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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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简章看杨略耷拉着脑袋，眼睛还蒙着一层泪珠，心中泛起了几分怜爱。她深知不能做出太过分的行为，但她无法压抑久违重逢的喜悦与心底的喜欢。吴简章用嘴唇蹭了蹭杨略被泪水打湿的鬓发，轻声说：“你就是我的小猫。”
杨略的脸颊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她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二人距离过近，吴简章的呼吸打在她脸上了。
“你在说什么非主流话语。”杨略有些口干舌燥，往后挪了挪身体，却被吴简章以为她要逃跑。
吴简章本来想摁住杨略的肩膀，但杨略的睡衣是穿旧的短袖T恤，洗了太多次，面料变得格外顺滑。这导致了一场意外——吴简章的手指从杨略的肩膀滑到了领口，把她的圆领短袖硬生生地拉成了V领。
杨略觉得胸口一热，有些许疼痛感。她一时不知道先捂住吴简章的眼睛还是先查看自己的胸口，只能埋怨道：“吴简章，你怎么还是这么小气？被说了以后恼怒成羞故意挠我？”
借着微弱的灯光，吴简章看到了杨略凸起的锁骨，回想起手指与其碰撞的坚硬触感，热度爬上了她的脸颊。
“你怎么这么瘦？”
“你怎么不剪指甲？”
吴简章和杨略的问题撞到了一起，两人沉默了片刻后相视一笑，又异口同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吴简章微微扭头，用手指轻挠脸颊，吐出一句：“忘了。”
“你在装傻。”杨略不满吴简章的回答，一把抓起她的手，拉到眼前开始端详起来。
吴简章并不挣脱，她突然意识到杨略握住的是被美工刀削到的手，心底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你手上的创可贴怎么回事？又跟以前一样咬手指了？”杨略的手指划过吴简章的指腹，碎碎念道，“指甲这么长，应该没咬手指。但是我建议你讲究一下个人卫生，勤剪指甲。还有，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杨略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吴简章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索性回答了自己最有底气的问题。
“我没咬指甲。”说完后吴简章就目不转睛盯着杨略。
杨略觉得有些好笑，弹了弹吴简章的手背：“正常人都不会咬指甲。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让我表扬你吗？”
吴简章点了点头。杨略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走廊传来很大的说话声与脚步声。
“其他人回来了？”杨略刚说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简章从床上拉起来。她被吴简章推到了吴简章的床上，吴简章还飞快地拉下了床帘。
杨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刚要发问，便被吴简章捏住了嘴唇。她递了个眼色示意杨略噤声，随即就听到了余虹霖的声音。
“简章，你怎么回来也不开灯？房间乌漆嘛黑的。”余虹霖抱怨着，逐步走到吴简章的床前，“你睡了吗？”
杨略突然感觉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余虹霖直接掀开吴简章的床帘，就能看到她出现在吴简章的床上，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
难道要说两个人摸黑在床上下五子棋吗？算了，别想太多，两个关系好的女生一起睡觉很正常——但余虹霖知道我和吴简章之前在闹矛盾，突然关系转变也太奇怪了……
正当杨略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吴简章用不耐烦的语气回答道：“我睡了。”
一般人睡了怎么会回答“我睡了”？杨略强忍想要吐槽的冲动。如果她是余虹霖，可能会直接撩开床帘说：“你骗我，明明就没睡。”
可余虹霖不按套路出牌，她听到吴简章的回答后悻悻地说：“哦，好。受伤了是应该早点休息，打扰你了。”
杨略听到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又听到了水桶和盆的声音，估摸着她大概是准备洗澡。她突然庆幸吴简章换了遮光床帘，要还是以前那样的蚊帐，她在她床上这件事早就被发现了。
慢着——我要怎么离开吴简章的床？杨略刚放下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余虹霖上床的时候肯定能看到她摆在床前的鞋子，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
吴简章注意到面前的杨略眼神游移，即使两人挨得这么近，她还是不明白杨略在想什么。她突然弹了弹杨略的额头，杨略吃痛，回过神来正要问她为什么，只听见吴简章悄声说：“你不专心。”
专心什么？杨略还没有开口，吴简章便将她推倒在床。与杨略睡的硬邦邦的草席不同，吴简章的床铺着柔软的棉垫。而且吴简章是看准了杨略的头会恰好落到她的枕头上，才将其推倒的。
“你——”杨略还没直起身子，吴简章就跨坐到她身上，双手还摁住了她的手腕，摆明着不想让她逃离。
吴简章俯下身子，凑到杨略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独自离开？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杨略向来讨厌别人靠近自己。一是小时候被抽烟抽得满嘴黄牙的杨大行吓怕了，总感觉所有人嘴巴里都有口气，怕熏到自己。二是和别人肌肤接触的时候她会担心自己身上有汗，也担心对方出汗，那种滑腻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但吴简章贴过来的时候杨略并没有感到排斥，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是被对方触碰到的地方有些发热。
太近了——余虹霖进来的时候打开了宿舍的灯，没有黑夜的掩饰，杨略能清楚地看清吴简章浓密的睫毛。她没有办法一直直视吴简章，对方眼眸里的光芒过于闪耀。见吴简章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杨略只好把头歪到一旁，小声说道：“你先放开我，这样被别人看到不好。”
“如果说，我不呢？”吴简章低下头来，抵在杨略的肩膀上，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放开你，你就会逃跑。再说了，别人在洗澡，听不到我们说话。”
吴简章的发丝落在杨略裸露的脖颈上，她听到杨略因为痒而发出的喘息，又故意甩了几下头发。痒吗？痒就对了，你刚才摸我手指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痒过来的。
“别闹了。”杨略痒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想伸手挠，手却被吴简章摁住了。这是什么地狱酷刑……十月的天，杨略急得出了一身汗，不想被吴简章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迫切地想要逃离。
“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吴简章不再逗弄杨略，安分地将头贴在了杨略的胸口靠近锁骨上方的位置，她能清楚地听到杨略的心跳声。
杨略听到吴简章的话，突然愣住了。她想起邓临送走所有的宾客后，瘫在杨大行买的藤椅上，问她：“你说你爸爸有没有爱过我？”
杨略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自然是爱的。”
可邓临听完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叹了一口气说：“那他为什么不说爱我呢？”
杨略没想到邓临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又听到邓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他说他会一直陪着我，可为什么却先丢下我走了呢？”邓临说完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吴简章让杨略想起了脆弱的邓临，她察觉到胸口有些湿热，趴在她胸口的吴简章似乎在抽泣。吴简章的手松开了，杨略得到了自由，却没有马上起身逃离，而是抱住了吴简章的头。
“傻孩子，哭什么？”杨略抚摸着吴简章的长发，想起了杨大行对邓临许诺的再也无法兑现的承诺，不屑地笑着说，“哪里有什么永远？哪里都不会有永远的——”
吴简章已经竭尽所能地撒娇了，可杨略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那种纠缠不休的女人。她气急败坏，狠狠地咬了一口杨略的锁骨。
杨略疼得龇牙，双手从吴简章的后脑勺滑到了她的脸庞，将她从自己身上抬了起来：“吴简章，你属狗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