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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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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既会站在生命的高度看待生活,又会站在结局的角度看待开始,那这个人一定是个有智慧的人,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如果一个人栽了一个大跟头,他爬起来的时候会站在原地很久,因为他感到哪哪都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一定要往前走,走着走着就不会那么疼了,因为在他慢慢向前走的时候,时间便能教会他怎么和昨天说再见。人爱喝酒的时候就长大了,人爱喝茶的时候就成熟了,人爱喝汤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自己变老了。我在参加青原的婚礼前觉得他们家暗流涌动还挺复杂的。但我在参加青原婚礼的时候,除了感觉新娘的父母有点冷漠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我认为这种冷漠是对自己女儿的不舍,便会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青原的婚礼已经结束,我和我的李姨坐在这风景清幽的山间凉台里聊天,应该是最轻快最放松的时刻,可我看到李姨那略显苍老的脸色有了垂暮伤神,在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会有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秦岭山里的气温比西安城里气温低,至于了低多少度我的体感是预测不出来的,雨后的初秋会让生活在西安城里的人有了清凉的感觉,但会让秦岭山里的人多少会感到有点寒意,我和李姨坐在洁缘山庄临着河道的凉棚里,其实这是一座凉亭,凉棚是本地人的一种叫法,这座不大的凉亭,是那种在公园里常见的可以供人休息的凉亭,红柱灰瓦上面有个尖尖的塔尖,顺着塔尖往下带着四个飞檐,亭子里有石桌和石凳,我和李姨坐在石凳上面,手里都端着青山刚刚送来的热茶,茶杯上的温度很传到了手心,感觉还是挺暖和的,我看到李姨把手里冒着热气的的茶杯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着飘在玻璃杯里最上面的茶叶梗,她那垂下的眼帘明显的带着一丝忧伤,我那时真切感觉到自己的心头莫名的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来,但却很酸楚的味道。
李姨在喝第一口水之前,嘴里冒出了一句让我差点掉出眼泪的话:“娃,我是不是真的老了,不招人待见了,没用了?”我感觉那个时候自己的大脑反应很快,但嘴却反应的极慢。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位垂暮的老人。毕竟此时她已到了花甲之年,思索再三之后,我尽量让自己用很平和的语气说道:“姨,你想太多,专家可是说了,现在咱们国家人口的平均寿命是很长的,现在有各种各样延缓衰老的保健品,你们又住在这山跟前,呼吸的是最新鲜空气,吃的又是自己家种的新鲜的粮食,喝的是没有污染的山泉水,只要你平时多适当的锻炼一下,经常注意保养身体,你离老还远着呢”。说完我又嘿嘿的笑出声来。李姨把手的茶杯放到石桌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那高耸的山峰,然后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妈给讲过你小时候在斗门医院看病的事吗?”我有点摸不着这老太的意图,但我还是回答道:“很少讲,可能是她不太愿意回忆那段岁月吧。”李姨又说道:“那姨给你讲一个你们小时候的故事吧”。我看不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有什么难以察觉的微表情,我也猜不到眼前这位对我疼爱有加的老人心里在想着什么。我没有支声。李姨又叹了一口气后缓缓地的说道:“你们小时候在斗门医院住院的时候,你们的主治医生也是个跛脚的男人,虽然这个人的医术和人品都挺好的,但像你这样能被他治好的孩子却很少,因为他的病人基本是都是有先天性腿病的小孩,很难治得好,他自己也是个小儿麻痹,所以我们这些大人们当面叫他张大夫,背地里都叫他张麻痹,这个张医生当时可是这所医院里唯一的一名大学生,那个时代的大学生不仅稀缺,简直就是个香饽饽,在那个时代咱们国家也没有晚婚晚育的政策,所以不管是城镇居民还是农村的村民结婚都比较早,张大夫当时在医院的工资很高,待遇也很好,虽然人家腿有毛病,但是如果他要是想找媳妇,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找,直到他三十多岁以后才找了一个长得不好看还带着个男孩的农村寡妇......”我似乎明白了李姨给我讲这个故事的的意思,他说自己老了也好,没用了也好,无非就是青原没听他的话,娶了一位很漂亮家庭条件也很好的媳妇。而这个出色的儿媳妇给她的感觉是青原没有把握驾驭这场婚姻,她感觉青原在这场婚姻中没有安全感。这和我来之前接收到的信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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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就像走夜路一样,既没有灯更没同路的人,但因为黎明的美极具诱惑,所以才会让人不顾一切的酷酷的坚定的往前走,如果一个人有勇气尝试在自己的生活中去解决正在发生的问题,并且还能判断出即将可能还会发生的问题,那他的不顾一切向前走的步伐一定是很酷很酷的。我知道青原读过的书很多,那些已经融化到他血液里的知识,已经变成他出世入世的资本,这种无形的资本本身就对优秀的女性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对于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我相信以青原的智商是不会做出轻率而又冒险的决定。可青原的母亲在我面前诉说她自己的感受,还有他身边那些关爱的朋友所传递出的意图,又似乎有些动摇了我看好青原的信心。要知道知子莫若母,李姨是最盼望青原过好的人,而且他的那些朋友肯定也希望青原好,就算从自身的利益出发,他们也是希望青原过得好,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叫友谊的东西。
