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醉 戚顾》山查子

1、就一章

　　这篇文章产生于一个夜黑风高的失眠夜。
　　伴伴这两天处于情绪低谷，本来不打算写这个续篇，每天写的字都不超过一百字节跟我家迅雷下载一样的蜗牛速度。
　　可是昨晚一夜未眠，最后居然爆发出来两三千字。
　　所以，放上来了。觉得抽的，任拍打。

　　无情的小楼。
　　两个人在窗前饮茶。
　　今天的月色很好。
　　月不甚圆，可银辉也遍洒人间，亦尽显柔和。
　　这样美好的夜晚，实在是应该对月畅饮，吟诗起舞。
　　可是这两个人却在对月饮茶。
　　茶是无情亲烹的明前龙井，就是无情日间用来招待戚少商的茶。
　　无情白皙修长的手执着茶杯，带着淡漠的笑意看着对面的人若有所思。
　　对面与无情相对而坐的人一袭青衫，虽是布衣旧裳亦难掩其风华，素手执杯，微啜茶汤，双目微合，倒是和日间戚少商品茶时的神情有一丝相像。（插：无情gg，包子那是模仿小顾好不好，当然像了。）
　　但很快的，对面的人眉头微微一敛，放下茶杯，睁开双目，淡淡道，“无情，今天的水不对。”
　　无情脸上的笑意渐浓，同样的茶，日间戚少商仍是一脸陶醉，看来在品茶上戚少商还是未得顾惜朝真传。
　　无情亦放下茶杯，却是转头望向窗外，“今夜的月亮不错。”
　　顾惜朝也转头瞟向月亮，“可惜不够圆。”
　　无情淡淡一笑，看向顾惜朝，“顾兄不可太贪心了吧，凡事八分满即可，当心月圆则缺。”
　　顾惜朝回视无情，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闪动着讥诮的神色，“无情兄请放心，顾某只会取自己应得的。顾某虽不善守诺，可是可无情兄的这个交易，只要无情兄愿意继续，顾某自当尊守下去。”
　　无情一脸平静的笑意，“如此甚好。成某也愿意相信顾兄。”

　　一月后。
　　通往边关的路上。
　　一骑快马踏出阵阵黄土。
　　马背上的白衣剑客正是金风细雨楼楼主九现神龙戚少商。
　　他的面色难掩焦急，衣摆上溅着血花，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微微的抖。
　　昨夜他接到杨无邪的线报，边关王副将，和辽军里外勾结，并买下杀手意欲刺杀赫连。
　　接到这个消息，戚少商连夜就开始往边关赶，怕赫连遭受不测，也怕边关被辽人乘虚而入。
　　一出汴京城，他已遇到了四五拨阻拦的人。
　　这四五拨人都是不要命的人，很能要人命的人。
　　他们虽要不了戚少商的命，可他们也阻拦了戚少商很长时间，这时间也差不多足够他们实现阴谋了。
　　那些人显然也已经算准了戚少商会来，早就准备好了拖延他的计划。
　　所以戚少商很急，他们的计划实在很周详，他怕等赶去边关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戚少商又加快了马速。

