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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你想看我杀人吗?”寒山问他,这人在他身体里,他却猜不透这疯子到底在想什么。
      “想。”御无桀说道:“而且杀了他们也算了你一桩恨。”
      寒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想让我杀原风聘?”
      “我要你灭了整个原家。”
      寒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和原家有仇,还是能灭门的深仇大恨。
      “他们弃你不顾,又将你放在原风聘身边当挡箭牌,你当然恨他们。”
      原来是这,寒山瞧着这风景如画,他们二人却在说杀人的勾当,实在是煞风景。
      “不在意又如何恨,我不是你,恨与不恨都能杀。”
      “那你恨谁?”
      “你。”
      御无桀笑道:“那你抹脖子吧。”
      寒山等他笑完,问了一句:“闹完了,也笑够了,我可得为自己的小命去谋划了。”
      “你要作甚?”
      寒山并不理他,只是御剑去玄一门,初来时那道灵气,他也是在意的很。
      等离那玄一门不到百里的时候,他便看清了原来不是一道,而是数道灵气自不同方向而来,在玄一门头顶汇聚成一个气势磅礴的剑阵。
      他二人都吃了一惊。
      “这剑阵。”御无桀且笑且狂:“不会是对付我的吧。”
      “不然呢。”寒山说:“这世间还有妖邪值得这么大的剑阵。”
      御无桀的脑子终于有些用了:“对付我?他们怎会知道我要出来。“”
      寒山哼了一声:“天下人都知道你会破了结界出来,只有你一人还不知道。”
      御无桀想不明白:“他们为何知道?”
      “因为天道。”寒山说道:“这世间不止我一个重生而来的,他们见多了这天道蝇营狗苟的作为,岂会不知它的算计。“”
      “什么算计。”
      “养着你,待时机成熟破了结界,放你出来,成就旁人的一桩伟业。”
      “放屁!”魔尊岂是好脾气的,听了这话,当即狠狠一劈,直冲一道灵气而去:“就这样还想杀我,我倒要看看谁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我先砍了他的脑袋。”
      寒山见他竟是要调转方向,冲着玄一门剑阵而去,心中大呼一声不好,眼见他以摧枯拉朽之势要和那剑阵撞个你死我活,寒山几番挣扎,才在最后一刻,夺回了身体的主权,但也只来得及贴着那剑阵,险险飞过,一头砸开一个屋顶,极不得意的将那祠堂满墙的灵位砸的稀烂。
      容望君也没想到,竟有人能从天而降,将他丹房里的勾当撞破,他也只来得及收了那丹炉里炼化一半的魂魄,那着火的丹炉就自己拱开了盖子,撞到了门外。
      容望君看着那一地的火迹,又看着那爬都爬不起来的人。
      “寒山!”他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惊:“那结界破了?新任魔尊要出来了?!”他一瞬想到这山上剑阵,不由分说拉着人就朝外跑,那剑阵纹丝不动,并未察觉出不对来。
      寒山疼的想骂娘,先前在魔界最多是孤寂无趣些,如今落在容望君手里,怕是要在魔界的那层苦难上,再加上几层。
      “他就是容望君。”御无桀色心起:“长的真好看,比和明一好看。”
      论皮相,容望君确实是一等一的,但他的美浮的很,没有让人深究的欲望,如同一篇辞藻华丽的赋,空且大,可容望君也不全是一篇赋,赋可不会打碎人的骨头,让人跪下。
      容望君见剑阵无异,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那么细又那么轻,好似随时会化为一道白光飞走。
      “你是怎么出来的。”容望君问,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可容望君非要和他在此处对峙。
      “那结界有道缝,我随着缝爬出来的。”寒山本就修为不过他,如今又身受重伤,更是被他拿捏了,只是如今处境也是一次机遇。
      “出来便来找我了?”容望君笑了,寒山从这笑里感到毛骨悚然,似乎披着画皮的妖,露出马脚之后还来对人示好,殊不知自己青面獠牙的模样,早已被人知晓。
      “这人长的好看,笑起来也好看。”御无桀尚在不知死活的夸他。
      容望君没等他回答,听见有人来,直接抱着他离开,这段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让寒山恨得想咬舌和御无桀同归于尽,但他知道自己死了,御无桀不过换了身躯住着,又有何惧?
