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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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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漪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薛奕儿心尖,怔愣地望住眼前那双眸光涟漪的人儿,唇瓣嚅动几分后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舌根处泛出的苦涩证明着内心的彷徨。
瞅着眼前略显茫然的薛奕儿,眼里掠过抹心疼,轻轻抚上眼前触手可及的柔嫩脸庞,轻叹:“奕儿,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是,却不会就此退让半分。”
“既然知道过分,又为何不愿退让?你这是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她想不明白,不明白苏涟漪究竟是怎样的想法,难道她们两人真要这样过一辈子?不让自己走进她的心,却又接受她一切的亲密举动,这样的关系,她又该如何去维持?
“无论怎样的折磨,总比心碎神伤来得打击轻上几许。”浅浅笑靥浮上唇角,苏涟漪的星眸却如同蒙上一层朦胧阴影,或许无人知晓当她从死亡边缘醒转过来的那刻,在没见到心里最想见的人儿时那种被绝望笼罩的心情是如何令人痛不欲生;更无人知晓,在她决定该如何对待薛奕儿时,那种矛盾却又不舍的心绪是如何令人纠结难解……
这女人,竟在折磨与心碎神伤间衡量了轻重,该说她“有才”吗?可是她讨厌这般把每个细节都分得如此清楚的苏涟漪,更恨她可以如此语淡风清地说出这些话:“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绝不!”她不会遵从眼前人儿所说的一切,既然是她薛奕儿想要的,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得到,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奕儿,何必呢?”两人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又何必要去确定什么?
“只因我喜欢你,就如同公子喜欢颜骆韶那般的喜欢,那样的喜欢理所当然会有一份独占欲存在,既然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人,那必是要先确定名分,涟漪现下不同意,没关系!不过,我相信,有朝一日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一个人的苏涟漪。”她既然爱了眼前这个正在钻牛角尖的女人,就会给对方足够的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就此放任苏涟漪的想法与作为。
好大的口气!苏涟漪沉默以对,但嘴角却弯起抹微不可察的细微弧度,只是当脸庞被薛奕儿强硬抬起时,即刻隐藏起自己的小小心绪,眨动无辜双眼,故作一脸不明地望住略显气愤不堪之人。
薛奕儿恨恨地瞅着眼前一脸单纯模样的女子,紧紧揽对方入怀,像要确定自己想法似的,低声怒吼:“你会是我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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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武校场上的比试并不算轰轰烈烈,也几乎在无人受伤的情况下落幕结束,最终得取第一的也不过是位过往默默无名的男子,但邬仲伊却对这样的结果表示满意,就如她最初设想的那般,府中人才济济,对以后邬氏与邬府的某些网络建立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在与蒋国、向然传递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后便牵起颜骆韶的手起身离开。
直至离开众人视线,颜骆韶这才沉默地把手从对方手中迅速抽离,然后快速从邬仲伊身边掠过准备向府门方向走去。
扯住想急欲离开的人儿,邬仲伊抿紧唇加大手中力量,在颜骆韶沉默却不断地挣扎中,几乎是半拖半扯地拉着对方走进自己屋子,而在落下锁后,屋子里更是弥漫着丝丝沉郁之气。
屋子里的两人像在坚持什么似的各据一方、沉声不语,而这种情况直到薛奕儿来唤人时方才打破,颜骆韶在瞥了眼不远处仍寂静无声如同雕像般的人儿时,心下顿时恼得急欲抬脚走人,但身子却被脚底心突然而来窜出的麻木感激得脚下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上身体,只有一股柔软感被垫在了身下,也令颜骆韶倾刻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耳际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头顶是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这一切都让她熟悉得有种快哭的感觉。
