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之冬》吾将上至

29、29

　　周迟遇家楼下院坝里有个小型花园，花园里没有花，里面长满了杂草。
　　“就在这儿打吧。”他跟李栋指了一下院坝中央的小型花园。
　　“那来吧。”李栋带着挑衅地语气说到于是先踏进了花园里。周迟遇紧随其后。
　　踏进花园的时候周迟遇被脚底的枝丫给绊了一跤直接扑在李栋背上结果两人连着一起栽了下去。
　　李栋栽了个狗吃屎。
　　他仰起脑袋吐掉嘴里的杂草：“你他妈搞偷袭啊！”下一秒他就翻过身，起在他周迟遇身上。于是两人在杂草上扭打了起来。
　　李栋先是给了周迟遇一拳，这一拳恰好打在周迟遇的肩头，李栋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手背的四个小火山钉在肩头的骨头上有股钻心的痛。
　　周迟遇也毫不示弱，一手扯着他后衣领，一手推着他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压在了身下。
　　“你说我打不打脸呢？”周迟遇挑衅地看着他。
　　他这欠揍地话和挑衅的语气瞬间激起了李栋心里的怒火，他面目狰狞：“你他妈要是敢打老子地脸老子绝逼不会放过你。”
　　周迟遇的话让他浑身充满热血，拳头都变得更勇了。他抓住机会一拳打在了周迟遇肚子上然后顺势把他推翻在地。
　　这一拳可把周迟遇给打的不轻，他咳嗽着，仿佛刚刚吃的东西都快被揍了出来。李栋趁着他缓劲之际又跨在他腰部，他两腿之间的距离跟个尺一样轻易就量出了周迟遇的腰围。
　　“你腰还挺细啊！有腹肌？”
　　“操||你大爷的李栋！”这话在周迟遇听起来像是李栋在调戏自己，于是他愤怒地向上抬起脚，这只的地膝关节正正顶在了李栋背心。
　　周迟遇这一脚可把李栋顶得够呛，他瞬间就蔫了下来倒在周迟遇旁边的杂草上呻||吟着。
　　“还打吗？”周迟遇在他旁边喘着气，他也有打得有点累了。估计是衣服穿多了有点碍着自己大显身手。
　　“......不...不打了....”李栋在杂草上翻来覆去，背部的疼痛感不言而喻。
　　两人就这么静静得在杂草上喘了一会儿。楼下车棚出透出的白炽灯幽黄的光依稀打在两人的裤腿上，今晚没有月亮，整个院坝都很昏暗，院里除了他俩也就没别人了。
　　就这样躺着很舒服，两人似乎都不愿意起身上楼。
　　终于，李栋问他：“你约我下楼不仅仅是想打一架那么简单吧？”他说这话像是早就猜透了周迟遇的内心。
　　“没错。”周迟遇言简意赅地回答。
　　“说吧，找我什么事？”李栋歪着脑袋身旁地周迟遇。他看着周迟遇，他周迟遇看着天空。
　　周迟遇也毫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
　　“你喜欢方知一吗？”
　　李栋愣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回答：“不喜欢还能做朋友？”
　　周迟遇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前方。李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他家看得见的窗沿上方。
　　李栋记得出门的时候坐在那个方向的人好像是方知一。
　　然后没多久他就听见旁边周迟遇的声音。
　　“我说的‘喜欢’不是这个意思。”
　　李栋好像明白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之后又听见周迟遇问他：“你喜欢他吗？”
　　这是问他的第二遍，在第二次问他这句话的时候周迟遇终于把头偏向他这边看着他。他目光如炬，神情严肃，一本正经。
　　李栋凝视着他的眼睛，距离不算远，他能看清周迟遇的瞳颤，而自己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跟着颤了起来。
　　感觉到身上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于是他急忙收回了目光把头摆正。
　　“那你喜欢他吗？”他又问了个和周迟遇同样的问题。
　　“喜欢。”他没有半点犹豫。也只有在别人面前他对他的喜欢才那么明目张胆，在方知一面前，他的喜欢一直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李栋问他：“你知道我说的...”
