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维号斯言》薛定谔的玻璃箱

55、惊喜

　　“你的麻瓜臭足够……我们两个人用了，我当然得补上巫师臭。”西弗勒斯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得快，一边竖起耳朵听维多利亚的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维多利亚一边笑一边锤沙发，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听到了一句笑话一样。
　　“有那么好笑吗？”
　　“秋教过我一句话，大概是两个一样臭的人才会互相喜欢。哈哈哈……”维多利亚解释了之后就发现，好像没那么好笑，“秋能说得更好笑。”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
　　维多利亚趁着父母不在，打算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因此直接把俩人的饭端到了电视机前的茶几上。西弗勒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抱怨了一句“我会飘浮咒”，坐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肯定不是平时吃饭的地方——茶几的高度不对。维多利亚已经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视了，完全没有感受到西弗勒斯审视的目光。
　　俩人默默地吃完饭后，西弗勒斯用一个清理一新清洁了所有的盘子，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把盘子放进洗碗机又洗了一遍，然后在跑步机上散步。
　　西弗勒斯饶有兴致地盯着维多利亚，“你先前说跑步机的时候我没想到真的是用来跑步的。”
　　维多利亚按了暂停，“你来试试？”
　　西弗勒斯上去走了一会，“我喜欢这个。”
　　“我记得你家里有电线，但是好像没有电器。”
　　西弗勒斯家里有电线，从他父亲那时候就有，他没有拆，因为拆掉电线会很引人注目。电器扔了不少，只剩下了电灯，不过已经坏了几年了，他不知道去哪里买新的灯泡，也不在乎。魔法足够好用。
　　维多利亚十分无语，决定第二天就约个电工去给西弗勒斯换灯泡，顺便装几个插座——说不定以后她要用呢。
　　西弗勒斯立刻就嫌麻烦拒绝了，“你一定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回事，拆开来给我看看内部构造，我就会用魔法驱动它。不必找什么电工。”
　　“哈，”维多利亚竖起了眉毛，西弗勒斯顿觉不妙。“这个跑步机，它的核心部件是一个电机。电机之所以可以转动，是因为在遥远的发电厂，我们把一组磁铁绕着一个线圈转动制造出了一个旋转的电磁场，也叫交流电。交流电经过层层变压输电到我们这里，在这个电机里流过一个线圈，制造出一个旋转的电磁场，然后电机里的磁铁被迫跟着这个电磁场转动，这就是整个系统的运行方式。如果你用魔法驱动这个跑步机的电机，就等于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发电机，一个没有负载的发电机。你知道发电机空转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哪个金属部件会先发热，哪个塑料部件会先融化吗？你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还不如给你的坩埚里扔一个焰火呢，至少我们会知道整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西弗勒斯一开始有点恼火，觉得维多利亚对他未免太不尊重，或许这就是和学生谈恋爱的下场，师道尊严丧失殆尽。听到后面又觉得，他确实不懂这些麻瓜玩意，他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涉及电的东西总是有危险的，这也是他扔掉了大部分电器的原因之一。麻瓜的物理学是维多利亚的专长，他大概真的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西弗勒斯抿紧嘴唇，沉默一会后说，“抱歉。算了，我不要了。”
　　维多利亚气呼呼的，根本不理他，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哗啦哗啦地翻开，读了起来。过了一会，她说，“对不起，西弗勒斯。我不该冲你发脾气。而且，我刚才也说错了，发电机空转其实就是最安全的状态，启动发电机要空转，达到指定电压才能加负载，关闭发电机要先断开负载，然后才能减速。对不起。”
　　西弗勒斯摇摇头，“这个麻瓜玩意，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你知道，你有权利也有义务避免我们陷于危险。你是对的。”
　　维多利亚靠着西弗勒斯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抚摸着，“对不起。我虽然不了解发电机，但是物理规律是不会变的，电路没有负载就是最安全的状态，和直流电交流电都无关。我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想的。这个错误太低级了。我……我没有借口。我想你要是用魔法驱动电机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不过，调节速度和记录距离的那个部件用到了单片机，我想不出要怎么用魔法替换。你不能只用一个速度吧，所以还是接上电线用吧。”
　　西弗勒斯点点头，如果他和维多利亚有什么未来的话，这些麻瓜电器恐怕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不必在蜘蛛尾巷，他得找个好点的地段买个新房子。
