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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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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她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她发现自己正被母亲怀抱着。
枪声?虽然从来没有听到过真是的枪声,但她百分百确定自己听到的就是子弹出膛的声音,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判断,像是早早输入电脑的程序一般。她抬头只能呆呆的看着母亲的下巴。
“我们逃出去!”女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给了她一个浅浅的笑。
是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蜂蜜一样,是甜蜜的暖色,视线时好时坏,像是在确认焦点的相机,她却在这期间认定自己的母亲是个大美人。
逃出去?什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感觉到头上有一阵风,母亲抱着她一个转身躲进一个房间伴随着的是一阵枪击的声音。
“别开枪!会打到一号!你们这群白痴!”有人在咆哮。
一号?我吗?阿列,用数据作为名称真是实验品该有的的名字。
女人对着窗户开了一枪,然后伸脚将玻璃踹碎,一个怀抱翻滚转到室外,动作很利索,完全不像是刚生产完不过一周的产妇。
她眼前的画面旋转跳跃着,像是过山车,恐惧是一种对与未知对于危险的本能,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应该恐惧,然而此刻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狂妄,她笑嘻嘻的拍着手,像是母亲鼓气。
“真是,好玩吗?”女人温柔的回应着她的动作。站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但比下一步更快的,是一把举起的手-枪,女人被黑色的枪口指着脑袋如同定格了。她的视线只能看着那冰冷的武器和母亲抬起头的下巴。
“琴酒。”女人声音里沉沉的,有些无望的颤抖。
她想扭头看看情况,但脖子能转过的极限也只能看到母亲袖子的布料,而看不到对面的人。
“石田千春……想要跑?”男人的声音说不出的冰冷,像是兵器在说话,“不觉得自己太过愚蠢了吗?”
她内心吐槽这是什么PK对决,在发招前还要互称对方的名字……
“总要试试不是吗?”母亲也举起了枪,“说不定呢?要比比谁的抢更快吗?怎么说我也是差一步就能拿到代号的人。”
妈,你好帅!她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主人公的感觉,那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狂妄,她总觉得自己能和母亲跑出去,然后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屏住呼吸,怕自己的动作会影响母亲的枪法。
“嘭!”是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
“呵。”男人的冷笑:“不自量力。”
或许……主人公的狂妄最终也只是妄想——她眼前被一片红色所取代,血雾飞散在空气中,像是阳光下的灰尘,一切发生的太快了。c
她的心头生出的情绪转化成无尽的悲。所以……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所以再次失去,母亲。
女人的身躯倒着了在地面上,她也失去的怀抱的温暖,就这样掉在了地面上,像一个包袱被丢弃。不算完美的着陆,她的意识告诉她——这个角度总有可以翻身转过头观察,她看到对面举着枪的男人,他并没有开枪,那遥远的出膛声也证明这——那是……狙击。
所以……从母亲一开始决定逃跑,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短暂的母爱该如何表达,失去的太快就像是肥皂泡沫般破裂。
哭吧!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就哭吧!
反正自己是小孩子不是吗?