　　“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周迟遇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等他问完就直接抢答了。
　　语声结尾，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时间也好像在顷刻间静止了。此刻两人的眼神交流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
　　片刻，李栋忽然就笑了起来，从开始的嘻笑渐渐变成大笑，到最后变成嘲笑。他笑周迟遇：“你自己基就自己基好吧，别总以为身边是个男的就和你一样基......”
　　“你笑个der！”周迟遇的脸一下就红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污秽的思想被他发现了一样。
　　笑劲儿过去了，李栋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他问周迟遇：“你真喜欢他啊？”
　　“骗你不成？”
　　李栋坐了起来：“周迟遇，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个gay。”
　　“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再笑信不信我揍你？”
　　“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那膝盖，我背到现在都还痛呢！”说着他伸手去摸自己背心，不过韧性不好不管哪个方向手都够不到。
　　“李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方知一有那种感情？”周迟遇问他。
　　“难道我刚说的不够清楚？那好我再说一遍你听着，我喜欢方知一，但不是你的那种‘喜欢’，明白了？”
　　周迟遇躺在杂草上，看着已经坐起身来的他，默默点了点头。
　　“方知一知道吗？”李栋问。
　　周迟遇：“不知道，我没跟他讲过...但至少，他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感情。”
　　“嗯......”李栋点头，向他伸出了手，“起来吧，草上多凉，回去继续烤火吃火锅了。”
　　周迟遇笑了笑，然后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接着就被他拉了起来。
　　上楼的时候李栋问他有没有考虑跟方知一表白的打算。周迟遇表示不知道，他说他脑子里很乱，又很害怕。如果方知一对自己没有那种感情就贸然跟他告白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使两人渐行渐远。周迟遇还告诉他，遇见方知一之后自己总是患得患失的。
　　李栋并不同意他的观点，他倒是觉得方知一或许对周迟遇也有相似的感情只不过这种感情可能就连方知一自己都不知道。
　　方知一干什么都是马马虎虎的，跟个马大哈似的。他那种除了解题以外对一切东西都是一根筋的人又怎么看得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许他一直以为心里对周迟遇的感觉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
　　“不过李栋，你为什么会觉得方知一对我有那种特别的感觉？”
　　李栋真想一榔头锤他脑袋上。
　　“难道你自己没有察觉吗？”
　　“察觉什么？”
　　“你每次出事后第一个为你担心的就是方知一，为你担心得最厉害的也是他。很多时候他对你做的一些事情我觉得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做不到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方知一对你就没有，完完全全毫无保留。”
　　周迟遇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作为旁观者的李栋都能把方知一看得那么透彻，作为当局者，嘴上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话却连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自己一点都比不上作为普通朋友的李栋，觉得自己配不上方知一。
　　李栋把手勾在他肩上。
　　“你不跟方知一说明白的话你那点心思估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要是你我早就跟他表白了。”
　　“可是...”
