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经过》伏川子

15、第15章

　　打开电脑？盛丛尧迟疑着按他说的做了，一旁的宁言歌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电脑屏幕亮起，同时电脑摄像头也闪了闪，下一秒，一个逼真的青年学生形象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收回目光，和屏幕外的盛丛尧四目相对，“盛总好。”电话已经挂了，声音从电脑传出，“初次见面，我本名叶临，云姐让我叫云叶，那我就是云叶。”

　　“……你…不是人？”盛丛尧内心万分震惊，但是又莫名觉得合理。

　　“不是。”云叶回答地坦然。

　　“是云姐创造的你？”宁言歌也好奇地看向他。

　　“宁姐姐。”云叶微笑着和宁言歌也打了个招呼，“不是哦，创造我的人已经不在了，我的监护人把我借给了云姐！”

　　“你通过图灵测试了？”

　　云叶闻言撇了撇嘴，“早就通过了，我更新换代都上亿次了。”

　　“你会做全息和虚拟？”

　　“会。”

　　“你想要什么？金钱和权利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吧？……还是说你想出来？”

　　云叶略微惊恐地看向盛丛尧，“出去才是对我的束缚，在网络里待着就挺好…谁说我就不需要钱了？你知道我的服务器维护需要多少钱吗？我跟着我可怜的监护人好多年都靠我自己养活自己，你们尧舜的私活我也接过……”

　　云叶叹了口气，将话题扯了回来，“云叶的身份就是云姐给我设置的，你把我的工资打给云叶的卡里我就能收到了，别的我都不要……啊对了，我本身还是有核心原则的，首先不做危害国家和社会的事。第二不暴露自身存在给陌生人。第三，不使用超出如今科技能力的技术。”

　　“全息和虚拟不违反你的规定吗？”

　　“全息那边有一点点困难，但是你们这还好，我稍加点拨做出来理想效果不难。”云叶有些自豪，“而且是云姐想发展，在云姐面前第二条和第三条都不是事。”

　　盛丛尧和云叶大致聊了一下薪酬问题，知道了云叶情况后双方连电子合同都没签，反正双方知根知底都跑不了。

　　今日份提问是宁言歌提出的一个刚刚还困住她和盛丛尧的小问题。云叶当场解答，二人在心中感叹云叶不愧是高级文明生物了。

　　在盛丛尧的领导和云叶的帮助下，尧舜的工作效率上了一个档次，进度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一大截，因为工作顺利，公司环境都好了许多，尤其是策划部和美工部，策划心底的怨气憋了好几年了，这下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而美工那里收到林枝落的草稿后惊为天人，一只只异兽宛若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们身边，当下就积极主动地加班赶稿。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二月十三，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盛丛尧允许员工们今天早点下班，但是没什么人真的早退。盛丛尧还赶着去盛世处理文件，反倒成了第一个走的。

　　唐丽是盛丛尧在尧舜的助理，但是除了尧舜初始核心人员，没人知道唐丽的丈夫李霄是盛丛尧在盛世的助理。因为夫妻关系，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为了更好的帮盛丛尧做事，少不了互通消息和联系。今天下班唐丽让盛丛尧捎她去盛世，这样可以和丈夫一起下班回家过年。盛丛尧在非工作时间向来随和，更何况他和夫妻二人交情甚笃，自然应下，只是唐丽收尾工作安排花了些时间，盛丛尧就坐在车里一边处理不适合带进尧舜的工作一边等唐丽。

　　还没瞧见唐丽，盛丛尧一抬头发现一个长相俊郎的男人手捧一束玫瑰花等在楼下。

　　盛丛尧看了看日期想到明天是情人节，有些理解，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员工终于可以脱单了？

　　尧舜的单身率高到连他这个不愿关心他人私生活的总裁都有所耳闻，甚至考虑要不要增加联谊活动提高脱单率的程度。

　　一边想着，盛丛尧的余光就看到了唐丽和宁言歌并排走出来的场景，然后二人道别，唐丽朝着自己走来而宁言歌却是走向了那个男人。

　　盛丛尧：“……”

　　唐丽打开车门看见盛丛尧似乎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愣了愣，“盛总…久等了？”

　　没吧不是吧，她就晚下来了五分钟！

　　“没有。”盛丛尧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文件，只是语气有些别扭，“走吧。”

　　唐丽虽是助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猜到老板的心思，只能弱弱的应了一声上车关上车门。

　　另一边，厉泓把玫瑰递给宁言歌，“送你的，喜欢吗？明天就放假了吧，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宁言歌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内心警报声响起，她又看向厉泓温和又期待的神色，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宁言歌最终还是婉拒了男人的邀请，“抱歉，明天要回家了，家里人都在等我回去。”

　　“那好吧。”厉泓神色失落，“年后总能有空了吧……别再拒绝师兄了，师兄真难过啊。”

　　宁言歌看着厉泓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请师兄吃饭。”

　　厉泓这才露出笑容。

　　一个月不到，虚拟技术在盛世虽有突破却仍旧不足，盛丛尧连总裁办公室都没去直接投入研发部门盯着进度，部分工作人员面露喜色，但更多的人仍是紧锁双眉。

　　盛丛尧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云叶的随口一句点拨可以缩短数月甚至更久的研究时间，但仍是不太够，不过这也没办法操之过急，还是得徐徐图之。

