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新落

11、第九章：酒醉夜宴(修改）

　　秦空的生辰如期而至，在迟妃将秦空召进她的内殿。让他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拿来一把篦子，细细地为他梳理头发。

　　“至明日，你便是大人了，母妃没有机会为你行加冠礼。”迟妃慢慢地说道，“现在就让母妃先为你戴上冠子吧。”

　　“母妃……”整个内殿，就他与迟妃，秦空卸下自己的心防，看着镜子里的母亲道，“其他正妃的皇子公主都是由他们的亲生母妃主持，为什么我的确要由……”

　　“对不起……”迟妃只能说出这样三个字。

　　秦空的问题抛出后，心中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这个皇宫里，谁人不是看风使舵的。他们永迟宫，一没有受到秦帝特别的宠爱，二在朝中又不曾有深厚的政治背景，如何与宫中其他宫妃争权夺利？

　　何况，大秦自开国以来，典制严明，皇后既然开口了那么她们作为妃子的又怎么能有反驳之理？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沉浸在这一刻母子相处的短暂时光里。直到，外面天微亮了起来，迟妃才让他回去沐浴更衣准备接下来一天的繁复事务。

　　相对于太子的加冠礼，作为一个皇子其程序已经简化很多。但是没有足够的体力与意志力，也很难完美地撑到最后。

　　从早上一直到傍晚，太阳西斜，才算告一段落。秦空回到自己的宫殿，将身上的朝服换下，重新沐浴换上普通的常服。但也选择了比较喜庆的颜色与繁复的花纹，显得格外抢眼。

　　晚宴安排在永迟宫的荷花池边，几处灯火，将整个环境照的忽明忽暗，别有风味。夏日的凉风拂过，送来缕缕的荷香，倒也不失情趣。

　　“今天的这个宴会办得不错。”秦帝显得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的妻子儿女们聚在一起了，而且难得的是，连太子秦励也出席了。

　　“谢皇上夸奖。”坐在秦帝右下手的武妃甜甜地答道，没有半点的隐藏自己的骄傲。

　　“哦？今天的宴会时你主办的？”

　　“是啊。”皇后替武妃答道，“迟妃性子温和，又从来不过问宫中事务，而倒是处处帮着臣妾，便交给武妃处理了。臣妾是怕到时候迟妃自己主持的话，会有奴才不听话……”

　　皇后的一番话，使得武妃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她的性子争强好胜本是想趁着此次皇后权利下放的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却没有想到皇后在这里等着她呢。

　　秦帝则依旧笑脸吟吟，似乎没有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汹涌的暗涛，一径看着前面的歌舞表演。

　　武妃觑了眼秦帝，却摸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想法，最后只能道：“能够为皇后娘娘分忧，是我们做妃子的荣幸。”

　　“嗯，这样才好，你们作为朕的妻子能够彼此理解，所以今天朕的后宫才能如此安宁。”秦帝点头，示意身后的秦福给武妃斟酒，“武妃，今天辛苦你了，这杯酒就当是朕谢谢你！”

　　“皇上若要奖赏臣妾，今晚就到臣妾宫里去吧！”武妃娇媚地道，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这是赤裸裸的一种示威，这种手段正是武妃惯用的，在这样的场合，得到秦帝的首肯更加可以张扬其受宠的程度。可惜，今天她注定是要失望了。谁人不知道，最近秦帝新收了一位侧妃，正是新鲜受宠之时，那位又哪里肯让武妃得逞呢？

　　这位姓周的婕妤听闻，心下警铃大作，虽然之前秦帝已经通知她今晚会去她那。但是谁能保证秦帝会不会忽然转回头去念旧了呢？这个时候正是她巩固自己的地位的时候，容不得有半丝的差池。想到这里，她便不顾身份地位，站起来端起一壶酒，袅袅挪挪地向着秦帝走去。

　　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她，她的脸上有着美丽的笑容，双眼在灯火的映射下晶亮而有神，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