“韶韶,有没有哪里伤着?”焦急的询问从身下传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邬仲伊揽着躺在怀里的人儿,双手上下抚弄,深怕刚刚一摔,会令颜骆韶受伤感到不适,“韶韶……”
邬仲伊越是这般急切,颜骆韶便越是默不作声,好像是故意作对一样,令询问之人陷入更深的慌乱。
“韶韶,是不是哪里摔伤了?是不是很疼?起来,先让我瞧瞧,要不然我去唤禄大夫,可好?”慌张地抱起一直伏在自己身上不吭半声的颜骆韶,想检查的行为却被埋在颈间,不愿抬头的人儿无声阻止,“韶韶,别这样!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她这般闷不作声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让她内心升起抹不安……
“仲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细若蚊蝇的问语令邬仲伊的身子蓦然僵硬,却又回不了半语,她无法讲述这两日来自己的心里有多憋屈;更无法讲述就为了颜骆韶与沃隆越的那个拥抱,她竟会气得选择一条让自己最不愿走的路来走,而这一切只为了能让自己拥有更大的权力来阻挡外界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窥视与某种亵渎。
“既然生气,又为何不说出来?你这样闷在心里,我又如何知晓?”颜骆韶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上一个把所有话都闷在心里的人竟会让人如此无力,而且,还要受那莫名其妙的委屈,一番话下来,在得不到丝毫回应时,心里徒然升起抹恼怒,“邬仲伊,你还是不打算说清楚吗?”她宁愿有什么不快就说出来,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把话藏在肚子里。
邬仲伊是她的爱人,不是那些需要臆测的旁人,若是连她也这般,这段感情是否该继续下去,或许也该重新考虑了……思绪停顿在此,颜骆韶用尽全力揽住对方,更是把脸深深埋入邬仲伊颈间:可是,对这人,放得了手吗?若是有一日,真的无法再与眼前之人在一起,那她又会如何?合上眼,竟无法想像……
“你想让我说什么?”加大环住对方臂腕间的力量,邬仲伊低声回应,最终忍不住这两日来的憋屈,愤怒低吼,“我明明说过,别与他走得太近,你呢?非但不听,竟然还敢在我面前与他相拥。”
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邬仲伊就一阵咬牙切齿,这辈子,她都不会忘了姓沃的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压抑住快濒临边缘的怒火,刻意放柔声音:“韶韶,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抚上怀里人儿的柔顺发丝,然后微微推开颜骆韶的身子与其对视,在探进对方那双如同星眸般的双瞳时,一抹诡异之光刹那跃上眼角,指尖更是不遗余力地轻轻挑开颜骆韶的颈间衣襟,轻抚眼前洁白细滑嫩肤与有着完美比例的锁骨,“我,真想让沃隆越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这样,他便不会如此纠缠于你。”
“只是这样?”任由邬仲伊对自己的无礼,颜骆韶在凝视着眼前之人的眸心里沁出丝丝笑意,就好像一开始便猜到对方想的不仅如此。
“怎么会只是如此?”轻笑出声,邬仲伊对上那双隐含笑意的眸子,眼里闪过抹阴霾,一个低首便狠狠咬在颜骆韶的锁骨间,直到舌尖尝到丝丝锈味才微微松口,低眼瞅紧正泛出血渍的伤口,心里划过抹疼意,“傻女人,为什么不阻止我?”竟然任由她嘶咬,连吭个声都没有。
“仲伊,如此这般,是否可解气了?”锁骨间的伤虽疼,但颜骆韶心知,邬仲伊当日心底的痛或许远比今日她所受的痛来得更深更重,若是换成她,见到自己爱人与他人这般相拥的话,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吧!
“没有!”虽然心疼,但颜骆韶归颜骆韶!沃隆越归沃隆越!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作罢,“不过,韶韶尽可安心,我不会再为此事与你呕气了。”扬起温和笑靥,邬仲伊低头细细舔去仍微微渗出伤口的血渍,“只是,别再惹我伤心了。不然,我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她并不喜欢用极端的手段去处理事件,但若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了她的痛处,那她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去达到目的。
身子微颤,却不知是为身体隐隐而现的酥麻感,还是为邬仲伊那藏匿在言语中的不寒而栗感,可心底却像有自己意识般,不由自主地攀升起抹暖意:“难道,仲伊还会伤害我不成?”
“我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去伤害你,但惩罚却是必须的。”邬仲伊抬头的瞬间吻住颜骆韶正微微弯曲的唇角,继而在对方耳边细语片刻后撤离,当见到绚烂红艳染上怀里人儿双颊的那刻,笑声不经意间轻轻逸满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