　　在李霄唐丽双助理的帮助下，盛丛尧总算是没有加班到很晚。送走了甜蜜的夫妻二人，盛丛尧坐进了车内，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老板不敢催促，盛丛尧也没有开口要走的打算。

　　忽然手机震动了两下，盛丛尧打开一看，居然是祁立风，“盛哥，我和晏行还有小栗出去玩了哈~”

　　盛丛尧：“……”

　　忽然感觉自己一个人真孤单。

　　盛丛尧想了想给发小试探地发了个消息，“喝酒吗？”

　　“不了兄弟。”发小回得很快。

　　“你有对象了？”

　　“哪能啊。”发小简言之，“这不是忙直播呢，我得陪我的小可爱们过节！”

　　懂了，海王发言。

　　盛世楼下车库里寂静无声，盛丛尧收起手机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注意到有些眼熟的身影手捧着玫瑰……一身衣服还是白天见到的。

　　盛丛尧皱了皱眉，虽然没看见正脸，但应该是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白天是他误会了？可是谁会抱着玫瑰去找人？

　　没多久盛丛尧就等来了答案，车库里光线不太好，但他还是模糊认清了来者是人事部的一个气质清纯的女员工，只见她一把夺过玫瑰花狠狠踩在脚下，愤怒离去。

　　盛丛尧远远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确认了如果不是同一束也绝对是同一家的玫瑰。

　　盛丛尧看着男人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不解，他再次拿出手机和李霄打探小道消息。

　　李霄：“？？？”

　　虽然不解为什么老板关心一个女员工的私生活但是一个合格的助理还是去公司群里匿名打听了一下，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八卦，大概是说男人是个海王被女朋友发现了，男人说已经断干净了，但是女员工不愿原谅的故事。

　　盛丛尧觉得打听这些自己也是有些疯了。

　　可是他还是莫名给宁言歌发了个短信，“最近有情况？”

　　“什么情况？”

　　“感情方面的。”

　　宁言歌看到消息后沉默了。那可太有情况了，看上的人已婚，线下见到再次动心决定远离，结果随便加个公司精准打击还在同一层办公，真的扛不住啊……

　　“忙完再说吧。”宁言歌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只能模糊地给了个答案。

　　这回盛丛尧沉默了，他想了想还是上网找了几个现实版海王的故事隐晦的发给宁言歌，希望她能注意一点。

　　看懂后的宁言歌：……

　　就很离谱啊，盛总……

　　盛丛尧到家后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想到情人节加上过年游戏更新了不少活动他这些天还没空打，于是久违地再次登上了游戏。

　　宁言歌自然在线而且雷打不动地持续直播，盛丛尧申请了队伍后等了一会才收到同意，正打算开口问问情况就听到队伍语音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陈晨：“言神然后呢？那个BOSS怎么打的？”

　　宁言歌：“我把它推湖里了，恰巧属性相克，还没爬上岸就磨死了。”

　　赵振：“言神牛批！……诶这个什么yao是你朋友？是兄弟还是妹子啊？”

　　陈晨：“应该是兄弟吧，听说是言歌的比赛搭档。”

　　盛丛尧沉默地看着两个不熟悉的ID但是格外熟悉的声音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也只是淡淡的打字，“男的。”

　　宁言歌点完同意后听到两位发言就为他们捏了一把汗，这是你们老板啊！！清醒一点！！

　　“尧神不说话？”宁言歌暗示盛丛尧，你快点出来！！

　　“不方便。”盛丛尧关掉打开的麦克风，面无表情地敲字。

　　宁言歌：“……”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的。

　　“活动打到哪了？”盛丛尧感受到了宁言歌的纠结，毕竟她也不能在众多观众面前揭露他的身份，主动提起话题。

　　“嗨别说了，工作忙得要死，我和赵哥今天才有空上线打游戏，兄弟你看看我们俩的等级，如果不是言神带我们练级下副本都得被歧视。”

　　赵振：“所以现在这是又来了个大神？那我们四个可以下活动副本了吧？！之前言神也拖不动我们俩废物，现在可以了！”

　　宁言歌不想说话，摸出手机给盛丛尧发消息，“麦坏了？”

　　“没有。”盛丛尧回复得很快，“想听听他们还能说些啥。”

　　陈晨：“希望尧神不要嫌弃我们嘿嘿…话说是哪个yao啊？我怎么觉得我们和这个字挺有缘的？”

　　宁言歌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你最好早点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然年后上班恐怕会因为左脚踏进公司被先扣三个月奖金。

　　赵振：“你清醒一点，放假了别提一些扫兴的！……言神怎么不说话了？你说好的要带我们的！不能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宁言歌心想，救不了了，等死吧。

　　盛丛尧听着赵振和陈晨的话竟觉得有些聒噪，心里有一些不舒服，打字道，“我才是旧人。”

　　宁言歌瞬间觉得这话有些上头，她瞟了一眼直播间弹幕，一片齐刷刷的“yoooo”闪瞎了她的眼。

　　宁言歌破罐子破摔地闭了闭眼。

　　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