　　秦帝冷眼看着周侧妃，这样僭越了的行为，向来不是他所提倡的。哪怕眼前的是他正热乎的心头好，依旧无法平息心中被点燃的怒火。

　　周婕妤看着秦帝不说话，心里满满的自信逐渐崩塌，却又固执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希望他可以怜惜自己。

　　皇后看出秦帝的不悦，便起身扶起周侧妃道：“周婕妤起来吧，皇上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这一杯就由本宫代替吧。”

　　周婕妤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眼内蓄起泪水，只是幽怨地看着秦帝似乎没有听到皇后的话似的。

　　自掘坟墓！眼看着这一幕的众多妃嫔在心里暗笑道，谁都知道秦帝最厌恶的便是打乱规矩的人了，偏偏眼前这一位还要做得如此惹眼！

　　“好了，酒皇后已经喝了，你也可以坐回自己位置上去了。”秦帝发话道。

　　周婕妤只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随后便听到秦帝回答武妃道：“好，今晚朕就去你那。”

　　“臣妾会好好准备的！”武妃得意的声音，听在周婕妤的耳朵里万般刺耳，这一刻，她真想在地上钻一个洞藏进去算了！

　　秦帝再没有理过周婕妤，顺眼看下去，秦敏正挨着迟妃在那撒娇呢。于是笑道：“敏儿，在跟你母妃说什么呢？”

　　秦敏听到秦帝的声音，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禀父皇，敏儿也要喝酒，但是母妃不让我喝！”

　　“哦？来，来朕身边！你母妃不让你喝，朕给你喝！”秦帝对秦敏无限制的宠爱，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其他的皇子公主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秦敏的身上。就见她走到秦帝的身边，被秦帝抱在自己怀里，拿了酒杯就这他的手小小喝了一口酒。只见她不适应酒的辛辣，吐着小小的舌头一脸的苦意，秦帝看她的样子，放声大笑。

　　“还要喝吗？”秦帝问道。

　　皇后剥了一颗葡萄给秦敏吃下，终于冲淡了嘴里的辛辣味道，听到秦帝的问话又大声道：“要！”

　　“哈哈……”秦帝再度开怀大笑，“敏儿果真是朕的女儿！”

　　他最喜的便是秦敏这样无畏的态度，明明受不了酒的味道，却勇于去再次尝试。看着她小口的啜着酒，然后小手抓了点几案上的小吃，似乎已经寻找到了喝酒的乐趣！

　　月至当空，秦帝觉着些许困乏，便起身道：“朕知道，朕在这里你们不自在，所以朕就先行离开了，你们自己玩吧！”

　　“恭送父皇/皇上！”一众人全部跪在地上，秦帝带着自己的随从侍卫等浩浩荡荡地离开！

　　秦帝离开后，其他的宫妃们，也各自找了借口离开。整个宴会就只剩下小辈们了。秦空将秦敏抱在怀里，她的双颊泛着红晕，正嘤嘤地向自己撒娇。

　　之前秦帝对秦敏的宠爱，看在他们的眼里，谁人心中不泛酸除了秦空，其他人都在深深地嫉妒者秦敏。

　　太子秦励尤甚，他端着一张笑脸走到秦空的身边道：“小敏儿，来，太子哥哥敬你一杯，好不好？”

　　“唔……”秦敏早已喝得晕眩了，一个小孩的酒量能够有多少。迟妃本想带她一起走的，偏她赖在秦空的怀里不肯走。一将她抱起来便使劲地哭。最后秦空只能让她留在自己的怀里。

　　“大哥，敏儿是不能喝了，这样吧，这一杯就由我来喝好了。”秦空平淡道。

　　其他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全都站起来，各自手里拿着一壶酒，将秦空与秦敏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道：“今天你是寿星公，还没有好好跟我们喝一杯呢，恐怕你是逃不了了！”

