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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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学而已吗？”吴简章用叉子将手中的蛋糕切分成小块，力度之大，令人联想到恐怖片中切割尸体的杀人狂。
赵静凝把另一块蛋糕递给覃甜，自己捧着蛋糕底座刮起奶油来：“校方处理的结果是勒令退学，但他的父母找了愿意接收的高中，所以跟转学没什么两样。”
杨略望了一眼专心致志吃蛋糕的覃甜：“他有跟你亲自道歉吗？”
覃甜摇了摇头，赵静凝放下塑料制的蛋糕刀，说道：“一提到覃甜，他的情绪就十分激动，保险起见，我们没让他和覃甜见面。”
杨略张嘴咬住吴简章叉子上的小块蛋糕，感叹着：“这是什么潜在犯罪分子？”
吴简章纠正道：“已经实施犯罪，可以把潜在去掉。”
“你们两个，明明有两块蛋糕，为什么要互相喂食？”赵静凝看不下去你侬我侬的杨略和吴简章，出声制止，“我要以不纯同.□□往为由把你们抓起来。”
杨略无奈地向赵静凝展示着双手：“我左手拿着蛋糕，右手拿着苹果，没办法自己动手。”
“说谎，你刚才把苹果放在腿上，腾出右手给吴简章喂奶油，我看得清清楚楚。”
赵静凝走到杨略跟前，指尖差一点就戳到她的脸颊时，被吴简章拦住了。
吴简章警戒地盯着赵静凝：“请学姐不要对杨略对手动脚。”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赵静凝拿出没用过的叉子，插起蛋糕顶部的黄桃，递到两人面前，“我也要加入。”
杨略思考着哪种拒绝方式比较体面妥当，还没得出结论，叉子上的黄桃就消失了。
覃甜咬下了赵静凝叉子上的黄桃，俏皮地抛了个媚眼：“学姐想玩，可以找我啊。”
赵静凝和覃甜开始争吵，杨略扯了扯吴简章的衣袖，小声地说：“你带我回宿舍吧，不知道这两人会吵到什么时候。”
覃甜耳尖，听到杨略和吴简章要走，急了，张开双手挡在杨略前面：“不行，你们不能走。”
杨略把吃得一干二净的蛋糕盘子递给吴简章：“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还没有跟你们道谢……也没有道歉。”覃甜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旁的赵静凝胡乱地揉了几下覃甜的头发。
“别紧张……哎，我好心帮你缓解紧张情绪，你干嘛抓我。”赵静凝倒吸一口凉气，手背上多出几个月牙状的划痕，“养不熟的野猫。”
覃甜对她翻了个白眼：“你没养过。”
赵静凝气笑了：“我请你喝了多少杯牛奶？不算养过？”
覃甜：“那是你自愿的，我没有拿刀抵在你脖子上让你请我喝牛奶。”
赵静凝：“你真的好奇怪，说难喝，每次还要喝。”
“要不是我每次路过圆心8都会好心提醒眼珠子焊在老板身上的你，那你的操行分迟早会因为晚自习迟到被扣光。”覃甜愤恨地甩着被赵静凝揉乱的头发，马尾发尖甩到了她的脸上。
赵静凝迅速地闭上眼睛，生怕覃甜的头发甩到她的眼睛里。
“你纯粹是因为贪吃吧？每次喝完牛奶还要打包卤鸭翅，你没有发觉自己比之前胖了吗？”
“赵静凝，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你怎么可以说女生胖？”覃甜不悦地捶击着赵静凝的肩膀。
赵静凝任由覃甜捶击，为自己辩解道：“也没有胖很多，只是跟之前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你清晰的肋骨线条，现在……”
“赵静凝，你去死。”覃甜说着，飞快扯下赵静凝手中的蛋糕缎带，围着她绕了几圈，把她和走廊上的扶手捆到了一起。
杨略和吴简章望着覃甜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捆在扶手旁端着蛋糕底座的赵静凝，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杨略，你别走啊……吴简章学妹，能帮帮我吗？”赵静凝拉扯着蛋糕缎带，忍不住骂出了声，“靠，覃甜怎么绑死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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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狂的事情告一段落，杨略收到了覃甜的正式道歉和一盒看上去就很昂贵的酒心巧克力。
杨略以太贵重为由推脱不收，但覃甜直接把巧克力塞进她的书包里。
“我表哥去外国旅游带回来的，你不是喜欢巧克力吗？给你正好。”
“还好，也没那么喜欢……”杨略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很喜欢，否则就失去了拒绝的理由。
