不换换样的吗？”

　　“她通常只会给少数几个人挑礼物，剩下的都是看收到了谁的再一起回个礼。”说这话时，伊诺克是一副很了解水蓝儿而且很为此自豪的样子。

　　“那你就是“剩下的”了？”阿斯塔说，自己也被自己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怒气吓了一跳。然后她看见伊诺克不满地瞪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这话太不客气。他的表情像是“我以为我们已经说过不谈这个了”。

　　“好吧，我撤回我先前那句话——我再也不说首席穷了。”阿斯塔找补说，“是我狗眼看人低，还是首席有钱。”不过她这么有钱还不让家里人过得体面点儿，阿斯塔想，真差劲啊。

　　伊诺克的表情并没缓和多少，阿斯塔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把心里偷偷想的也说出来了——嘁，说出来了又怎么样，她就是这样想的嘛。

　　“行了，别管空间袋了。”伊诺克指指那两个被放在桌子上冷落了挺久的魔药瓶，“我是想说，这个驱逐药水的布置是个大工程，我最近事又多，想请你帮个忙。你也不喜欢乌姆里奇，应该有些兴趣吧？”

　　阿斯塔听见伊诺克说她不喜欢乌姆里奇，想起他一定也听说了那些传言，就澄清说：“我还是会用‘清理一新’的。”

　　“我知道。”伊诺克说，“所以这些药水——”

　　“你都抽时间来教我守护神咒了，我没理由不帮你啊。”阿斯塔很高兴，因为她不需要给伊诺克展示她光洁的书页了，“不过你居然找我来做这事，我以为全学院都知道我不靠谱呢。我搞砸了怎么办？”

　　“你可以不把它搞砸。”

　　“那你得把具体做法讲明白。我脑子相当不好使，还得麻烦你多讲几次。”

　　“你要听几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