　　“哎哟，你别给本大爷婆婆妈妈的了，瞧你那窝囊样，之前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犹豫的？你要记住一句话，犹豫就会败北。”
　　“犹豫就会败北...”他记住了，“可要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跟人告白过，尤其对方还是个男生。”
　　“来来来，爷告诉你...”李栋把头往他脑袋凑近，然后偷偷给他出了个主意。
　　周迟遇听了后一把把他推开，冲他吼道：“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没你这样的！”
　　“喝点酒又怎么了？又不是叫你非要把他灌醉...只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就问他喜不喜欢你自己，酒后说真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不不不，我不干，”周迟遇表示拒绝，“这种缺德事情我才不干。而且你知不知道啊，方知一身子本来就不好经不起折腾！”
　　“不就是哮喘嘛！到时候喂他点药就行了。”
　　“李栋，你巴不得方知一被你弄嗝屁是不是？你要再给我出馊主意我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谁知李栋跟他拌嘴：“我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小孩......”边说边朝楼上跑去。
　　周迟遇在后面紧紧追了上去。
　　客厅里，洪甜喝了一两左右的小郎酒已经有些上头了，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胡话。史大助也无所幸免，醉得比洪甜还要厉害，洪甜趴桌上他就趴在洪甜身上，跟叠罗汉似的两人的脑袋就这么叠着。
　　只喝了鸡尾酒的方知一还是清醒的，他瞧着去打架的二人还没回来担心出事儿他拿上周迟遇和李栋的外套准备去楼下找他俩。
　　刚打开房门，就见到了同时也正要开门的周迟遇和李栋。
　　见两人好端端的，方知一便和这两人一起回到了茶桌旁坐着了。
　　“他俩喝多了？”李栋指着‘叠罗汉’的洪甜和史大助问他。
　　方知一回答：“好像是喝多了。”
　　“什么玩意儿呀，就喝了这么点儿就醉了？没意思没意思。”李栋摇头。
　　从进门见到方知一，周迟遇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总会出现李栋的声音和他给自己出的馊主意。
　　其实他潜意识里是能接受李栋的馊主意的，他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方知一对自己的态度，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遇见他之前他从来都是随遇而安自由散漫，遇见他之后便开始变得急切，焦躁不安。
　　他盯着那三瓶没喝完的白酒思索着把它们全喝下肚皮。
　　说干就干，于是他随手拿起一瓶白的打开瓶盖干了起来。
　　旁边的方知一和对面的李栋都被他这举动吓到了，李栋看呆了。方知一也呆住了，看了他一秒，就急忙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瓶子。
　　“喂喂喂，李栋，周迟遇这是怎么了？你俩在楼下说了什么啊？”
　　李栋仿佛看穿了周迟遇的心思，轻松一笑：“没说什么，你让他喝吧又喝不死。”
　　“给我。”周迟遇从他手里把酒抢了过来。
　　“李栋，你快劝劝他，这么多酒他一人怎么喝得了？这样喝下去会出大事儿的！”方知一叫道。
　　李栋看着周迟遇，他正抱着酒瓶子往嘴里灌。于是他抢过周迟遇手里的酒瓶往自己的水杯里掺满了酒然后把酒瓶还给了他，说：“我陪你喝。”
　　“别呀别呀，我让你劝酒不是让你陪他喝。”两人的举动让方知一手足无措。
　　待会儿都喝醉了难道要让他一个个的把他都送回家吗？哦老天！当时就应该阻止班长买酒的。
　　这白酒烧喉，他不会喝所以才没喝的。这下倒好了，全部人都喝醉这些人和事儿就刚好有他照顾了呗。
　　方知一心里哭喊着叫着爹妈。
　　熬不过两人，索性他也装醉趴在了桌上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明明都快睡着了，旁边传来一声响动，他就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真开眼，发现周迟遇已经倒在桌上了。他直起身子往李栋那里看过去时发先他好像也不行了。
　　视线又往桌上晃了一圈，发现被洪甜和史大助喝了还剩下两瓶半的白酒全被着两人喝光了。
　　李栋反应不是很大只是趴在桌上打着酣，可能喝多了睡着了，一旁的周迟遇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他一直干呕着，整张脸包括额头和下颚全部都红透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喝酒上脸的人。