我有些躁了,因为我既无法分辨出这件事情原本的是非曲直,也无法判定我自己在这里的轻重分量,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这一家人,更为主要的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去掺和别人家的家事,还是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的家事。当然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青原只是没有实质意义的干亲。我更愿意把这种事情说成是人性中最“惰性”的一面。当李姨给我讲完张大大夫的故事的时候,我本该顺着她的话去刨根问底,问问张大夫最后怎么样了,可我知道这种刨根问底的举动到最后只能证明我的心不在焉,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我想做一个沉默的听众,也许这种沉默说不定会让李姨认为我这是在无声的支援她。就在我感觉到极其不自在的时候青海来了。
看到青海走进凉台,我起身他和握手,并且从石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个倒扣着的玻璃杯,我先把玻璃杯涮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给了他。我不知道青海的酒量咋样。但此时的青海看着好像是有点喝多了,他喝完酒的脸色不是通红的,而是和青原喝完酒一样脸色发白发青。就在我和青海目光相对的时候,我看到青海在朝给我使眼色。我立刻明白他是清醒的。于是我想再次选择沉默,并且告诉自己能讲大道理的人来了,我只需要认真的聆听适度的配合就好。青海的智商和情商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很多,他的开场白并没有劝李姨的意思而是在说我,他说道:“大哥,常听我青原哥说起你,说你们小时候一起住院的时候结下了特别深厚的友情,人在小时候结下的友谊往往是很深的纯洁,我二妈他们常说你们一家人都特别的好......”我微笑着看看他又看看李姨没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二妈说你是她的干儿子,是我青原哥的大哥,她特别的喜欢你......”我觉得自己此时光笑不说话可定不太合适,于是在很适宜的时候说道:“因为我们两家人都实在,我母亲和我干妈有很对脾气,所以我们俩家才会这么有缘分......”
拉家常的方式是最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也是最容易让人放松戒备心里的。我和青海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家常,希望可以分散李姨的注意力,让她固有的思维可以跟着我们俩谈话的节奏走。那样多少能起到点宽慰她的作用。那天我有幸见识到了青海很有技巧性的聊天方式,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正在聊叙着家常里短,却在不动声色的带着我往有哲学味道的人性本质上聊。青海说到:“青原哥说大哥有个很好的习惯———爱看书?”我说:“我也算不上爱看书,只是觉得看书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而已”。“大哥平时爱看什么书?”他又问道。我说:“我没什么偏爱就是没事瞎看一些闲书,基本是都是在地摊上买的一些便宜书”。他听后看了一眼正在看我们的李姨又说道:“我最近看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对白说的真好”。我和李姨听了他的话都没说话,他接着说:“这是卡尔荣格在自己的代表作《人及其象征》里说的,他说你生命的前半生或许属于别人,活在别人的认为里,那请把后半辈子还给你自己,去追随你内在的声音,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学会接受你自己”。我不知道李姨是否听懂了之句话的意思,但我听出来了,青海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用大道理来劝慰他自己的二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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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这东西是很奇妙的,也是很厉害的,薄薄的纸张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智慧,不管你是什么人有没有文化,只要有人你给讲书里面的道理,你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思想会产生出不可预估的力量。听青海讲完这段名人名言以后,李姨的脸上有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接着她便对我说到:“听这个人的名字是个外国人吧,他是干什么的?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瑞士人吧”说完我先看了青海,青海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蒙对了接着说道:“他是瑞士的大作家,也是个很出色的心理学家,写了很多优秀的著作,他说的话都透着智慧的结晶”我此时已经大致的猜到青海劝慰李姨的套路了。青原后来跟我说青海对我的评价很高,说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可以接上他很多的话题。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个一瓶不满半瓶还晃的家伙。
那天我们坐在那个沿河的凉亭里,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名人说过的人生感悟,尽管这些人生感悟和李姨的担忧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多少都能对李姨已经产生了的偏颇思想起到一点干扰的作用,我们希望这种干扰的作用可以缓解李姨焦虑的心绪。那天我认为我说的最有说服力的话,就是我自己随性改了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的一句名言,我说:“托尔斯泰曾说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福的人则各不相同,可他忘记了幸福和不幸福应该有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要在同一个时代下,因为上一代的人眼里的幸福,不一定是这一代的人想要的”。青海对我的这一观点表示认同。李姨却说了一句让我无力反驳的话,她说:“外国人懂什么叫门当户对吗?”当青海笑着‘不怀好意’看向我的时候,我无奈的只好说了一句胡诌八扯的话“外国人应该也懂吧,就算不懂,至少他们应该知道天圆地方的道理吧”。就这样我们的聊天开始多少变得轻快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多了,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回去了。