眼泪从眼睛中涌出,她双手无措的在空气中抓着怎么,就这样假装自己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
“哇”
爆哭的她被男人抱起,她扭过脑袋看着躺在地上一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眼泪在眼睑上像是薄薄地镜片,眼睛看的很清楚,她的母亲就这样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狼狈的不行——这是最后一面。
却也是她第一次看清楚母亲的模样。
……
在漫长身体检查后她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实验室,相比于之前,这里只有灯光没有窗户,阴冷的像是恐怖片的地下室。
视力已经完全正常,前世是近视的她目前的裸眼视力好的惊人——如果一直呆在这破房间里视力马上就会下降吧,她挠头,毕竟保持视力的手册上写的都是多看远方多看绿色植物……什么的。
说真的一直呆着很无聊,但是睡着后不知道睁眼的场景真的怪吓人的,一睁眼重生了,一睁眼手没了,一睁眼……妈没了……草,不管怎么想这个世界都太残酷了,自己将拥有一个完全不平常的一生?算了吧,作为未知生物不基因突变就已经不错了。
想起前世因为孤僻没有朋友,所以习惯了长时间发呆,倒是给现在的时间一个消磨方式,小孩子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但作为活了十八年的,啊不,是曾今活了十八年的伪婴儿她能胡思乱想的还挺多的,其实她在无人的时候是喜欢自言自语的,但看在天花板上正对着她的监控,她还是决定少发生变化。
石田千春,日本名字吗?……她在纠结了一阵,以后才敢想起今世的母亲,虽然看上去她才出生了两个月,但实际上她从胚胎开始就已经有了意识,回忆起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她感到失落,以后,大概是,再也不会有了吧。
母亲会说中文的话也可能是混血?自言自语都是中文相比于学了一门语言还是在中国生活过比较可能。原本以为自己是中国人现在变成小鬼子了。也不尽然,自己是不是人类都还未确定,中国人日本人什么的更就不要提了,她一想到这件事就烦躁的不得了。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思考,她转眼一看,白大褂……她从没有这么讨厌白大褂。
被从小床铺转移到手术台,她对这一切已经提不起好奇,这次将失去身体的什么部位?啊,完全不想被切割!虽然疼痛会被大脑缓解,但不代表不存在,可作为待宰的小羊羔,并没有的选。
好吧,这次是眼睛,感觉到左眼框被撑开,眼珠被摘除,用幸存的右眼看着被处理的左眼,这种体验真是叫人一时语塞。
也不假装疼痛也就没有反抗,就像一个假人娃娃,任由自己被人摆弄,她突然想知道自己的瞳孔是什么颜色,母亲是琥珀色的话,自己也有一半的可能是琥珀色?
第二天或许是第三天?毕竟这个房间没有窗子,也就不知道时间的流动,她细细感受着失去眼球的眼眶的疼痛,疼痛对她而言并非剧烈,但那是现在唯一一种可以证明自己活着的存在了,也是她能继续在心里觉得自己只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类”的执念。比起手指手掌,眼球的愈合能力明显差了很多……如果长不出新的眼珠子,自己就会变成独眼龙吧?
其实那也挺帅的,有机会可以装个纯黑的义眼……
无力而无聊的生活,她甚至有些期待门被再次推开,她开始期待的是疼痛,以证明自己还活着。
但这一次门被打开的时候并不是让人讨厌的白大褂——而是一个小女孩。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孩的声音颤巍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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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床铺太高了她看不起来人!于是她便努力的翻身想要看看。拜托!是小朋友哎!可比白大褂可爱多了?不过会是什么人?和自己一样的实验品?不对,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小婴儿,难道自己不是唯一的实验品?毕竟14%的概率一点不低,但自己可是“一号”,不应该是独一份的吗?她这么思考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翻身的角度已经在床边岌岌可危的位置上了。
“噗!”啊……痛痛痛!草,她掉在了地上!这种掉落的撞击竟然比实验的切割伤更疼,很奇怪。
“请问……有人吗?”小女孩的声音怯生生的。
“有!你往泥面走!”她急忙说道,认识新朋友的欲望溢满了心头,完全无视里头顶的监控。
“哎?”女孩也没有意料到回应,慢慢的往屋子里走,“爸爸?妈妈?我忘记他们走到哪个房间了,呜。”小女孩一边挪动一边解释着,也不知道在向谁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
“这里,这里!”她举起双手一副要抱的样子叫着。
“哎?”女孩低头看到了她
“你好哇!”她没有被包扎的眼睛弯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哇!小baby!”女孩没料到回应她说话的是一个小婴儿。
“耶~你找到我啦~”她依旧笑眯眯,很害怕自己的异常模样会吓到小女孩。
“你好……”小女孩有些奇怪,蹲下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婴儿。
“你好,我叫……石田……你叫什么呀。”用了母亲的姓。
对面小女孩完全没有疑问这个年纪的小婴儿言语流畅的程度,而是礼尚往来的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好,我叫宫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