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维号斯言》薛定谔的玻璃箱

64、舅舅

　　“梅森小姐，告诉我，如果波特是被陷害的，你觉得今天现场嫌疑最大的人是谁？”
　　维多利亚想了一会，脸色慢慢地白了。当然是她自己。嫌疑人总共就三个（组）：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以及她和西弗勒斯。本来卡卡洛夫嫌疑最大，但人家至少表面上还反对了波特参赛，反而是维多利亚自己，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连波特参赛但成绩无效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恨不得把“我恨波特”写在脸上了。
　　大型国际比赛作弊被抓了现行，又明晃晃地陷害波特，连西弗勒斯都被她给连累了。维多利亚又惭愧又后悔，“对不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我自己退学吗？”
　　西弗勒斯轻哼了一声，总算她还没有傻透。邓布利多可能不喜欢维多利亚，不过他肯定能一眼看出维多利亚是替罪羊，暂时不用太过担心。问题是布莱克明天肯定会来找事，除非邓布利多拦着。可邓布利多凭什么拦着布莱克保护自己的教子呢？在邓布利多的观念里，布莱克对他干过的那些事情，都不过是胡闹而已，阿兹卡班十二年更是让布莱克成了一个悲情慈父。他和维多利亚加起来都比不过布莱克，何况还要加上一个波特。除非……如果他把魁地奇世界杯营地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就会阻止布莱克和维多利亚见面。只是当时维多利亚的反应恐怕有点过于冷静了，就告诉邓布利多维多利亚气得想要退学好了。
　　西弗勒斯盘算完，看见维多利亚忐忑不安地揉着衣角，又哼了一声，“你的嫌疑太明显也是好事，校长多半觉得你只是替罪羊。回去低调行事就行了。离波特远点。”
　　维多利亚原本以为要挨一顿骂才会完，结果西弗勒斯只是发了一会呆就要让她走。这件事情还有内情，而西弗勒斯明显不想和她说。看来她真的是搞砸了。维多利亚闷头想了一会，“西弗勒斯，假设这件事情背后有一起阴谋，那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假设，波特就是这个阴谋的中心。那么，接下来我们只要把所有围着波特打转的人查一遍就行了，尤其是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波特身边的人。”
　　西弗勒斯白了维多利亚一眼，“这就是让波特成为勇士的意义，他身边会围着一大堆人。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维多利亚要回剑桥，她明天没课(其实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不过她有病假条)。西弗勒斯摆摆手，让她进了壁炉。维多利亚第二天下午回霍格沃茨，第三天早上就发现竟然有一小半的斯莱特林都带上了一个“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并且非常不幸地，德拉科大概误解了她厌恶的表情，没打招呼就和她擦身而过。维多利亚其实觉得，这个徽章很有意思，也很没品，现在大概没有人能猜到前一半了。
　　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跑过来，递给维多利亚一个信封。维多利亚拆开信封一看，是一份邀请函，德姆斯特朗有一个魔药兴趣小组，邀请她参加他们明晚的聚会。这大概就是西弗勒斯所说的，来自卡卡洛夫的示好了。午饭的时候，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看了这份邀请函。西弗勒斯仔细看了看，指着信末的一团鬼画符说，“这是伊戈尔的亲笔签字。伊戈尔多半也会在，我陪你一起去。”
　　维多利亚立刻就思维发散了，她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或者西弗勒斯给波特报的名，马克西姆夫人她是中立偏邓布利多，血统摆在那里呢，那么陷害波特的人多半就是卡卡洛夫了。另一小半可能，是某个学生被人施了夺魂咒或者用复方汤剂冒充了。现在卡卡洛夫校长居然会参加他学校里一个小小的学习小组，还亲自邀请了维多利亚，他是想要栽赃给她还是在调查她？幸亏她把邀请函给西弗勒斯看了。
　　“别多想了，”西弗勒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人家光明正大地下了邀请函，那么就算有阴谋也一定在别的地方。你准备一下狼毒药剂，或者增龄剂加混淆剂，就当是正常的学术交流。别的不用你操心。”
　　星期四晚上，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上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给维多利亚送信的那个男生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图书馆，几个男生已经等着了，其中一个居然是克鲁姆。和马尔福家的帐篷类似，这艘船的内部空间远远大于它的外表，明明只有不到二十个学生，却有着一个不输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它甚至有一个魁地奇球场！维多利亚怀疑大船本身可能只是一个通往德姆斯特朗的通道。
　　这些男生开始挨个自我介绍，送信的男生是米哈伊尔·伊万诺夫，另外还有一个彼得洛夫，一个帕夫洛夫。结论：德姆斯特朗多半在俄罗斯，至少俄罗斯是他的主要生源。维克多尔·克鲁姆和维多利亚握手的时候，卡卡洛夫恰好赶到，向他们点头致意后，他拉着西弗勒斯走了。绝大部分人都对她的混淆剂很感兴趣，只有一个更关注对狼毒药剂的改良，他叫安东·奇瑞尔，个子瘦高，黑发黑眼，表情有些阴郁。维多利亚把混淆剂的论文给了其他人，然后展开了自己的狼毒药剂制做流程图，安东的眼睛顿时一亮，对她的流程图着了迷。安东从头看到了尾，最后紧张地问维多利亚能否允许他复制一份。维多利亚痛快地同意了，还滔滔不绝地介绍了麻瓜的无菌灌装技术，以及西弗勒斯如何动用人脉帮她办下了麻瓜技术使用特许证。