　　谁都没有放弃这个灌醉秦空的机会，而秦空只得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只有六皇子秦勉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自斟自饮。

　　秦励从人群里退了出来，一眼便看到这位六弟。其实所有的皇子之中最幸运的便是他了，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秦帝带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可以说，所有的公主皇子见到秦帝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他多!秦帝时时刻刻都将他带在身边，甚至有时连朝议都让其在一边听。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他夺走。幸而，他的性子却不似其他皇子们，虽然跟在秦帝身边却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蠢样。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秦勉察觉到太子打量的目光，将视线从天上的月亮收回，与秦励相对。结果，不出一会，他便将视线挪开并且白玉般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秦励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嘴里轻道：“有趣！”

　　正想走过去与秦勉说句话，身后响起一个装腔作势的声音：“太子殿下这么高兴，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那个声音，犹如湿滑的蛇一样，让听者闻之可以僵住整个身子，秦励收回自己的笑容回过身用他阴沉地表情看着他：“三弟，有时间管本太子的心情如何，不如多去练练你的字吧！毕竟，以才学闻名于世的你，若让人看到蚯蚓一般的字体，实在是让人很有落差感的！”

　　“你！”秦弦怒目瞪视着太子秦励！无论如何练习，他的字永远赶不上秦励，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脚，而秦励向来懂得如何攻击别人的痛处，丝毫不留情面！

　　“你看，你又自曝短处了不是？自己眼睛已经够小了，再瞪也没有小敏儿一半的大，还是多去喝几杯写几首酸诗向父皇炫耀的好！”秦励很少这么直接对人除了眼前的秦弦例外！而秦弦也是他们几个兄弟之中最不掩饰其对太子这个位置觊觎的人！他总是喜欢装出一副学富五车的模样，在外建立诗社利用文人的酸腐气质坚定地树立起处处与人为善的形象。可惜，这些动作都做得太过明显，在他还没有任何动作之前，他的敌人便早已做好了准备，给他一个迎头痛击。所以，纵使秦弦的口碑不错，也没能超越过太子在朝中的影响力。

　　秦励没有兴趣再与秦弦对话，只是走向秦勉露出一个笑容，淡化了他脸上疤痕带给他的阴沉感：“六弟，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去与你五哥喝一杯。”

　　“不了，我已经喝了很多了。”秦勉闪烁地道。

　　“是吗？”秦励挨着秦勉坐下，看着他涨红了的脸，伸出手以手背于其上滑过，轻声道：“果然呢，这脸这般红，还这般地烫！”

　　秦勉被他暧昧的举止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听闻大哥有着千杯的酒量，今晚怎么不继续喝了呢？”

　　“我看六弟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太过寂寞，于是过来陪陪你，怎么样，再与我喝一杯如何？”秦励一手拿一个酒杯，将其中一个递到他的面前。

　　秦勉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的红晕更加深刻了，双眼也带了点湿润地氤氲雾气，粉嫩的唇边留着一滴酒渍。秦励忍不住伸手替他以拇指将其擦干，又装作不经意间滑过他的唇瓣。

　　秦勉彻底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猛然站起来，失态地逃出了永迟宫!秦勉看着他慌张地背影，笑意完全被勾引了出来。

　　秦弦冷眼看着刚才那一幕，心中又了计较：原来我们伟大的太子殿下，有这样的癖好，呵呵……

　　那厢的诡异情况，谁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其他的公主皇子们都以灌醉秦空为目标，玩得欢乐。而秦空也果真被灌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胃袋里汹涌而上的吐意，让他再也喝不下任何一口酒，身上又抱着秦敏无法动作，只能向一边的侍女招手。安逸一早便看出秦空已经快吐了，机灵地拿了一个器皿隔开围着的皇子公主们，捧到秦空的面前。

　　秦空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什么都吐了出来。而且一时之间还停止不了，其他的皇子公主们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都掩着鼻子散开了。终于看到向来一丝不苟的秦空出丑，各人的人中有了一种舒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