如果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听一个老人给你讲他心里的故事,时间不仅会过得很快,而且整个人也会听的很轻松,当然如果你有心的话,收获肯定也会不少,可如果你想凭借你的阅历去说服一个老人放下她心里的执念,不仅会感觉很累,而且到最后你还会发现自己言语是徒劳的。这就是年长与年轻的最大区别。我和李姨还有青海在不知不觉中聊了尽俩个小时,我发现李姨并没有因为我和青海劝慰而感到欣慰,因为我从头到尾并没看到她露出多少笑容,反而看到她很多次的叹气,我想算了吧,我还是回去跟我母亲说说,让我母亲给李姨打电话吧,说不定我母亲的话李姨能听进去,就在我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青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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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的人生应该像碗一样,既能盛山珍海味也要能装野菜粗娘,既能盛千年美酒也能装平淡无味的凉水,但一定要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多装则溢。而我们对亲友的关爱更应该要适可而止,过度的关爱也会带来不必要的烦乱。当我看着青原摇晃着慢慢的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在这家人里的地位,毕竟人家才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而我只是个友情客串的客人。我心里的那股“惰性”再次升起。体面地结束这趟婚宴之行成了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然而有时候事与愿违的事情来得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青原带着几分醉意也像带着几分故意装出里的糊涂,笑盈盈来到了我们聊天的凉亭里,此时天空雾蒙蒙的,是那种不浓但很重的雾气,看着像是马上又要下雨了,李姨抬头看着青原,脸色异常的凝重,青原则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谁也没说话,我能感觉到气氛不是很融洽,我站起来和青原打过招呼,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说道:“天不早了我路远而且这天气也不好,要不我就先回去了,等过一阵子我再来”。听到我要走的话,青原立刻收起了笑容说道:“大哥你不能走,我还有话和你说,你吃完晚饭再走”。末了他又补充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喝酒的,我已经让人给你做臊子面了,而且做了一大锅肉臊子,准备用大瓶子给你打包,再给你弄点油泼辣子,让你一块带走,知道你好这口,”然后他又扭头对李姨说:“妈,你也累了,我让青海送你回去吧,盼盼也该到家了”李姨没说话站起身来又叹了一口气,向凉亭外走去,青海也站起身来准备走,我看着李姨的背身有点迟暮的阑珊,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咋了,居然蓦地转过身追来出去,等我跑到李姨的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话到嘴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在目视中说了一句:“姨,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你就要帮衬着他俩,让他俩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李姨笑了,然后说道:“我知道,你过去吧,看他要和你说啥。”
青海跟着李姨向前院走去,而我又重新回到凉亭里,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以后我们俩都没说话,我从身上掏出一盒芙蓉王烟,平时我是舍不得抽这种烟的,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有事的时候才会买来抽。我递给青原一根,没想到他居然接了过去,并且很娴熟的点上了,他以前不仅不抽烟,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劝我也别抽,现在我看他抽烟的架势已经和老烟民一般无二了。等我们俩都点上烟以后,他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两盒软中华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便不客气的接过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就在我想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二花和新娘一人端了一个托盘向我们走了过来。我礼貌性的站了起来。我看不出这姑嫂二人有什么异样的神情,等她们走进凉亭里面,二花先是把托盘放到石桌一角,然后把先前的茶杯和茶壶放到托盘的空缺处,又把新的茶水和茶杯放到石桌的中央,最后把托盘放到后面的长条石凳上,接着给我开始倒新茶水,而走在二花前面的新娘,已经绕过来,在二花的对面将自己托盘里盛着点心的俩个小盘子放到石桌上,她们俩的动作显得很麻利很专业也很有默契。二花在换茶水的时候低着头说道:“哥,给你俩换壶热水,这是我哥珍藏的好龙井,专门给大哥泡的。”我赶忙道着谢,接过已经倒好的茶水。说实话我这趟来青原这儿最大的感触就是,二花对我很亲切,言行举止完全把我当成了自家的大哥。接着又笑着问我:“大哥,你觉得我嫂子咋样”。我肯定是没法对人家进行评述的,只好笑着回到道:“你哥艳福不浅啊!”而这时候新娘把点心摆好以后,把盘放交到自己的右手,自然地垂立在自己身体的右边,用略带职业性的微笑,先是看了我一眼,后又看着青原问道:“你没事吧?”