　　日落前，戚少商已经坐在了赫连的军帐中。
　　他瞪着眼睛看着对面正呼喝着兵士端上酒来要和自己不醉不归的赫连。
　　这个自己担忧了一路的人现在看起来简直是好得不能太好了，边关的局势显然仍掌控在眼前这个让自己奔波一天的人手里。
　　赫连拎起士兵刚刚抬上来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看着戚少商似乎想把自己穿透的目光，不觉就有些得意。
　　他给戚少商的面前也满上酒。
　　一双狭长的凤目满是得色地看着戚少商，“戚少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戚少商摇摇头，“我没什么可问的。”赫连不觉睁大了眼睛，“你不奇怪我这里怎么这么平静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戚少商再次摇头，“好奇，非但好奇，而且好奇的要命。”
　　听到戚少商的回答，赫连的脸上再次浮上得意的笑，“那你为什么没什么可问我的？”
　　戚少商也笑了，他这一路赶来甚是艰辛，形容颇为狼狈，可是这一笑，却让人如沐春风，让人觉不出他的狼狈。“我不用问，我在等你说。”
　　就连赫连也怔了下，这个家伙身上就是有种光芒，天生就是有亲和力的，难怪当年红泪心甘情愿等了他那么久，想到这里他不觉愤愤地哼了一声。
　　可还是坐在戚少商的对面，抬起碗来喝了一口道，“你知道这次他们派来杀我的人是哪个组织的么？”
　　戚少商看赫连冷哼一声就知道这个情圣又吃起了干醋，不觉摸摸鼻子，忽听他问起这个，不觉心中一动，口中接到“难度是黄泉楼吗？”
　　赫连点点头，“那你知道是谁帮我应付黄泉楼的杀手么？”
　　黄泉楼是现今江湖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它接下的任务没有一次失手过，就算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三次，只有楼里还剩下最后一个人，他们就不会放弃任务。黄泉楼里的杀手简直就是阎王殿里的黑白无常。有谁能应付得了阎王殿里的黑白无常？
　　戚少商皱眉，“谁？”
　　“无名。”
　　“无名是谁？”
　　“无名是个组织，只是没有名字，他的老大也是无名，也是没有名字的。他们这个组织的其他人只有编号，按照实力从一一直排下，他们不要名号，就叫无名，因为杀人的人不需要名字，有实力的人不需要名字。”
　　“这样一个组织，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因为它一个月前出现，你要想知道得更明白可以去问无情。”
　　“无情？”
　　“是的，无名原来就是六扇门暗地里的势力直到一个月前，戚少商，你在六扇门呆过，你比我更清楚。”
　　戚少商苦笑，“六扇门背后确实有一些组织做一些六扇门不能做的事。可是，却不是江湖上的帮派，六扇门也不可能放任它独立于江湖”
　　赫连摇摇头，“可是无名已经独立了，它帮我应付了这件事，至于它和六扇门之间就不可知了”
　　戚少商笑笑，“这是六扇门的事情，无情自会操心。”
　　赫连也笑道，“还有，这个无名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名字也没有见过他，可是我却见过。”
　　戚少商道，“哦？”
　　赫连笑道，“是位熟悉的故人。”
　　戚少商微微一笑，“恩。”
　　赫连看着他，“他现在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名字，可他的隐秘势力是你风雨楼都控制不了的了。”
　　戚少商叹了口气，“我早知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赫连再次瞪大眼睛看了看他，“你不问我他在哪里？”
　　戚少商笑了笑，“在等我。”
　　赫连惊奇地笑了，他伸手拍着戚少商的肩膀叹道，“我有的时候真得很佩服你。”

