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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盛放之花 ...

  •   那是来之不易的盛放,开在遍野凋零之上。——Aozora Makoto
      崩玉不是镜子,蓝染当然不可能对着它问“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是谁”;同样的,这颗小球应该也没有预言的能力,不可能随便念几句咒语就窥探到将来所发生的事。
      于是……蓝染大半夜地对它说话,难道真的是在谈心?

      可怜曾经的虚圈之王竟然已经落寞到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借一枚死物聊以□□,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我莫名想笑,却又觉得如此公然嘲笑未免太失风度,于是慢慢向他走近,想听听他在说些什么。正准备竖起耳朵,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

      男人的瞳孔深不见底,干净而沉静的褐色并不如平日所见的那般犀利。噙着淡淡的温柔,与宽广的包容,他直直凝视着前方。
      我站在他的正前方,却感受不到他的目光。
      他理应看不见我,只是恰好看向我身后的某处风景。只是,被那样的眼神穿过,我更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他没有在看我,却并非因为无法看到实体,也从未忽略我本身的存在。恰恰相反,只要我迎上那看似凝望着远处的视线,便能在某个散落的结点与他交会。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移动。我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彼此。
      一种无名的恐慌忽然袭来,我猛然惊醒,本能地向后退去。尚未迈开脚步,右边手臂却倏然被人紧紧握住。突如其来的战栗感流遍全身,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但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他没有听到,我的结界仍很完美。

      看不见、听不见,他却抓到了我。这不是巧合,蓝染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曾以为他是一个赌徒,而且是个狂妄霸道,绝对输得起的赌鬼。但我很快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他从来都是庄家,稳稳立于不败之地,绝不会留给自己一败涂地的机会。

      我有些扫兴地叹气,随即解开了结界。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自下而上渐渐显露出来的身体,我问:“不愧是蓝染队长。你是怎么发现的?”

      “感觉。”他说,对我微笑。

      “这可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了。”我拨开握着自己右臂的手,仰起脸看向他,“我倒是更愿意听到蓝染队长说我是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脚。”

      “如果你只是恰好路过,也许我并不会发现。”他绅士地收回手,并未表现出不快,“但你在看我,而我并没有迟钝到对别人的视线一无所知。”

      “但我用了隐身的结界。”一般人即使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只要无法看见,便会马上归咎于自己的神经过敏吧。

      “真言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他并不气恼,反倒耐心地解释,“人总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会沉沦于假象。”

      我并未忘记蓝染的话,只是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太少。就连我,也时常被这花花世界迷惑,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真实,藏匿于虚浮的表面之下,但如果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可信,那还有什么值得依傍?

      “是是,我错了。”我鼓着嘴低头道歉,思索着该怎样开口询问他先前与崩玉对话的事,却听他岔开了话题:“银说,崩玉的碎片并不在现世。”

      我怔了怔,想起那盏仍旧摆在床头的琉璃灯盏。市丸银把它伪装得很好,几乎看不出破绽,虽然我并不知晓他的目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还是顺着他的话说比较好。

      “是的,我们已经翻遍了空座町,但并没有发现疑似崩玉的灵压反应。”

      “会不会是被什么人藏了起来呢?”蓝染合起手掌,先前被他握在指尖的崩玉瞬间失去了踪影。我有听说过一年前的那场战役里,他试图与崩玉融合的事,然而就算亲眼所见,我仍难以习惯他将崩玉随意收入身体中的事实。

      “应该不会。”我有些心虚地回答,决定随手拖几个替死鬼来,“如果你是指黑崎一护他们的话,我并不认为他们有办法瞒天过海。”

      “黑崎?”蓝染轻笑,“真言以为我在说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颇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强装镇定地回他以笑容,挺胸抬头只为证明自己心里没鬼。被风卷起的沙尘吹拂得我脸颊微疼,先前因为好奇而被淡忘的困倦再度席卷而来,我揉了揉双眼,打起呵欠。

      蓝染似乎这才想起现在正是午夜酣睡时间,而我是因为跟踪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真言不打算解释吗?关于你跟踪我的原因。”

      “那么作为交换,蓝染队长可以告诉我你刚才对崩玉说的话吗?”

