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女和她的奇葩婆婆》CC柯柯

7、第 7 章

　　最近丁思源的妈妈张翠芬老是给他打电话，催他结婚，甚至让他今年春节回家就结婚。
　　“妈，我们在北京还什么都没有，没车、没房，租房怎么结婚？”
　　“租房就不能结婚了？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再说咱家里也不是没有房子，山水镇不是有一套三居室，你结了婚，你和小刘就不用去北京打工了，回来住就行，多生几个孩子，妈给你带着。”
　　“妈，你都不想想，她家也是大城市的，会去咱们那镇上吗？再说回去之后，没地方上班了，我们吃什么？”
　　“这个以后再说，妈就问你，春节回来结婚不？”
　　“妈，我连她父母都没见过，怎么提结婚的事？”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上次回来，妈给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先怀上再结婚，二牛和他媳妇，就是这么结的，你傻了吗？过了年虚岁你就三十了，小刘年龄小不着急，可你不能不着急啊，你同学家孩子，现在都要上小学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我再说一句，过年必须回来结婚！”
　　放下妈妈的电话，丁思源陷入了沉思。
　　在北京的五六年里，刚开始的两三年，他一直在温饱线徘徊，后面这几年倒是一个月能攒个两三千块，可再看看北京的房价，均价三万一平，这点钱连个厕所也买不起。因为还没有做好结婚生孩子的准备，他和刘亦辰同居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做着严格的避孕措施。
　　其实他也觉得他妈妈说得很对，刘亦辰年龄小，等有一天她反应过来，或者遇到对她更好的，有钱的，她很可能随时就会改变主意，夜长梦多，再拖下去，确实未必就是好事。
　　丁思源下班后，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卧室，拉开抽屉，看了一下里边的几个避孕套，他好像在哪里看过，在避孕套上扎几个针眼，就起不到避孕效果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针线包，找出最细小的一根针，把每个避孕套上都扎了几个小眼，又用手摸了摸那几个针眼，感觉有点刮手，他又按了按，尽量让针眼小一点，按过之后把又用手把针眼抚平，最后，他反复地看了正面、反面，别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然后才放心地把避孕套放到抽屉里。

　　刘亦辰下班回来，手里提着菜，没想到丁思源已经做好饭等她了。
　　“你都好做好饭了，也不和我说声，害我又买了菜，留到明天吃也不新鲜了！”
　　“我做饭占着手，没顾上给你发信息，怪我。”
　　丁思源一边吃饭一边和刘亦辰说了他妈打电话的事儿。“唉，我妈觉得我年龄大了，最近不停地催我们结婚，说老家像我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到处跑了。”
　　“前几天你不是说要攒钱买房吗？买了房咱们就结婚。”
　　丁思源确实说过要买房，不过要在北京买房，谈何容易，他的工资一个月七八千，刘亦辰的工资八千多，还要交房租，吃喝拉撒都要钱。两个人一个月一共能攒下五六千就不错了，一年才攒六七万块钱，就是在北京五环外，买个两居室也要将近二百万吧。而且他家是农村的，父母也帮不上什么忙，撑死给他个三万五万的，他自己都觉得，他根本买不起北京的房子，丁思源这是画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饼。
　　他前几天给刘亦辰说要买房子，实则是不想让刘亦辰花他的钱，其实北京的房子，一直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他心里很有自知知明，只是自己夸下的海口，含着泪也要演下去。

