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初的悄悄》兆焜兆儿

61、往逝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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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勐函结婚前就告诉了申瑛自己出差的事，她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房间等着昌辞住进来。
　　对于昌辞她本来就很满意，现在又怀着自己的孙子，对她的照顾当然是要无微不至的。
　　傍晚的时候辛勐函带着昌辞回了大院儿，一家人开心的吃了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休息啦。
　　昌辞被辛勐函伺候着洗好了澡，乖乖坐在床上抱着娃娃等他。
　　这间卧室的风格完全变了样，昌辞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回到自己的闺房了呢，估计任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住的是辛勐函这个大老爷们。
　　她很开心申瑛的周到，又觉得有点儿想笑。
　　等辛勐函从浴室出来，她立即丢掉怀里的娃娃向他索要抱抱。
　　辛勐函走过去站在床边，揉着她的头发：“还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我啊？”
　　昌辞仰着头：“妈妈也太细心啦，你以后还怎么住啊？”
　　辛勐函温柔的蹙眉：“以后？你不跟我一块儿住吗？”
　　她呵呵一笑：“说的也是，我也是这间卧室的主人啦。”
　　宽厚的手掌穿插在她的头发间，还能感受到吹风机的余温。
　　“妈把能想到的都做好啦，你可要乖乖听她话，知道吗。”
　　“嗯。”
　　她乖巧的答应。
　　辛勐函关掉主灯，把床头的灯光调到最暗，抱着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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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的甜蜜安稳，早上醒来后却只剩满满的失落感。
　　辛勐函已经不在身边，看来他离开的很小心，自己毫未察觉。
　　她清醒了一下精神，起床去洗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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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院里的生活很悠闲，她也乐的享受现在的祥和，没事儿就出来散步溜达。
　　不过今天漫无目的的闲走却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在大院里最偏僻的一角竟然种着一片开的正好的马蹄莲。
　　她惊喜的走过去，每一朵都娇艳如蕊，看土壤的新鲜度应该是刚移栽过来的，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传给闻璁：
　　“美人儿，请你赏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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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黑色轿车正经过她身后的马路，而后缓缓停下。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也为这边的风景驻足。
　　这不经意的一眼，却已经被引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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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瑛准备了丰盛的晚饭，昌辞看的胃口大开，嘴甜的说出喜欢和谢谢。
　　饭菜还没上齐，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哦是辛熠，忘了跟你们说啦，我把他叫回来吃晚饭的。”
　　她边说边把最后一道汤端上餐桌，昌辞却已经开始没胃口啦……
　　辛熠带着满面笑容进门，把昌辞无视了个干净。
　　两位老人难得跟孙子吃上一顿饭，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昌辞不敢扫兴，把微笑保持的很完美。
　　“看看你，才毕业就快赶上你爸忙啦，这再过几年还不得连你的人影都见不着啦？”
　　辛熠主动把碗端起接申瑛夹过来的菜。
　　“我这才到哪儿啊？您看我爸，都这把年纪了还整天日理万机呢，我哪儿敢歇着啊。”
　　想来辛林阁对他的回答是相当满意的，话语里满满的赞同。
　　“男人忙点好，整天无所事事才叫人操心呢。”
　　他们爷俩同仇敌忾，申瑛可不认同。
　　“忙有什么好，看看你爸，都成老头儿了才娶上媳妇儿。”
　　没有注意到辛熠的变化，申瑛边盛汤边说：“你爸是命好，能把昌辞娶回来。将来呀，我就等着看你能给我领回来个什么样儿的孙媳妇儿。”
　　被婆婆突然点名，昌辞笑的很得体，可转眼就看到辛熠那张阴脸，瞬间没了装下去的力气。
　　“奶奶你放心，我跟爸，不一样。”
　　这真是讽刺至极，昌辞的情绪霎时被无限放大……
　　一直照顾辛熠的申瑛突然发现她的不对劲儿，着急询问：“昌辞，怎么脸色这么差啊？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饭菜不好吃？还是哪儿不舒服啊？”
　　昌辞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索性就坡下驴，她再也不想在这儿听辛熠的明嘲暗讽啦，这顿团圆饭还是让他们自家人吃吧。
　　她把筷子放下：“妈，我胃有点儿不舒服，不想吃啦。”
　　这话却把申瑛吓了一跳。
　　“这孩子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快，辛熠去把车开过来，我们上医院。”
　　“欸……不用。”
　　昌辞赶紧拦下她，也有点儿内疚，平白惹得她担心啦。
　　“妈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没什么胃口，我这段时间经常这样的。”
　　“真没事儿？你可别嫌麻烦不说。”
　　昌辞不想惹来她的担心和不安，努力的解释：“妈，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有多重要，怎么会忍着不说呢？”
　　申瑛这才不那么慌啦。
　　“那就不吃啦。来，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昌辞点头，然后跟辛林阁说：“爸，我先回房啦。”
　　辛林阁点了下头算是同意，辛熠还是只顾吃饭，连头都没抬一下。
　　申瑛把昌辞送回卧室，给她关好房门就回到了饭桌上。
　　“这昌辞也太娇弱啦，吃个饭也能吃出毛病来。”
　　辛林阁的语气不太好，申瑛却不赞同：“你这说的什么话，她这样儿还不都是被你的大孙子给折腾的。”
　　“诶诶。”辛熠突然打断她，“奶奶，您大孙子在这儿坐着呢，那是您小孙子。”
　　申瑛被他这莫名其妙地打岔给逗乐啦：“这孩子。”
　　辛熠笑，突然提了个“馊”主意。
　　“爷爷，不如您今后就让她在这住着，每天听您的指挥训练，不出两个月肯定能让她身心健康，您就当是提前训练您小孙子啦。”