　　另一间屋子里，西弗勒斯正在和伊戈尔·卡卡洛夫喝茶。这间屋子装饰得如同冰天雪地：雪白的地毯，雪白的沙发，茶几和书桌都是白橡木，茶具都是水晶玻璃，灯自然也是水晶的。房间里唯一的色彩来自桌上的水果沙拉和蜜饯。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审美控制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球，图书馆角落里的少年和少女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两个教授眼中。西弗勒斯十分不满，然而伊戈尔分明是在无视他的不满，就好像他抓住了维多利亚或者西弗勒斯什么把柄一样。
　　西弗勒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伊戈尔？”
　　伊戈尔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口茶，捻起一根牙签叉起一块蜜饯，慢慢地咀嚼，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才说，“我不喜欢奇瑞尔，他太像你了。”
　　西弗勒斯摸不着头脑，“那又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哪怕奇瑞尔也比你的学生强。”伊戈尔喝着茶，“我也许比不过你，但我的学生却比你的学生强多了。你没有权利给维多利亚安排男朋友。”
　　“这都什么……你管她叫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恍然大悟，“伊戈尔，你，你不会是她的……”
　　“没错，我是她舅舅。没想到吧，斯内普？你始乱终弃的那个麻瓜女孩，是我的妹妹！”伊戈尔放下杯子，握住了魔杖，不过还没有指向西弗勒斯。
　　“啥？”西弗勒斯机械地重复着，“你是她舅舅？梅林啊！我……”但是我不是她爸爸，对啊，你是维多利亚的老男朋友，这只会让伊戈尔更生气。你以为亚瑟和简好对付就完了吗？试试伊戈尔舅舅吧。人家半小时不到就给维多利亚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男朋友，虽然确实很像你自己。一大堆念头涌上了西弗勒斯嘴边，却没有一句可以说出口。“伊戈尔……我的朋友。”
　　“你搞了我妹妹。你搞大了我妹妹的肚子。这才是她拒绝见我的原因。”伊戈尔冷冰冰地说，“然后你搞砸了维多利亚的教育。你让她在麻瓜家庭中长大！你浪费了她的天赋！你让她成了陷害波特的嫌疑人！你到底在搞什么，西弗勒斯？！”
　　眼下的情形非常糟糕，而且西弗勒斯清楚，每一秒都会比上一秒更加糟糕。“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相信了那些传言，伊戈尔，但是维多利亚确实不是我的女儿。”
　　伊戈尔·卡卡洛夫有些疑惑，他精明的双眼紧紧盯着西弗勒斯，“这可不只是传言，你……你是维多利亚的监护人。她的监护人难道不应该是弗利维吗？”
　　“我无意推卸责任，但这是邓布利多的安排。他只是喜欢给我额外的工作。”西弗勒斯在心里悄悄计时，今天怕是必须要挨一顿揍了。不过，伊戈尔的妹妹会被人认为是麻瓜，这意味着她是哑炮，也许这就是维多利亚只会熬魔药的原因之一，不全是那些麻瓜教育的后果。卡卡洛夫家抛弃了维多利亚的生母，然后她又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壶热茶泼到了西弗勒斯身上，“你个老混蛋！她才15岁！”伊戈尔把西弗勒斯一把拉起，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西弗勒斯没有躲闪。“然后呢？把她甩给你的学生？你就这么想毁了她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伊戈尔。”西弗勒斯喘着气说。
　　“你35岁，她15岁，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伊戈尔又踢了西弗勒斯一脚。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想要她和她的同龄人相处，我尽力不要让她太早失去其他的选择。我一直在努力，伊戈尔。”西弗勒斯蜷缩在地上，虽然很疼，但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伊戈尔也不会让他伤到要害，“维多利亚仍然是……她仍然是一个小女孩。”
　　伊戈尔的动作停下了，他一挥魔杖把西弗勒斯甩到了沙发上。“你得喝吐真剂。”
　　“我可以喝吐真剂，但是伊戈尔，我会大脑封闭术，即使有吐真剂我也可以撒谎。你必须得相信我。”西弗勒斯尽力坐端正回答。“你也得相信维多利亚。亚瑟和简，她的养父母，他们把她教导得很好。她在麻瓜那边已经大学毕业了。”
　　“闭嘴！”
　　“我认为，亚瑟和简允许维多利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明年她要从霍格沃茨退学，然后回麻瓜大学继续她的学业，那时她身边全是麻瓜天才，她就会爱上别人了。”西弗勒斯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猜怎么着？我也想要这样。我不希望她选择我是因为她没有和别人相处过，我想要她见识过其他人之后仍然选择我。我不怕你，我也不怕亚瑟，或者简。我只害怕维多利亚有一天会看不起我。”
　　“你全都计划好了。”伊戈尔冷冷地说，“我会盯着你的。”
　　“我不会破坏……奇瑞尔先生和维多利亚。”西弗勒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