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r Lord》晓看红湿处

2、二

　　菲乌历三千一百一十一年，二十一岁的萨尔戈作为上一任王的独子，宣布继位。
　　“我来这里见您，新的喀提斯的王。”刚刚被选举来见王的骑士站在阶下，犹披着一身凌乱的盔甲。“我将在这里向您宣誓。我的二十五岁的生命，我的随身十年的铁剑，我的骑士的身份，将永远留在喀提斯。”
　　“Ｌａｎｄ　ｏｒ　Ｌｏｒｄ？”王轻轻问道。
　　骑士略微不解地仰起脸。
　　“您是为了什么而宣誓？Ｌａｎｄ　ｏｒ　Ｌｏｒｄ？当你的剑只能指向一个方向时，哪一个是你的第一个选择？”
　　“……Ｌａｎｄ.”
　　“为什么？”
　　“王者凭借疆土而为王。”
　　“噢。很好。”

　　菲乌历三千一百一十二年。
　　“我来这里见您，年轻的喀提斯的王。”刚刚被选来见王的骑士站在阶下， “我将在这里向您宣誓。我的尚没有折断的利剑，我的曼切特家族的徽印，我的骑士的身份，将永远留在喀提斯。”
　　“Ｆｏｒ　Ｌａｎｄ　ｏｒ　Ｌｏｒｄ？”萨尔戈轻轻问道。
　　骑士略微不解地仰起脸。
　　“您的信仰是保护家土还是捍卫国王？Ｌａｎｄ　ｏｒ　Ｌｏｒｄ？Ｗｈｉｃｈ　ｃｏｍｅｓ　ｔｈｅ　ｆｉｒｓｔ?”
　　“……Ｌｏｒｄ.”
　　“为什么？”
　　“土地是王土，骑士追随王而战。”
　　“喔。很好。”

　　菲乌历三千一百一十三年。
　　“我作为一个自由的骑士站在这里，年轻的喀提斯的王。”刚刚被选举来见王的骑士站在阶下。
　　“很好。让我听听你的誓言吧。”
　　阶下的年轻人抬起脸望向萨尔戈。“我的剑，我的心，将永远隶属于我的骑士的身份。”
　　“骑士，您为什么而战？Ｌａｎｄ　ｏｒ　Ｌｏｒｄ？”萨尔戈轻轻问道。
　　“Ｎｅｉｔｈｅｒ.”
　　萨尔戈站起身，走到骑士身边，静静地问，“为什么？”
　　“我听从我的心来到这里。”
　　“可以摘下你的头盔吗？”
　　骑士踌躇了。萨尔戈盯着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肤色，“抱歉失礼了。可是你实在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骑士点了点头，伸手摘下头盔和面罩。萨尔戈怔住了。然后对方长长的黑发散落了出来。
　　“他的是褐色。没有这样黑。可是他也有一双这样翠绿的眼睛。”喀提斯的王平静地说。
　　年轻人漆黑的眉毛皱了一下。
　　萨尔戈转身走回王座。“……我是八年以前见到的他。”
　　“一个骑士？”
　　“对。”
　　“您能再见到他吗？”
　　“不能了。他死了。”
　　“是倒在战场上吗？”
　　“不。疾病击倒了他。”
　　“可是王，骑士是应该死在战场上的。”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王座。
　　萨尔戈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您正打算这样，是吗？”
　　“只要我为之赴死的是值得的。”
　　萨尔戈真正生气了。
　　“Ｆｏｒ ｎｅｉｔｈｅｒ　Ｌａｎｄ　ｎｏｒ　Ｌｏｒｄ？我记得您这样说过？”
　　骑士将手放上左胸鞠了一躬。
　　“很好。你下去吧。”看着这个仿佛很熟悉的身影走向门外明亮的日光。“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西卢埃特，王。”
　　“……Ｓｉｌｈｏｕｅｔｔｅ……”萨尔戈念着这个奇怪而优美的名字，而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继续朝门外走去，只留给身后的王一个逆光的黑影。

　　“首相。”萨尔戈叫过年迈的重臣。“刚才这个人——西卢埃特——来自哪里？”

　　“从他的肤色看，应该来自北方。那样透明……不过他对自己的身世是守口如瓶。”首相又不以为然地加了一句，“说是骑士有权利保持缄默。”

　　“不错。他挑战并打败了兰洛军团所有的骑士？”

　　“是啊……单今天他的铁手套就掷下了七次。劳库斯还从来没有哪次决斗这么快就被人用剑掀起了面罩。”

　　萨尔戈低着头。陷入沉思。

　　“王，您喜欢他吗？”

　　“喜欢？”萨尔戈不禁想起那样一张白皙而冷漠的面孔，碧绿色的眼睛一如冬季的艾蒙落湖，

　　“不。我——不喜欢他。听到了吧，他似乎不怎么积极为我效忠呢……很奇怪，似乎只是为了做骑士而做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