　　“我也觉得，得有房子，才能结婚，可我妈着急了不是，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他们急着抱孙子。”
　　“你和阿姨说下，让她也别急，现在都是晚婚晚育，没房子，哪敢结婚生孩子，你想啊，结了婚，就得要孩子，有了孩子，还租房住，搬家就是个问题，要不这样吧，先买个一居室也行，过渡一下。”
　　“嗯，好”。丁思源苦笑了一声。
　　“你们那结婚有什么风俗吗？是不是都要先订婚？还要给彩礼什么的？”刘亦辰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现在都不给彩礼了，彩礼是很早之前的，那时候都是父母包办婚姻，现在都自由恋爱了，哪有什么彩礼，我们那结婚，有的女方家庭花的钱比男方还多呢。”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农村男人都不好找老婆吗？我在电视里看的，农村找对象彩礼可高了，都要几十万，就这还有的找不到老婆，要花钱买老婆呢。”
　　“这些我还真没听说过，其实我家那里，还不算是真正的农村，是镇里，比农村要好很多，离市里也不远，周围农村的女孩，想要嫁到我们镇里，娘家都陪嫁很多才能嫁进来呢！”
　　“不会吧，你们镇里的男青年都是香饽饽吗？真不敢相信，在这个男多女少的社会，女孩子还要倒贴才能结婚！”
　　“确实是这样的，不信你问我妈。”
　　“是吧，只是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要是倒贴的话，我妈肯定不愿意我找你，我妈要求可高了，她想让我找个北京的，有车有房，彩礼不彩礼的倒无所谓。”刘亦辰虽然是实在人，可她并不傻，她不知道丁思源刚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得先给他打打预防针，她是不可能倒贴的，她心想：“我找不到男人了吗？要我倒贴。”
　　晚上，丁思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刘亦辰见丁思源一直在床上翻腾却不说话，又有点后悔刚才说过的话，就问他：“你怎么了，睡不着吗？是不是还在愁房子的事？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别泄气，我会和你一起攒钱的！”说完她紧紧地握住了丁思源的手。
　　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好，我宝贝最好了！。”
　　丁思源顺手把刘亦辰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想那个，你想吗？”
　　刘亦辰没说话，却搂住了丁思源的腰，丁思源知道，其实她也想，女孩子都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于是他拉开抽屉，拿出避孕套，开始行动起来。
　　扎了针眼的避孕套，像捕鱼的网破了一个洞，总会有漏网之鱼。
　　刘亦辰被折腾一番之后，很累很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她醒来想上厕所，却发现丁思源不在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起来了，这人半夜不睡觉，想干吗呀，她起身打开了卧室的门，一股刺鼻的烟味飘了进来。
　　丁思源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停地抽烟，烟灰缸里堆得满满的烟头。
　　“你怎么了，也不睡觉？”
　　“没事，刚才太兴奋了，睡不着，你去睡吧！”
　　刘亦辰看着那一堆的烟头就来气，“你说戒烟，也不戒，还一下子抽这么多根。”她憋着一肚子的气说。
　　“戒烟这事儿吧，都是慢慢戒的，不是说戒就能戒掉的，你没发现吗？我现在明显抽得少了，以前是一天一包，最近几天我一天才抽十五根。”
　　刘亦辰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是，谁能今天说戒烟，明天就不抽了，那得多强大的意志才能做到。
　　“我下次去超市的时候，给你买点果丹皮、话梅、口香糖之类的吧，你想抽烟的时候就吃点，慢慢戒吧。”
　　“好，你再去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以后的每个周末，刘亦辰都会买了一大堆零食，可丁思源不但没有戒掉烟，还抽完了烟吃点零食，吃完了零食再抽上一根烟，电脑游打得比以前还欢实，日子过得比以前还滋润。
　　刘亦辰觉得不对劲，又问丁思源：“游戏你也没戒啊？”
　　“最近为买房的事，愁得厉害，我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玩几局，不充值了，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乱花钱了。”
　　两个人的矛盾都是因为钱，刘亦辰为丁思源花的钱也并不少，至少不会比丁思源给她花的少，只是钱花了她就忘了。可丁思源生怕吃亏，每给刘亦辰花一分钱，他都会记着，吵架的时候顺便说出来，好像他为这份感情付出过很多一样。当丁思源一件一件地说出来，他买的什么东西，哪天几点在哪里吃的饭，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一般。有时候刘亦辰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他真的为我花了这么多钱吗？我真的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吗？
　　刘亦辰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话，还要攒钱买房，以后不能再花他的钱了。
　　“可是，我的钱去了哪儿呢？这段时间，比我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月多花两千多，好奇怪，我的钱呢？”她真的记不清她的钱花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