覃甜拉好书包拉链后，端详着杨略的侧脸：“你是不是记仇？”
杨略不知道覃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小学六年级，情人节，你送我巧克力，我没收。”覃甜低头看着杨略受伤的脚，愧疚涌上心头，“所以你现在……”
杨略两眼一黑，覃甜怎么还记得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
“我不记仇，我收了，你别说话。”
目的达成，覃甜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留下满脸苦大仇深的杨略。
月考结束后班级进行了座位调整，本来坐在一二排的覃甜和杨略调到了倒数一二排。覃甜以杨略腿脚不便为由，主动跟她换了座位，让她坐在倒数第一排。
倒数第一排的空间很大，比前排舒服得多。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教室后面的墙壁会张贴各种测验成绩和考试排名，所以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杨略担心太麻烦吴简章，跟她约定好，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和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是上厕所时间，其余时候不需要过来等她。如果她有需要，会到文科一班后门找她。
现在是星期一上午第二节课的课间，所有人都下去开年级大会了，除了杨略。她趴在课桌上，侧着脸看窗外，只能看到蓝色的天。
每天注视着同样的景色，久而久之就腻味了。杨略转过头，望着裸露在外的脚趾，庆幸着还好不是冬天受伤，不然肯定会冻出一串冻疮。
窗外的风震得窗户砰砰响，有一扇窗户挂钩没挂好，猛地被吹开，一阵风灌进教室，掀起课桌上轻飘飘的试卷。
杨略望着满教室乱飞的试卷，无能为力。
她只能捡起落在自己身边的试卷，至于其他地方，她够不着。
她坐在板凳上，俯身捡试卷时，突然发现那股吹着后脑勺的风消失了。扶着桌腿立起身子，杨略看见吴简章在给窗户上锁。
“你没去年级大会吗？”杨略十分震惊，无故翘掉年级大会，被巡视的老师抓到，就会被处罚。
吴简章指了指肚子，轻声说：“生理痛。”
“哦……你要喝热水吗？”杨略拿起桌上的热水杯，轻飘飘的手感告诉她，杯子里没水。
她尴尬一笑，放下水杯：“刚才卢人嘉说帮我打水，可能忘记了。”
吴简章走到杨略身边，拿起水杯，熟练地拧开杯盖，走到教室后门的饮水机打水。
她带着沉甸甸的水杯回来，杨略看到她苍白的脸，慌慌张张地说：“你休息会儿吧。”
吴简章点点头，坐在卢人嘉的座位，靠在杨略的肩膀上。
杨略努力挺直身子，想让吴简章靠得舒服一点，但她身上传来的熟悉香气让杨略十分放松，她也很想沉下肩膀睡觉。
杨略微微侧着头，吴简章动了一下脑袋，头发蹭到了杨略的耳垂。耳朵传来的痒意让全身的血液沸腾，虽然很可耻，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很兴奋。
“血腥味……”吴简章轻声细语地说。
杨略吸了吸鼻子，吴简章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伸手捂住她的鼻梁。
“不准闻，身上血腥味好重。”
清新的柑橘香气包围了杨略，她的鼻尖碰到吴简章略微湿润又带着些冰冷的掌心，忍不住蹭了蹭。
“哪有血腥味？我只闻得到你护手霜的味道……还有你洗衣液的香味。”
“闻不到才好。”吴简章低声笑着，“你要是闻到，我马上离开，躲得远远的。”
“为什么？”杨略环住吴简章的肩膀，用手指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刘海，“这是正常的，不要有羞耻感。”
吴简章不情愿道：“因为不好闻……就像放屁，你不会愿意让喜欢的人闻到你放的屁吧？”
“没闻过，不好说。”杨略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偏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吴简章，“试试？”
“变态。”吴简章用手撑着杨略的脸颊，看到杨略紧闭嘴唇，用嘴巴模仿着放屁的声音。
杨略笑嘻嘻地说：“你看，放了，不臭吧？”
吴简章被逗笑了：“好怪，为什么要在教室里做这种事情。”
“在宿舍里做就不奇怪吗？”杨略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在哪里做都很奇怪啊。”
“原来你有自知之明。”
“放心，我知道自己是怪人。”
“才不是。”吴简章用指尖刮了一下杨略的耳垂，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1章 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