　　方知一担心他吐得到处都是急忙拖着他去了盥洗间。
　　周迟遇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一直在在胃里持续翻滚得东西就是吐不出来。整个盥洗间都是他干呕的声音，因为吐不出来，他表情都变得扭曲了，眼角才掺着泪珠。
　　方知一见他难受的样子就心急如焚。
　　学着大人的样子帮他催吐。
　　“乖周迟遇，把嘴巴长大一点，啊——”方知一伸出右手食指放进了他嘴里。他的嘴长得还不够大于是他又摸着他得脑袋让他慢慢仰起头，把嘴巴再张开些。
　　“啊——对，就是这样...”周迟遇嘴部得空间打开了些，方知一就把自己得手指往他喉咙伸出探了过去。摸到了差不多合适的为止他轻轻一口，周迟遇就来了感觉。伴随着一声强烈的呕吐声方知一迅速抽回了手指，周迟遇对着洗手池就吐了出来。
　　“呕——呕——”
　　方知一尽力去安抚他的背，周迟遇浑身酒气熏得他不敢睁开眼睛直视他得呕吐物。他闭着眼睛打开了水龙头，“刷刷——”的水流声顿时袭来。等着过了差不多的时间方知一睁开眼伸手去拿撑杆上周迟遇的脸帕，这才注意到上字来周迟遇家的时候自己用的牙刷不仅没有被扔掉还被人放进了牙刷杯里。而且，拿牙刷杯一看就是新的。
　　方知一短暂遗失的神经被周迟遇一声干呕唤醒了。他把周迟遇扶正，用帕子轻轻擦掉他嘴角的污渍，然后用水打湿去再去清洗他的脸。
　　整个过程中周迟遇都是闭着眼睛的，吐过之后脸上扭曲的表情渐渐消失了，配合得就像根本没有喝醉一样。
　　嘴角、脸部、脖子，方知一一处没落下地都帮他清洗干净了，剩下的就是周迟遇毛衣领口出沾上的呕吐物还没清洗掉了。
　　方知一又把帕子清洗了一便，然后把脸帕的一个方脚捏成一小坨仔细擦拭着周迟遇弄脏了的衣领。
　　擦了不到一半他就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的注目感，他抬头发现周迟遇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醒啦？”方知一停下手上动作问他。
　　周迟遇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回答。方知一以为他是‘诈尸’于是没在理他低头继续清理他衣服上的污渍。
　　直到一双手闯入了他的视线。
　　周迟遇伸手握住了方知一擦拭他衣领污渍的手，方知一被他突然的举动给下了一跳，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就又抬起头看他，这次映入他眼帘的是周迟遇闭着眼睛的上半张脸。
　　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感觉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好像没有距离，然后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就从唇部侵袭上来。
　　方知一愣住了瞪大了双眼，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然后他就看见周迟遇睁开眼睛了，好像在盯着自己看，紧接着他身体的重量就朝自己这边压了过来。
　　周迟遇把他往浴室墙壁那边推了过去然后用整个身体抵住了方知一。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方知一完完全全不知所措，周迟遇身体的重量他在他身上他无法动弹，就连唇部的压感也越来越明显了，等到大脑里渐渐有了点东西过后方知一才意识到周迟遇好像在亲自己。
　　好像，亲的还是自己的嘴巴！他不敢动，他一动周迟遇就越用力。直到最后，周迟遇试图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双唇他才没有办法咬了周迟遇一口。
　　咬的上嘴唇还是下嘴唇或者是他的舌头方知一并不清楚。尝到了被咬的滋味，周迟遇猛地缩回了自己的嘴，前后不到半秒的时间他的唇又往方知一的唇压了过去。
　　这次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搂着方知一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靠。
　　他力气很大，勒得方知一有些喘不过起，嘴部就一直抵抗着，终于，周迟遇好像松开了他。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方知一的额头，看着他眼神迷离。
　　方知一能够感觉到自己宛如蒸汽火车头一般冒着热气的脑袋和红到脖劲处的脸，浑身发着烫。
　　耳边唯一能听见的就只有自己强烈地上蹿下跳地心脏和周迟遇急促地呼吸声。
　　他不敢直视周迟遇的眼睛，选择把脑袋别向一边，捏着脸帕的手努力推搡着周迟遇。语无伦次地问他：“周...周迟遇...你..是不是...喝多了？”
　　然后用赌气般地语气说到：“我不是别的女生.....”
