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路ABO》思则成狂

19、第 19 章

　　邱时矜坐在车子里，想到上次离开的时候，给自己的提醒。他说过，韩未和国安局的人不睦，沈主席并不支持性征优化实验。

　　虽然她不知道黄露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助自己，但是起码可以证明，韩未并不是得天时地利人和。现在证明，黄露对自己说得，应该是真的。

　　“我会和议事会提出请求，让你出国，在分化以前，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沈主席坐在车子里，窗外的灯光只能照到他一半的脸，所以一半暗沉，一般光明，正如同这个人，邱时矜也不懂。

　　“那我父亲呢？”邱时矜问，“现在我算是打破了他的计划，但是他肯定不止在我身上注射过药物，如果不阻止，这个计划不会停止，我知道还有其他人，会成为他的实验对象。”起码还有苗苗，她调查过得，她知道的。

　　但是在确定沈主席是好是坏之前，她不敢和他交底。

　　“小邱同学，你很勇敢。”沈主席转过头，邱时矜看到他眼镜上面的反光，“但是韩教授有些事情，是直接和议事会报告的，现在法律不允许的事情，不代表国家不允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邱时矜懵懵懂懂，她隐约知道这件事情很大，但是她并不能看到整个事情的全貌。

　　“社会会改变，现在不允许的事情，以后可能允许，现在能够说清楚对错的，以后可能善恶难辨。我们的社会经过很多次变革，有时候我们个人的是非观念，并不能阻止社会的变革。”沈主席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是堪破世事的通透，还有无奈。

　　“那，您觉得这件事情是对的吗？”邱时矜问。

　　沈主席没有说话，他沉默了良久，轻轻摇摇了头。

　　世间万物，并不只有对错，国之大事，更不只有公平。邱时矜在这一刻意识到，其实对错只在每个人的心间。

　　和坚定的人，站在自己坚持正确的道路上，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等到邱时矜下车，沈主席也下了车子，他伸出手，对邱时矜说：“我叫沈迟，很高兴认识你。”

　　邱时矜想，我们又认识了一次，我叫邱时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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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大的航站楼，赵一汀飞速奔跑着，她不知道邱时矜为什么会忽然离开。

　　明明已经说好，要和邱时矜做朋友，为什么分别来得这样快。

　　人来人往，熙攘声中看不到邱时矜，是不是就这样分别，无声无息。

　　赵一汀焦急难耐，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戴着鸭舌帽，身边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邱时矜，你出国，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还当我是朋友吗？”赵一汀大喊。

　　邱时矜缓缓转过头，墨镜掩饰掉了她所有的情绪。她静静矗立。

　　“邱时矜！”赵一汀气喘吁吁，“为什么忽然就走？”

　　赵一汀弯着腰，可能是因为奔跑，她的胸口传来阵阵刺痛，直不起腰来。

　　“时衿。”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赵一汀转头，她没有见过邱时矜的母亲，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睛，和邱时矜是那样相像。

　　赵一汀自觉往旁边一让。她今天受到邱时矜的信息，心里只有着急，但是她有更加亲近的家人，离开好像也不用特意和自己告别。

　　想到这个事实，她的心中忍不住失落。

　　邱时矜的目光落在邱裕身上，往这边走了几步，却是直直冲着赵一汀走了过来。

　　“赵一汀，你只是帮过我，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朋友。你我，云泥之别。”邱时矜的嘴唇轻轻动着，赵一汀听不清邱时矜的话，只能听到机场的轰鸣。

　　“你说什么？”赵一汀皱着眉头，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呼啸而过，“邱时矜。”

　　“我要走了，希望以后不会联系，”邱时矜声音清泠泠的，“人，一定要活得轻松一些。”

　　赵一汀找了好久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的身子僵硬，不知道说什么，脑子转了好一会：“你还好吗？”

　　“好，所以要好好告别。”邱时矜说完转身，往邱裕跟前去了。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应该让身边的所有人听到。

　　赵一汀脑子晕晕乎乎，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后传来一阵轰鸣。

　　——

　　赵一汀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医院病床上，旁边的徐芳一脸担忧。她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了？”赵一汀开口，但是发出的声音让她觉得陌生。

　　“一汀，你分化了。”徐芳的眉头拧在一起，里面带着难言的悲伤。她的爸爸也坐在一旁，爸妈都没有因为她的分化而高兴。

　　“是Omega？低等级？”赵一汀依旧不是很能发声，“B级？”

　　B等级在赵一汀的认知中，已经是非常低的存在，她认识的人里，都是B级以上。

　　而且，她的妈妈是B级，但是她的爸爸是A级Alpha，她应该是B级以上才对。

　　徐芳喘息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她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小声说道：“是C级Omega，刚刚检测过的。”

　　赵一汀混沌的脑子反应了好一会，这些字她都懂，但是组合在一起，让她觉得是在和她开玩笑。

　　“是C级啊！”赵一汀重复了一遍。

　　C级Omega，应该是受孕都很难的存在吧，她从小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没想到命运竟然和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一汀，你要好好休息，其实不用担忧，很多东西，也要靠着后天的培养，爸爸妈妈会永远保护你啊！”徐芳摸着赵一汀的头。

　　她的心中如何能不震惊，不难过。自己的女儿在机场晕倒，在公益机构的照顾下分化。自己却一点预兆都没有发现。

　　幸亏是安保措施极好的机场，要是其他地方，低等级Omega当众分化，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骚乱。

　　徐芳闭着眼睛，心里痛恨等级分化的监测制度。当意外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时候，她才能够明确感知，分化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妈妈，不要难过，”赵一汀轻轻开口，“我想知道L城的天气。”

　　漫长的空中旅行，终于抵达L城，信载仪上写着当晚的天气：西南风1级，晴转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