      容望君这次是学乖了,在自己住处下方,打了个铜墙铁壁的密室,将人关在里面,便立刻离开。
      “他怎么走了。”御无桀这蠢货还在问。
      寒山恨不得挖出他的脑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寒山得忍着,自己越生气御无桀就会越高兴。
      “你还想他留下。”寒山一面说,一面内观自己五脏六腑,皆是有伤。
      他坐下调息,御无桀在他识海横冲直撞,想要出去。
      “你出去是能破了那剑阵?”寒山取笑他:“便是思凡,你也且忍忍吧。”
      “你不喜欢他。”御无桀说的斩钉截铁:“不就是关过你吗?真是小气。”
      “我不想和你谈论些情情爱爱,我只知道不破外面的剑阵,你我都得死。”
      容望君御剑到了那祠堂,此处早已围了一圈人,在拾捡那些灵位,太衍见他来,松了口气:“也不知是何物,撞上了剑阵坠到了这里,把先尊的灵位都撞碎了。”
      容望君冲太衍使了个眼色:“能让剑阵动的,非妖即魔,还是派人好好找找吧。”
      他明面是如此说,暗地却告诉太衍,是一个妖修坠入,他已将其斩杀,丹药无损。
      太衍并不疑心有他,倒是原风聘竟是能从容望君举手投足间,看出些温情。
      “师尊,您似乎很高兴?”他问,高兴什么,祠堂毁了,灵位散落一地,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容望君被说中心事,只觉得这徒弟越来越惹人厌,只是这点厌烦抵不过得偿所愿之喜。
      “并未。”两个字说的口是心非,太衍也看出了端倪,觉得自家师弟像是瑟瑟寒风中,多了梨花香气。
      容望君也不想多说,连敷衍都未曾有,便走了,如此才合他的性子。
      “你一回来,我就得罪了两个人。”容望君见他第一句,便如此说道,一边说一边给他上药。
      容望君看他,御无桀透过他的眼睛看他。
      “长的真好看。”御无桀色心起。竟拖着他的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容望君给他按了回去。
      “杀我不必急于一时。”容望君说道:“你身上还有伤。”
      容望君不发疯的样子,确实是暖暖如春风拂面。
      “我怎么觉得他能看见我。”御无桀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叛离天道者,总能最先觉察出万物异常。
      “你还要困着我吗?”寒山问:“我自问没甚本事,能引得你屈尊至此,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再关我一次。”
      后人若要编纂史书,也得把他类被妲己、褒姒一流,保不齐这铁牢室也得衍生出金屋藏娇的旖旎。
      “你伤的很重,要好好养伤,等事了,我们去找个好地方,一同归隐。”
      容望君信誓旦旦,寒山只觉得他是自说自话,但玄一门有剑阵,凭这一点,他也得留下来。
      寒山全身是伤,手脚还被铁链锁着,屈辱一寸寸得在他心中安营扎寨。
      “容望君你真是个疯子,玄一门里还有干净的人吗?”
      容望君和他离得近,寒山能感到他身上的温度慢慢渗过来。
      “活着的没有干净的。”他也自认如此,缓缓覆上寒山的手,十指紧扣:“赵停死了。”
      寒山心中一惊,而御无桀在他识海中疯狂叫嚣。
      “怎么死的?”寒山问道,这本该遗世独立的人,到底折在何处了。
      “忘了。”
      “忘了?!”
      寒山不信。
      “明年明日都有人死。”容望君把他的手放在心口暖着:“我怎能个个记得。”
      那是差一步为掌门的人,死了成了泥土,多大的功绩都是一盘散沙,只在人们街头巷尾的闲谈中做一谈资,叹一句可怜或可恨罢了。
      “他这样的性子,合该入我魔界,与我并肩。”御无桀还在废话。
      “你徒弟来了。”寒山想挣脱,他便是没剩多少修为,也知道上面有人来了,正不依不饶叫着师尊。
      “放心,此处有结界,他探知不到。”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大有容望君不出去,他就翻天的架势。
      容望君被吵得不耐烦:“这人真是烦人。”
      “这是你徒弟。”
      “棋子罢了。”容望君终究是出去,见见他这急于摆脱的棋子。
      “何事。”两个字,连坐也不让坐,明摆着赶人。
      “刚才山下来报,赵师姐的尸首被盗了。”
      他以为容望君至少会问一句,他也好一边说一边多待一刻。他甚至有些庆幸,这事来的及时,让他能有理有据的来这山上。
      可容望君听了这些,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原风聘有些吃惊:“您只说知道了?便不管了?”
      “她是太衍的徒弟,佑不得生,庇不得死,如今还要我出主意,收拾这烂摊子不成。”说罢,他看着原风聘,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你好好查清楚此事,也是你登上掌门之位的一道助力。”
      寒山回来之后,容望君觉得自己大度了许多,原本计划上的一些瑕疵,譬如原风聘此刻的身份,也可不顾了,只想快快杀了那魔尊,把这人抬上掌门之后,自己好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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