　　周迟遇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然后凑近他耳边轻言细语地告诉他。
　　“我知道，你是方知一。我喜欢你......”
　　说完就一头栽在了方知一肩上。
　　方知一愣了几秒，发现肩膀处没在传来他的动静才发现他彻底睡过去了。
　　因为周迟遇的吻还有他刚才说的话，方知一的心到现在都不能沉静，整个人好端端的被他搞得心里乱糟糟的。
　　大概是喝多了吧？方知一自我暗示着。
　　可他刚才明明就说他知道我是我，还说喜欢我来着......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周周周周迟遇，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们都是男生啊！
　　不对。
　　方知一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和周迟遇的谈话。两人就“同性恋”这个话题聊了一路。不过他立马又否认自己了。
　　怎么可能！周迟遇打架这么猛怎么可能喜欢男孩子嘛！他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嘛！
　　“周迟遇...周迟遇......”方知一试图叫醒倒在他身上的周迟遇但最终无果，他睡得太沉了。
　　“你们在干嘛！”
　　“啊——”另一侧想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仿若两人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那样方知一做贼心虚般尖叫了起来。
　　洪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一起尖叫了起来。
　　这下整间屋子里彻底响起了某些人尖叫的声音。
　　“啊——你干什么呀？”
　　“啊——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呀？”
　　这下好了，屋里睡的睡和醉的醉的人都被吵醒了。除了周迟遇，客厅里的史大助和李栋被吵醒跑他们这边来了。
　　“你们仨在这里干什么呢？”史大助问洪甜，表情看得出来他有点恼火。
　　李栋：“就是，还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你你们问他，问他刚才为什么要尖叫。”洪甜指着方知一，另外两人又向他看了过去。
　　“没...是洪甜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那不至于吧，难道说你们在这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方知一心里更慌张了：“才，才没有呢！”
　　“没有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李栋看着方知一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周迟遇，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起来。
　　该不会那小子真和方知一告白了吧？可真够牛逼的，竟然想着用借酒壮胆这招。
　　“你笑什么？”洪甜见他神经兮兮地盯着方知一笑，觉得他脑子有病。
　　“没有啊。”
　　方知一也看向了李栋，他那副表情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史大助往周迟遇那个方向探了探脑袋，问方知一：“他怎么了？”
　　“喝醉了......”
　　“怎么了？你们围在这里干嘛？”
　　身后传来了周母的声音。众人看了过去，周母披着外套正往盥洗间这边走来。
　　“他怎么了？”走进一看，周母就发现周迟遇倒在了方知一身上。
　　“喝多了......”方知一埋着头不敢和周母对视。
　　“你说这孩子也真是让人不省心。来，给我，我把他扶进房里去。”方知一帮周母扶住了周迟遇，然后周母就把他搀扶进了卧室。
　　“几点了洪甜？”史大助问。
　　洪甜一看手机，快十点半了。
　　“吃个火锅已经吃了这么久了啊......”
　　“对啊，反正周迟遇都喝醉了，咱帮忙把客厅收拾了回家了吧。”洪甜提议，“方知一，你也快过来了啊，待会儿和我一起回去。”
　　也是，叫上方知一一起回家就不会被挨骂。
　　方知一“哦”了一声。
　　“等一下。”待洪甜和史大助去了客厅之后，李栋拦住了方知一。
　　“什么啊？”
　　“刚周迟遇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李栋问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洞穿。
　　方知一绷紧了神经故作镇定地回答他：“没有。”
　　李栋好像不信似的半眯着眼睛用一种审视都眼神盯着他。
　　方知一紧张得手心里都攥出了汗，好在洪甜的声音解救了他。她让两人快去客厅帮忙。
　　“来了！”方知一回应，然后跟李栋说了声“我先走了”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