“没事,我没喝多少”青原回到道。说完以后又补充道:“大哥来了,我们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要说说话,我肯定不能多喝”。那一个瞬间我看到新娘的眼睛里流露出对青原的关切是极其真挚的,是发自内心的,我可以确定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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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网上流行的那句话:“岁月以相同的方式经过每一个人,而每个让人却以不同的方式经历岁月。人到中年就该有中年人的样子,凡事看淡一点,做一个聪明的糊涂人,即便是平庸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我那天去参加青原的婚宴,原本就是带着一种善意的“惰性”心态。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立场,我也不适宜表达自己的立场,这一点青原在随后和我聊天的时候直接的说了出来。
当青原说出自己没有喝多的原因是想和我叙叙旧,二花和新娘便很礼貌的离开了我和青原聊天的凉亭,看着他们慢慢走远的身影,刚扔掉香烟的青原端起石桌上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开口说道:“大哥我这次结婚原本没想邀请你,我最初的打算是过一阵子我带我媳妇去西安看看你们一家,可我妈非要叫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想了一下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在见到你之前,接收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一些信息,包括我今早上进你这山庄大门的时候依然接收着这样的信息,我刚和你母亲在这聊天的时候确实印证了这一点”。青原皱了一下眉头又问道:“你也觉得他们是对的吗?”我这次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青原看我偏着头抱着茶杯没反应,便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种事别人谁也没办法评价,谁也不会去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听出这句话有些玩味的言外之意......可我能怎么说么?紧接着青原又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很闹心的的话。他说:“大哥,你也知道咱们俩家平时来往的很少,但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咱们俩家虽然关系很好,但很多大事基本上都是事后才会往来,至于原因咱俩现在也没必要去探讨。本来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就是讲究个有来有往。但这次却把你叫来了,一是我妈坚持非要你来,二是我也想来让你劝劝你干妈,让她少为我操点心,少生点闲气,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我能听出这句话绵中带刚的力量,我如果再不收起自己心里的那股子“惰性”我们两家的关系就真的会慢慢地疏远。于是我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刘老板,你这是想听你哥说一些二百五的的话吧”。没想到青原用极其快速的反应说道:“哥,你说吧,我想听,你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我放下手里还在散发着余温的茶杯,点了一根烟笑着说到:“兄弟你在这等着你哥呢?”青原转了一下他那机敏的眼珠子笑了笑没说话,我思索了一阵子才缓缓的说道:“你压根就没有介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吧,你是想知道我是在怎么走出第一段失败的婚姻,然后和你现在的嫂子组建家庭的吧。”听到这句话青原像是被我说中要害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有讪讪的说:“哥,和你聊天我一点也不费劲,更不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我也用极快的反应速度说道:“你少来,你现在已经学会给你哥挖坑,拐弯抹角的来套路你哥了”。青原已经不再说话,他在静静地等我说。要知道在我的眼里能安静的倾听一个人的诉说,不仅是一种修养更是一种情商很高的表现......
我说道:“人的孤独分两种。一种是强者的孤独,那是没人懂的孤独,另一种是弱者的孤独,那是没人理的孤独,这俩者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想要摆脱寂寞的侵扰,那只有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强大起来,这不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吧,你在这方面可要比我强的多。”这时候的青原显得很谦逊,他笑着说到:“哪有啊,我也是看书,学习书里那些人是怎么做的。”我又接着说道:“这人生路是很长的,未来如星辰大海般的璀璨,不必踌躇于过往的云烟,这人生路又仿佛很短,从出生到老去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间的长度。这草枯了来年还会继续发芽,花落了明年还会再开,而人只有一次生命,只活这么一次,所以才要好好的感受生活,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跟最好的人最美的事与物还有最芬芳的情感倾心相见,才不会辜负这美好的生活”。青原听我说着这些一套一套的的道理并没说话,而是一直在笑着看我,还会时不时的点点头,我知道他想听什么,便接着说道:“想明白了这些,很多事情就会想通,一个人即使再好但他不肯度过余生,那他对你而言也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一个人即使有再多的多缺陷,但他愿意和你共度余生,那这个人便会成为陪你到终点的伴侣。风华只是一指流沙并不重要,苍老的那段年华才是对我们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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