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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恃宠而骄 ...

  •   楼思危才不信这样的鬼话。

      什么相思之苦,什么不好意思强迫,简直可笑,他被囚禁在地牢的时候,难道不是强迫?

      他被换上那件诡异的裙子,被环状物套住了软肋,难道不是强迫?

      慢着,环状物?

      楼思危背过身去,稍微感知了一下。

      嗯?

      那玩意儿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

      楼思危震惊至极,下意识掀开浴巾看了眼。

      这一看,他那刚刚放松的心脏又悬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居然还赖在他身上呢,钉子户吗?

      而且,他居然感知不到它的存在,难道是因为虫鸣期被压下去了?

      草了!

      这一刻,楼思危真是恨不得拿把刀……

      不,不行,他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剁掉自己的宝贝。

      只得憋了一肚子的气,默默地把浴巾重新围上。

      他转过身来,强迫自己口吻温和一些:“九殿下,这个东西怎么才能取下来?您不会希望我到了军部上厕所的时候被同事围观吧?”

      “围观?那可不行,你是我的雌君,只能给我看。”谢则鸣走过来抓住了楼思危的手,“要不你明天请假吧,反正也快举办婚礼了,休个婚假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我想想办法,趁早帮你把这东西取了。”

      “现在取不行吗?”楼思危要气死了,要不是他习惯了隐忍和克制,还真没法做好表情管理。

      现在,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他毫不怀疑,要是谢则鸣拒绝了他,他一定会当场失控发怒发飙的。

      因为这个鬼东西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也要面子的!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谢则鸣并没有拒绝他,而是一脸犯难地转身去了置物架,取了一个说明书过来。

      翻到卸除的操作明细,谢则鸣红着脸把说明书递了过来:“你要是想现在取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是先看看再决定吧。”

      楼思危接过明细看了看,傻了。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爆粗口,把说明书合上,翻到背面看了下出品单位。

      果然!

      果然是三皇子直属的成虫用品公司。

      这个鬼公司还是全虫星连锁的,小到避孕套和避孕药,大到各种情趣用具,各种辅助器材,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硅胶制品,都是他们公司的产品。

      他们公司的名字也很无耻,直接就叫“虫虫乐”。

      请的代言明星,也都是顶流的艳星。

      他还记得那段搔首弄姿的视频广告,曾一度遍布大街小巷。

      而那个艳星,名字就叫英俊达,正是八雄子送来的雌奴。

      这会儿应该正在拍楚向南的马屁,努力让自己在第九雄子宫有个靠山。

      楼思危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今天先不取了。不过,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九殿下准许。”

      “不取吗?也是,虽然我很想帮你取下来,但是没有你的配合也是不行的。”谢则鸣把说明书拿回来扔到了置物架上,随即握住了楼思危的手,“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你我夫夫,不用这么客气。”

      “我想回我之前的住处取一下我的衣服。”楼思危其实已经无家可归了,他的房子车子票子,全都判给了维尔戈。

      但是他总想着,维尔戈不至于连衣服都不肯给他吧?

      再说了,他的那些证件、银行卡、军功章之类的,还都在那边放着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回去一趟的。

      没想到,谢则鸣却拒绝了他:“你这个样子,出去实在是不方便,我让楚向南走一趟吧。他是我三哥送来的,维尔戈又跟三哥关系匪浅,让楚向南去应该好办一点。”

      楚向南不情不愿地领着任务离开,临走时看了眼满面潮红的楼思危,有意恶心他,问道:“九殿下,陆烬还在正殿跪着,要让他起来吗?对了,他身上的伤还在血流不止,要不我顺道偷偷请个御医过来?”

      “不用,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不要多事。”谢则鸣怎么看楚向南怎么不爽,他总觉得这个雌虫心思太多了点,那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转,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诡计。

      总之,他不喜欢这个楚向南。

      不过这会儿天黑了,安排他去跑个腿正合适。

      等楚向南卑微地弯着腰出去了,谢则鸣才收回视线,转身到衣橱那里又翻起了衣服。

      “这件睡袍我没穿过,标都没拆,你试试?”睡袍是纯白色的,宽松且长,一直到脚踝的位置,可以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这下楼思危应该不会拒绝了。

      楼思危果然没有拒绝,却不肯当着他的面换衣服,非要他出去。

      谢则鸣能怎么办呢?

      宠着啊,自己看上的虫,当然要给他恃宠而骄的特权咯。

      他把寝殿的门掩上,往正殿走去。

      越过巨大的抱柱,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正殿中央的陆烬。

      一双翅膀像是燃烧的火焰,在他身后肆意闪耀。

      收是收不回来了,因为肩胛那里的伤口还在出血,强行收回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感染和疼痛。

      谢则鸣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拿起医疗箱,向陆烬走了过去。

      大不了先把消毒水淋上去好了,不碰到他就是。

      不过,他还没动手,寝殿的门就被推开了。

      楼思危换上了宽大的浴袍,喊了一声:“殿下,这浴袍尺码太大了,您这里有针线吗?我稍微改一改。”

      谢则鸣看了眼,忍不住笑了。

      可别说,这种大了一圈的浴袍,居然把冷酷严肃的少帅衬得娇小可爱了不少。

      谢则鸣很是喜欢,便拒绝道:“楚向南不是去取你衣服了吗?等会就回来了,你还是先帮陆烬处理一下伤口吧,我笨手笨脚的,你看,我连消毒水的瓶盖都拧不动,嘤~”

      楼思危真想翻个白眼。

      哄鬼呢,瓶盖都拧不动,那烙铁是谁掰断的?