      他不置可否。

      “好吧,看来交易失败。”我摊了摊手,向着虚夜宫的方向折返。
      其实他大可以用谎言来欺骗我,但他选择了沉默,只能说明他与崩玉的交谈内容绝不能向别人透露分毫。即使是无意中所暗示的线索,也会带来致命的影响。

      我突然恶劣地想,自己这个时候大可以使用读心术。虽然这种法术的成功率和每个人的意志以及防备心存在极大关系,但我未必就突破不了蓝染的防线。只是,那无疑会让整个游戏结束得太早,也只能证明我是个不合格的玩家。

      初识蓝染的时候,我以为他想要的是力量,无人能及的力量。每个曾经弱小的人都会这样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样的欲望无可厚非。但现在看来,似乎又并非如此。他早在开始谋划这一切时,就已拥有了足以与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匹敌的力量,那时他还默默无闻,而之后的许多年,他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也从未感到满足。力量的确会让人疯狂,但当波澜汹涌最终归于平静,剩下的只是倦怠。

      无所不能只能带来一时的快感,就连真正的神,也终有一天会对此感到无可奈何。

      之后的几天,蓝染没有再提起寻找崩玉的碎片。我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尸魂界,但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贸贸然闯入瀞灵庭只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况且,他要的东西本就已经到了我的手中,无论是我还是市丸银都不会再对所谓的“寻找”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来。

      我开始在虚夜宫周围种植花草打发时间。过去在三番队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培植一些罕见的品种。因为它们难以照料又很稀有,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照顾,太适合无所事事的我。

      “真少见呢,真言桑竟然也会做这种事。”银色的脑袋映着日光从我身后探了出来,不用回头也能想象他脸上的笑容。市丸银一手抵着下颚,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铲子和花种,又将视线落在了我因卷起袖管而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在种什么?”

      “花。”

      他脸上的笑垮了一半,“所以说……什么花?”

      “野花。”

      他“咦”了一声,支着半边脸蹲下身来,像是为了堆砌那松懈的笑意,反倒显得五官七零八落地扭在一起。“野花……总有名字吧?”

      我托着脑袋哼哼两声,瞥了他一眼回答:“就是因为没有名字才叫野花啊。”

      “怎么会突然想到种这个?”他泄气地伸出两根手指,拨弄着脚边的白沙。虚圈从来没有植物,我们曾在这里生活过好几个月,对这样萧索的景象也早已习以为常。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不解我突然想要种植花草的举动。

      “闲得无聊。”我随口答道,并不打算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后来他在我埋下种子的地方绕了一圈又一圈,说有生命的植物根本不可能在虚圈这样的环境下生存。我跟他打赌说我一定能养活,他输了就得戴着我做的花环游街示众。他信心满满地说自己一定会赢,还嚷着说要是我输了就得给当他一年的奴隶。

      花开的那天,我采了一大捧跑到他的面前。彼时他正躺在虚夜宫的屋顶上晒月亮,晒得那张尖尖的狐狸脸和头发一样呈半透明的银色。我得意洋洋地俯视着他,一松手,把整捧五颜六色的花束撒在了他的脸上。

      “咳咳咳……阿嚏。”浓烈的花香弥散开来,遭到突袭的某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捏着鼻子气呼呼地瞪向我,“真言桑,偷袭可是坏孩子的行为哦。”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有恃无恐地大笑道:“转移话题是没用的,队长~游街示众吧!”

      他强词夺理地说这花一定是我从现世弄回来唬人的,于是我拖着他一路狂奔绕到虚夜宫的另一侧。那里开满了整片花田,看起来毫无相似处的花色与花种,纷繁地交织在一起,却并不显得突兀。

      盛放如奇迹。

      “怎么样?”我高高地扬起头,呲牙咧嘴地对他笑。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花海,出人意料地没有找出各种理由耍赖,只问:“真言桑种的花,果然是有名字的吧?”

      我俯身摘下其中一朵淡紫色的小花,递到他的面前。花瓣的颜色和他银发中所藏匿的荧荧浅紫极为相似,危险却令人着迷的颜色。

      “送给你。”

  • 作者有话要说:
    403话太可怕了,98你真TM太狠了!
    混蛋快把正常的蓝染还给我啊口胡=口=
    于是,原著于我如浮云=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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