　　为了表示歉意，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端来一杯咖啡。现在她已经很了解西弗勒斯了，咖啡里要加热牛奶，不加糖，顶上再加一大朵奶油。西弗勒斯接过咖啡，看到那朵奶油，用疑惑的眼神表达了“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当然是电动搅拌器，维多利亚给西弗勒斯展示了一下这个麻瓜玩意。西弗勒斯看看搅拌器，又看了看跑步机，“所以，这两个的内部是同一种玩意？”维多利亚点点头。
　　打发奶油并不难，靠手也能打发奶油，只是累人，而且不能靠变形学快速解决，因此在魔法英国，这项工作就主要由家养小精灵承担了。西弗勒斯没想到这个问题对麻瓜来说这样简单，然而这也不意外，维多利亚最爱说“麻瓜有麻瓜的解决办法。”
　　维多利亚不知道西弗勒斯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是解释道，“基本上，所有的麻瓜电器就分为两类，一种用来发热，比如电烤箱电暖器，一种用来驱动一个电机转圈圈，比如跑步机、搅拌器、冰箱、洗衣机什么的。”
　　“冰箱？”
　　维多利亚又开始解释压缩机的工作原理，一路解释到气体的状态方程，直到她自己撑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已经过了10点。她抱歉地笑了笑，对西弗勒斯介绍了自家的淋浴开关怎么用，互道晚安，回了楼上，洗漱睡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西弗勒斯就在楼下，规规矩矩地睡在沙发上。西弗勒斯没有提她的父母，维多利亚也没有说，即使什么也不做，她也喜欢这种“可以做点什么”的自在和刺激。
　　几天之后维多利亚就发现，西弗勒斯所谓的“会做饭”其实就是煎点肉然后浇上黑胡椒酱。所有的菜在西弗勒斯那里都是一个流程：热锅，倒油，把肉放进去煎一会，翻个面再煎一会，完事出锅。维多利亚是买了现成的黑胡椒酱和奶油蘑菇酱，而西弗勒斯的解决方案是放假之前让家养小精灵给他做了8瓶黑胡椒酱，一周一瓶。在西弗勒斯的操持之下，他们的午饭就是：煎蛋，煎牛排，煎羊排，煎鸡腿，水煮西兰花，完。他还好意思嘲笑她的食谱简单，他的食谱论营养均衡还不如赛百味呢。而西弗勒斯的新发现是，维多利亚会把番茄当作水果来吃，并且振振有辞：“番茄本来就是水果。”
　　另一个冲突是，维多利亚每天7点起床跑步，而西弗勒斯……他要睡到至少9点钟。经过一番谈判之后，维多利亚起床后先洗澡吃早餐，8点下楼，而西弗勒斯改成8点起床。
　　维多利亚又开始感觉怪怪的——一切就好像她和西弗勒斯已经结了婚而她忘记了婚礼一样。7月19号，西弗勒斯打算回他自己家，维多利亚又感觉好像爱丽丝从兔子洞终于要爬出来一样，她挽留了西弗勒斯一天，她爸爸妈妈20号下午从洛杉矶出发，航班耗时10个小时，洛杉矶和伦敦时差8个小时，他们要21号中午才会到伦敦。
　　维多利亚没有想到的是，7月20号，她和西弗勒斯正在吃午饭的时候，丽莎大叫一声“惊喜”，和爸爸妈妈回家了。
　　亚瑟和简面色铁青。维多利亚不会做饭，而西弗勒斯和维多利亚正在吃午饭，煎牛排。他们挨着坐在沙发上，BBC的纪录片还在播放。沙发的一头放着一个枕头，枕头上面是团成一团的毛毯。茶几上摆着十几本书，一半是维多利亚的，另一半是棕黑色封面的半旧书籍，一望而知不属于维多利亚。两本书摊开放在一边，应该是他们正在看的书。
　　显而易见，这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一阵了，搞不好他从放暑假就一直在他们家。
　　“我们什么也没做。”维多利亚小声辩解，“西弗勒斯什么也没做。”
　　“闭嘴。”亚瑟冷冷地说。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西弗勒斯说，他以为亚瑟和简对此是知情的，他们可能不太喜欢，但还是默许了，毕竟他们有双面镜，现在看来，大概又是维多利亚耍了个小花招。“但是，我道歉。我对此负全部责任。”
　　维多利亚有意把双面镜放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闻言便知西弗勒斯已经猜到了，可是现在她除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外，什么也给不了。爸爸和妈妈看到这个眼神，更加愤怒了。妈妈让维多利亚带着丽莎去了丽莎的房间，不准开门。维多利亚十分担心，迟疑地看着西弗勒斯不肯动。
　　西弗勒斯对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去吧，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犹犹豫豫地上楼了。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餐盘变得光洁如新，自动跳着叠起来，然后再一挥魔杖，枕头和毯子消失了——回到了梅森家的客房，最后一挥魔杖，他的书飞进了他的行李箱。西弗勒斯微微躬身，“我很抱歉。这件事情是我提议的，因为，额……维多利亚发现了布莱克是无辜的，但是真凶当时不巧逃走了，至今没有抓获。我不太放心，所以提出过来住……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简拉着亚瑟坐下，又用眼神示意西弗勒斯坐下。“你多少岁了，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心中一凛，亚瑟和简知道他的年龄，却故意这么问，而他必须回答，“35岁。”
　　“我们相信你没有侵犯维琪。问题是，你35岁依然单身，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简冷静地说，“维琪大概自认为她可以解决这个原因。我的问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的觉得她能解决这个问题吗？你觉得她应该解决这个问题吗？”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这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解决，我也会解决。”这是真正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着梅森夫妻对他的许可，“简，亚瑟，我绝不会阻碍维多利亚成为她本该成为的那个人。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