      他真是没想到,九殿下居然是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撒谎精。

      不过他可没空继续跟谢则鸣斗嘴皮子,因为陆烬的伤口真的惨不忍睹。

      他强忍着浴袍漏风的不适,走过来拿起了消毒水,亲自给陆烬上药。

      “大殿下也是乱来,这都切到关节了,只要再深一寸,这双翅膀就永远收不回去了。”楼思危的心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这种草菅虫命的做派,实在是过分。

      只是逃个婚而已,难道陆烬曾经的付出都不算数了么?

      物伤其类,让楼思危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他沉默地上着药,沉默地包上纱布,又沉默地合上了医疗箱的盖子。

      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了谢则鸣面前:“还是请九殿下喊个御医吧,就说是我不舒服,陛下也不会多想的。这伤口实在太深了,不是简单消个毒就行了。我也知道,陛下临走时叮嘱了不允许给陆烬请御医,可是殿下,陆烬曾经为了帝国流血流汗,也曾为了坚守阵线,差点一命呜呼。还请殿下顾念旧情,给他一线生机吧。”

      没想到,陆烬并不领情,而是冷笑道:“楼思危,你不用给我求情。我既然敢跑,就做好了自食其果的准备。伤口好不了就算了,我这双翅膀走到哪里都碍事,正好可以给全虫星的民众看看,鸟尽弓藏走狗烹,就是我们军雌的下场!”

      陆烬虽然被剧痛所淹没,可理智还在。

      他那跪着的身姿,就像是风中劲竹,宁折不弯,很是倔强。

      楼思危却不想看到他彻底惹恼皇室,只得扯住了谢则鸣的衣摆:“九殿下——”

      他的眼神是不屈的,但他的口吻带了份祈求的意味。

      这让谢则鸣很是意外,这家伙居然为了陆烬来求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一腿呢。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要陆烬的性命。

      可是公然违背谢万翎的旨意也是麻烦,他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你们等我一下。”

      说起来,他在原来的世界修的是木系法术,之前误打误撞脑袋开花,也是提醒了他,他的修为也许还在。

      于是他回到寝殿,在窗台上找来一只空了的花盆,咬破了指尖,把指头插了进去。

      随后默念救死扶伤的师门法则,努力调动全身的力量,往花盆里注入。

      片刻后,花盆里果然长出来一株小芽,火红的颜色,一看就是不同寻常的特异植物。

      他稍微等了会,那小芽越长越大,最后开了一朵艳丽无比的花。

      花型简单,但花苞极大,又过了一会,里面结出了一个血色的果子,水滴行状的,一碰就掉。

      谢则鸣把果子托在掌心,凑到鼻端嗅了嗅,唔,一股血腥的味道,果然是那个世界的血灵果。

      这玩意儿对于利器造成的伤口疗效很好,不但可以催动伤口快速愈合,还可以帮助病患补养气血,是他们师门的第九重心法所对应的修炼产物。

      他把血灵果拿到正殿,递给了楼思危:“给他吃下去。”

      楼思危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东西,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谢则鸣的脑门儿。

      谢则鸣赶紧捂住了秃掉的头皮:“干嘛啦,不是脑袋上长的。”

      楼思危没说话,取出军刀,削了一小片自己尝了尝,虽然味道很腥,但吃下去后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放心地把血灵果递给了陆烬。

      没想到陆烬居然不吃。

      他扭头看着谢则鸣,气鼓鼓的:“九殿下何必呢?让大殿下治我死罪的是你,现在假惺惺救我的也是你,你这么爱演,不累吗?”

      “我让大哥给治你死罪?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天地良心,他怎么会做那种事?

      谢则鸣搜罗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真的没有。

      毕竟原主还要指望陆烬帮他打理第九军团呢,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这不是自折羽翼吗?

      可是听陆烬的口吻,好像是真的。

      谢则鸣很是茫然:“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九殿下,你飞船失事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搜救了,你不知道吗?结果我还没看到你,你就把事故的责任甩在了我身上,连假证都准备好了。你这么煞费苦心地害我,还不允许我逃婚?可笑我真心实意地担心你的安危,你却把我当成了阻碍,恨不得我死了才解恨。你说说,你现在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戏,还有什么意义吗?怎么,第九军团被吞了,知道后悔了?你这么一个蠢货,也不配我对你真心相待!这个什么破果子我也不要,你拿走吧!”陆烬说着,直接把血灵果扔给了谢则鸣,扭过头去,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谢则鸣听得云里雾里的。

      他看着躲在西偏殿探头探脑的其他雌侍雌奴,想想还是把陆烬拽到了寝殿,连着楼思危一起,关上了门。

      “陆烬,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怎么可能安排什么假证来陷害你?你是不是被谁骗了?”谢则鸣越想越觉得这事古怪。

      难不成,是因为他和陆烬要结婚了,他的那些哥哥们怕他多了这么一个有力的贤内助,所以先下手为强,来了这么一出反间计?

      那飞船失事呢?

      是意外,还是其中一环呢?

      这事他必须弄清楚。

      陆烬却铁了心觉得是他干的,他伸出左臂,把光脑怼到了楼思危面前:“看看大殿下发的视频,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楼思危好奇,翻开通讯软件,找了找聊天记录。

      果然看到了几段视频,画面上,谢则鸣从冒着黑烟的飞船里下来,一出来就咬定了是陆烬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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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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