　　“臭小子，也就你能出这坏主意。”申瑛轻轻揪住他的耳朵，“让你爸知道，看不揍你。”
　　“去，别打岔。”
　　辛林阁也训了他一句，又对申瑛说：“这事儿我还没机会说勐函呢，没结婚就怀孕像什么话。”
　　申瑛对他的老古板早已见怪不怪，却见他转脸又警告辛熠：“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儿，将来可别学你爸。”
　　辛熠立刻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汤，对着辛林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好的爷爷，保证不学。”
　　申瑛笑看着两人：“都给我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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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澜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不在，他突然坐起身，还好，闻璁就蜷缩在落地窗前。
　　那抹单薄的身影强烈的吸引他过去……
　　“别过来啦。”
　　庄澜仿佛没有听真切。
　　“怎么啦？”
　　她扭过头，眼里的无神让庄澜心惊。
　　“你……”
　　他的话因闻璁不由自主的摇头而咽下。
　　“我们该结束啦。”
　　轻不可闻的声音狠狠刺进庄澜心里。
　　“你不愿意再等啦？”
　　闻璁很迷茫：“我在等什么？我们之间还是时间的问题吗？”
　　庄澜睁大眼睛，这句话让他感觉到不好。
　　“当然！”
　　他蹲在闻璁面前，钳制着她的胳膊：“我们之间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知道现在这样让你受到很多委屈，可我马上就能摆脱魏黎。”
　　闻璁绝望摇头。
　　“不是她……你知道我有多恨顾仟玥，可她骂我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我不是怜惜情敌，我真的不想再陷在这样的身份里。”
　　庄澜不清楚她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摩擦，但是很明白，她让闻璁受到了强烈的伤害。
　　“那个混账东西又跟你胡说八道什么啦？我们之间别人怎么会清楚？不用在乎那些外人。”
　　闻璁感受到了他手心传来的颤抖和炽热，看来自己带给他很大的恐惧。
　　“我不在乎外人，我在乎的是自己仅存的一点儿廉耻心。趁着你我还有是非观，立即结束吧。”
　　原来，这句话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是一样的心痛。
　　“你还在怨我当初说的这句话是不是？你怨我没关系，我知道当初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太大，可今后我有足够的时间补偿你，爱你。”
　　“不要再说爱我！”
　　闻璁捂着自己的耳朵：“你娶了别的女人，你是别人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对我说爱！”
　　庄澜同样无助到崩溃，近乎是祈求的姿态。
　　“我们不争论啦，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你也放下这个决定好吗。你我都知道，这样会让我们多痛苦……”
　　闻璁狠了心不再沉溺下去，这场不堪的游戏一定要停止。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让我经历第二回？”
　　庄澜痛心疾首，他的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全都伤害在闻璁身上。
　　他心疼把闻璁抱进怀里：“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一回，也不让你再等啦，我现在就去找魏黎！”
　　闻璁用力推开他，站起来嘶吼出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你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现在才做！”
　　她伤心逃离，将庄澜重塑起来的世界亲手推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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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理观测站的资料，由穆罗负责，能去吗。”
　　闻璁拿起文件，现在已经没有事、没有人牵挂她留下啦。
　　“老十呢？”
　　“我还能控制她的自由吗？”
　　闻璁还是想为她解释：“哥，她这样做也是穷途末路啦，可至少达成了你想要的结果……你不该拿她撒气。”
　　“你说什么！”
　　这愤怒恰恰证实了闻璁的话，但是现在她不想再惹闻瑭生气。
　　“是我同意她撒这个谎，至少她不会像别的女人纠缠你，更不会去害昌辞。如果你忍受不了这样的关系，过段时间就和昌辞说明白吧，反正都无所谓啦。”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知不知道这是害了她！”
　　鲜明的恼怒让闻璁的疑惑变成震惊。
　　“哥，你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很？”
　　闻瑭的心事需要一个发泄口，也只能对闻璁说。
　　“因为那个辛勐函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不爱昌辞，当初是因为一时冲动，现在是为她怀的孩子。”
　　闻璁的世界被他的话瞬间割碎成渣。
　　“这……不是他的气话吧……”
　　“气话就好啦。”
　　闻璁崩溃掉落手里的资料。
　　“那你怎么不早阻止？现在自责还有什么用！”
　　“说它干什么，你没看见昌辞多高兴？我给不了她感情，怎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再破坏她的感情。”
　　闻璁握紧手心……
　　“哥，你的雷厉风行怎么一到昌辞身上就变成优柔寡断。”
　　闻瑭眼中的怒意和迷茫晦暗不明。
　　“你太害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闻瑭没有反驳，他的心思已经被妹妹看透啦。
　　“事到如今还烦恼什么呢？你们俩都做了选择，他为了小孩儿接受昌辞，你为昌辞接受这场婚礼，目前看来，这个决定是最好的。”
　　她蹲在闻瑭身边：“你为昌辞操的心够多啦，今后就交给辛勐函吧，尽管我们都怨他。我不想看你这样下去，哪怕回到从前那样，无情也好，滥情也好，都好过现在。”
　　这段时间闻瑭一直自我麻痹，简直失去了所有判断和理智，早已不像他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心里的负担，却只能劝他放下。
　　“我和老十犯的错和你一样，你有什么理由再怪她呢？就算你不顾及咱们两家的关系，也要顾及她是我的朋友。”
　　闻瑭意外发觉妹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理智、成熟，也许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颓废啦。
　　“好啦，你走吧。”
　　闻璁懂了他的态度，离开了办公室。
　　湛湛蓝空下，心里又升腾起来很多美好的向往和期望。
　　她仰望天穹，所有人都开始了新的启航，一定也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