　　戚少商走出大帐，有些事，赫连没有说，他已都明白。
　　跨上马，他现在在奔向一个方向，心中的方向。
　　呼啦啦的风卷裹着黄沙扑向他，兜得他一头一身。
　　赶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他却感到边关的风沙是如此得大，如此得干，直让他浑身每一片肌肤都是紧皱的干涩。
　　这种干涩的感觉很不好受，他扬起了马鞭加快马速。
　　他急切地渴望有一抹绿色能润泽着满天满地的黄，
　　他急切得渴望有一抹绿色能缓解自己的干涩。
　　远远的，戚少商已经可以看到那个破旧的酒肆。
　　那里承载着他这一生都走不出也不愿走出的梦。
　　酒肆还是一片破败，没有人气的样子。
　　他拐向店小二住的后堂，很熟练的样子，像是走了千百遍的样子。
　　他在门口顿住了。
　　门里有光，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快要灭了的样子。
　　门口的水洼漾漾得映射着柔和的月亮。
　　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像极了自己无数次的梦境，像极了那一年的那一夜。
　　他的心燥热，身上心里也愈发干涩，可是，他的脚却像钉住了，迈不得一步。
　　扑啦啦的拍翅声搅碎了戚少商的思绪。
　　水洼里漾漾的月亮也被一只矫健的影子遮住。
　　这扑啦啦的一下子让戚少商走出了棋亭一夜的梦，
　　戚少商不再遐思，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却不一定多烦忧。
　　无视全身笔直，傲然不屑的鹰，戚少商却还是有点心虚地低咳一声，迈进了屋里。
　　屋内一灯如豆，明明灭灭的灯光映衬到了那人的眉眼上，生动得不像活的。
　　一向带着几分傲气的眸子此刻平静如水。
　　戚少商凝视着顾惜朝的眸子，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如火苗般蹴动的眸子。
　　水火怎么相容？
　　就像戚少商和顾惜朝又怎能相融？
　　这一切都轻柔得像一个梦，易碎的梦。
　　戚少商叹息一声，眼睛却再不愿挪开，是梦又如何，是梦我也愿长醉不醒，总是豪情英雄，也放不下心中风月。
　　顾惜朝也一直在看戚少商。
　　从他来到酒肆他就一直在这里静坐。
　　他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如水，可从他一见到戚少商，他就已经是沸腾了的水，他被戚少商煮沸了，整个心都在叫喧。
　　他的眼睛一如戚少商没有离开自己一样没有离开戚少商。
　　这四年，戚少商是第一次见他，他却不是第一次见戚少商。
　　他见过他喝茶，见过他骑马，见过他笑傲群雄。
　　可是此刻，他却仍然觉得他是这四年第一次见到戚少商。
　　戚少商已经坐到了桌子对面，一如当年的位子。
　　顾惜朝拍开酒坛，在两人的面前满上，仍然没有酒香，仍是那苦涩的酒。
　　四年的那个夜晚，他就是用这杯“酒”醉倒了戚少商，他没有很费心思，用的药也很普通，但他认定戚少商一定会着道儿。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从来都是如此了解也是如此理解自己。
　　顾惜朝是端起了酒碗，“大当家的，今夜我们再醉一次。”
　　戚少商笑了，也端起了酒碗，“好，我们这一次，同醉。”
　　花非花，雾非雾，浮生长恨。
　　此恨谁知？此恨谁怜？
　　残英落尽若相逢，
　　与君共此觞，同醉浮生梦。
　　（end）
　　话说就这样其实已经end了，可是伴伴在结尾的时候又一次抽了，下面的一段就是某伴的抽风。
　　戚少商咽下了那微带苦涩的清凉液体。
　　一如四年前的那个夜，他的头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地迷糊。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见了对面的惜朝那双澄澈的眸子也染上迷离。
　　不同于四年前略带苦涩的平静。
　　这一次，他的心里无以复加的满足甚至带着点兴奋。
　　这兴奋似乎延缓了些药性的发作。
　　他乘着这仅剩的清明挪到了惜朝的身旁，伸臂揽住了惜朝。
　　空了多年的怀抱终于填满了。
　　戚少商满足地紧了紧。
　　人都说得陇望蜀，人的一个愿望满足了是往往都会想再近一步。
　　药性已经快发作了，怀里的顾惜朝双目已经快合上了，润泽的红唇微张着，似乎是要叫一声大当家的，整个人有一种清丽的魅惑。
　　感觉到气力的抽走，头脑的昏沉，戚少商的眼前现下就只剩下惜朝你微张的红唇，凝起最后一丝力气，他俯下头，近了，就要挨上了。
　　扑啦啦的拍翅声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响在耳边，拍在戚少商的身上。
　　在强有力的冲力下，戚少商的身子一歪就错过了那个盼了四年的吻，人也趴倒在了惜朝身边，只来得见抓住惜朝的手。
　　最后一丝清明抽走时，戚少商在心中委屈地大叫，
　　你这个爱记仇的小鹰，我不就是刚开始把你交给那个风雨楼养鸽子的张三手里让你饿了一个星期么至于记这么久么。我怎么知道那个白痴张三把鹰和鸽子都喂绿豆啊。

　　再一次（end）
　　写在后边的话：其实开放式的结局也是我自己的死穴，所以最终我还是补上了这篇，这篇文拖沓了。
　　文中可能没有明确显示，其实小顾的势力是从六扇门分出去的，这四年他在六扇门的背后做事，然后，凭小顾的才能，从六扇门为基体分出自己的势力还是可实行的。
　　我想让小顾和小戚并肩而立，想让小顾有了自己的实力，我想名声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小顾的隐秘力量足以让他在心里上和小戚是同一个高度，甚至会是风雨楼万一不测时的背后力量。偶个懒人慢慢铺垫不下去，就写了这么多。
　　还有，最后怨念一下，我明明喜欢顾美人的，为么我的文小顾出场都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